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彥瑞
我是梵高顏料盒中的那一抹群青藍,我來自遙遠的海外,由身價不菲的青金石制成。我藍得晶瑩,是從秋雨清洗過的碧空中采來的;我藍得清澈,似漓江水搖曳飛落;我藍藍得晶瑩,是從秋雨清洗過的碧空中采來的;我藍得清澈,似漓江水搖曳飛落;我藍得輕盈,若奔涌的海水里的精靈,讓人無法自拔。主人梵高的《自畫像》中有我,《鳶尾花》中有我,《麥田里的烏鴉》還有我。
今天,梵高閑來無趣,懶洋洋地斜倚在圣雷米院的陽臺上,即興創(chuàng)作。我隨著他的筆觸在紙上跳動,畫出一道道優(yōu)美的曲線。我時而和白小弟混在一起,浸染出天空中的淺藍;時而和黑大哥并肩而行,交織出夜幕上的深藍,掀起一層層風起云涌。畫筆在“唰唰”聲中移動,斜倚著的梵高不知何時已經(jīng)站了起來,濃眉緊鎖地盯著我,噘嘴叼著黑煙斗向我涂抹。左偏腦袋瞧一瞧,右斜眼睛看一看,我在他的眼里是顏料?是工具?No,是青金石的靈魂,是夜空的幽靈。
彎曲的線條是那么柔美,就像只有群青渲染、蔓延,而沒有其他雜色打擾的夜空一般。定睛一瞧,藍白過渡顯得自然而不突兀,層次分明卻并不單調(diào)孤立,只留下一片和諧美好。空曠浩渺的夜空在梵高手下呈現(xiàn),成就了千年畫作。
美國現(xiàn)代博物館,密不透風的玻璃罩中,一幅美術界的璀璨明珠《星月夜》熠熠生輝。雖然主人離去已百余年,仍難掩其光彩。沒錯,一百多年后的我色彩不改,依舊光彩照人。沒錯,當一雙雙眼睛向我投來驚艷與羨慕時,我依舊保持著那份自謙。沒錯,我就是我,我就是《星月夜》中那抹群青藍。
(指導老師:張翔玲)
遇見
梵高的一生充滿傳奇,遇見過他靈魂的應該只有他筆下的作品。他的作品有看精彩的形象與色彩以及永恒的生命力,但又有點憂傷,有點孤獨和不安,甚至有一種近乎掙扎的姿態(tài),仿佛是一位黑暗中孤獨的舞者內(nèi)心無語的傾訴。很像群青藍給人的感覺,充滿浪漫的幻想,也充滿深沉的傷痛,是這位一生都在痛苦與掙扎中度過的畫家對大自然的贊美,對美好生活的向往。一種色彩遇見一位畫家,一篇作品遇見一位作者,都是美好。(葵花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