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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部族·鎮(zhèn)戍·體制:遼朝部族軍研究回顧與展望

      2021-06-24 11:01:30武文君
      關鍵詞:部族

      武文君

      摘 要:遼朝部族軍戰(zhàn)時出征,平時則負責鎮(zhèn)戍地方和防御外敵,是遼朝重要的軍隊系統(tǒng)。學界目前對于部族軍的研究取得的成果較為可觀,著重突顯出了部族軍的職能與大體管理架構。然從已有研究看,前賢集中關注部族的鎮(zhèn)戍軍隊,而忽視了部族行軍系統(tǒng),且鮮少提及部族軍軍權結構問題。進而,部族軍事體制與遼朝整個軍事體制、國家體制之間的密切聯(lián)系也就容易被忽視。故在當前文獻與學術條件下,有必要通過深入挖掘史料和跨學科知識等途徑,對遼朝部族軍進行全面研究,以便更深入地理解部族的軍事運作,乃至遼朝國家運作等諸體制。

      關鍵詞:遼朝;部族;部族軍;鎮(zhèn)戍;軍事體制

      中圖分類號:K246.1;E291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3-2596(2021)02-0013-07

      出自部族系統(tǒng)的軍隊是有遼一代立國之根本。遼朝享國二百余年,部族軍既有征戰(zhàn)四方之功,也有鎮(zhèn)戍地方和防御外敵之力。通過對部族軍的了解,有助于理解遼朝軍事體制的運作模式,及其國家體制的運作機制。本文將在綜述學界有關遼朝部族軍研究的基礎上,對圍繞部族軍與鎮(zhèn)戍而形成的軍事運作體制和研究的不足之處,做出概要分析和反思。

      一、何以為軍:部族與部族軍

      學界一般認為遼朝部族為軍政合一的組織,文獻中對部族的記載要遠多于部族軍。特別是在遼朝早期部族的居住地和戍守地還未分離的情況下,通過遼朝部族來透視部族軍成為研究者的必要途徑。

      《遼史》關于部族的記載集中于《營衛(wèi)志下·部族下》《兵衛(wèi)志中·眾部族軍》《百官志二·北面部族官》?!稜I衛(wèi)志》分為遼內四部族、太祖二十部、圣宗三十四部;《兵衛(wèi)志》分為北宰相府下轄二十八部、南宰相府下轄十六部;《百官志》分為大部族、小部族、諸國、大部、諸部。依據不同的史料主體,研究者劃定出不同的部族范圍。

      以《營衛(wèi)志》為依據者,皆將遼太祖十八部和遼圣宗三十四部納入部族范圍,但對遼內四部族是否包含在內存有爭議。韓濱娜[1]、趙鳴岐[2]、島田正郎[3]認為不應將遼內四部族算入部族。武玉環(huán)[4]、張國慶[5]則認為遼朝部族應包括遼內四部族。

      依據《營衛(wèi)志》《百官志》者亦存在分歧。程妮娜認為部族僅包括遼內四部族、四大部族、諸小部族[6];舒焚在程妮娜界定范圍之外,將諸國、大部、諸部都劃進了遼朝部族范圍[7];關樹東進一步將部族范圍擴大,認為還應包括屬部[8]。

      以《營衛(wèi)志》《兵衛(wèi)志》為依據者,對部族范圍另有界定。肖愛民《中國古代北方游牧民族兩翼制度研究》一書指出遼朝實行兩翼制,其表現形態(tài)是三部。包括中部由隨行官署、斡魯朵人戶、遼內四部族組成的皇帝行宮部落,北宰相府統(tǒng)轄的二十八部和南宰相府所轄的十六部[9]。

