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色粲然 氣象高華

摘 要：?？苏\先生作為當代青綠山水畫家的重要代表，其色彩山水景色綺麗，氣象崢嶸，高華堂正。他以古典青綠山水畫的創(chuàng)作實踐和色彩理論為生長根基，生發(fā)出工筆設色山水、小寫意青綠山水、沒骨重彩寫意山水等多種語言風格的色彩山水新樣式。色彩不僅是他探尋“山水本色”的語言方式，同時也是他連接古典精神與時代氣象的文化音符。文章通過全面分析其不同類型作品的語言和風格特征，以期深度闡釋其色彩山水世界的別樣意蘊和文化意義。

關鍵詞：?？苏\;色彩;山水;筆彩;重彩

基金項目：本文系北京教育學院一般科研課題“讀懂中國畫——傳統(tǒng)文化視域下的小學美育課程開發(fā)研究”（YB2020-05）研究成果。

2020年12月27日至2021年1月10日，“景·色——牛克誠山水畫作品展”在中國美術館成功舉辦，展覽展出的近五十件（套）作品清晰呈現(xiàn)了?？苏\色彩山水世界的三種基本樣態(tài)：工筆設色山水、小寫意青綠山水、沒骨重彩寫意山水。

?？苏\的工筆山水繼承了晉唐“積色勾染”山水樣式的語言傳統(tǒng)，但與古典山水相比，他的作品在語言、用色和圖式面貌上又有自己獨特的表現(xiàn)和創(chuàng)造。就像我們在《風姿媚》《探花信》《滿山歡》等作品中看到的那樣，他的工筆山水既有濃郁的古典圖式特征，又有強烈的現(xiàn)代構成意味，既有厚重的文化文脈積淀，又有鮮活的時代生活氣息，既有精細富麗的疊色渲染，又有疏放揮灑的筆彩皴擦。

他用精細的線條勾勒山石、云水、樹木結構，用重色積染其陰陽、體面和凹凸。盡管“精勾細染”作為古代工筆設色山水的核心語言，已經(jīng)足以完成璀璨綺麗山水的意境營造，但是?？苏\認為：古代工筆山水在表現(xiàn)畫面物象的色澤、層次和質感方面相對單調，其畫面語言沒有較強的可讀性。因此，他在精致勾染的過程中，有意強化線條的書寫性，并把寫的意趣熔鑄于布局、染色和意境營造的全過程。在工筆山水中融入寫的意趣，既要遵循工筆山水嚴謹?shù)某绦蛞?guī)制，又不能讓粗拙的筆墨形態(tài)喧賓奪主，這就意味著，牛克誠將會面臨一個在中國繪畫史上長期被忽視且沒有得到有效解決的重大難題，即如何依靠色彩自身的技巧演繹打破古典工筆山水中那種干凈平整的色面表現(xiàn)，以此豐富畫面可讀性。歷代畫家都未曾在這一領域取得突破。?？苏\給出的解決方案是：引入色線和色皴，讓色線、暈染和色皴的特性共同呈現(xiàn)，從而打破古典山水從勾線到染色的簡單程序。畫面中引入的色線和色皴并非粗筆闊皴，而是細筆細皴，這種充滿節(jié)制的色彩語匯相互交織融合，顯得豐富和諧又不突兀。就像其作品《水長歡》所表現(xiàn)的那樣，他用精細的色線勾畫山石輪廓，在反復積染的平整色面上，用細小的色皴強化山石的結構、空間和質感，律動的色線和靜態(tài)的分染互為補充，動靜結合，相得益彰。充滿質感、虛實相生的色皴則更見心性，皴就是色，色就是皴，色線、色染與色皴并置、交織、疊加，形成不同層次的筆痕和色痕，這些充滿變化又和諧統(tǒng)一的色彩語言匯集起來，在加強畫面厚重感和豐富性的同時，還體現(xiàn)著色彩情緒、節(jié)奏、意境的變化之美。由色和皴構成的色皴，以及由色和筆構成的筆彩，其實是?？苏\在工筆山水領域開創(chuàng)的一種全新的色彩語言形態(tài)，這種形態(tài)在“積色勾染”的基礎上，以更加豐潤的色彩表情和充滿溫情的色彩情愫為當代工筆山水語言和圖式注入新鮮活力。

