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晴
慶祝中國共產(chǎn)黨成立100周年獻禮劇《覺醒年代》,描摹了1915年到1921年間中華民族的思想變化歷程,以陳獨秀、李大釗為核心人物,由《青年雜志》創(chuàng)刊為歷史起點,展示了新文化運動、五四運動、中國共產(chǎn)黨建立的內(nèi)在思想邏輯。動蕩不安的家國亂世和青春激昂的精神譜系共同構成了本劇的敘事底色。電視劇對百年前的青年一代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的個體描摹,重構了壯美青春的思想涵義,播出后受到青少年群體的廣泛青睞,獲得豆瓣9.0的評分。《覺醒年代》是一部少有的以個體理想和思想蛻變?yōu)橹骶€的歷史正劇,為科學民主、反帝反封建和共產(chǎn)主義奔走呼號的身影,深刻闡釋了建黨的歷史必然性,以年輕視角審視黨史、國史、民族思想史,在宏大家國敘事和個體理想表達中找到了平衡。
一、敘事背景:現(xiàn)實性與荒誕性的時空寓指
“這是最好的時代,也是最壞的時代”?!队X醒年代》的時空背景特征與狄更斯的這句名言堪稱吻合。本劇重現(xiàn)了20世紀初中國所面臨的危難境地——是選擇溫和的君主立憲、政體改革,還是悍然與舊世界決裂,毅然承受激進革命所帶來的血雨腥風。電視劇以設問的口吻將重重矛盾拋擲于觀眾眼前,使其身臨其境、重回百年前的動蕩亂世,作為歷史的后來者,觀眾得以站在全知視角一覽全局,對不同人物的處事方式進行公允的情感評判。劇中再現(xiàn)了百年前不同個體的政治理想與命運抉擇,袁世凱、張勛甘當賣國求榮的復辟小丑,林紓、辜鴻銘傾向于?;蕪凸?,胡適選擇了歐美資產(chǎn)階級的自由主義,鄧中夏、易白沙等文人紛紛舉起反帝反封建的旗幟,而陳獨秀、李大釗、毛澤東開辟了中國的馬克思主義和社會主義道路。時空背景的詳盡交代賦予了每位人物深刻的行為動機,為觀眾解答歷史之疑惑,《覺醒年代》用影像闡釋了魯迅為何棄醫(yī)從文、廢寢忘食地創(chuàng)作《狂人日記》,留學日本期間的陳獨秀為何會說出“這樣的國無藥可救”,李大釗為何會在接觸天津災民后宣誓建黨。一系列沉埋于歷史卷冊中的人物心緒,由深度還原時空背景的影像層層揭開。
《覺醒年代》用了大量筆墨直面舊社會“人吃人”的現(xiàn)實,深刻再現(xiàn)了魯迅筆下眾人爭搶人血饅頭的場境,森嚴階級制度下麻木不仁的大眾,亟需春雷般轟鳴而至的新思想將其喚醒。再如劇中袁世凱、張勛上演復辟鬧劇中上前迎接的遺老遺少,置黎民百姓生計于不顧的軍閥豪強,皆是亂世風云中人們思想麻痹和迷惘的現(xiàn)實寫照。北平城的街道上,西服禮帽和馬褂辮子并行不悖,中國的最高學府中,孔孟儒學和西洋新學彼此爭鋒,傳統(tǒng)的君主體制已是日薄西山,而嶄新的共和政體卻面臨著與古老思想接軌的陣痛。人們剛換上馬褂圓帽,不出幾日街上店鋪便紛紛甩賣假辮子,一出出令人啼笑皆非的鬧劇,無不演繹出亂世的荒唐怪誕。而本劇所要表現(xiàn)的,正是一批青年知識分子如何以血肉之軀橫沖直撞、劈開混沌,身在黑暗中的他們不僅翹首等待光明,更是上下求索、散播光明,用啟蒙精神的真理剪斷國人那根“心中的辮子”,喚起深沉的民族意識覺醒。
