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伙伴們聊著天,一位伙伴說:“我們都是從前一朵花的靈魂,回來尋找自己?!蔽蚁?,不知道我遇見過他嗎,或者我還能再遇見他嗎?就這樣,我去尋找從前的自己。途中我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在夢里我成了人,一個正在上大學的女孩,我想這一定是一個輕松愉快的美夢。
我臉上掛著笑走進校園,眼神中充滿了對未知一切的好奇,對未來充滿憧憬。新的學校圖書館很大,馬路寬敞秩序井然,好朋友就在隔壁班,新的室友友好善良,我想做人果然很好!
開始上課了,我對專業(yè)課很感興趣,也不覺得學習多無聊。我的生活很規(guī)律,三點一線,晚上會去讀英語,偶爾去參加社團活動和比賽,周末在宿舍睡到自然醒,也能回家和爸爸媽媽一起過,日子過得非常舒心。我想,做人可真快樂呀。
一個沒有課的上午,天氣晴朗,我走在去圖書館的路上,看到一位奶奶領(lǐng)著自己的孫子玩,小男孩突然掙開了奶奶的手,我看了一會兒,原來他是要去撿松果。奶奶問撿這些松果干什么呀,你是松鼠嗎?小男孩說,我想拿回去給妹妹玩,她可能還沒見過這個呢。我想做人可真幸福呀,生活中隨處都是“小確幸”。
畫面一轉(zhuǎn),宿舍有些不一樣了,我正匆匆忙忙打掃著宿舍,之后空著肚子向教室跑。因為著急,沒注意到外面下著雨,也顧不得胃有些不舒服了,就這樣跑到半路的時候我吐了,但我堅持著去了教室,上完了早課。后來去買了藥和杯子,可就是那么湊巧,我從花花綠綠、大大小小那么多杯子中挑了一個皮圈壞掉的,水灑了一書包,包里還有一本從圖書館借來的書,我想做人原來也不全是快樂呀。
我輾轉(zhuǎn)反側(cè)睡不著,中耳炎又反復(fù)了,起來滴了藥好不容易睡下了,但也睡不寧。我眼前出現(xiàn)了一堵墻,我和童年的幾個玩伴在玩剪刀石頭布,嘴里說著些天馬行空的話。奶奶走過來說去家里玩,墻不結(jié)實了,得小心著點,眼看著我越來越大了,墻也還在那,奶奶卻越來越小直至消失了。醒來后,想想奶奶在三年前走的,那個陪我長大的人,我沒能看著她離開。之后我給爸爸打了電話,他過來接我,想去找老師請假。老師沒在辦公室,于是給他打了電話,他沒有準假,我的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覺得因為自己浪費了爸爸的時間,也難過于老師不給我準假。接著就是考試周了,我一邊去醫(yī)務(wù)室掛針,一邊準備考試,我想做人也不是只有輕松呀。
時間顯示已經(jīng)來到二〇二〇年一月末,我沒有回到學校,我所在的這片大地“生病”了,我每天為她感到憂心忡忡。我的心仿佛被蒙上一層陰霾,影響著我的生活和學習,我想做人原來也有這么多的不可預(yù)測。
我開始調(diào)整心態(tài),適應(yīng)不能出門的日子,在家好好上課,做爸爸媽媽的貼心小棉襖。后來天氣漸漸轉(zhuǎn)暖了,許多花都開了,她的“病”開始好轉(zhuǎn)了,我決定出門在小區(qū)里轉(zhuǎn)轉(zhuǎn)。我看到了自己,自由自在地飛來飛去,我的翅膀像是被什么沾濕,雖然寒冷卻更加鮮艷磅礴。當我還是一只蝴蝶的時候,我不知道自己原來如此的快樂。
我想,無論是一朵花、一只蝴蝶還是一個人,它只是身體的形式,是生命的各自停靠。無論哪種形式的存在,都充滿愛與憂傷,不拘泥于小事,不那么計較得失才是獲得快樂的根本。如今,我期待夢醒的時候做一只順應(yīng)快樂的蝴蝶。
作者簡介:張怡寧,就讀于臨沂商城實驗學校,系臨沂市作家協(xié)會會員。
(責任編輯 于美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