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喵喵
上期回顧:
?;ㄆ圬?fù)沈言寧的事情被顧牧呈知道了,他直接去找?;闊?,?;ㄒ换锶耸饬枞?,在知道了顧牧呈的厲害后,瞬間蔫了,紛紛答應(yīng)跟沈言寧道歉。
校花周思元借此機會讓顧牧呈給她補習(xí),顧牧呈答應(yīng)了。
沈言寧看到兩人補習(xí)的樣子,心里酸酸的,心想:她一定要快快長大……
第四章
Part?1
沈言寧這天覺得自己特別容易煩躁。她正氣呼呼地往學(xué)校大門口走,就感覺到身下一股暖流,她立刻察覺到不對勁,算了一下時間,才發(fā)現(xiàn)是大姨媽來了。
沈言寧立刻定在原地一動不動,完全不知所措,就在這時,一群熟悉的同學(xué)正巧路過,看見沈言寧站在學(xué)校門口,不由得打招呼:“沈言寧?你站在那兒干嗎?不回家嗎?”
“回……”
“一起走啊!”
沈言寧也想一起走啊,可是走不了啊,不用看都能知道屁股后面的褲子一定被弄臟了。
就在沈言寧茫然不知所措之際,忽然感覺一抹陰影從后面靠過來,她的身體僵直,微微回頭,看見一張近在咫尺的俊顏,那么近的距離,近到她回頭差點親上去。
沈言寧的臉迅速紅了起來。
只見顧牧呈正垂眸,正用外套在她腰上圍了一個圈,他修長的手指靈活地將外套在她腰上打了一個結(jié),遮擋住了她身后難堪的地方。
“?。∈穷櫳?!”
“顧神對沈言寧真好,真羨慕?。∥乙蚕胍櫳襁@樣的哥哥!”
“我也是!”
顧牧呈幫沈言寧系好之后,隨后起身,伸手在她發(fā)頂上輕輕揉了揉,墨色的雙眸中倒映出她一個人身影:“回家吧。”
沈言寧紅著臉道:“好?!?/p>
回去的路上,顧牧呈經(jīng)過一家奶茶店的時候,忽然讓沈言寧在原地等了一會兒。
沈言寧邊看著顧牧呈去奶茶店跟店員說了句什么,那女店員一直紅著臉,眼睛一眨不眨地盯在他臉上。
沒過多久,顧牧呈拿著一杯奶茶遞給沈言寧。
沈言寧接過,暖暖的,是一杯紅糖水。
第二天第一場考試是語文,一大早沈言寧就來學(xué)校背誦語文考點。
很快,考試的時間要到了,大家分別去了考場。
沈言寧和路知知不在同一個考場,臨走時,路知知喝光了嚴(yán)選給的酸奶,對沈言寧說:“言寧,加油,你行的!”
“你也是?!?/p>
沈言寧朝自己的考場走去,開始緊張這一場考試,又充滿了史無前例的信心。
兩天的月考時間,沈言寧又激動又緊張。
北城高中月考成績出得非常快,按照往年的習(xí)慣在月考結(jié)束后的第一天,所有成績和試卷都會一一發(fā)下,整個年級的排名單也會跟著發(fā)下來。
考完天已經(jīng)傍晚了,為了緩解學(xué)生考試緊張的心情,晚上不用上晚自習(xí)。
沈言寧早早地回了家。
這天天氣格外好,雖然已經(jīng)是初冬了,但一整天陽光都很充足,以往五六點就天黑的天空居然有晚霞。
路上,沈言寧看見很多人拿起手機拍風(fēng)景,云端火紅的天景,煞是好看。
沈言寧走到家的那條小巷子,也拿出手機,想將初冬的火燒云拍下來,她打開手機攝像頭,對著天空,正準(zhǔn)備拍照時,顧牧呈和一個陌生的漂亮女生對著站立的畫面就出現(xiàn)在她的相機里。
沈言寧下意識地摁了拍攝鍵,只聽“咔”的一聲,被拍到的兩人不約而同地轉(zhuǎn)頭朝她的方向看過來。
沈言寧愣住了。
沈言寧知道顧牧呈在學(xué)校特別受女生歡迎,甚至有很多女生主動邀約。沈言寧當(dāng)時并沒有想太多,只覺得像他這么優(yōu)秀的人,受女生歡迎很正常。
但當(dāng)沈言寧看見漂亮女生和他站在一起時,心里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沈言寧才發(fā)現(xiàn),原來之前不在意,是因為自己沒有將他放在心上。
Part?2
顧牧呈去泡茶的時候,那女生笑著對沈言寧說:“你應(yīng)該就是牧呈叔叔的女兒,牧呈的妹妹吧?”