劇中以大量筆墨描寫的保守派儒學大師辜鴻銘,先是擁護君主體制,對大學肄業(yè)、無文憑著作的陳獨秀冷眼相待。面對英國大使的發(fā)難和陷害蔡元培的小人,辜鴻銘、林紓堅守了文人高風亮節(jié)的道德底線,卻依然駁斥新文化運動是“幼稚之舉”。最后,辜鴻銘深受時代新風之感染,為學生講授《中國人的精神》,敢于睜眼看世界、帶頭剪去“心中的辮子”。同一人物前后思想發(fā)生如此巨大的轉(zhuǎn)變,應驗了思想覺醒之于民族崛起的重要性。黑格爾認為,“自我意識”是個體性的起點,“個體就是社會的個別,社會的普遍性是‘精神,而‘精神在‘個體性里就是以‘自我意識來體現(xiàn)自己的。只有當個體對自身有‘理性覺悟的時候,能夠確證自身的時候才可以稱之為一個‘個體。”[1]《覺醒年代》從自我意識覺醒的小處入手,客觀再現(xiàn)了時代格局下個體思想轉(zhuǎn)變的前后過程,一幕幕荒誕不經(jīng)的鬧劇在真實歷史中上演,印證了百年前家國的風雨飄搖,更反襯出自我意識覺醒背后的時空邏輯。
二、敘事技法:個體生命的詩化、哲學化、寓言化
學者尹鴻指出現(xiàn)實主義悲劇美學的價值,它“用真誠、勇氣、熱情以及嚴肅的寫實手法,祭奠著無數(shù)無辜者的災難和死亡,從而將一切非人的、反文明的政治、經(jīng)濟、文化勢力及其代表拘押在藝術的審判臺上?!盵2]在《覺醒年代》絕大部分的敘事篇幅中,觀者都深深沉浸在理想與現(xiàn)實的尖銳矛盾中,一面是“恰同學少年,風華正茂”的青春圖景,一面是積貧積弱的中國被“二十一條”、巴黎和會協(xié)定反復打壓,燕園學子的思想和鳴讓人如沐春風,而黎明前夜暗潮涌動的社會局勢又讓人如墜冰窟。覺醒與迷惘是占據(jù)本劇核心的一對逆命題,體現(xiàn)了重大革命歷史題材電視劇從“描寫什么內(nèi)容”到“如何描寫”的思路轉(zhuǎn)型。劇中再現(xiàn)了先輩為爭奪民族文化自覺的詩性抗爭,大量的隱喻符號賦予了情節(jié)豐富的哲思性與寓言性。
隆冬時節(jié)是電視劇出現(xiàn)最多的場景,“冬暗”指中華民族的凜冬,比喻時局的艱難動蕩,蔡元培“三顧茅廬”邀約陳獨秀時正值大雪紛飛,二人高談闊論的氛圍卻猶如暖春?!岸痹趧≈羞€蘊涵著春回大地的信號,寓指新思想、新文化在冰封三尺的雪地中積蓄力量、悄然滋生。陳獨秀與錢玄同雪中雅談的場景,再現(xiàn)了民國時期知識分子的風雅。陶然亭中白雪紅梅,琴音幽幽,知音好友不必再遠隔天南地北,可謂悠然之至。俯拍鏡頭下二人撐著油紙傘漫步雪地,足跡清晰可見。這一幕“飛鴻踏雪”的情境以其細膩的詩意,演繹出了摯友間靈魂的惺惺相惜。俯拍鏡頭還出現(xiàn)在北大停課后陳獨秀重返燕園的情節(jié)中。霸占校園的士兵有的將課本當作墊機槍的廢紙,有的將校舍牌匾當成案板,“焚琴煮鶴”的慘烈一幕宣告著理想的徹底破滅。陳獨秀孤獨佇立于講堂門前,鳥瞰視角下書籍紙張如雪片翻飛,與青年時代陳、錢二人對談的場景何其相似!空靈詩意的營造和毀滅,象征著民族思想在戰(zhàn)爭強權下的艱難前行,具有涵義深長的指代意味。
