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寨蠟染圖案與革制品設計

李文君，周怡，鄧子敘

（四川大學輕工科學與工程學院，四川成都610065）

引言

蠟染古稱“蠟纈”，是我國古代傳統(tǒng)染纈工藝，自秦漢時期，我國西南地區(qū)少數(shù)民族就開始將蜂蠟作為日常織物染色的防染劑。最早記載少數(shù)民族蠟染工藝的文獻是宋代朱輔的《溪蠻叢笑》：“溪峒愛銅鼓，甚于金玉。模取銅紋，以蠟刻板印布，入靛漬染，名‘點蠟?！盵1]。蠟染圖案以寫實為基礎，通過大膽的變形和夸張，將自然界中的形象抽象成“人化自然”的符號，充滿天真、質(zhì)樸，猶如一條無形的紐帶，聯(lián)結不同時代、不同文化的人，擁有著獨特的魅力。目前，國內(nèi)外研究蠟染以及丹寨蠟染的研究者不計其數(shù)，研究成果主要集中于蠟染與民族、蠟染藝術價值、蠟染于文化等方面，關于蠟染革制品的研究比較局限，主要有劉永慶的《皮革的蠟染印花》和《皮革蠟染工藝及其應用》，國外研究蠟染革制品的有Sutyasmi S 等人研究了油酯對復合蠟染制革的影響。根據(jù)查閱文獻分析，發(fā)現(xiàn)國內(nèi)關于蠟染方面的研究諸多學者已經(jīng)得到了很多研究成果，但蠟染與皮革結合的研究仍然很局限，對于蠟染圖案在皮革上的創(chuàng)新應用的研究較少，學術界對貴州丹寨苗族蠟染圖案與革制品結合的應用研究理論欠缺，基于蠟染圖案的文化價值與革制品在市場上的重要地位，有必要研究如何創(chuàng)新的將丹寨蠟染圖案應用于革制品圖案設計領域，使皮革制品的設計更加有內(nèi)涵和深意。

1 皮革蠟染

1.1 皮革蠟染的藝術價值

貴州丹寨苗族蠟染形式多樣，種類豐富，題材廣泛，具有深刻的民族文化內(nèi)涵和藝術價值。蠟染與皮革結合，印染出的圖案古樸大方，極具民間藝術特色，尤其是在對蠟染圖案進行創(chuàng)意設計之后與皮革結合，可以染出獨一無二的皮革制品，使蠟染成為豐富物質(zhì)生活和精神生活的手工藝技術，推動傳統(tǒng)紋樣與現(xiàn)代設計融合。

1.2 皮革蠟染的原理

根據(jù)設計好的蠟染圖案，以蠟為防染劑，在一定的溫度下將蠟融化成蠟液，使用蠟刀蘸取少許蠟液勾勒圖案，蠟液凝固在革制品表面形成保護層。革制品在低溫染色時，染料進入到皮革纖維中，革面上有蠟的部分將被留白，沒有蠟的部分就會被染液染上顏色。染色完成后進行脫蠟，革面上就會形成有色差的圖案，是一種具有特殊藝術效果的防染工藝。皮革蠟染常用的蠟有兩種，一種是石蠟，容易斷裂，與革面的黏著力較差[2]。另一種是蜂蠟，柔韌性高，防染性強，為了達到最佳效果，一般采用蜂蠟30%，石蠟70%搭配使用。融蠟的溫度約保持在85℃，此時蠟與革面的黏著力較強。

2 貴州丹寨苗族蠟染

丹寨境內(nèi)多民族雜居，共有18 個少數(shù)民族，其中苗族人占85.7%，而被稱為“丹寨苗族蠟染”的地區(qū)是指丹寨、三都、榕江、荔波等縣和都勻市。白領苗自稱為“嘎鬧”——黔東方言，還包括與其通婚的水族以及自稱為“木”的黑領苗[3]。丹寨縣的非物質(zhì)文化遺產(chǎn)較多，其中蠟染最具代表性。2006 年5 月20 日，苗族蠟染技藝經(jīng)國務院批準列入第一批國家級非物質(zhì)文化遺產(chǎn)名錄。丹寨苗族蠟染是當?shù)厝嗣駷榱松疃鴦?chuàng)造的藝術，裝飾生活用品和服裝等，因此這門技藝的制作工序一直被傳承下去，并且使用率極高。