沈言寧乖巧地點了點頭。
“我叫羅雨詩,跟牧呈青梅竹馬,從小一塊兒長大。”她伸出手,友好地跟沈言寧打招呼,“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沈言寧?!鄙蜓詫幰捕Y貌地握了握她的手。
羅雨詩的手有點涼,但可以看出是常年保護(hù)得很好的手,膚白纖細(xì),十指修長漂亮。
羅雨詩不光手好看,人也長得好看。她的五官溫婉,說話輕柔,看起來是一個很溫柔成熟的人,尤其是和顧牧呈站在一起的時候,身高長相都很般配。
沈言寧剛才有注意到羅雨詩的身材。她會注意到這個是因為路知知經(jīng)常在她面前提起隔壁班有個女同學(xué),學(xué)習(xí)成績不好,長得也不算特別好看,但是特別受男生歡迎。
路知知小聲在沈言寧耳邊說:“你不知道吧?男生都喜歡這樣的女生。”
看見羅雨詩,沈言寧才知道“這樣的女生”是怎樣的女生……
沈言寧覺得自己在羅雨詩面前就只是個小妹妹。
其實,沈言寧長得跟難看根本沾不上邊,在她這個年齡段算很好看了。她從小到大也很受男生歡迎,連路知知都羨慕。
只不過相對其他這個年齡的小孩,沈言寧發(fā)育算晚的了。她的五官沒有完全長開,所以看起來也只是小孩子樣的好看。
“只有白開水,將就喝吧?!边@時,一道溫和平緩的男聲,打破了沈言寧與羅雨詩之間的尷尬氛圍。
顧牧呈遞了兩杯剛燒好的白開水,一杯給了羅雨詩,一杯給了沈言寧。
沈言寧和羅雨詩是面對面坐著,顧牧呈則坐在了沈言寧身邊,兩人與羅雨詩是對立面。
沈言寧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心里有點甜。
顧牧呈一出現(xiàn),羅雨詩的目光便都在他身上。她開門見山地問:“牧呈,你就在這種早餐店兼職?”
雖然羅雨詩的語氣很溫柔,但言語之間是對這家店的不滿。
顧牧呈倒是一臉無所謂:“我覺得挺好。”
羅雨詩看了沈言寧一眼,問:“你那個沈國輝叔叔不是你爸媽的好朋友嗎?平時他都不給你生活費嗎?”
沈言寧正抱著顧牧呈給她的杯子慢吞吞地喝水,羅雨詩說這話時,她長睫低垂沒有表情,沒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顧牧呈平日里脾氣很好,對人對事都頗有禮貌,鮮少有現(xiàn)在這種情緒很淡,甚至冷漠的態(tài)度,他說:“沒有人有義務(wù)和責(zé)任什么都給你,你也沒權(quán)利理所當(dāng)然地接受?!?/p>
“為什么不能?”羅雨詩覺得不能理解,“溫叔叔出事的時候,我爸說過,只要你需要,他都會給你。后來,你選擇了沈家,我們也沒有攔著你,但你被保送上北城大學(xué),為什么放棄了?你知道我那天有多絕望嗎?我去你家找你,可你家里早已經(jīng)空了,我根本找不著。你明明可以和我一起跳級去北城大學(xué),早知道你在這邊過成這樣,當(dāng)初我就不會勸我爸放你……”
沈言寧聽著羅雨詩的話,原來顧牧呈以前居然跳級被北城大學(xué)破格保送了,她一直知道顧牧呈很優(yōu)秀很厲害,卻不知道他竟厲害到如此地步。
還有羅雨詩,她也和顧牧呈一樣被北城大學(xué)破格錄取了?