《覺醒年代》中毛澤東兩次出場的鏡頭同樣極具詩意和哲學內(nèi)蘊。第一次是青年毛澤東的初次亮相,街道泥濘、大雨滂沱的晦暗情境,無疑是當時中國社會環(huán)境的真實寫照,集市上叫喊聲、馬蹄聲、車輪聲嘈雜亂耳,好比各方勢力拉幫結營、你方唱罷我登場,卻只是頹唐的靡靡之音,遲遲找不出救亡圖存的可行路徑。軍閥招搖過市、商販魚簍翻倒、乞丐在瓢潑大雨中匍匐求援,一幅凄苦的亂世眾生相點明了中國已危難臨頭的處境。富家公子在車內(nèi)悠閑休憩,麻木地看著街邊窮人賣兒鬻女,貧與富、哭與樂的尖銳對比真實地再現(xiàn)了舊社會殘酷的階級差異。此時,懷抱《新青年》雜志的毛澤東踏開污泥,不顧凄風苦雨毅然向前奔跑,暗喻著他決心踏破一潭死水、開天辟地救中國的決心。第二次是在前往北京法文進修館的路途中,青年毛澤東醉心苦讀的場景,電視劇先用皓月當空的空鏡作鋪墊,隨后轉(zhuǎn)向人流如織的街道,毛澤東就著昏黃的燈光埋頭讀書,絲毫不為外界塵囂所擾。為了增加這一場景的煙火氣息和真實質(zhì)感,劇中還加入了延年和喬年爭吵的橋段,來反襯青年毛澤東求知若渴的精神境界,人物眉宇間的堅毅純粹恰巧與月華清朗的氛圍相映照,升華了人物格局和電視劇藝術魅力?!队X醒年代》電影般細膩純粹的鏡頭頗具古典美學氣質(zhì),它的存在詩化了革命,以高水準的視聽效果,拓深了革命歷史題材能夠吐納的內(nèi)容范圍,使其不只是戰(zhàn)場上的流血犧牲,還有詩哲先賢重鑄精神長城的思想覺醒。
三、敘事邏輯:因果之間的話語置換與路徑開辟
作為慶祝中國共產(chǎn)黨成立100周年獻禮劇,《覺醒年代》是一部黨史、國史、近代思想史縱橫交錯的影視畫卷,相比《中國1921》《開天辟地》等同樣以建黨為主題的電視劇,以及《建黨偉業(yè)》等電影來說,本劇在敘事邏輯上進行了大刀闊斧的創(chuàng)新,將中國共產(chǎn)黨的初生解構為民族啟蒙思想的回歸。在20世紀初“破”與“立”的文化激流中,以陳獨秀、李大釗、毛澤東為代表的有識青年,苦心積蓄力量,醞釀著一場亙古未有的顛覆與重建。
《覺醒年代》按照“新文化運動—五四運動—中國共產(chǎn)黨成立”的敘事邏輯層層遞進,講述了1915年至1921年期間神州大地的滄桑巨變,譜寫了一曲各方思潮風起云涌的激昂交響。其中,新文化運動和五四運動是“因”,而建黨是“果”,前者為中國帶來了“德先生”與“賽先生”,讓科學民主觀念成為引領社會思想變革的一面旗幟,一群人的啟蒙與意識覺醒造就了馬克思主義在中國的扎根。大部分建黨題材電視劇都把中國共產(chǎn)黨創(chuàng)建的曲折歷程作為敘事重點,本劇卻將主要情節(jié)和敘事落腳點放在“前因”上,從陳獨秀創(chuàng)辦《青年雜志》、蔡元培繼任北京大學校長說起,以文化覺醒反映政治社會之大變革,經(jīng)由“南陳北李”、毛澤東、周恩來、蔡元培、魯迅、胡適等人物的思想探索,最后觸發(fā)中國共產(chǎn)黨建立的燎原之火。電視劇的敘事邏輯與“人民選擇了共產(chǎn)黨”的歷史發(fā)展邏輯不謀而合,強調(diào)了中國共產(chǎn)黨應運而生、因勢而成的必然性。《覺醒年代》用前所未有的嶄新邏輯來解析中國共產(chǎn)黨成立這一歷史事件,成功置換了以往影視作品中千篇一律的宏觀敘事。