2.1 貴州丹寨苗族蠟染材質(zhì)

蠟染即是以蠟作為防染劑，一般選擇石蠟、蜂蠟和松香。三種原料有著不同的特性，其中石蠟質(zhì)地比較堅硬，蜂蠟有著極高的柔韌性，防染力度很強，松香一般作為粘合劑來使用。一般情況下，三種原料根據(jù)特性按照一定配比調(diào)和后使用。

丹寨蠟染使用的染料是生長在當?shù)氐囊环N稱為馬藍的植物，馬藍又名板藍、木蘭、槐蘭，莖高二三尺，葉對生，橢圓形，綠色花?！稜栄拧罚骸拜?，馬藍”。郭璞注：“今大葉冬藍”。莖葉可制靛[4]。板藍一般在春天種植，秋天收割，先將板藍的葉子放入缸中浸泡三到四天，板藍的膏體會沉淀在缸底，將板藍葉子撈出，水倒掉，留下發(fā)酵好的藍靛膏，再倒入攪拌好的石灰水打藍靛，藍靛制成后，再配合食用堿、糯米酒等制成植物染料，染出的布料色澤鮮明，色牢度高。

2.2 貴州丹寨苗族蠟染色彩

丹寨蠟染的顏色大部分是深藍的底色白色的圖案，紋樣古樸又典雅。目前已經(jīng)研究發(fā)明了彩色蠟染，采用活性染料、酸性染料和直接染料，將蠟染所用的蠟中含有染料成為“色蠟”后再進行繪制，并在染色后進行熱蒸化處理，可以使圖案顏色更加豐富、鮮艷靚麗。還可以在蠟染后的材質(zhì)上進行套色蠟染，形成深淺不一的效果。在蠟染技藝最為繁盛的唐代，有不少是由蠟染技藝制作而成的五彩花絹?，F(xiàn)如今日本正倉院仍然保留著，來自中國古代大唐的蠟染技藝制作品[5]。而經(jīng)典的藍、白配色，在當?shù)厥亲顬槌Ｒ姷?，是最干凈、最純粹的顏色，給人以寧靜致遠、簡單素雅的視覺效果。簡單明了的顏色結合豐富細膩的花紋紋樣，訴說著古老的傳說和苗族遷徙發(fā)展的故事，展示了先民的智慧和繁衍生息。

2.3 貴州丹寨苗族蠟染圖案

苗族蠟染的圖案大多來源于生活場景，也有動植物的幾何變形，表達了苗族人民的原始崇拜和對神話的向往，寄托了生活富裕、繁衍、平安、健康的美好希冀[6]。圖案大致分為三大類，分別是動物紋樣、植物紋樣、幾何紋樣，其中，動物紋樣占了很大的一部分，但并不是簡單的寫實，而是經(jīng)過抽象處理對動物形象的簡化。蠟染圖案的畫面充實飽滿，每一幅作品我們都能感受到其中蘊含的形式美法則，例如統(tǒng)一與變化、對稱與均衡、節(jié)奏與韻律。蠟染中的一個物體也可以用不同的形式來表現(xiàn)，比如正面、側面、俯視等，沒有統(tǒng)一的規(guī)定。

2.3.1 動物圖案

丹寨苗族蠟染中動物圖案的主要題材有蝴蝶紋、鳥紋、魚紋、龍紋等。在苗族的傳說中，蝴蝶媽媽從楓樹生下來后，生下12 個蛋，其中包括苗族的祖先姜央，因此蝴蝶媽媽成為萬物的祖先，苗族人民供奉蝴蝶媽媽，希望她保佑子孫繁盛，族群平安，所以蝴蝶紋是苗族重要的紋樣之一[7]，圖1 即是苗族蝴蝶媽媽的形象；苗族的龍與漢族不同，沒有封建皇權色彩，而是蝴蝶媽媽12 個蛋中的一個，與苗族祖先姜央是兄弟，是大眾的保護神，安撫苗家人民的心靈[8]；魚是生殖能力最強的動物，苗族人民希望種族生生不息，像魚一樣擁有強大的繁殖能力，使苗族族群得到興旺，因此，魚紋象征著原始的生殖崇拜。