沈言寧心里酸酸的。
正當(dāng)羅雨詩要繼續(xù)說的時候。
“哥哥……”一道軟軟的聲音響起,輕輕地打斷了羅雨詩的話。
緊繃的氣氛一下子轉(zhuǎn)變了,顧牧呈和羅雨詩的視線都轉(zhuǎn)向沈言寧。小姑娘穿著藍(lán)白校服,乖巧地捧著玻璃杯,白開水的霧氣落在她眼睫上,襯得她的眼睛烏黑透亮。
沈言寧似乎不明白現(xiàn)場的氣氛,問:“哥哥,我們什么時候回去啊,我餓了?!?/p>
她望向顧牧呈,與他雙眸對視,模樣看起來乖巧,眼底則閃過一絲調(diào)皮。
顧牧呈見了,嘴角彎起一抹縱容的笑意,他伸手在她短發(fā)上揉了揉,輕輕說道:“一會兒就回去了?!?/p>
“好的,哥哥?!鄙蜓詫師o比乖巧地回答。
從顧牧呈不聲不響放棄保送名額,就可以知道他是個特別獨立的人,沈言寧忽然知道了他為什么不花沈國輝的錢出來工作。
因為那事關(guān)一個人的尊嚴(yán)。顧牧呈已經(jīng)滿十八歲,有工作能力,他想靠自己,不想依附別人。
沈言寧看了羅雨詩一眼,心道:她家哥哥這么好,用得著羅家可憐?
最后關(guān)上店門時,羅雨詩還是忍不住問顧牧呈:“牧呈,為什么我打電話給你,你不接,短信也不回?”
顧牧呈站在沈言寧的身邊,平靜地說:“我們都有各自的生活,小雨,你不用特意跑這么遠(yuǎn)過來找我?!?/p>
羅雨詩卻說:“可是我們是好朋友啊,我是關(guān)心你……”
顧牧呈:“朋友之間彼此也需要空間,謝謝你的關(guān)心?!?/p>
顧牧呈客氣的話成功地讓羅雨詩噎住,她望著顧牧呈,眼睛里蓄滿了淚水,看上去十分柔弱,令人分外憐惜。
可顧牧呈不再看她,將沈言寧的書包拿在手里,對她說:“我們回去吧?!?/p>
沈言寧跟著顧牧呈走到人行道上,等綠燈的時候,她悄悄往后面看了看,羅雨詩還站在原地,眼淚蒙眬地望著這邊,一直在早餐店等著的羅家司機也不敢上前打擾她。
沈言寧收回目光,看著紅燈變成綠燈,她拉了拉顧牧呈的衣角。顧牧呈看過來,她的眼神乖巧又坦蕩:“哥哥,那個姐姐也喜歡你吧?”