在畫面布局和構成形式上，?？苏\有意弱化近、中、遠景的層次關系，而是突出中前景，就像攝影取景時把鏡頭拉近，讓最精彩的風景直逼眼前。同時他把山、水、云、樹等自然形象提煉為具有典型符號特征的構成元素，如《春溪暢》中奇崛的山石、澄明的云水，如《綠羅裙》中萌動的草木、婆娑的樹影，再如《山水·扶蘇》《山水·朝陽》中那些不同時代的壁畫紋樣在同一畫面交錯、疊加和剝落而形成的時空錯位和別樣景觀，以及與這些個性元素相匹配的獨特技巧，如堆砌、厚涂、積疊、拓印、刷洗等產生的特殊肌理，這些手法和效果都帶著?？苏\鮮明的個人語言印記，同時又不失自然生動之美。他按照穿插、掩映、疊加、映襯、方圓、曲直、退讓等形式法則把這些符號結構在不同尺寸、大小和形制的構景中，形成靈活多變且具有強烈辨識度的當代山水新圖式。

在色調選擇上，牛克誠的工筆山水主要以紅綠弱對比的色彩構成關系來完成對于畫面色彩氛圍的營造，從而與古人青綠為主的色調拉開距離。他通過突出紅色系、弱化綠色系來調和紅、綠兩種色系的對比關系，其用意有二：一是用暖色系補充傳統(tǒng)青綠山水配色方案的單一不足，二是與積極、健朗、崢嶸、多彩的時代氣象形成呼應。他從語言、觀念、圖式、色彩、意境等方面精心鍛造出古典工筆山水的當代形態(tài)，他用穿越傳統(tǒng)與當代的歷史眼光和藝術實踐，致力于當代甚至未來中國畫色彩語言與風格體系的完整建構，這一建構也貫穿于他的小青綠山水和沒骨寫意重彩山水創(chuàng)作的全過程。

在牛克誠的小青綠山水中，他讓濃麗的色彩和豐沛的筆墨完美融合，解決了自皴法盛行以來，筆墨和色彩長期未能和諧共處一個畫面的重大難題。如果說在古代小青綠山水中色彩扮演的角色一直是“以色助墨光”的話，那么?？苏\的小青綠山水則讓色彩重新回到畫面的主體位置，他讓色彩在畫面充分彰顯其自身美感特質，即使是色墨交融，也是在用色彩語言述說溫潤斑斕的山水情結。在《東園華開》等作品中，他讓厚重氤氳的筆墨與溫潤明麗的色彩和諧共舞，具體做法是，色墨齊下，幾乎是在落墨的瞬間，就已經(jīng)完成了色彩的接染鋪陳，這樣就使畫面產生了濃淡、干濕、虛實、深淺、明暗、厚薄等豐富變化，這種變化并非孤立地指向筆墨或色彩，而是出自墨與彩的結晶，出自牛克誠先生對于色墨交融以及如何交融的巧妙設計。由于是在生宣紙上作畫，筆、水、墨、色之間接觸、碰撞之后產生的敏感變化都會在宣紙上瞬間顯現(xiàn)，這對于畫家掌控畫面造型、材質特性、節(jié)奏變化、色墨銜接等能力提出了很高的要求，因為這種畫法既要保持山石、樹木等形象的結構特征，又要彰顯筆墨和色彩獨立且融合的豐富特性。從其作品《春嶺華滋》中可以明顯看到，他把古人勾、皴、擦、染、點的筆墨形態(tài)概括、置換為一種粗筆闊墨的塊面結構，幾筆下去就完成了一組山石的體面塑造，但這種用筆仍是以披麻皴或折帶皴為筆法原型，而非隨意散漫地堆砌筆墨。他以簡潔精煉的筆墨完成對山體空間和質地的營造，行筆果斷迅捷，或粗筆側鋒，或連勾帶皴，或闊墨濕筆，或皴染并用，畫面中留出的大面積空白為后面色彩的發(fā)揮埋下伏筆。幾乎是在落墨的一瞬間，溫潤的色彩就已經(jīng)和淋漓的筆墨開始共同參與對于山石空間、結構和意境的營造，這無疑顯示出?？苏\對自由結構山川情態(tài)、嫻熟掌控畫面語言、深入表現(xiàn)丘壑意境的超強駕馭能力。筆墨和色彩同時進行，一方面能夠在色墨交融的瞬間產生干濕、濃淡、剛柔等豐富變化，進而拓寬傳統(tǒng)小青綠山水的語言疆域;另一方面能夠在觀念上體現(xiàn)筆墨和色彩的同等重要性，從而豐富當代小青綠山水的表現(xiàn)形態(tài)。從《麗石疊》等作品中可以看出，?？苏\小青綠作品中的色彩表現(xiàn)具有很強的觀賞性和表現(xiàn)性，他借助深厚的筆墨功底，把具有速度感、力量感、質地感等豐富表情變化的筆墨轉換成筆彩，其作品的觀賞性就來自色彩對于筆墨形態(tài)的巧妙置換，我們既可以在他的作品中看到筆墨、筆彩之美，也可以看到彩墨交響之美。色和墨在生宣紙上產生的不同程度的滲化融合，在一定程度上消解了二者之間的對立，畫面因此變得和諧而充滿可讀性。