2.3.2 植物圖案

丹寨苗族蠟染中的植物紋樣大多取材于大自然中常見的花草原型，大多作為輔助紋樣，與動植物或人物結合。梨花紋樣在丹寨苗族蠟染中是常見的紋樣，傳說古代苗族祖先由中原向西南的大遷徙中，途中看到梨花開放，頓時充滿希望，便將梨花繪制在衣裙上，牢記沿途的跋涉；苗族人認為石榴多籽，便將石榴紋當作人丁興旺的象征，這也是一種生殖崇拜。

2.3.3 幾何圖案

苗族蠟染中的幾何紋樣是一種高度概括的抽象紋樣，是苗族人對生活中常見事物的認識和自己對大自然的理解。在丹寨地區(qū)民間蠟染中最常見的就是螺旋紋，當?shù)厝擞址Q為“窩妥”紋，象征著大江、河流，常用在苗族盛裝上的背部，這是苗族祖先創(chuàng)作最早的紋樣，因此又稱為“千年窩妥”[9]；萬字紋在佛教中常用來作為護符使用，象征著太陽和火，而苗家人將萬字紋作為光明、吉祥、興旺的象征，寄托著對生活美好的期望。

3 皮革蠟染的工藝

3.1 蠟染工具

圖1 苗族蝴蝶媽媽圖案Fig.1 Miao butterfly mother pattern

蠟染繪圖的工具主要是銅制的蠟刀，蠟刀由幾塊銅片制成，有一頭尖一頭圓的斧子形狀，也有兩頭對稱的半圓形，還有底部是直線的三角形狀。刀口中間略空，便于存儲蠟液，銅片便于保溫，蠟液不容易凝固。蠟刀的手柄一般是竹子材質(zhì)，防止蠟傳導熱量燙傷，在銅片與手柄的連接處用銅線纏繞固定。

蠟刀根據(jù)繪制的需求不同有大、中、小號，一般中號和小號用來繪制線條，大號進行點蠟填充。以往丹寨苗族用瓷碗盛蠟，再拿到炭火上將蠟融化，現(xiàn)在大部分采用電鍋融化蠟液并保溫，方便取用。

蠟染的皮革需要能夠?qū)ο炗休^好的表面吸附。纖維組織疏松的皮革進行染色時對染料吸收的速度快，反之吸收速度慢，因此，在選擇皮革時應盡量選擇厚度接近的，這樣在染色后的效果才不會出現(xiàn)較大的色差。

3.2 設計圖案

皮革蠟染圖案的設計要考慮材質(zhì)，因為皮革一般比較厚，所以在設計圖案時應盡量選擇線條粗獷、花型簡單的，避免染后花色不均。

丹寨苗族蠟染圖案有其特定的寓意，代表當?shù)氐膫鹘y(tǒng)文化，能夠為皮革圖案設計提供良好的設計基礎。當下，國潮來襲，更多的傳統(tǒng)文化出現(xiàn)在大眾的視野，獲得越來越多的人的關注，以丹寨蠟染圖案入手，找到蠟染與皮革圖案設計的契合點，使皮革圖案設計增加深厚的歷史文化底蘊，賦予其更多的文化價值。

考慮到當前市場上男士公文包或皮包圖案單一，個性化較弱，因此將本次的設計定位為：25～50歲的男性消費者，設計符合當代審美需求的作品，結合丹寨苗族蠟染圖案，滿足喜歡傳統(tǒng)文化、民族文化風格的消費者。

蠟染圖案提取：魚圖案在中國傳統(tǒng)文化中有年年有余、人丁興旺、子孫滿堂的含義，丹寨苗族蠟染中的魚圖案更是象征了苗族生生不息。借助魚圖案的美好寓意，提取魚圖案進行皮革蠟染圖案設計。圖2 效果圖中的魚腹中嵌套兩條魚，這是丹寨蠟染圖案中常用的表現(xiàn)手法，有好事成雙的寓意。對魚的整體造型進行簡化，使其適合公文皮包的整體造型，正面魚頭和背面魚身相互連結，寄托美好、幸福等吉祥愿景。圖3 效果圖是一個四方連續(xù)的魚圖案，這種紋樣在中國傳統(tǒng)紋樣中經(jīng)常使用，給人以節(jié)奏均勻、韻律統(tǒng)一的感覺，正面魚頭和背面魚尾組成完整的四條魚，搭配簡化的幾何形小魚，象征著人丁興旺、生生不息。

