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旭東
由“營盤山文化”發(fā)展而來,“寶墩文明”大約延續(xù)800年,一直不斷遷徙,足跡幾乎踏遍整個成都平原。艱辛地與自然斗爭,在水與火之中頑強(qiáng)地繁衍、進(jìn)化,留下“古成都人”第一部關(guān)于生存、文明的史詩。
成都平原是農(nóng)業(yè)開發(fā)、陶器制作最早的地區(qū)之一。與鯀建城起于崇州,鯀禹治水發(fā)源于岷江、始于江漢,正處同一時期。
大禹,汶川石紐山出生;父親鯀,崇州雞冠山出生。
大禹世系與古蜀州(崇州)人同出一脈。
“禹”字與“蜀”字,都從蟲。
大禹的父親鯀,不但善于治水,還是最早發(fā)明筑城技術(shù)的專家。
因建造城郭有功,堯把“崇地”封給鯀。
“世為侯伯”。
大禹的先祖昌意、顓頊、鯀均生活在古蜀國,家族勢力較強(qiáng),成功治水的群眾基礎(chǔ)扎實。父親鯀在奉命治水前,已是治水能手、建城工匠,大禹受教育、影響、熏陶,情理之中。
文化交集。汶川與崇州血緣之邦。
大禹父子倆,從崇州的火燒營,到汶川的石紐山。都是顓頊系的龍子龍孫。
鯀是黃帝的六世孫、昌意的五世孫、顓頊的玄孫。夏朝開國君主大禹的父親、夏啟的祖父。
汶川綿虒鎮(zhèn)15公里外的羊龍山腰。
大禹父親鯀治水圖
《山海經(jīng)》
禹碑嶺村,村中有一通石碑,被一棵大樹包裹。大禹三過家門而不入之地。
終日在泥水之中,整頓水利工程長達(dá)20年之久。
治水期間,繪制《山海圖》,記錄華夏山川、河流、奇鳥和異獸。
《山海經(jīng)》,大禹派3000人從八方收集地理生物信息,歷時30多年而成。記載大禹、夏耕、后羿和夏啟等4位夏朝英雄。
“崇伯鯀”,前2037年至前2029年在“崇伯”位上。
鯀祖在耕種、治水方面頗有建樹。大禹的爺爺白馬,字熙,封于崇,今崇州道明鎮(zhèn)白馬社區(qū)、東北崇坪鎮(zhèn)。“崇”,在岷江西南,汶山東南,崇陽鎮(zhèn)北,一個大諸侯國的面積。
“崇州”的“崇”,秦以前無資料可查。可能沿用古地名,也可能是因鯀的封地。
鯀封崇地?!妒酚洝は谋炯o(jì)索隱》引《連山易》:“鯀封于崇?!崩^崇伯位,《國語·周語》稱為“崇伯鯀”。官名,崇伯。伯,爵位名稱。崇,大禹父親鯀的封地名字,崇地侯王。
崇州北部與汶川接壤。從九龍溝翻過處于龍門山脈的褶皺帶、海拔2686米、大小六峰如群龍聚首的六頂山,純原始狀態(tài)、天工造物而形成眾多的層巒疊嶂、深溝峽谷,就是汶川。
到汶川石紐村,不到30公里的路程。
大禹出生在石紐村的石穴。
石穴,類似于大禹父親鯀夏季的避暑別墅。
汶川是別都,大禹的母親生活在汶川古羌部落。
崇高、崇山二詞緣由。大禹父親“崇伯”,得一詞崇高。崇字,上山,下宗;或叫山之宗。因地得名,鯀生長之地,有一座令天下臣服的高山。
若水之地:黑水河,九龍池?;馃隣I,3868米。
雞冠山
火燒營山麓孕育二位帝王,承受得起尊崇、神圣。
崇山、崇高二詞,為崇州山、水而“定制”。
在中國古代,原崇州三郎鎮(zhèn)(現(xiàn)已并入街子鎮(zhèn)),天國之地。
崇高。雞冠山原名崇山,主峰叫火燒營,又名天國山。
“人間龍宮”。天國山有九龍池,傳說龍王九太子居住之地。
在雞冠山頂眺望西嶺雪山和四姑娘山頂
司馬遷《史記》記載:黃帝正妃鹽亭人嫘祖生二子。長子青陽,降居江水(岷江);次子昌意,降居若水(九龍池)。昌意娶蜀山(古蜀國)氏女生高陽,是為顓頊帝,以鬼神制義。
《山海經(jīng)》記載:“西南黑水河間有木名曰若木,若水出焉。若水出蜀郡旄牛徼外,東南至故關(guān)為若水也。”生長“神樹”若木的地方,發(fā)源若水,流出后沿蜀郡(崇州)旄牛徼外(懷遠(yuǎn)鎮(zhèn)),流經(jīng)東南方向,到天社山“故關(guān)”(新津)這一段。
