土撥鼠 小魚
土撥鼠:我跟男朋友是同一所高中學(xué)姐和學(xué)弟的關(guān)系,我們倆是在高中舉辦的返校宣講活動上認識的。
小魚:當(dāng)時我看到她在做分享,講了很多跟專業(yè)有關(guān)的有趣的藝術(shù)家和設(shè)計師的作品。我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因為那幾天我陷入了創(chuàng)作的瓶頸期,非常痛苦。然后她出現(xiàn)了,特別熱情地介紹她喜歡的那些事情。我當(dāng)時就想,怎么會有一個這么有熱情的人??!
我知道,她在分享結(jié)束的時候,會把自己的微信二維碼顯示在屏幕上。所以我早早準(zhǔn)備好手機,第一時間就加上她的微信。剛開始的幾天,我只是偷偷地看她的朋友圈,默默地給她點贊,沒敢主動找她說話。差不多兩三天,我就把她半年的朋友圈全都刷完了。
土撥鼠:他給我推薦了一部漫畫叫《海獸之子》,每一幅畫面都非常棒。我看到一個地方,講一個女孩把星星吞了下去,非常打動我。我問他:“學(xué)弟,你覺得星星是什么味道的?”
小魚:我當(dāng)時就直接趴在床上叫了出來,怎么會有人問出這么浪漫的問題?。∥曳浅O敫擞懻撨@樣的事情,但平時大家更習(xí)慣討論一些實際的問題,討論這樣的問題會被人覺得太不正經(jīng)或者太文藝腔。
土撥鼠:第二天我們就開始探討星星到底是什么味道的,我說可能是海鹽芝士味的,他說可能是那種嘎嘣脆的口感,咬下去以后會有很響的聲音。
小魚:我們聊著聊著,剛好聊到睡前,就開始互相給對方造夢:我們今天能不能夢到星星?我派一只小貓,去把星星送給你;你派一個云朵,再把一朵花送回來給我……從那個時候開始,偶爾會有睡眠障礙的我,睡眠突然變得特別安穩(wěn)。
土撥鼠:寒假要結(jié)束的前一天,我思考怎么樣才能把他約出來。翻聊天記錄,看到他以前給我分享過一個咖啡店,我就編了一個理由,說:“學(xué)弟,我現(xiàn)在剛好在市區(qū),離那個咖啡館好像還蠻近的?!逼鋵嵨揖嚯x咖啡館大概要半小時車程,一點都不近,但是我很想見他。
小魚:她跟我提起這事的時候,那種感覺不是被喜悅暴擊,而是被喜悅擊打了500 拳!那天晚上我激動得睡不著覺,半夜居然看到她給我發(fā)消息。半夢半醒中,我的心里已經(jīng)勾勒出了第二天的10 種表白方法。
土撥鼠:前一天晚上他答應(yīng)了我以后,一直到早晨5 點多,我都沒有一點睡意。3 點多我內(nèi)心比較激動,又給他發(fā)了一條消息,說“我實在是睡不著,明天要頂著黑眼圈去見你了”,然后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
第二天很努力地去想怎么讓自己呈現(xiàn)出最可愛的一面,還特地在出門前兩小時洗了頭,涂了唇膏。
我們約的是下午2 點,我到時候已經(jīng)1:55 了。我等了10 分鐘,突然聽到后面有一個人叫了一聲:“學(xué)姐我到了!”那時候我看到他的表情,有一點緊張,有一點開心,戴著一副眼鏡,眼睛瞇起來特別像游來游去的方頭蝌蚪。
小魚:剛見面的時候,兩個人都有點緊張,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前言不搭后語。
土撥鼠:那天我?guī)Я艘粋€平板電腦,玩了一個叫“一人一畫”的游戲,我畫一筆他畫一筆,看看最后會出現(xiàn)什么神奇的效果。我們畫了兩幅畫,第一幅畫可能因為有些緊張,畫得亂七八糟的;第二幅畫是暖黃色的背景,前面有一些亮粉色,氛圍很溫暖,很像是行駛在暖黃色海洋里的兩艘小船。
小魚: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張畫的整體顏色跟那天下午一模一樣,有點醉醺醺的,朦朦朧朧的。好像我們在畫畫,畫面里發(fā)生的事情,跟我們的心情慢慢地同步了。
土撥鼠:我們坐在窗子旁邊,風(fēng)輕輕柔柔的。因為前一天晚上睡得太少了,我大腦有一點發(fā)昏。
我問他:“學(xué)弟,我可能要問你一件嚴(yán)肅的事情,我不知道這件事情問出來以后,會不會改變我們兩個之間相處的關(guān)系。我很怕我們會因此疏遠?!彼f:“學(xué)姐你問吧。”我說:“在我從小到大這么多年里,從來沒有一個人像你一樣這么吸引我,我不知道你的感覺是怎么樣的?!?/p>
我當(dāng)時的反應(yīng)就是“天哪,怎么辦?我居然問出來了,完蛋啦”。然后我說我要透透氣,就把頭伸出了窗子外面,那時候窗簾被風(fēng)吹起來,我們就像兩個傻瓜一樣把頭伸到窗子外面去。
小魚:她在探出窗外的時候,我其實在偷偷看她,但是她沒有發(fā)現(xiàn),我們在聊窗外的景色,一邊聊,我一邊偷偷地看她。
土撥鼠:那天,我們對面有一個姜黃色的房子,我指著那個房子跟他說:“學(xué)弟你看,那個房子的外墻顏色好好看?!?/p>
我們把頭探出去以后呼吸了好久,他說他要冷靜一下,我說我也是。于是我就去吧臺喝水。吧臺有一個巨大的玻璃罐子,里面漂著幾片檸檬片,我咕嘟咕嘟地灌了8 杯水,喝完以后非常高興地走了回來。
那時候他抱著書包,臉上有一點凝重,盯著我突然開口說:“學(xué)姐,我要說咯……我喜歡你,能跟我在一起嗎?”
我特別激動,差點叫出來,顫抖地把杯子放下。然后他把手伸出來,我也把手伸過去。我們像兩國領(lǐng)導(dǎo)人會面一樣,鄭重其事地握了握手。
那時候我的手心、身上都是汗,但是這個家伙還說我們要牽手,接著汗津津的手就牽在一起。
我問他:“這是夢嗎?”他說不是。
我們真的在一起了。
(摘自“故事FM”微信公眾號,稻荷前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