3.3 繪蠟

在上蠟之前首先要將蠟融化，本次實驗采用的是混合蠟，包含80%石蠟和20%蜂蠟，圖4 為本次實驗繪蠟的過程。為了防止蠟溫過高會傷害到革面，蠟溫過低容易脫落，因此盡量將蠟溫控制在70℃左右。

圖2 魚圖案皮革蠟染設計一Fig.2 Fish pattern leather batik design1

圖3 魚圖案皮革蠟染設計二Fig.3 Fish pattern leather batik design2

圖4 繪蠟步驟Fig.4 Wax drawing step

上蠟時先用釘子或透明膠帶將皮革固定，防止繪制時蠟溫引起皮革收縮，再用中號或小號的蠟筆按照設計好的圖案勾勒線條，蘸取蠟液時在蠟鍋上方懸停幾秒鐘，等蠟液不再滴落的時候開始繪圖。上蠟時速度應保持一致，避免蠟液因為溫度不同而凝固造成線條不均勻。若想要美麗生動的冰裂紋，可以在塊面上蠟后進行折疊和揉搓，這樣染出的圖案獨一無二而且是機器難以復刻的。

3.4 染色

考慮到皮革材質(zhì)的厚度，與一般紡織棉布纖維不同，在染色時選擇低溫靜態(tài)染色，防止蠟膜脫落，保證圖案的清晰和完整[10]。本次實驗選用的皮革材料是10 cm×10 cm 的植鞣革，植物染材料包括100 g 的藍靛泥、2.5 L 水、20 g 還原劑和20 g 助染劑。圖5 是本次實驗染色的全部過程，首先在2.5 升清水中加入20 g 助染劑，攪拌均勻，再加入100 g 藍靛泥，攪拌后加入20 g 還原劑，徹底攪拌均勻，然后將配置好的染液靜置30 min 以上，觀察染液的顏色從藍色變?yōu)辄S綠色，說明配置成功，可以進行染色。最后將繪制好的皮革放入染液中浸染20 min，期間攪拌2～3 次，再將皮革撈出氧化20 min，一次染色完成。根據(jù)需要深淺的不同，可重復此步驟，多次進行染色，以達到想要的效果。

3.5 脫蠟

圖6 是脫蠟的詳細步驟，先將畫好圖案的皮革放入熱水中，熱水的溫度應當不超過80℃，不停攪動使其受熱均勻，蠟與熱水接觸便會融化，留下白色的圖案。脫蠟后放入清水中清理，若發(fā)現(xiàn)有部分蠟液沒有脫干凈，應及時進行二次脫蠟。脫去的蠟可進行回收再利用。

3.6 整理

實驗得到的皮革蠟染效果與預計相吻合，將脫蠟后的皮革掛起來晾至干燥，由于

干燥后的皮革表面不平整，有卷邊現(xiàn)象，可以看出蠟的不穩(wěn)定性能帶來天然生動的效果，從藝術設計的角度，可以利用革制品蠟染天然的特點延展進行再設計。圖7 根據(jù)實驗所得的植鞣革蠟染成品，提供不同的皮革蠟染圖案設計思路。若不需要此效果可以進行適當?shù)撵贍C，熨燙的溫度不宜過高，一般控制在130～140 ℃。

4 皮革蠟染實驗結果的討論

圖5 皮革植物染色步驟Fig.5 Leather plant dyeing procedure

圖6 皮革脫蠟步驟Fig.6 Leather dewaxing procedure

圖8 皮革與布料蠟染的對比Fig.8 The contrast between leather and cloth Batik

4.1 皮革與布料蠟染的異同

皮革蠟染與一般布料蠟染步驟大致相同，但有一些細節(jié)二者的差別較大，圖8 表格中有詳細的介紹。通過實驗研究得出，皮革較普通布料上蠟時更易控制，線條流暢，蠟液不會滲透到背面，僅需要少次染色便可得到深藍色，而普通面料大多需要十幾次才能達到，但脫蠟時要注意溫度不宜過高，否則容易導致皮革表面損傷。