敘事邏輯的置換讓個體生命的生存狀態(tài)更加生動地躍入觀者眼簾,《覺醒年代》摒棄了以往用歷史功績定義人物性格的做法,轉(zhuǎn)而描寫個體命運的顛沛流離,以及他們最為真實的情感流露。美學大師李澤厚先生這樣評述五四時代:“人的啟蒙,人的覺醒,人道主義,人性復歸,都圍繞著感性血肉的個體從作為理性異化的神的踐踏蹂躪下要求解放出來的主題旋轉(zhuǎn)?!盵3]從洶涌的時代洪流中托舉出“人”的存在,是新文化運動和五四運動重要的思想價值,正因如此,以往那種把個體命運納入集體進程中的宏大敘事,并不適用于本劇。反之,在個體化敘事中,我們看到了先驅(qū)者鮮有人知的一面:在講臺上慷慨陳詞的陳獨秀,竟被兒子的一席話堵得啞口無言;在敵人思想圍剿面前英勇不屈的李大釗,為工人們送面送藥費,自己卻經(jīng)濟拮據(jù),只得哄騙一雙兒女“吃肉塞牙”;全心倡導新文學、新文明的胡適,卻無力反抗家族的包辦婚姻,因而被辜鴻銘等人調(diào)侃;那個還被大家稱作“石三伢子”的毛澤東,埋頭讀書時仍不忘吃上兩口辣椒;帶領覺悟社成員組織示威而被捕的周恩來,在獄中用做體操的方式激勵撫慰眾人。劇中前輩先知對救國救民之道的探索,帶上了個人思想探尋的印記,換言之,他們不再是作為單一的集體符號而存在,而是獨立存在的生命個體,一位活生生的青年思想者,將個人理想與生命價值的本位追求穿插在家國天下的憂患意識之中。個體的覺醒,方能造就一個群體、一個民族的覺醒,《覺醒年代》將建黨事件的前因結果、來龍去脈重新編繹,借助啟蒙精神與個人思想覺醒來表現(xiàn)宏闊的家國救亡主題,將“鐵肩擔道義,妙手著文章”的愛國之士,裁剪拼貼為一個個鮮活的時代剪影與歷史姓名。
四、敘事倫理:革命倫理敘事中的自由回聲
《覺醒年代》中的個體化敘事流露出強烈的反抗意識和批判色彩,它站在舊中國社會秩序的對立立場上,讓啟蒙精神的火光徹照萬古長夜,用一代有識之士的血淚告誡并啟迪當今青年。本劇在播出后屢屢“出圈”,在微博、豆瓣等年輕人聚落引發(fā)熱烈反響,不僅是因為“不問學問之有無,唯爭分數(shù)之多寡”等臺詞戳中了當今青年的情緒爆點,更是因為《覺醒年代》遵照當下激發(fā)觀眾參與的倫理基礎來完成敘事,通過今昔對照,深摯地表現(xiàn)了中華民族自強不息、奮發(fā)圖強的愛國精神,以個體視角建立起特定的敘事倫理,來反映歷史、重塑集體記憶,讓民族血脈和一種生活性的歷史模式隨敘事而流傳。
“啟蒙”是一個貫穿東西方文藝作品的思想命題,然而,在大多數(shù)影視劇中,啟蒙者與被啟蒙者往往沒有被置于平等的位置,導致觀眾對啟蒙思想的曲解,許多影視作品中的啟蒙者生性倨傲、以先知自居,被啟蒙者則庸碌無為、目光短淺,與啟蒙思想中“把人當作人”的人本主義精神背道而馳?!队X醒年代》則強調(diào)了二者間的平等,無論地位高低、階級參差,人們都可以秉持清醒之態(tài)度、無畏之精神來看待世界。