      除去以遼《志》為依據,還有學者從其他方面進行論述。劉浦江探討了遼朝文獻中的“部族”一詞,認為其有狹義和廣義之分。狹義的部族是相對于宮帳而言的。廣義的部族則是包括宮帳在內的一種泛稱,比如遼內四部族。文章將遼朝的部族組織劃分為三種類型:第一種是部落,包括太祖二十部和圣宗三十四部,即狹義的部族;第二種是宮帳,包括諸斡魯朵、遼內四部族;第三種是部族,包括五院、六院、奚王府等那些雖以部落形式存在,但包含若干帳族的部族組織[10]。張宏利《遼朝部族制度研究——以行政區(qū)劃的部族為中心》認為遼朝部族屬于行政區(qū)劃,具備行政區(qū)劃諸要素者才能被視為部族。五國部、斡魯朵所屬部族和遼內四部族皆不具備行政區(qū)劃的要素。據此,最終將《營衛(wèi)志》所載部族中的五十部納入部族范圍[11]。

      可能受當時寫作模式的影響,就遼《志》而談部族者并未指明選擇某一《志》或者兩《志》作為依據的原因。僅張宏利一文總結了前人對三《志》的史源考察,認為《營衛(wèi)志·部族》出自耶律儼《皇朝實錄》;《兵衛(wèi)志》出自陳大任《遼史·兵志》;《百官志》系元朝史官編纂而成。這樣的話對于部族研究的史料依據取舍似乎一目了然,張文也正是依據《營衛(wèi)志·部族》對其行政視角的部族作了界定。然而,研究者不能就此忽視其他兩《志》的史料價值,從《遼史》別處的記載和其他文獻中,可以發(fā)現《兵衛(wèi)志》所載的部族在時間斷限上較《營衛(wèi)志》要晚,一定程度上反映了遼朝末期部族的情況。所以不僅要從《營衛(wèi)志》中找尋部族變化的時段性,還要結合諸志的記載。

      相較于僅依靠某一處或幾處的記載,劉浦江對部族的定義,尤其是將漢字文獻和契丹小字中對同一字詞的不同解釋運用到其中,對于治史者具有啟發(fā)性。這也引起我們對《遼史》各志史源問題的再次思考。史源問題不僅僅是要判定哪一部分為遼朝史家所寫而更具有真實性,還涉及到在書寫《遼史》的歷代史家眼中何謂“部族”的問題。

      出自部族系統(tǒng)的軍可稱之為部族軍。遼朝的部族、部族軍與文獻中的“乣(糺)軍”之間的關系復雜,學界也因此出現多種觀點。早在上世紀三十年代,日本學者箭內亙《遼金乣軍及金代兵制考》即指出“所謂各部族乣軍者,為部族軍隊之全部,抑為其一部。……所謂部族者,‘分鎮(zhèn)邊圉,則此乣軍為戍守邊境軍隊之一無疑矣?!盵12]朱子方《遼金乣軍考略》認為“遼之乣軍,專為行宮、宮分、遙輦、部族、群牧守衛(wèi),以防叛逆盜賊,且維秩序,似不僅擔任邊防任務?!币鉃閬`軍不單出自部族,還包括其他系統(tǒng)的軍隊[13]。谷霽光《遼金糺軍史料試釋》[14]、陳述《乣軍考釋初稿》[15]認為乣軍并不能稱為一部。陳述指出,乣軍只是部族軍的一部分,當中擔任戍邊任務的,用青旗曰“乣軍”。楊若薇認為《遼史》中的“糺”意為“軍”,部落也可稱為“糺”,糺官就是部落之官。并且進一步提出遼朝部族中,入內地“番居”的,是暫時的、少數的;駐扎在邊地的人戶是長期的、多數的。與“番居內地者”相對而言,他們被稱作“邊防糺戶”[16]。

      一些學者提出乣軍是由一些特殊身份的人組成的。李桂芝《遼朝糺軍管見》一文指出遼朝的“糺軍”不完全等同于糺人、糺戶,也不完全等同于部落?!凹j軍”是契丹各部族貴族屬民組成的軍隊,與由貴族子弟組成的郎君軍同為契丹諸部族所屬的軍隊[17]。蘇航《乣音義新探》認為,遼代乣和乣軍是從部族和宮帳屬民中選出來的亦兵亦民的軍戶組織及其軍兵,乣在史籍中亦有稱為軍者,但可能只是一種泛稱[18]。