顧牧呈因為沈言寧這個“也”字失笑,似乎作為兄長的他太受歡迎,沒給小姑娘做一個好的榜樣,不過……
見小姑娘一副害怕他會早戀的模樣,他揉揉她的小腦袋:“放心,哥哥答應(yīng)過你,不會早戀。”
Part?3
晚上,沈言寧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原本沈言寧一整天擔(dān)心的都是明天的成績,結(jié)果羅雨詩的出現(xiàn)占據(jù)了她一大半失眠的原因。
沈言寧有了危機感。
這危機感除了因為羅雨詩的出現(xiàn),還因為她潛意識里覺得羅雨詩跟顧牧呈很般配。
沈言寧拿出手機翻到了這天拍的那張照片,相貌優(yōu)秀的男女站在一片火燒云之下,任誰看了都是一幅絕美的畫像。
沈言寧覺得很酸,原本她可以刪掉這張照片,可鬼使神差地,她一直留著,好像是在提醒她自己,要快快長大。
沈言寧早早地起了床,早早地去了學(xué)校。
以往,這么早來學(xué)校她都會提前溫習(xí)功課,但由于這早要公布所有科目的成績,她書也看不進(jìn)去,干脆趴在桌子上補覺。
大概是昨天沒睡好,這一睡,她竟然睡得格外熟,甚至還做了一個夢。
她夢見這年高考,顧牧呈考上了北城大學(xué),去學(xué)校報到的那天,羅雨詩和她的司機在大學(xué)門口等著他。她開心又幸福地?fù)肀Я怂?,說:“牧呈,我們終于在一起了。以后每天我們都可以在一起,真好。”
夢里,沈言寧想拉住顧牧呈,可怎么都拉不住。她只能眼睜睜看著羅雨詩趾高氣揚地挽著顧牧呈的胳膊往學(xué)校走。
轉(zhuǎn)過身時,羅雨詩還朝沈言寧看了一眼,一副勝利者的姿態(tài)。
沈言寧又急又氣,可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顧牧呈!”沈言寧尖叫一聲,忽然從夢中驚醒過來。
此時快到早讀課的時間,教室里的人來得差不多了,沈言寧這一聲尖叫把周圍的人嚇了一大跳。
尤其是沈言寧的同桌路知知,剛坐在位子上沒多久,正在啃包子的她,嚇得一臉驚疑地望著沈言寧。
醒過來的沈言寧坐在位子上發(fā)了一會兒呆后,忽然沖了出去。
“言寧!你去哪兒?”
路知知見沈言寧那失魂落魄的樣子,嚇了一大跳,條件反射地想追出去,卻被嚴(yán)選拉住了。
路知知看過去,嚴(yán)選清雋的臉上沒太多表情,說:“早讀時間到了,坐下?!?/p>
路知知擔(dān)心沈言寧想追過去,但嚴(yán)選拉著她不讓走,表情很嚴(yán)肅。
路知知最終沒走,而是聽他的話坐下。
一旦嚴(yán)選認(rèn)真了,路知知還挺怕他的。
路知知覺得自己不夠聰明,學(xué)習(xí)成績也不好,也不懂得人情世故,但她竟然會察言觀色,在這方面,她竟然無師自通。
這個所謂的察言觀色,只針對嚴(yán)選一個人。
沈言寧跑出了教室,去洗手間,用冷水沖臉令自己冷靜下來。
她平復(fù)了心情之后,才回到教室。
此時早讀課已經(jīng)開始了,空蕩蕩的走廊只有她一個人。她路過班級后門的時候,一眼便看見了坐在最后一排,靠窗刷題的顧牧呈。
在走廊里朗朗的讀書聲中,顧牧呈正低頭刷題,背后是斑駁的樹影與陽光。在這樣寒冷的初冬,沈言寧覺得意外溫暖。
沈言寧看了一眼就從正門回到座位。
也許是那個夢太過真實,當(dāng)夢醒之后,沈言寧想起夢里的情景,心亂如麻。
她無法控制地想看他,確認(rèn)他是不是還在。
沈言寧從正門進(jìn)去的時候,才看見班主任李葵站在講臺前,旁邊的教室都是讀書聲,只有高一一班的教室詭異的安靜。