神圣祭壇?!疤焐缟健焙0蝺H617米,岷江與南河相夾最高峰。
祭祀遺跡。古蜀第一代王蠶叢、第二代王柏灌,祭祀太陽之處。歷史地理文獻(xiàn)中,因山上種植水稻,代替小米成為寶墩先民們的主食,被稱為“稠稉草”,也就有了另一名稱“稠稉山”。
神木,若木;神水,若水;神池,九龍池。
若水,崇州西河水系。
蜀郡,為成都。旄牛,指漢原。
崇州在晉朝時,為漢原郡,郡治今崇州市懷遠(yuǎn)鎮(zhèn)。
九龍池,發(fā)源兩條河流?;馃隣I東麓,東南流的汶井江(若水),上源叫黑凼河;火燒營西麓,南流的黑水河(沫水)。兩條河都“黑”,傳說山上生長會發(fā)光的神樹,流出的水黑色。
黑水之間生長一種“神樹”,夜晚會發(fā)光。把山峰照亮如火燒一般,雞冠山主峰得名火燒營。
黑石河為岷江干流時,稱“黑石大江”;岷江干流,轉(zhuǎn)走羊馬河,稱“羊馬之河”,現(xiàn)在的外江體系,古稱羊摩江。河西人的母親河,沙溝河和黑石河。
《元和郡縣圖志》記載:“蜀州,禹貢梁州之域,秦滅蜀為蜀郡,在漢乃郡之江原縣也?!?/p>
文井江原名汶井江,因地接汶川縣之緣。
古老經(jīng)書《河圖括地象》說:“岷山之地,上為井絡(luò),帝以會昌,神以建福。”岷山指汶山,古語“岷”字與“汶”字相通。井絡(luò),指河流縱橫交錯,狀如井字。文井江,由此得名。
帝,帝王。會,會聚。
昌,昌盛。神,超自然的創(chuàng)世者。
建,建設(shè)、建立。福,福地。
文中指出,文井江,帝王會聚昌盛之處,創(chuàng)世神建立的福地。
《水經(jīng)注》記載:“東出于江原縣(今四川省崇州市江原鎮(zhèn))也。東入(今成都市新津區(qū))于江?!弊晕鞅毕驏|南,流經(jīng)10多個鄉(xiāng)鎮(zhèn),至三江蒙渡入新津境,注入岷江。全長109公里,市境內(nèi)長96.8公里。
至今仍是排灌兼用,灌溉崇州、大邑、新津、邛崍70多萬畝豐饒農(nóng)田。
漢初,崇州得名江原縣。
漢原縣,古稱“旄??h”,與臨邛(邛崍)同時遷入崇州,置漢原郡并漢原縣。
漢原郡領(lǐng)漢原、臨邛二縣。
漢原郡與漢原縣治所,都在今崇州市懷遠(yuǎn)鎮(zhèn)。
《華陽國志》記載:“故其精靈則井絡(luò)垂耀,江漢遵流?!瓷钍ⅲ瑸樗臑^之首,緞拗為九江?!背h吵鋵崱逗訄D括地象》的具體內(nèi)容,指明帝王包括伏義、黃帝、顓頊。高度贊譽(yù)文井江的歷史地位,“井絡(luò)垂耀,江漢遵流”“四瀆之首”。
四瀆,長江、黃河、淮水、齊水。
《夏書》載明:“岷山導(dǎo)江,東別為沱?!?/p>
形成岷江為長江正源之說。
至今,仍然是一個史志奇跡。
《夏書》至明朝3000多年的時間中,文井江被認(rèn)定為岷江正源、四瀆之首。
清代國學(xué)大師李錫書,一生對功名利祿“淡泊蕭然”,卻對修志情有獨鐘。曾經(jīng)四任汶川知縣,前后在汶川工作、生活11年,在編修《汶志紀(jì)略》時多次考察,還邀《蜀水經(jīng)》作者、好友李元為之考證,清初廣柔城址尚依稀可尋,社稷壇猶宛然殘存,記錄:“廣柔治在今治(綿虒鎮(zhèn))之南大邑坪?!睆V柔縣(今北川羌族自治縣)在邛崍市北,漢代的江原縣地。
《汶志紀(jì)略》,汶川歷史上現(xiàn)存最早的一部地方志。
若水誕生顓頊,沫水誕生大禹的父親鯀。
鯀是顓頊后代,在同一地誕生,九龍池——九龍溝源頭。
三國時期吳國文學(xué)家、史學(xué)家、經(jīng)學(xué)家韋昭在為《國語·周語》“昔夏之興也,融降于崇山”一語作注時,說:“崇,崇高山也。夏居陽城,崇高所近?!比冢H?,炎帝后人,《三國演義》中提過祝融夫人,姓氏在南中出現(xiàn)過。
