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雙, 董海榮
(1.呼和浩特市第一醫(yī)院 皮膚科, 內蒙古 呼和浩特 010050; 2.呼和浩特市第一醫(yī)院 科教科, 內蒙古 呼和浩特 010050)
程序性細胞凋亡1(programmedcelldeath-1,PDCD1)與自身免疫、感染及腫瘤等疾病高度相關的基因,如在淋巴瘤、腦脊髓炎及系統(tǒng)性紅斑狼瘡(systemic lupus erythematosus,SLE)等疾病中都發(fā)揮著重要作用[1]。PDCD1基因表達使PDCD1分子通過其胞漿區(qū)的2個酪氨酸殘基與下游的信號分子作用而發(fā)揮對免疫應答的負性調控作用,在免疫反應的起始部位和效應部位雙重抑制免疫反應,可防止過度的免疫損傷及自身免疫性疾病的發(fā)生[2]。在PDCD1基因缺失的小鼠會出現(xiàn)類似SLE的癥狀,臨床將SLE的神經系統(tǒng)表現(xiàn)歸納為中樞神經、周圍神經及精神癥狀3個方面,當SLE導致健康狀況出現(xiàn)問題時, 就會出現(xiàn)輕度的社會心理障礙包括焦慮和抑郁[2]。有研究報道,PDCD1基因低表達可能與神經系統(tǒng)損傷有關,而且SLE患者往往有嚴重的心理障礙,常表現(xiàn)為焦慮、抑郁等[3],目前SLE患者PDCD1基因表達是否與焦慮情緒相關未見報道。本研究通過探討SLE患者PDCD1基因表達與焦慮情緒的相關性,為緩解患者的焦慮情緒提供科學依據(jù)。
隨機選取2018年1月1日—2021年1月1日收治的SLE患者100例。納入的所有對象為成年人,未患有其他免疫缺陷??;未患有交感性眼炎、強直性脊柱炎、乙型肝炎等可能與PDCD1基因表達有關的疾?。晃椿加刑弁醇膊?,如痛風急性期等;未患有嚴重精神疾病,如精神分裂癥、狂躁癥等。所有研究對象均知曉本研究且同意參加調查。排除突然發(fā)生嚴重疾病的患者。
1.2.1外周血PDCD1 mRNA的表達水平[4]采用實時熒光定量PCR (quantitative real-time PCR,qPCR)檢測,受試者于入院時抽取外周血5 mL,EDTA.2K抗凝,采用TRIzol法提取血液中的總RNA,利用primer 5.0進行引物設計,逆轉錄合成cDNA,反應體系為10 μL,反應條件為37 ℃ 15 min,85 ℃ 5 s;然后以cDNA為模板,采用SYBR Premix Ex Taq Ⅱ進行qPCR,反應體系為20 μL;反應條件為在95 ℃預變性30 s,95 ℃變性5 s、60 ℃退火30 s,共40個循環(huán);以GAPDH為內參,采用2-ΔΔCt法表示PDCD1 mRNA的表達水平。qPCR試劑盒購自日本TaKaRa公司。
1.2.2焦慮評估方法[5]采用焦慮自評量表(SAS)評分評估患者的焦慮狀態(tài),該量表共有20個條目,每個條目滿分4分,最低1分,總條目粗分滿分80分,粗分乘于1.25得到標準分;標準分低于50分為正常、50~59分為輕度焦慮、60~69分為中度焦慮、≥70分為重度焦慮,≥50分為處于焦慮狀態(tài)。
比較PDCD1低表達與PDCD1高表達患者焦慮的發(fā)生情況,比較無焦慮、輕度焦慮、中度焦慮以及重度焦慮患者外周血PDCD1基因表達水平;采用Logistic回歸評估SLE患者發(fā)生焦慮情緒的影響因素。
結果顯示,PDCD1低表達組患者的焦慮發(fā)生率明顯高于PDCD1高表達組患者,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01),見表1。
表1 SLE患者血液PDCD1表達水平與焦慮發(fā)生情況[n(%)]
不同焦慮程度患者外周血PDCD1表達水平比較,無焦慮組>輕度焦慮組>中度及重度焦慮組患者,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中度焦慮組和重度焦慮組患者比較,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P>0.05)。見表2。