劇中諸多細節(jié)均展現(xiàn)了這樣的敘事倫理,喬年和延年在做苦力時目睹了監(jiān)工鞭打年老力夫的悲慘一幕,隨后將掉入湯碗里的小蟲撈起放生,對弱小生命的關愛、尊重與拯救,象征著啟蒙思想照射下年輕一代的生命覺醒。他們不再像電視劇開篇早稻田大學的留學生一般高高在上地陳詞,而是開始注意到平民個體在時代激流中的意義。就像陳獨秀演講時爬上麥克風的螞蟻,特寫鏡頭聚焦在螞蟻的微軀之上,螞蟻象征著中國社會的萬千平民百姓,此時的他們急需掌握話語權,用無數(shù)個體的力量發(fā)出震徹山河的救亡心聲。
“以信念倫理為準則的人們往往由對自己的信念之崇高的確信而放棄思想上的邏輯一致性,把自己變成預言末來完美世界的先知,并使為了偉大的道德目標而采取的任何手段合理化?!盵4]《覺醒年代》中的六大主人公均有信念作為支撐,即惠及天下人的共產(chǎn)主義信仰。而電視劇本身遵循的信念倫理同樣如此,劇中不僅有陳獨秀看到日本人肆意辱罵國人而怒發(fā)沖冠,有魯迅被百姓爭搶人血饅頭的蒙昧無知深深刺痛,還有許多關于普通人即將成為歷史主人翁的巧妙寓言。陳獨秀學馬車夫的姿勢吃涮鍋,李大釗目睹長辛店工人制止妻子乞討換藥費。劇中的學生領袖郭心剛以“五四烈士”郭欽光為原型,他力爭青島、維護國權,卻最終耗盡心力、一夜白頭。陳獨秀手捧學生們血書的橫幅泣不成聲,為吐血而亡的郭心剛題寫挽聯(lián)——“君去矣,甘將熱血紅青島;吾來也,不許狂奴撼泰山”。一去一來之間,將啟蒙者與被啟蒙者的命運軌跡并置,個體化敘事更烘托出了精神平等的重要性,讓浩然正氣長存世間,深深叩擊著中華民族精神覺醒的門扉。陳獨秀、李大釗、毛澤東等人將《共產(chǎn)黨宣言》和共產(chǎn)主義思想帶到中國,開啟了中華民族命運的轉(zhuǎn)折點。電視劇將共產(chǎn)主義所追尋的大同世界和平等理想深植于敘事倫理之中,開啟了重大革命歷史題材劇在歷史思辨以外的另一層價值——從精神啟蒙角度確證民族革命的深層意義。
結語
重大革命歷史題材電視劇真實地銘刻了中華民族遭受的浩劫與苦難,《覺醒年代》最大限度地還原了一個風雨飄搖的時代、內(nèi)憂外患的中國。家國救亡運動和階級斗爭運動穿插其間,有識之士在這片歷盡滄桑洗禮的大地上,最終迸發(fā)出強烈的危難意識、反抗意識和犧牲意識?!队X醒年代》重置了類型劇的敘事模式,通過剖析敘事背景、拆解敘事邏輯、重證敘事倫理等方式,從集體意識中抽離出個體命運的悲歡離合,以高度的責任感、使命感,瞻望全民族的歷史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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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黃 晴,女,山西太原人,中北大學人文社科學院講師。
【基金項目】 本文系山西省社科聯(lián)2019-2020年度重點項目“改革開放四十年山西電視劇發(fā)展研究”(編
號:SSKLZDKT2019073)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