如果說牛克誠的工筆和小寫意山水是在繼承前人的基礎上有所“創(chuàng)變”的話，那么他的沒骨重彩寫意山水，就明顯帶有“開創(chuàng)”的意義。這種完全不見墨跡的重彩寫意山水在歷史上無跡可尋，因此，?？苏\的開創(chuàng)意義就在于他完成了一項彌補歷史空缺的重要課題：用揮寫式的重彩語言創(chuàng)制沒骨重彩山水的寫意樣態(tài)。盡管歷史上張僧繇、楊升、趙佶、董其昌、藍瑛等人在重彩沒骨山水領域有所涉獵，但都是工筆形式，其寫意樣態(tài)長期空白。?？苏\的沒骨重彩寫意山水無疑是對這一歷史缺憾的重要補充。

在《晴巒暖閣》《繡帷》等作品中，他用濃重的色彩來表現(xiàn)具有速度感、質地感和力量感的筆墨的點、線、面構成形式，盡管畫面完全看不到墨線、墨皴和墨色的蹤跡，但我們從隱沒在山體中的色線，充滿揮寫性和表現(xiàn)力的色彩皴、擦、染、點，以及華滋濃麗的色彩境象中，可以清晰看到這種語言和畫風的視覺張力。山石、樹木、房屋的輪廓全以色線勾畫而成，山體的結構、陰陽、凹凸全用粗拙、勁健的色彩皴擦、擦染而成，山體的陰面多以重色粗筆皴擦，山體的陽面多以淺色濕筆擦染，山澗中的雜樹、荒草則用重色干筆點垛。?？苏\把色彩的明暗、濃淡、枯潤、冷暖等豐富變化合理有序編織起來，形成一部部斑斕綺麗的色彩交響樂章。

從《麗崎》《粲景》等巨幅屏風系列作品中可以明顯看出他對拓展當代青綠山水色調色域的主動意識，深厚的色彩修養(yǎng)驅使他敢于嘗試運用紅綠、藍橙、黃紫、青紫、青橙等高強度對比的色彩關系，并把它們和諧布置在夢幻般的山水圖式之中，這種主觀感性的配色方案其實背后有非?？茖W嚴謹?shù)纳世碚撝巍Ｅ？苏\以“心象之色”的獨特視角，取東西方色彩理論與實踐之精髓，且化而用之，在“隨類賦彩”和“以色貌色”的創(chuàng)造性實踐中，完成對于盛世之下“景色璀璨”的詩意再造。

在“芥子園生長”系列組畫中，他把自己從小就臨摹學習的《芥子園畫譜》視為創(chuàng)作的參照文本，用色彩重新解讀闡釋文本中樹法、山石法、皴法等畫法形態(tài)在當代文化語境中的語言價值。在他看來，那些“大間小”“小間大”“披麻皴”“折帶皴”“雨點皴”等教科書式的山水符號無疑是古人凝結創(chuàng)造的語言精華，是山水畫生長生發(fā)的起點，更是中國山水文化的血脈基因。在“芥子園生長”組畫中，他筆下一河兩岸式的山水景觀早已不是倪云林的孤寂荒寒之境，而是牛克誠的炫彩華麗之境。他用色彩的“斧劈皴”“卷云皴”“亂柴皴”等皴法形態(tài)開山造境，探索文本在不同的文化語境下衍生新的藝術形式的多種可能性，分別生成了代表北派雄健的《剛峻》山水和代表南派秀美的《柔茂》山水，其作品令人愉悅動情的審美境界提示我們：他并非對畫譜中的形象做簡單的色彩描摹，而是用色彩的觀念、態(tài)度、眼光、方式賦予文本全新的視覺感受、文化內涵和創(chuàng)造活力。