      關于“乣軍”的文章較多,王恩厚《遼金元乣軍考釋》[19]、蔡美彪《遼金元史十五講》[20]大體持以上觀點,在此不一一論述。就目前的研究來看,乣軍與部族軍的關系可以概括為:乣軍等于部族軍;乣軍中包含部族軍;部族軍中包含乣軍??梢?,乣軍與部族軍之間的關系至今仍未形成通說。

      二、分鎮(zhèn)邊圉:部族軍鎮(zhèn)戍

      《遼史·營衛(wèi)志》有言“分鎮(zhèn)邊圉,謂之部族”,是對部族軍職能的重要概括。受部族組織形式的影響,遼朝部族軍的鎮(zhèn)戍地和鎮(zhèn)戍區(qū)與部族的居住地有不同程度的聯(lián)系,學界一般將兩者結合起來共同研究?;诓孔彐?zhèn)戍地與戍地分離而出現的戍戶和留后戶,也成為學者解讀部族軍鎮(zhèn)戍形式的一把鑰匙。與之相對應的戍軍(戍戶)長官也自然在討論之列。

      (一)鎮(zhèn)戍地和戍區(qū)

      有從整體研究部族駐牧地者,也有對部分或個別部族駐牧地進行研究者。舒焚著重介紹了遼圣宗三十四部的居住地與戍守地[21]。高井康典行列舉了五院、六院等十八部戍軍與留后戶的所在地[22]。島田正郎對四大部族、隸屬于各個地區(qū)性軍事機構的部族居住地、戍守地進行了考證,并對《營衛(wèi)志》和《兵衛(wèi)志》記載差異之處進行討論[23]。張宏利分時間段探討部族的居住地和鎮(zhèn)戍地。文章以遼圣宗統(tǒng)和二十二年為時間點,認為在此之前,部族的居住地、鎮(zhèn)戍地多位于同一地,但已出現分處兩地的發(fā)展趨勢;在此之后,部族居住地、鎮(zhèn)戍地以分居兩地為主[24]。

      孟廣耀《唐以后奚族諸部的對應關系及奚王府所屬諸部剖析》[25]和《試論遼朝直轄奚族諸部營——兼論奚人契丹化問題》[26]結合唐代以來奚人的分布地,就隸屬于奚王府的伯德、楚里、遙里、奧里及遼朝直轄的乙室奧隗、撒里葛、窈爪、訛仆括等八個奚人部族的居住地進行了論述。

      杜承武依據陰山地區(qū)發(fā)現的幾處契丹墓地推測,大約從神冊元年(916年)以后,陰山南北就有契丹族居住其間了,其中乙室部可能是鎮(zhèn)戍這一地區(qū)的主要部族之一[27]。杜文雖然將遼朝開始在陰山屯駐的時間提至遼太祖建國初,但其所列墓志證據當時還未公開,至今也未見發(fā)表,不足為證,而且從《遼史》中乙室部的鎮(zhèn)戍地看,似乎未至陰山。故而杜說還有待進一步被證實。

      愛新覺羅·烏拉熙春、呼格吉勒圖認為《蕭孝恭墓志》記載的初魯得就是《遼史》的楮特部,初魯得氏族本帳在今內蒙古赤峰市翁牛特旗境內[28]。任愛君《遼朝對奚族諸部的征服及其統(tǒng)治方略》一文,考證烏馬山奚的主體部落鋤勃德部即楮特部,烏馬山奚原駐地在今內蒙古赤峰市巴林右旗、翁牛特旗境內,遼朝時則基本分布在潢河即今西拉木倫河中游的南北兩岸地區(qū)[29]。楮特部為契丹八部之一,主要是契丹人,將其主體部落定為烏馬山奚恐怕不能成立。