表2 不同焦慮程度的SLE患者外周血PDCD1 mRNA表達水平
以焦慮(賦值:1=正常,2=焦慮)作為因變量,將年齡(賦值:1=<30歲,2=≥30歲),性別(1=男,2=女)、家庭所在地(1=城鎮(zhèn),2=農村)、家庭年收入(1=≤20 000元,2=>20 000元)、文化程度(1=高中/中職及以下,2=大專/大學及以上)以及PDCD1表達水平(1=高表達,2=低表達)作為自變量,采用Logistic逐步回歸分析,結果發(fā)現(xiàn),家庭年收入(OR=1.422,95%CI為1.067~1.893)、PDCD1低表達(OR=2.439,95%CI為1.286~3.153)是SLE患者焦慮發(fā)生的危險因素(P<0.05)。見表3。
表3 SLE患者焦慮程度影響因素的Logistic逐步回歸分析
PDCD1及其配體結合后的抑制途徑在T細胞反應階段起到關鍵作用重要,若阻斷PDCD1或者阻斷其與受體結合,T細胞將缺失有效的負性調節(jié)信號,可能會發(fā)生免疫功能障礙,導致免疫性疾病發(fā)生[6-10]。研究表明,PDCD1基因缺失的小鼠出現(xiàn)類似SLE的癥狀,而且發(fā)現(xiàn)人體PDCD1分子的基因多態(tài)性與其SLE相關[2,11]。但目前未見PDCD1表達與SLE患者焦慮情緒相關性的報道。因此,分析SLE患者PDCD1基因表達與焦慮情緒的相關性具有一定的探索性。
本研究中大多數(shù)SLE患者出現(xiàn)了焦慮現(xiàn)象,其發(fā)生率為73.0%,其中中度焦慮與重度焦慮的發(fā)生率分別為24.0%和28.0%。國內外研究發(fā)現(xiàn),SLE患者的焦慮現(xiàn)象非常常見,其中SLE患者發(fā)生焦慮的概率為4.1%~84.9%[12-15]。
本研究發(fā)現(xiàn),PDCD1低表達的SLE患者焦慮的發(fā)生率高于PDCD1高表達的SLE患者。朱騰等[16]發(fā)現(xiàn)泛發(fā)性膿皰性銀屑病患者的PDCD1表達水平明顯高于健康對照者;也有研究發(fā)現(xiàn),SLE患者的焦慮程度越嚴重,SLE患者的癥狀較嚴重[5, 17-18]。提示臨床上可以根據(jù)SLE患者的焦慮程度及時發(fā)現(xiàn)其病情的變化,并采取相應的醫(yī)療措施,以更好地控制SLE患者的病情。
本研究Logistic回歸分析結果發(fā)現(xiàn),家庭年收入、PDCD1低表達是SLE患者處于焦慮狀態(tài)的的危險因素,家庭所在地不影響SLE患者的焦慮程度。即SLE患者家庭收入低的發(fā)生焦慮的風險是家庭收入高的發(fā)生風險的1.422倍,而PDCD1低表達的SLE患者發(fā)生焦慮的風險是PDCD1高表達的SLE患者的2.439倍。目前尚無根治SLE的藥物,而且SLE患者的病情容易反復,糖皮質激素治療帶來的不良反應多,而且SLE患者會出現(xiàn)脫發(fā),臉浮腫等癥狀,也容易并發(fā)紅斑狼瘡腎炎,同時SLE患者的治療費用昂貴,經濟負擔較重,綜合上述因素導致焦慮的發(fā)生[5,19-20]。PDCD1表達水平以及經濟因素與SLE患者的焦慮情緒相關,但PDCD1表達水平更能反映SLE患者的焦慮程度。
綜上所述,本研究分析了100例SLE患者的PDCD1表達水平與其焦慮狀態(tài)的關系,結果發(fā)現(xiàn)PDCD1低表達的SLE患者焦慮的發(fā)生率高于PDCD1高表達的SLE患者,因此可以根據(jù)SLE患者的焦慮情緒的變化,及時發(fā)現(xiàn)其病情變化,采取科學的醫(yī)療措施以控制病情,減輕患者生理和心理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