沈言寧沒想到李葵會忽然出現(xiàn)在班上。這個年齡的孩子或多或少都害怕老師,尤其像李葵這種什么都不說就自帶威嚴(yán)的人更是可怕。
沈言寧也很怕他,除了他自帶威嚴(yán),還因為沈言寧常年霸占了高一一班倒數(shù)第二名的寶座,為拉低班級平均分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xiàn)。她覺得他肯定很討厭她,因為她是他教學(xué)人生中的敗筆。
果然沈言寧喊了一聲“報到”之后,李葵只是看了她一眼,沒讓她回座位。
沈言寧沒辦法,只能眼巴巴地站在門口,可憐巴巴的樣子。
李葵手上拿著這兩天考試的數(shù)學(xué)試卷以及成績排名表。大家都沒想到名次這么快就排出來了,看來學(xué)校的效率比之前又提高了。
排名出來了,有人歡喜有人愁,大家坐在位子上緊張地等待著自己的考試成績。
李葵拿著年級排名表和班級排名表,說:“這次的分?jǐn)?shù)跟上次差別不大,年級前十名有八名在我們班上,其中兩名,一名分別在六班,一名分別在二班……當(dāng)然,路知知同學(xué)穩(wěn)坐我們班倒數(shù)第一名也在預(yù)料之中……”
沈言寧看見路知知將腦袋埋在胳膊肘里,一副沒臉見人的神情。
“不過在年級排名上,路知知同學(xué)相比較上一次上升了五名。”李葵道,“這里要重點說一下我們班的顧牧呈和嚴(yán)選,顧牧呈和嚴(yán)選同學(xué)在這次月考中奪冠,并列成為年級第一。”
李葵的話音剛落,教室里響起熱烈的掌聲。
雖然大家都知道顧牧呈來轉(zhuǎn)校來之前就是超級學(xué)霸,但是一來能拿下北城高中一直沒有人超過的第一名嚴(yán)選,一班的同學(xué)們還是露出羨慕的眼神,尤其是女生們。
掌聲維持了很久才散下去。
“恭喜顧牧呈同學(xué),為班級爭光。在這里還需要著重表揚一下,相比較班上所有人的排名而言,沈言寧從班上倒數(shù)第二名到全班第二十三名,足足前進(jìn)了二十多名,這很值得表揚的……”
李葵說這話的時候,全班人的視線都匯聚到沈言寧身上,那視線里大多是驚訝,他們沒想到沈言寧居然能在這一次月考中進(jìn)步這么多名。
更驚訝的是沈言寧本人。雖然她在考試中竭盡全力了,也希望最后的結(jié)果是她想要的,但當(dāng)美夢成真時,她又驚又喜。從她的表情來看,她似乎也沒想到自己真的做到了。
“沈言寧,你先回到座位上去。大家給她鼓勵的掌聲?!?/p>
在全班熱烈的掌聲中,沈言寧往座位方向走。
坐下的時候,路知知臉上笑開了花,用力地鼓掌,好像進(jìn)步二十多名的是她自己。
“雖然我沒有時刻在班上看著你們,但我也知道這一個月以來,沈言寧同學(xué)每天第一個到教室看書,利用各種休息時間復(fù)習(xí)課程,這一點非常值得大家學(xué)習(xí)?!敝v臺上,李葵繼續(xù)說,“別看你們現(xiàn)在才高一,時間過得很快,如果你們在高一的時候不打好基礎(chǔ),高二、高三你們將會更加艱難……”
李葵說了很多鼓勵大家的話之后,將數(shù)學(xué)試卷和排名表發(fā)了下去。
沈言寧拿著排名表,首先看了排名第一的顧牧呈,隨后看到自己排在二十三名的時候,心里十分激動與緊張。
下課之后,李葵讓顧牧呈去一趟辦公室。
看著顧牧呈離開的背影,班上的女生們終于忍不住討論起來:“這次月考,顧神真的考了年級第一。”
“是啊,真厲害。以往每次都考第一的都是嚴(yán)選啊。啊,我的嚴(yán)選啊,不行!我不能變心?!?/p>
“據(jù)說這次考了年級第二的,跟顧神和嚴(yán)選差了五十多分。”