      圍繞遼朝部族軍鎮(zhèn)戍地而形成的戍區(qū)及戍區(qū)整合,研究者相對較少涉及。關樹東著重研究了遼朝四大部族的屯戍區(qū)。他指出五院部、六院部負責“鎮(zhèn)南境”,主要針對中原宋朝。乙室部主要是負責宋與西夏的邊防。奚王率本部屯戍松花江流域,防遏女真。五院、六院、乙室三部戍地自東至西一線排開,有監(jiān)視、威懾燕云地區(qū)漢軍的戰(zhàn)略意圖,奚部屯戍于東北,也有對渤海軍的制衡作用[30]。任愛君列舉了太祖二十部中的一些部族居、戍地。他認為遼太宗會同元年對契丹部落戍區(qū)(駐牧地)進行調整,契丹部落組織的分鎮(zhèn)戍守情況大致在這一時期也確定下來,遼圣宗時期更置的三十四部只是對這種戍守狀態(tài)的補充[31]。

      關于部族軍駐地的研究,多數學者注意到了不同時期居地、戍地的變化。然根據居者與行者(戍軍)的隸屬關系可知,兩者絕不僅僅是地點上的合與分,與其政治、軍事體制的改革關系密切。大部分學者是就史料而談部族,也有一些學者將碑刻資料與文獻記載相結合,但也只針對于某一部或幾部,而未從整體上進行考究。從文獻角度來講,除去遼朝和北宋的資料,《金史》及相關文獻的利用率比較低,僅孟廣耀在談及奚六部時,言其下石烈在遼末已轉換為部的事實。雖然只是針對奚王府的研究,但從奚部到遼末的變化,提醒我們其他部族也可能存在遼朝文獻所未載的轉變。這一點,從《金史》中有特里特勉部(得里得滿部)的記載來看,是成立的。故而對于此類文獻中遼朝部族及部族軍的相關記載還有待于深入挖掘。

      (二)鎮(zhèn)戍形式

      楊若薇指出遼朝各部族從戍的原則是選部落中的富民組成戍軍,其家屬及未嘗抽調的部落成員則依舊留在部族牧地,從事畜牧生產,稱作“留后戶”;由于屯戍地常常距離部族牧地很遠,戍軍與留后戶要分別統(tǒng)領、管理,即戍軍隸節(jié)度使,留后戶隸司徒。由于游牧生產的移動性,戍軍與留后戶并不總是相距很遠,有時部落直接駐在屯戍地界,與戍軍鄰近[32]。關樹東贊同楊若薇將部族分為戍守戶和留后戶的說法。不同的是,關文提出根據各部的實際情況和軍事需要,部族的戍區(qū)有的與分地相近或戍守本部,有的則遠離本部、戍守境外。并且他認為留后戶為戍軍提供必要的后勤保障[33]。楊、關兩位前輩將部族分為戍戶和留守戶的主要依據是《遼史·營衛(wèi)志》。然而,部族是否正如楊、關二人所言選富民家的丁壯從戍,戍軍家屬和未戍部族留后,尚有疑問。余蔚較早關注到這一問題,并指出遼朝駐屯軍人大多攜眷屯戍,往往是以“戶”為單位[34]。那么,戍戶與留后戶之間關系就需要我們重新審視。此外,關樹東在《遼朝部族軍的屯戍問題》一文中提及遼朝部族軍選富民防邊,兼行補役之法。一般情況下,駐軍皆有更戍時間。但是,遼朝文獻中并無部族軍更戍時間的蹤跡。關樹東所言“補役之法”很可能就是遼朝部族戍軍的更戍原則。

      (三)部族軍長官

      遼朝部族的長官曾稱夷離堇、令穩(wěn),五院部、六院部、乙室部長官在會同初改為大王,其他部族長官至遼圣宗統(tǒng)和中改稱節(jié)度使。《遼史》卷33《營衛(wèi)志下》明確記載“凡戍軍隸節(jié)度使”,即部族駐軍的軍事長官為大王、節(jié)度使。林榮貴指出遼朝部族節(jié)度使的職掌軍政、民事和定期選任都與方州節(jié)度使相同,部族節(jié)度使和方州節(jié)度使本質相同,都是地方行政長官,只是部族節(jié)度使有一定的自治權[35]。關樹東《遼朝部族軍的屯戍問題》一文認為各部大王或節(jié)度使、都監(jiān)統(tǒng)帥戍軍鎮(zhèn)戍邊地,司徒負責管理留后戶,并為前方戍軍提供必要的后勤服務[36]。