在玫瑰色系作品《暗香度》等中，他選取中國民間藝術中的花卉、彩陶等裝飾紋樣，把這些具有強烈視覺美感的圖像文本巧妙借用、植入在山水之中，時隱時現(xiàn)、忽明忽暗的彩色紋樣就像生長在山水中的文化音符，與水流花開、流云飛瀑等情境一起形成一個超越現(xiàn)實、亦真亦幻的意象空間，賦予作品強烈的象征意義和別致的審美意蘊。

《東園山四景》分別以“綠麗”“蓊郁”“雨潤”“輕嵐”表現(xiàn)東園山在不同季節(jié)里的不同審美意境，四種景象四種配色方案，筆彩生動，景色粲然。這與西方印象派畫家莫奈描繪同一個景象在不同光線下的色彩印象有異曲同工之妙，但二者的區(qū)別在于：莫奈的“魯昂大教堂”“干草垛”系列作品都有其明確的表現(xiàn)對象和時空限制，它是對特定時間特定光源下特定對象的客觀追摩和理性描繪，而東園山并非真實的存在，《東園山四景》也并非固定光源下固定景致的色彩呈現(xiàn)，而是?？苏\用主觀感性的“心象之色”營造出來的、一個充滿東方氣質與色彩的自己心中的理想家園。

?？苏\的沒骨寫意重彩山水，作為一種語言，它自成系統(tǒng)，能夠化“筆墨”為“筆彩”，并以此獨立完成對于山水色澤、空間和意境的描繪;作為一種樣式，它前無古人，能夠跳出傳統(tǒng)中國畫固有的審美、思維和創(chuàng)作模式，是色彩繪畫中國式表達的典范形態(tài)。它不僅向傳統(tǒng)的文本敞開，同時也面向當代的文化語境，其語言的開放性和包容性，為色彩山水枝繁葉茂的未來形態(tài)帶來無限生長的可能性。

綜上所述，?？苏\的山水世界無疑是一個蘊含著多重語言與風貌的豐富文本，既有絢麗的色彩表達，也有豐富的筆墨意趣;既有工謹細致的描繪，也有自由疏放的揮寫;既有鮮明的文化態(tài)度，又有當代的審美意蘊。色彩不僅是他探尋“山水本色”的語言方式，同時也是他連接古典精神與時代氣象的文化音符。他以鮮明的“精致立場”、濃郁的“色彩精神”、強烈的“當代意識”積極介入當代中國畫完備理論與實踐體系的完善之中，他以“隨類賦彩”和“以色貌色”的藝術實踐重新激活色彩中國繪畫的語言傳統(tǒng)，用“筆彩”“彩墨”“寫意重彩”等創(chuàng)造性語言致力于并成功實現(xiàn)當代色彩山水語言和圖式的全新建構。

作為畫家、理論家、學者的?？苏\，其實是一個非常忙碌的人，他現(xiàn)任中國藝術研究院美術研究所所長、博士生導師，《美術觀察》雜志主編，中國美術家協(xié)會理論委員會副主任，中國工筆畫學會副會長，“中國傳統(tǒng)色彩學術年會”發(fā)起人，全國重大美術展覽學術主持、評委，全國政協(xié)委員等重要職務，雖公務纏身卻精品迭出，成就斐然，令人欽佩。當被人問及畫畫的時間是哪里來的時，?？苏\坦言：在其位謀其職，這是工作本分。但只要有時間我就到工作室畫一會兒，我的許多工筆作品和巨幅作品多是耗時數(shù)月而成，都是在繁忙的工作之余，擠時間一筆一筆、日積月累畫出來的，自己雖然辛苦一點，但創(chuàng)作的過程是輕松愉快的。畫畫是他發(fā)現(xiàn)自我以及獲得片刻安寧的重要方式，他可以在展紙布色的瞬間忘卻一切煩憂，進入到“與天地精神往來”的悠游狀態(tài)。當我們徜徉在牛克誠的五彩斑斕的色彩山水世界，怎會不感嘆、留戀美好生活、生命的溫情和激情，又怎會不感動、盛贊他用禮贊的眼光來看待世界和自然的根本態(tài)度：他要在色彩的山水世界中，縱情放浪，乘物游心，表現(xiàn)一個陽光燦爛時代的人們對于山水的記憶、嘆美與想象……