“顧神不愧是顧神,簡直就是天才?。‰y怪他總在上課的時候不聽講只刷題,李葵也沒說什么。要知道李葵一向嚴(yán)厲,對誰都不留情面……”
“顧神那幫粉絲們要瘋了吧?長得帥又會打籃球,還是學(xué)霸……嘖嘖……”
沈言寧上完洗手間回來,在樓道的拐角處聽著她們的議論聲。
顧牧呈年級第一這件事比沈言寧知道自己進(jìn)步了二十名還令她高興。
沈言寧轉(zhuǎn)身剛要走的時候,迎面與來人撞到一起,沈言寧說了聲“對不起”,被她撞到的人喊了一句“言言?”音調(diào)不徐不疾,尾音有點上揚,是熟悉的聲音。
沈言寧抬頭,是顧牧呈。他剛來學(xué)校,身上帶著霜露的氣息,他穿著藍(lán)白校服,外面套了一件黑色羽絨服,皮膚白皙,氣質(zhì)清冷。如果不是他的嘴角掛著的一抹笑和往日里他的好脾氣,沈言寧會以為他性子冷,不是特別好相處。
顧牧呈見沈言寧沒說話,淺色的雙眸含著淡淡的笑意,隨即揚了嘴角:“我們言言好棒,考了全班第二十三名。”
沈言寧想說:“你才很棒,年級第一呢?!?/p>
不過顧牧呈這么表揚,沈言寧心里很高興,她說:“哥哥,等我回家給你準(zhǔn)備禮物?!?/p>
顧牧呈揚眉:“言言考得這么好,不是應(yīng)該哥哥給你準(zhǔn)備禮物嗎?”
沈言寧一愣,滿臉期待地看著他:“哥哥要給我準(zhǔn)備禮物嗎?”
“嗯?!鳖櫮脸实恼Z氣柔和,像哄一個可愛的小寵物似的,“言言想要什么?”
沈言寧想了想,搖了搖頭:“我不想要什么,就想哥哥你一直在我身邊……”
說到這沈言寧臉紅了,又加了句:“就想哥哥你一直在我身邊幫我補習(xí)?!?/p>
Part?4
顧牧呈沒想到小姑娘的想法這么單純又簡單,果然是小孩子的想法啊,他笑了起來。
他過于驚艷的五官,一笑起來,清朗溫煦,令人也忍不住跟著揚起嘴角。
沈言寧看得入迷,心想,哥哥笑起來真好看啊……他一笑,寒冷的冬天好像都暖和了起來。她去哪能找到笑容這么甜又治愈的哥哥啊,她一定得好好藏起來,不能弄丟。
“這個禮物太簡單了一點?!鳖櫮脸收f,“我答應(yīng)你,但你再想一個。”
在沈言寧心里,這個禮物就是最好的禮物了,但既然哥哥都開口了,她也不客氣:“我想要一只小貓。很小的時候媽媽養(yǎng)過一只,但是等我長大后,它因為年齡很大去世了。我一直想養(yǎng)一只小貓,哥哥你送我一只小貓吧?”
“好。”顧牧呈好脾氣地答應(yīng)。
沈言寧很開心,說:“哥哥,我們回教室吧!快上課了?!?/p>
“好?!?/p>
沈言寧往教室的方向走去。她這天的心情太好了,只是有點不舍得離開,還想跟顧牧呈待在一塊兒,每次待在他身邊就有一種安心的感覺。
想到這里,沈言寧停住腳步,忍不住朝后面看去,
顧牧呈站在后面,還站在原地低頭看手機,似感受到沈言寧的視線,抬了一下眼,正好對上她的視線。
沈言寧嚇了一跳,做賊心虛般扭頭就跑了。
放學(xué)后,沈言寧第一時間給沈國輝打電話。沈言寧想著她的雙倍零花錢,這回終于能實現(xiàn)了。到時候,她把掙來的雙倍零花錢都給顧牧呈,這樣他就不用那么辛苦兼職了。
沈言寧的原計劃是這樣的,所以才向沈國輝做了那個約定。不過打了電話后,沈國輝沒接。
沈言寧想了想,也不急于這一時,先回家再說。
下午最后一節(jié)自習(xí)課,顧牧呈沒上,提早一節(jié)課去寵物店給沈言寧挑禮物。
寵物店的老板是個二十多歲的姑娘,看見少年進(jìn)來時,神情一愣,真是令人稱贊的相貌?。?/p>
老板又緊張又期待地迎上去:“您好,歡迎光臨。”
“你好。”老板本以為少年相貌這么好,定是個高傲的人,沒想到他溫柔地回應(yīng)了她的招呼,并且禮貌地朝她笑了笑。
那笑容也太好看,太溫柔,太治愈了!