歷史上,南中指現(xiàn)在的云南、貴州和四川西南部。
三國時期,南中成為蜀漢屬地。
崇州是鯀的封地,與歡兜、共工雜處堯朝。
《山海經(jīng)》記載:“祝融降處于江水,生共工。”
江水,古時就指長江。“江”字,工水,即流經(jīng)共工國領(lǐng)地的水,今岷江。
“邛”,工邑,共工的城邑。在秦時,邛崍稱臨邛,共工國在現(xiàn)在的邛崍以西。鯀的家,也在崇的高山、平原之間,也就是三星堆、邛崍之間的一地,即現(xiàn)在的崇州一帶。
《尚書·舜典》記載,歡兜、共工、三苗、鯀為“四兇”,“流共工于幽州,放歡兜于崇山”,令祝融“殛鯀于羽山”。歡兜被流放于崇山,今崇州三郎鎮(zhèn)(現(xiàn)已整體并入街子鎮(zhèn))。
《國語·周語》稱鯀為“崇伯鯀”。韋昭在為《國語·周語》“昔夏之興也,融降于崇山”一語作注時,說:“崇,崇高山也。”“崇高”,得名。
避暑圣地雞冠山
歡兜流放于崇州,被“雙規(guī)”的對象。
祝融成了繼鯀之后,崇州新的管理者。
江原的地理位置,在蜀郡治所的成都西方,渡過大江,根據(jù)《水經(jīng)注》等文獻(xiàn)測定,大江是金馬河??h城緊鄰文井江,距離成都47公里?!洞笤唤y(tǒng)志》記載,“古州城(崇慶州),秦張儀筑”。江原縣縣城,即今崇州市區(qū)。
古蜀之根,從江原發(fā)跡。
“蜀中之蜀”,江原的延續(xù)。
“蜀”來源于崇州。
蜀,后來成了整個四川的縮影和代指。
蜀都,古蜀國的首都,成都的代名詞。
成都平原北部,因地形原因開拓緩慢,鯀祖帶領(lǐng)著部族,來到西南部,今大邑、崇州一帶,勘察地形、了解情況。對周邊的地形、氣候、水文情況,都有比較詳細(xì)的了解。發(fā)現(xiàn)岷江汛期時,水會往兩邊漫灌,漫灌區(qū)域往東北,到溫江的江安河,往西南,到崇州的西河。
鯀祖與族人們,將西河以西、斜江河兩側(cè),作為主要區(qū)域進(jìn)行拓荒,筑堤修壩,導(dǎo)水治水,全力開墾荒地。耕種方式,漸漸由粗耕向精耕發(fā)展,撒種的旱稻,朝著蓄水圍田的水稻改變。
從大邑、崇州,順河一直往下……
到今新津南河一帶搭建駐落點。
鯀的父親少年時代,就隨鯀的爺爺、鯀祖在古蜀州一帶參與治水,職責(zé)所在。成人后,一直在勘察地形、水文,總結(jié)知水、悉水的經(jīng)驗,走遍成都平原以北、以西的各個角落。
鯀祖與族人們總結(jié)了不少岷江水文的特點、導(dǎo)水與引水的方法。
鯀祖回中原復(fù)命,鯀父繼續(xù)在“崇州”生活。
北上黃河上游治水,汶川是必經(jīng)之地。
從九龍溝翻過六頂山,到汶川石紐村,不到30公里的路程。
在汶川綿茂一帶娶羌女,在汶川生下大禹。
治水,始于岷江、漢水。
《禹貢》記載:“華陽、黑水惟梁州,岷山番既藝,沱潛既道,蔡蒙旅平,和夷底績?!贬海卺航嫌?;山,番冢山在漢江源頭?!般谯h,潛出山番冢,蔡蒙在漢嘉,和讀曰桓,桓水出蜀山西南。是《禹貢》于梁州所詳,偏在西北”。
鯀禹父子治水,恰巧也在距今4500年至3700年的時間段。
1986年對三星堆1、2號祭祀坑的發(fā)掘中,出土“神樹”估略有6至8件。2021年4月,3號“神樹”的修復(fù)已經(jīng)啟動并初具成效。35年前出土?xí)r的70多截青銅殘件,經(jīng)文物修復(fù)專家預(yù)拼接,已重新勃勃“生長”,初露“神樹”神秘美麗的風(fēng)采。完全修復(fù)完成后,與三星堆鎮(zhèn)館之寶——1號青銅“神樹”一起,共同展示神樹崇拜的宗教信仰與杰出的藝術(shù)創(chuàng)造力。
預(yù)拼接的3號“神樹”,初露芳顏。初步論斷,刻畫的應(yīng)是《山海經(jīng)》里的扶桑樹。