      《遼史》中關于“詳穩(wěn)”的記載有多重含義,與部族軍事長官相關。其中,《百官志》記載,遼朝各大、小部族,皆有“部族詳穩(wěn)司”?!稜I衛(wèi)志》記載,遼朝部族“勝兵甲者即著軍籍,分隸諸路詳穩(wěn)、統(tǒng)軍、招討司?!憋@然“詳穩(wěn)”與遼朝部族和地方軍事機構有所關聯(lián)。

      陳得芝《遼代的西北路招討司》指出遼朝的制度是,各較大的屬部置詳穩(wěn)治理,而“都詳穩(wěn)”則是統(tǒng)轄某一方面諸部的大員,常常就是招討使或者統(tǒng)軍使的別稱[37]。武玉環(huán)《遼代部族制度初探》認為地方部族管理機構,以部為單位,每部設節(jié)度使與詳穩(wěn)主管軍事、兼理訴訟,民事則由司徒掌管。節(jié)度使、詳穩(wěn)與司徒管理的區(qū)域與辦公地點不同,各部下設石烈、彌里實行管理[38]。其結論是遼朝部族中的節(jié)度使與詳穩(wěn)是并存的,且具有相同的職能。余蔚《中國行政區(qū)劃通史·遼金卷》對“詳穩(wěn)”的研究更為細致,他指出遼朝任何性質的機構都可以置詳穩(wěn)?!皣鴥取辈孔?,詳穩(wěn)一般由朝廷直接派出;“國外”諸部則設有雙重“詳穩(wěn)”,一重是本族酋長從遼廷獲封“詳穩(wěn)”之職,另一重是遼朝直接派出詳穩(wěn),作為朝廷的代表,行“監(jiān)治”權。比詳穩(wěn)高一級的是都詳穩(wěn),是“都詳穩(wěn)”還是“詳穩(wěn)”,不僅與所管部落的大小、多少相關,還因其所管地區(qū)的面積、所領兵力的數目、所轄部族對國家生活的重要程度,以及該詳穩(wěn)是否有上級地方機構來判斷其層級。在此基礎之上,余蔚進一步指出,若僅置詳穩(wěn),那么該地區(qū)的事務,包括兵事在內,皆由詳穩(wěn)全面管理。在某些重要的方向,設置了都詳穩(wěn)司或詳穩(wěn)司之后,因軍事行動增多,而專門將軍事部門獨立出來,故而有都招討司、都統(tǒng)軍司等軍事機構,高層軍事區(qū)劃由此產生[39]。

      三、軍制與權力:部族軍運作體制

      部族軍作為遼朝軍隊的主力,對于其運作機制的把握可以有效透視有遼一代的軍事體制。部族軍管理體制的演變也在一定程度上體現著統(tǒng)治者權力控制力度的變化。目前,學界對于部族軍運作機制的研究多從機構設置出發(fā),可分為中央和地方兩個層面。