老板心間頓時如百花齊放,眼睛里藏不住喜悅:“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膯???/p>
顧牧呈環(huán)視了寵物店一圈,說:“我想買一只貓?!?/p>
很正常的與人對話的聲音,可聽在老板耳里,只覺得一股暖暖的清泉在心間流淌。
“先生需要什么品種的貓?我可以給你仔細(xì)介紹,我們店里的貓品種很齊全,有折耳貓、短腿貓……”
在老板熱情的講解下,顧牧呈走到一座貓籠下,修長干凈的手指指了指籠子里的貓問:“請問,這只貓賣嗎?”
老板看過去,那是一只三個月大的布偶貓,性格溫和。此時,它看見顧牧呈的手指,竟然從籠子里湊過來,用臉蹭了蹭他的手指。
老板心里頓時羨慕這只布偶貓,她也想變成貓,想蹭手指!
顧牧呈付完錢后,抱著小貓出了寵物店。
寵物店內(nèi),老板戀戀不舍地看著門外。此時,從寵物店里的房間走出一個約四十多歲的女人,隨口問:“茵茵,下個月過生日有什么生日愿望嗎?”
“生日愿望啊……”老板望著寵物店外,抱著小貓越走越遠(yuǎn)的修長身影,“生日愿望就是……好想當(dāng)他的女朋友啊……”
寵物店離沈家不遠(yuǎn),顧牧呈很快到家。
顧牧呈推開院子的門,從未關(guān)起的門縫中隱隱約約傳來爭吵的聲音,顧牧呈的腳步一頓。稍顯尖銳的女聲,顧牧呈雖沒聽過,但從他們爭吵的內(nèi)容中能猜到,那是這個家的女主人徐妍。
“我說過,不許接她的兒子回來。你們過去怎么樣是你們的問題,你想把她和她的兒子帶到哪里都是你的事,但是我絕不允許他一直待在我家!”徐妍的立場很堅定。
“什么她和她的兒子,我只是看在大家同學(xué)一場,顧家又發(fā)生了這種悲劇,所以照顧一下孩子怎么了?哪里有她?你別這么鉆牛角尖,行不行?”沈國輝的聲音聽起來很煩躁。
“我不想跟你多說,請你讓不相關(guān)的人搬出我的家,否則你就等著妻離子散吧!”
“行行行!”沈國輝似是厭倦了這種爭論,“家給你,我走,行了吧?”