“景·色——?？苏\山水畫作品展”的成功舉辦，與其說它為觀眾呈現(xiàn)了一場異彩紛呈、景色粲然的視覺盛宴，莫如說它是高華堂正、氣象崢嶸時代之精神文化氣候的審美呼應。十年磨一劍，展覽展出的近五十件（套）幅色彩山水，都是?？苏\十多年來的精選之作，作品時間跨度雖只十年出頭，但這些作品歷經(jīng)磨礪的過程又何止一兩個十年。從“芥子園”到“四王”，從東渡日本到歸來變法，從工筆重彩到寫意重彩，?？苏\華麗的色彩山水圖景經(jīng)過長期探索實踐，在近花甲之年結晶而成，其中甘苦，唯有自知。人的一生精力最好的時光也不過三五十年，他把最精彩、最壯美的青春印記和生命光輝留給了自己鐘愛的藝術、學術事業(yè)，人生如此，夫復何求？多年來，牛克誠先生每一次作品亮相都會帶來比前一次更加驚艷的表現(xiàn)，甚至成為影響當代畫壇研究和創(chuàng)作動向的一種方向指引。精力旺盛、思維敏捷、思想深邃、狀態(tài)巔峰的他正處于創(chuàng)作的成熟期、高峰期，山高水長，期待未來見證他下一個“色彩山水世界”的驚艷登場，就像他自己所說的那樣：我做事情，不做則已，做則用心，力求完美。

作者簡介：

馬小虎，北京教育學院助理研究員。

?？苏\，1961年生于遼寧撫順，1983年畢業(yè)于北京大學歷史系，1987年畢業(yè)于中國社會科學院研究生院歷史系，1994年至1997年間作為東京大學外國人客員研究員、日本國文部省特聘海外藝術家（畫家）在日本學習日本畫技法并從事繪畫創(chuàng)作。

繪畫作品入展“首屆北京國際美術雙年展”及十、十一、十三屆“全國美展”等國家級重要美術展，以及“法國國家對比沙龍展”“來自中國美術館的藝術”等國際展，獲中國美術家協(xié)會頒發(fā)的“首屆中國美術獎”、中國美術家協(xié)會與中國工筆畫學會聯(lián)合頒發(fā)的“重彩畫創(chuàng)作學術獎”等;策劃并主持“中國藝術與世界藝術——旅日中國美術家國際藝術研討會”“中國畫色彩問題研討會”“中國傳統(tǒng)色彩學術年會”等學術活動，擔任首屆中國巖彩畫展、首屆中國重彩畫展及第四至第十一屆全國工筆畫大展評委、學術主持或展覽策劃;學術專著《色彩的中國繪畫》獲國家新聞出版總署頒發(fā)的國家圖書獎、全國優(yōu)秀藝術圖書一等獎;出版《牛克誠寫意山水》《?？苏\山水畫作品集》《中國藝術研究院藝術家系列·?？苏\》等;策劃并主持“山水本色——中國當代青綠山水畫名家學術邀請展”“中國當代青綠山水畫學術邀請展”等;在日本東京艾斯派爾畫廊、北京國際藝苑美術館、798鼎峰藝術空間等舉辦個人繪畫展，為中國當代青綠山水畫代表畫家。

現(xiàn)為中國藝術研究院美術研究所所長、博士生導師、院學術委員會副主任，《美術觀察》主編，全國政協(xié)提案委員會委員，國務院學位委員會美術學科組委員，新世紀“百千萬人才工程”國家級人選，中宣部“文化名家暨四個一批人才”，國家“萬人計劃”哲學社會科學領軍人才，享受國務院頒發(fā)的政府特殊津貼專家，任中國美術家協(xié)會理事、中國美術家協(xié)會理論委員會副主任、北京國際美術雙年展策劃委員會委員、中國工筆畫學會副會長、北京大學校友書畫協(xié)會副會長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