      (一)部族軍中央管理機構

      多數學者認為管理部族的最高軍事機構是北樞密院。樞密院之下的管理機構和統(tǒng)轄方式,前賢有不同認識。關樹東《遼朝部族軍的屯戍問題》[40],何天明《試探遼代北宰相府的職能》[41],何天明、麻秀榮《遼代南宰相府探討》[42]皆認為諸部族分屬北、南宰相府的同時,又分隸諸路詳穩(wěn)、統(tǒng)軍、招討(方面性邊防軍政機構)。島田正郎則認為在北樞密院之下,部族的具體事務歸北、南宰相府分掌。兩宰相府之下,各個地區(qū)分別有統(tǒng)帥機關。各個小部族在軍事上屬于其統(tǒng)轄[43]。也就是說,島田正郎認為遼朝的部族管理機構自上至下,依次為:北樞密院-北、南宰相府-地區(qū)統(tǒng)帥機關。張宏利梳理了北樞密院與北、南宰相府地位的變化過程。他認為北樞密院逐漸成為最高中央管理機構之后,北、南宰相府的軍事職能雖逐漸減弱,但具有部分軍事職能。他還提出遼朝對于部族建立了兩套不同的軍事管理體系,一套為北樞密院-部族軍,另一套為北樞密院-方面性軍事機構。相應地,遼朝將部族軍分為兩個部分,一部分為北樞密院直轄的部族軍,另一部分為隸屬于方面性軍事機構的部族軍[44]。

      有部分學者并未提及樞密院,但也認同北、南宰相府掌管部族的軍事。比如,林榮貴《遼朝經營與開發(fā)北疆》[45]、武玉環(huán)《遼代部族制度初探》[46]、肖愛民《中國古代北方游牧民族兩翼制度研究》[47]等。

      實際上,《營衛(wèi)志》中已載部族的戍軍隸屬節(jié)度使,節(jié)度使又隸屬于地方軍事機構,而與地方軍事機構對接的顯然是北樞密院,并非北、南宰相府。研究者需要注意的是北、南宰相府在遼朝早期是部族的軍事管理機構,在北樞密院設立之后,其軍事職能已逐漸弱化。認為北、南宰相府具有軍事職能的學者當是忽視了其階段性的變化。北、南宰相府僅在前期是部族的軍事管理機構,從軍事職能來看,他們與北樞密院之間并非上下統(tǒng)屬的關系。

      這里還涉及到另一個問題,即遼朝部族分為戍戶和留后戶,戍軍隸節(jié)度使,留后戶隸司徒。這樣的隸屬關系應當不是遼朝建國之初就存在的,亦經歷了一個變化過程。這一過程當伴隨著軍事體制、國家體制的轉變而變化。

      (二)部族軍地方管理機構

      《營衛(wèi)志》《兵衛(wèi)志》記載了各部族所隸的地方軍事機構,主要有西南面招討司、西北路招討司、東北路招討司、東北路統(tǒng)軍司、東北路兵馬司、黃龍府都部署司、烏古敵烈統(tǒng)軍司、東京都部署司。前賢多關注每一軍事機構下有哪些所屬部族軍,前文界定部族范圍的學者中多有提及,此處不再贅述。除此之外,研究者較為關注的是部族軍和地方軍事機構之間關系,但研究還較為零散。

      王國維通過部族(軍)來界定烏古敵烈都統(tǒng)軍司與烏古敵烈都詳穩(wěn)司之間的關系。王氏對兩個機構作出的評價是:“遼時烏古、敵烈各有國外、國內二種:國外者,其本部;國內諸部,則契丹所俘本部之戶口別編置成部族者也?!荚敺€(wěn)統(tǒng)國外諸部,統(tǒng)軍司則統(tǒng)國內諸部者也。”[48]李錫厚依據王國維的觀點,進一步推論烏古敵烈都統(tǒng)軍司與西北路招討司無關,是掌“國內”諸部的[49]。

      有學者依據部族軍的駐扎范圍來界定地方軍事機構的統(tǒng)轄范圍。比如,“黑山北”是西南面招討司下部族駐扎的軍事重地,這一地點成為界定西南面招討司北部統(tǒng)轄范圍可到達何處的問題。何天明認為北接西北路招討司轄境,東北至涅剌六部戍守的黑山,即大興安嶺南側[50]。樊文禮則提出“黑山”應在今包頭市北部一帶,這一地區(qū)是部族駐地,并未到達大興安嶺南側[51]。