《海外東經(jīng)》記載:“湯谷上有扶桑,十日所浴,居水中。九日居下枝,一日居上枝。”漢代文學(xué)家東方朔在《海內(nèi)十洲記》中記載:“樹兩兩同根偶生,更相依倚,是以名為扶桑?!?/p>
站立在“神樹”頂端的人首鳥身像,古代民間神話中的木神“句芒”(gōumáng)。
神話傳說中,“句芒”正是人首鳥身,太陽升起的地方、“神樹”扶桑都?xì)w他管。
在《山海經(jīng)》中,成都被記載為“母國”:西王母國。
在《蜀都賦》里,左思的蜀都是“全域成都”,北到華容,南至交趾(今越南)的大片地區(qū)?!度A陽國志》也描述,古蜀不是“國”,而是“世為侯伯”的夏朝、周朝王室貴族地區(qū)。
“蜀”字通假“屬”字。
“蜀都”就是“屬都”,屬地之都。
“屬”字中有“禹”,造字本意跟禹有關(guān),意為大禹父子治水拯救天下,天下為鯀的兒子大禹所屬。母國和屬地的關(guān)系,“宗屬關(guān)系”,母國和屬國,共同稱為“海”朝。
“海內(nèi)”,指朝代的疆域,中原大部分在“海外”。
《山海經(jīng)》中,有炎黃大禹,而沒有夏商。
“?!弊掷镉小澳浮弊?,造字本意跟“母”有關(guān)。“?!弊?,最早不指海洋,是因存在一個“母國”,以“母國”為核心的屬地范圍,才稱作“?!?。這,就是《山海經(jīng)》中的“海朝”。
“海內(nèi)”一詞,也就來自這里。
古蜀國,夏朝部落聯(lián)盟所在地。
“海內(nèi)”按方位,分東海、南海、西海、北海。有些地方,時而在“海內(nèi)經(jīng)”里,時而在“海外經(jīng)”里,說明“海朝”的疆域在不斷變化。夏商是由古蜀國的“海內(nèi)”,分離出去。
炎黃大禹,都屬“海內(nèi)”的昆侖虛。
夏啟,獨自在“海外”的中原稱帝。
《呂氏春秋》說:“夏鯀作城。”
《吳越春秋》稱:“鯀筑城以衛(wèi)君,造郭以守民,此城郭之始也?!?/p>
《淮南子》更是給出鯀作城池的高度:“昔夏鯀作三仞之城,諸侯背之,海外有狡心?!?/p>
在鯀前,有城市遺址、防衛(wèi)性的城墻——“城邦國家”。古文獻(xiàn)稱“國”。鯀作城,是作“城”的小城,獨城國家變成以城市群組成的國家,即:帝王所居,都城;平民所居,郭邑。
“鯀作城郭”,并非指整個中國的建城鼻祖。
三種情況存在:在華夏聯(lián)盟區(qū)域,屬城池開創(chuàng)者,考古發(fā)現(xiàn)僅長江流域的最古老城市距今超6000年;未必開創(chuàng),一如倉頡作書、蔡倫造紙一般,屬于改良或?qū)υ斐怯兄卮筘暙I(xiàn),或整理、推廣造城技術(shù);未必個人名字,一個部落名稱,部落開創(chuàng)建城歷史。
古城址與古河道關(guān)系密切。
鯀實際建造的數(shù)量,應(yīng)比這些還要多。
出“若水”的三條江河口,崇州的街子、原三郎、茍家、萬家與懷遠(yuǎn),也是同一“時間段”所建。只是因建好后一直住人至今,難以找到遺跡。若是僅僅只建8座城,不會受到堯帝嘉獎。
岷江支流文井江
芒城遺址、雙河遺址、紫竹遺址、寶墩遺址,正位于岷江中游重要支流——文井江古河道的上、中、下三個地域,魚鳧城位于古岷江干流,郫都古城遺址位于《禹貢》江沱古河道近旁。
大禹治水將古蜀文化,帶到足跡所到之處,促進(jìn)經(jīng)濟(jì)、文化發(fā)展。不同區(qū)域、不同民族文化之間,相互碰撞、交流,使治水相對集中的中原地區(qū),經(jīng)濟(jì)文化發(fā)展速度提升,情理之中。
江河文化“雙聯(lián)體”,再一次相互融合、重組。
不是偶然巧合,一脈相承。
寶墩文化、三星堆文化與龍山文化、二里頭文化與殷商文化,相近、相異的內(nèi)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