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西建大建筑學90級02班、1994屆的畢業(yè)生,至今從業(yè)27年。我骨子里不是個特別愛學習的人,但在當時的社會氛圍及家庭教育下,覺得需要拼搏,我實在是半自愿半“被迫”地認可了競爭。但老師們的言傳身教影響了我,讓我慢慢感覺自己在自由生長,而不是被告知應該如何做,不用和誰比較,就很開心。比如張似贊老師,讓我感到靜水深流的平靜,他的作業(yè)也不強求形式,同學大部分交了論文,我也寫了,但自己錄了磁帶交給老師,老師很喜歡,我也很愉快。比如劉克成老師,讓我感覺到重劍無鋒的內斂,感受到建筑與社會縱橫交織的豐富觸點,他的嚴密邏輯與廣闊視野,使我們的建筑設計很早就注入了城市思維。
1-3 杭州運河文化藝術中心
4.5 阿里巴巴華中總部暨產(chǎn)業(yè)社區(qū)基地
6.7 西部股權投資基金基地
我的主要工作是做大型城市綜合體設計。說到綜合體,繞不開理想城市的話題。巴克敏斯特·富勒(Buckminster Fuller)和他同時代的馬歇爾·麥克魯漢(Marshall McLuhan)都認為,巨大的信息能源網(wǎng)絡能夠將城市和人類聯(lián)結起來,以至于“互聯(lián)網(wǎng)”這個概念也有了富勒的身影。而他作為1960年代這批看似矛盾的回歸自然和追求高科技相結合的族群代表,其創(chuàng)作設想了另類現(xiàn)代主義色彩的、帶著游牧性格的玻璃大穹頂以及整體理想城市解決方案,而這種傾向從城市出現(xiàn)以來,建筑師和所有對城市問題有興趣的人就在即時掌握的技術及理論語境中,努力地對理想城市進行設想和描述,而且一直沒有終止。這些理想化、詩意化的暢想,涉及到1960-1970年代在建筑和藝術領域的一個烏托邦式的概念——人類為自己開拓新的居住空間,思考新的城市模式。在擁擠的城市,人口膨脹,能源和人類棲息地逐漸被破壞的殘酷現(xiàn)狀下,這些奇特想法仍具有強烈的當代性。我們的每一個現(xiàn)實設計就是一個個被各種矛盾限制平衡出來的產(chǎn)物,理想性雖打折,但都是進化過程的量變積累。
現(xiàn)實世界里,建筑(城市)一直自得其樂地充當著人類庇護所的角色,這些固定不動的、無生命的、可以長期保存的資產(chǎn),滿足了人類自身的利己主義和安全至上主義(在傳統(tǒng)觀念中,建筑還經(jīng)常與資本主義和土地所有權相聯(lián)系)。而烏托邦建筑師們,設想了很多具有集體性、流動性、靈活性或游牧性、與任何時期的其他建筑都格格不入的“機器”,而這些“機器”,涉及了未來主義建筑的概念。在1914年,未來主義就在其建筑的宣言“Futurist Manifesto of Architecture”中提出,未來主義的建筑一定要像座“巨型的機器”,在一個世紀以后面對新現(xiàn)代性的今天,未來主義有了更大的延伸空間。
能源的危機以及信息的爆炸,給城市(建筑)的功能進行延展的定義創(chuàng)造了條件,這個被理查德·瑞吉斯特(Richard Register)稱為城市有機體的“機器”,根據(jù)其功能,可被分為提供結構支撐的骨骼系統(tǒng),運輸及疏導的肌肉系統(tǒng),儲存及轉化能量的消化系統(tǒng),實現(xiàn)內部交流的神經(jīng)系統(tǒng),對信息進行接收、儲存、加工和協(xié)調的大腦,從外界接收信息的感覺器官,城市內部物質運送的循環(huán)系統(tǒng),發(fā)揮界膜過濾的皮膚,廢料處理的排泄系統(tǒng),滿足自身再生的生殖系統(tǒng)。而詹姆士·米勒(James Miller)認為一個有生命的有機體起碼具有19個子系統(tǒng),19個子系統(tǒng)又被分為三大類:可進行物質能源交換的子系統(tǒng)群;可進行信息處理類的子系統(tǒng)群;既可進行物質能源交換又可進行信息處理的子系統(tǒng)群。
這個分類除了是科學、藝術和幻想的大集合之外,它的啟迪性更可能改變當代人與居住活動空間的關系,以及自然與社會的新對話。淡化一些社會矛盾:個人與集體間的沖突、人類與大自然間的沖突、建筑與環(huán)境間的沖突。我們和大自然是分不開的,我們是它的一部分,任何關于將來人類生存居住環(huán)境的構思都要滿足人與大自然間的和諧共處。這注定是一次長期持續(xù)的慘烈戰(zhàn)斗,而且沒有勝利的一方。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積極投入到這場戰(zhàn)斗,加快進化速度,縮短戰(zhàn)斗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