      部族軍也被用來解釋某軍事機構下的特殊軍隊和官職。西南面招討司下有“五押軍”,劉國生、王玉亭認為是西南面五押招討司統(tǒng)轄的,在各部族或其他部隊征集、編組的五支邊境戍兵[52];楊浣雖然贊同這支軍隊由西南面招討使指揮,但他提出這支軍隊是跨系統(tǒng)的私人武裝,來自于不同部族的混編部族軍[53]。

      《耶律宗福墓志》記載,西北路所轄“節(jié)度、金吾□二十部?!标P于“節(jié)度”“金吾”以及“二十部”的解釋也是學者關注的問題。王曾瑜《遼金軍制》研究得出,所謂“節(jié)度、金吾”是指部族或屬國首領擁有遼朝封賜的節(jié)度使、金吾衛(wèi)上將軍、金吾衛(wèi)大將軍之類的頭銜[54]。張宏利認為,“節(jié)度”指西北路招討司下轄的品部、楮特部、突呂不部、奧衍女真部、室韋部節(jié)度使,屬于實職;“金吾”指金吾衛(wèi)上將軍、金吾衛(wèi)大將軍,屬于虛銜;“二十部”當屬概稱[55]。

      還有一些部族軍駐扎在某一特殊區(qū)域,并未設地方軍事機構,或者不隸屬于各《志》所載軍事機構。未設軍事機構者,如“鎮(zhèn)南境”“鎮(zhèn)西南境”和戍隗烏古部的部族。前文張宏利的研究中指出這些是直接隸屬于北樞密院的部族軍。四大王府的軍隊是部族軍中實力最強的軍隊,直接隸屬于北樞密院有一定道理,但戍守在隗烏古部的部族軍是突舉部和北敵烈部,這兩部與四大王府不能平等而論。

      不隸屬于《志》載軍事機構的是南京統(tǒng)軍司,設于南京地區(qū)。關樹東認為南京地區(qū)的部族軍由南京統(tǒng)軍司統(tǒng)領,漢軍由南京侍衛(wèi)親軍司統(tǒng)領,二者皆隸于南京總管府(元帥府)[56]。余蔚與關樹東的觀點大體相似,又有所深化。他認為南京地區(qū)(即余文所言“南京路”)的軍事管理制度大體可用元帥(兵馬都總管)府——都統(tǒng)軍司、侍衛(wèi)親軍馬步軍都指揮使司的體制來概括,三個機構皆駐南京析津府。南京兵馬都總管府(元帥府)為轄區(qū)內的最高軍事機構,在其下,本路戰(zhàn)斗力最強的部隊歸都統(tǒng)軍使指揮,而南京本地的漢軍則屬侍衛(wèi)馬步軍都指揮使。下一級控鶴、禁軍詳穩(wěn)二司歸馬步司管轄;南、北皮室軍詳穩(wěn)司歸統(tǒng)軍司管轄[57]。

      總體上來講,部族軍中央和地方管理體制的研究比較注重軍事體制運作的大框架,而忽視了具體運作的細節(jié)模式,使得其上下運作的研究缺乏系統(tǒng)性。所以我們從以往研究中認識到的僅是一個比較籠統(tǒng)的部族軍事體制,自然也就很難從軍制中理解遼朝統(tǒng)治者權力控制的具體方式。

      四、總結與反思:遼朝部族軍研究

      縱觀既往遼朝部族軍相關研究,主要集中于部族及部族軍的范圍界定、部族軍駐地、駐戍形式、軍事長官和軍事管理機構等方面,澄清了許多重要問題,但也存在一些不足之處。除一些問題值得細化外,尚有一些根本性問題有待闡明,包括部族軍的鎮(zhèn)戍與行軍之別、部族軍的軍權劃分以及部族軍的兵役制度等。

