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炯程
《魯迅與中國兒童文學的發(fā)展》
嚴吳嬋霞著
華東師范大學出版社2021年9月
嚴吳嬋霞的《魯迅與中國兒童文學的發(fā)展》勾勒出一個與那嚴肅如木刻版畫的文豪不同的魯迅形象。那是一個尚在兒童期的魯迅,他滯留在一個與今日完全不同的書籍世界。
古代的蒙學讀物與今日的兒童文學截然相反,以成人為本位,它們希望培養(yǎng)的是忠臣孝子與早熟的小大人。這貧瘠的世界中,除了說教的讀物,就是一些對字課本、《千字詩》和類似于《十萬個為什么》的押韻蒙書。紹興的一般兒童讀書,會沿著《三字經(jīng)》、《百家姓》到《千家詩》、《千字文》這樣由淺入深的順序,但魯迅的祖父卻大有要給兒童魯迅知識上的當頭棒喝的感覺,他主張以《鑒略》打頭,直接跳入《西游記》與《詩經(jīng)》中。多年以后,魯迅回憶起這段閱讀經(jīng)歷,只覺生吞這晦澀的“粵自盤古,生于太荒”,窒息了他的性靈。
終其一生,魯迅都抱持著“救救孩子”的觀點。這一點上,他與現(xiàn)代兒童文學的精神殊途同歸。而在五四時期,兒童文學與“兒童問題”、“人的問題”等思潮密切相關(guān)。兒童文學的使命,同樣是啟蒙與拯救,恢復兒童獨立的人性。兒童不是“成人的預備”,或“縮小的成人”,兒童與成人是彼此的鏡鑒。魯迅的兒童文學理論,就建立在兒童本位的理路之上。
魯迅雖未專門研究過兒童文學,但他整體的文學觀更傾向于文學的使用而非單純的審美價值,這樣的啟蒙文學觀,以及他對成人世界幽暗的體認,導向了一種近似園藝學的文學觀。未有天才時,我們應成為天才的土壤。兒童文學在此處是最直接的工具,它像化肥,肥沃著我們未來的土壤,即新一代讀者、作者與建設者。所以,在魯迅的隨筆、雜感、散文中,他始終關(guān)注著中國兒童文學的進展。在《新秋雜識》中,他希望批評家重視兒童文學,擔起“打掉毒害小兒的藥餌,打掉陷沒將來的陰謀”的責任。對于畫本,他也沿襲著兒時的興趣,但卻不免失望,因為其中人物不是流氓相的頑童,就是呆板的“好孩子”。魯迅十分重視兒童文學中插畫的作用,好的插圖應該力求真實,而非撿了個任務就把自己關(guān)在閣樓里向壁虛造。兒童文學的題材亦如此,要盡可能地廣博,既富于生活感,又有知識性,且不囿于純文學,科普讀物也是兒童文學中相當重要的一部分。
大概,當他寫下這些評論文字時,也是在回望那個尚未成為魯迅的兒童。在紹興幽深的小巷,在長滿老年斑的八仙桌一角,覆著一塊玻璃片,玻璃片下模模糊糊地在一團包漿中現(xiàn)出個“早”字。這大概是中國最有名的刻字之一,幾乎每個受過義務教育的中國人都諳熟這“早”字的典故。不單是干枯如條型碼的生意人的手,結(jié)著渾黃老繭的工人的手,那些學生們未經(jīng)世事的手,即使是三教九流,保險業(yè)務員、菜販子、訓獸師的手,當它們有機會游覽三味書屋,也都會去仔細地摩挲這個“早”字,仿佛要把化作微塵的文豪氣蓄在指尖,以至于工作人員不得不用玻璃片把它保護起來。這個字,連同它的作者魯迅,已是鮮明如積水上的油花的存在。他們都期待著自身的速朽,望這托舉他們的積水在一個黎明揮發(fā)殆盡。而正是這對速朽的期望,使得我們一次次圍聚在一起,仿佛飛蛾般遙望他陰燃的文字。
今天,即使《小學課本》中也有他那在頁下注上掛著通假字的文章。我們不知道魯迅是否愿意我們把他當成神話一樣的存在,但可以確定的是,讓兒童接觸原汁原味且適合他們?nèi)の兜奈膶W,就是對文學,對兒童最大的尊重。
本書所介紹的DAI動環(huán)改進方法論,將由外而內(nèi)原則作為首要原則。在這一原則的指導下,以及系統(tǒng)化原則和統(tǒng)計原則的支持下,DAI動環(huán)改進方法論構(gòu)建了重要的環(huán)狀改進模型:界定(Define), 分析(Analyse), 改進(Improve)。企業(yè)的改進從客戶需求出發(fā),從系統(tǒng)入手,這對于企業(yè)變革、遠離僵化,并且實現(xiàn)非線性模式有重大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