沈國輝摔門而出,沒有想到會在院子里看見顧牧呈。
接顧牧呈來家里,沈國輝確實存有私心。顧牧呈的母親徐一倩當(dāng)年是沈國輝的同桌,是?;?,更是沈國輝心中的女神。這么多年,即使結(jié)婚了,沈國輝也一直關(guān)注著徐一倩的情況,聽說他們家發(fā)生了這種事之后,沈國輝第一時間飛到了隔壁清泉市探望她。
當(dāng)初的女神,即使人到中年模樣還是那么好看,只是她為了另一個男人變成癡呆的模樣。
但沈國輝不介意,依舊將她和另一個男人的兒子接回家供他繼續(xù)上學(xué)。
徐妍對沈國輝和徐一倩的事心知肚明。她沒有在這件事上為難過沈國輝,畢竟兩人的婚姻只是商業(yè)聯(lián)姻。然而,沈國輝沒想到把顧牧呈接回家這件事,會讓她的反應(yīng)那么激烈。
可沈國輝跟徐妍吵完,摔門而出就后悔了。
徐妍曾患有抑郁癥,沈言寧還小的時候,徐妍因為跟他吵架,抑郁癥爆發(fā),將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不吃不喝整整兩天兩夜,把他們都嚇壞了。
為了將顧牧呈接回家,他特意將徐妍支開,希望能通過時間緩和徐妍的情緒。
可兩周了,沈國輝也沒有說服徐妍。
這一刻,沈國輝害怕徐妍抑郁癥復(fù)發(fā),又拉不下臉回頭去安慰她。
沈國輝看著院子里立著的顧牧呈,這孩子繼承了他母親的容貌,長得十分好看,氣質(zhì)里既有徐一倩的溫文爾雅,又有幾分父親顧淵的冷峻剛毅。
不過,沈國輝一直有種奇怪的感覺,這孩子比同齡人沉穩(wěn)淡定,令人捉摸不透。
顧牧呈表面上看起來給人一種冷漠之感,仿佛很不好相處,但接觸下來發(fā)現(xiàn)他對誰都溫和有禮。沈國輝始終覺得他跟所有人都保持了距離,不遠(yuǎn)不近,不會讓人感到不適,也不會讓人走近他的真實內(nèi)心。
就像此刻,顧牧呈明明聽見了里頭他與徐妍的爭吵,可還能淡然地站在原地,見他出來后,和平常一樣彬彬有禮地喊他一聲:“沈叔叔?!?/p>
沈國輝倒是有點不好意思了,本想給他一個家,可還來不及等他接受這個家,就又得將他送走。
沈國輝走到少年跟前,滿是慚愧地說:“牧呈,叔叔要跟你說聲抱歉,因為家里有些矛盾,所以暫時得讓你避一避……你放心,叔叔已經(jīng)給你準(zhǔn)備好了新家,條件不比這里差。我會安排人照顧你的飲食起居,你只要安心上學(xué)就行……”
沈國輝還想說什么,但他本不會安慰人。尤其是眼前的少年,情緒平靜,淺褐色的雙眸淡淡地看著他,讓他更加尷尬與愧疚。
沈國輝心想,如果這孩子能像言言那樣大鬧一場反倒能讓他心安。
可顧牧呈很平靜地接受了沈國輝的安排:“謝謝叔叔,給您和阿姨添麻煩了?!?/p>
沈國輝反倒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他見少年低頭將懷里的小貓遞了過來:“對了,這個是我給言言的小禮物,恭喜她月考進(jìn)步?!?/p>
沈國輝接了過來,小貓似乎不想離開顧牧呈的懷抱,輕輕地“喵”了一聲。
顧牧呈說:“叔叔,學(xué)校還有點事,我先走了?!?/p>
沈國輝條件反射地說了聲:“好?!?/p>
看著顧牧呈漸行漸遠(yuǎn)的背影,沈國輝才想起,他不是剛剛才放學(xué)回來嗎,怎么又走了……
沈國輝沒想到,少年一走,就再也沒有回來。
下期預(yù)告:
沈言寧坐在餐桌上時,問陳蓉:“陳阿姨,哥哥他還沒回來嗎?”
陳蓉將盛好的米飯遞給她:“沒有。”
“噢。”沈言寧沒有掩蓋臉上失望的神色,“都這么晚了,怎么還沒回來……”
沈言寧吃完飯心不在焉地刷了會兒題,一個多小時后,沈言寧去找顧牧呈,但他的臥室還是空蕩蕩、安靜靜的,絲毫沒人進(jìn)來過的樣子。
沈言寧的心在那一刻忽然浮現(xiàn)了不好的感覺,有個聲音在說,會不會以后他都不回來了啊……
(下期連載見《花火》7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