      因《遼史·營衛(wèi)志》有言“分鎮(zhèn)邊圉,謂之部族”,學界對部族軍的研究,側重于鎮(zhèn)戍方面。但從文獻來看,遼朝部族軍存在鎮(zhèn)戍與行軍之別,亦即平時體制與戰(zhàn)時體制之別?!哆|史》紀傳即屢見“行軍”記載,并提及行軍都統(tǒng)、行軍副都統(tǒng)、行軍都監(jiān)等行軍長貳?!哆|史·百官志二》也提到“北面行軍官”,與“北面邊防官”有別。這提示我們從“行軍”角度,審視遼朝部族軍十分必要。當然,也必須注意到,《遼史·百官志》“北面行軍官”條羅列的行軍官,存在錯謬[58],不盡符合遼朝行軍官的真實情況,且“北面軍官”條目下亦有屬行軍官者。對此予以考察,無疑既具必要,也有價值。而且,行軍制度研究,其他斷代已有較好成果,孫繼民先生《唐代行軍制度研究》一書對唐代的行軍制度作了深入的研究,給我們思考遼朝這一問題提供了參照的范本。就此而言,部族軍的行軍體制,也應當成為今后研究的一個重要方向。

      部族軍分為鎮(zhèn)戍和行軍,也就涉及到平時的統(tǒng)兵權和戰(zhàn)時的軍隊指揮權,加上歸屬中央和路級軍事機構的調兵權,部族軍的軍事權力(簡稱“軍權”),可劃分成統(tǒng)兵權、調兵權、指揮權。既往研究亦因側重于“分鎮(zhèn)邊圉”,對部族軍的軍權討論稍顯不足。然這一問題卻是軍制的重心。遼朝部族軍的軍權,既不同于唐后期的藩鎮(zhèn)軍權過大,也不同于北宋中央的“三權分立”。大體而言,統(tǒng)兵權下放至地方鎮(zhèn)戍機構乃至各部族軍事長官,指揮權歸屬戰(zhàn)時行軍機構,而調兵權展現出中央—路級軍事機構的“二級制”色彩。從軍權的角度予以考察,顯然將推進對遼朝部族軍的認識。

      部族軍鎮(zhèn)戍和行軍的征發(fā),也是一個有待細化和深入的問題。兵役制度是一個時代兵制的重要方面,包括部落兵制、世兵制、征兵制和募兵制。軍隊實行何種兵役制度基本上決定了軍隊戰(zhàn)時體制和平時體制的分與合,也影響著鎮(zhèn)戍系統(tǒng)和行軍系統(tǒng)內部的兵員構成和軍隊組織形式。這一問題可以說是遼朝部族軍乃至兵制研究中的基礎,有必要分鎮(zhèn)戍和行軍分別予以探討。

      此外,就現有文獻來看,部族軍的軍事體制從遵循草原舊制,到與中原體制相結合,歷經了一個演變過程。部族軍管理體制及其變化過程是國家運作模式變化發(fā)展及定型的重要方面,也涉及到整個遼朝的發(fā)展大戰(zhàn)略,對部族軍進行整體研究有助于推進對遼朝國家運作的理解。同時,也可以進一步深化諸北方民族所建立政權的認識。

      上述幾點,是筆者反思既往研究和借鑒其他斷代研究成果,對遼朝部族軍研究的展望。鑒于遼朝史料的體量,我們在史料解讀和方法運用上,有待進一步完善。筆者認為可以從兩條途徑予以解決:第一,史料的精耕細作與拓展。我們需要對史料進行精讀,并拓展記載的范圍,綜合諸朝相關記載,以從中發(fā)掘出新的認識。近年來碑志材料出土和發(fā)布漸多,為部族軍研究提供了許多重要信息;但碑志信息亦存在零散的問題,必須將墓志與傳世文獻相結合。如果利用的好,無疑將是治遼史者的福音。第二,跨學科研究。前賢大多從歷史學的角度進行研究,較少運用其他學科的方法。相較于其他朝代,這也是治遼史者的整體不足。在不隨意套用專業(yè)術語的情況下,治遼史者可以在一定范圍內借鑒其他學科來進行研究,比如,運用現代軍事學的一些理論知識來剖析遼朝部族軍問題。再如,遼朝部族軍以游牧經濟為主,其戍地受牧場影響,也可能影響其兵役制度和行軍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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