4.2 皮革蠟染的特異性

蠟染工藝是中國傳統(tǒng)的工藝技術，將蠟染圖案與工藝運用在皮革上，提高了革制品的檔次和附加值。皮革作為天然材料，以其柔軟光澤受到人們的喜愛，但革制品與傳統(tǒng)文化資源的結合仍然不足。用蠟染工藝制成的革制品不僅美觀大方，而且生產(chǎn)設備簡單，色牢度高，手感柔軟平滑，為社會提供一種新的生產(chǎn)方式。植物染的方式符合現(xiàn)代人們追求的環(huán)保理念，防止環(huán)境污染。若將繪制完成的皮革加以揉搓或折疊，還可以在皮革表面形成沒有規(guī)則的冰紋，這是機械化大生產(chǎn)無法代替的。蠟染皮革可以做成高檔時裝，也可以做包包、皮鞋、家裝飾品等，用途廣泛。蠟染后的皮革還可以進行再設計，比如在上面輔以刺繡、釘珠等，稍作變化即可成為設計的新亮點。

4.3 皮革蠟染的注意事項

1）配置藍靛泥染液時，若室溫低于15 ℃的時候，應使用50 ℃左右的溫水進行調(diào)配，這樣有助于染料發(fā)酵。

2）皮革比一般的布料要厚，柔軟度較差，在設計圖案時應當避免過于細致、復雜的圖案。

3）繪蠟時蠟液凝固較快，不易修改，應當注意蠟溫的控制，最好保持在70 ℃左右。

圖9 皮革蠟染不同蠟溫的影響Fig.9 Effect of different wax temperature on leather Batik

圖10 蠟染在服裝上的應用Fig.10 Application of batik in clothing（圖片源自event.tujiaapp.com）

4）蠟液的溫度過高，蠟較脆，容易形成染疵，蠟液溫度過低，防染性差，易從皮革表面脫落，圖9 展現(xiàn)了不同蠟溫在皮革上繪制的效果。

圖11 皮革蠟染作品Fig.11 Leather batik work

5）脫蠟時熱水的溫度過高，皮革手感會明顯變硬并卷起，表明染色與脫蠟都不能在高溫下進行。

5 國內(nèi)國外的蠟染設計

如今，丹寨苗族蠟染工藝并不是與大眾審美脫離的民族手工藝，恰恰相反，傳統(tǒng)蠟染工藝正作為一劑時尚元素進入大眾視野，從貴州當?shù)氐拇蠼中∠锏讲┪镳^、時裝周，都可以看到蠟染技藝的影子。

在2017 年春夏中國國際時裝周上，飛梵逸爵·孫雪飛的作品“苗述”正是以苗族蠟染為基礎，與刺繡技藝和織錦技藝相結合設計出的具有中國風的時裝，顯示了少數(shù)民族的別樣風韻，既是傳統(tǒng)的民族的，又是時尚的世界的。傳統(tǒng)蠟染與現(xiàn)在服裝的設計相結合，不僅有苗族蠟染技藝的古老神秘的氣息，又增添了女性柔美質(zhì)樸的氣質(zhì)。

在印度東部有一個從事手工藝品領域的合資企業(yè)為Kailash and Anurag。Kailash 已經(jīng)70 多歲，他設計的大部分精美的手工手袋是以大自然為靈感創(chuàng)造的印花織物與皮革搭配的蠟染作品。他們的材料大多是使用手工棉織物、皮革和再生織物，Kailash and Anurag 的手工藝包袋已銷往英國、澳大利亞、比利時和意大利。

圖11 中上面單肩包的袋蓋和袋底部分采用傳統(tǒng)蠟染工藝，圖案是從大自然中抽象出的葉子紋樣，包包的磁扣打開有兩個開口內(nèi)袋和一個拉鏈口袋的條紋聚酯襯里，背部有一個拉鏈口袋。下面是一款單肩旅行錢包，圖案上的淺灰色的葉狀圖案使用蠟染工藝，袋子打開后露出橄欖色格紋聚酯襯里，中間有一個放證件的口袋，外部翻蓋用磁性按扣關閉。

6 結語

皮革蠟染是以蠟為防染劑，通過低溫染色形成素雅大方的圖案。丹寨苗族蠟染圖案種類豐富、題材廣泛，具有深刻的民族文化內(nèi)涵和藝術價值。蠟染廣泛應用于手工織物的染色，而皮革蠟染有別于市面上工業(yè)生產(chǎn)的產(chǎn)品，和皮革相結合的印染效果是其他染色方法無法達到的，具有更多的不確定性和意料之外的效果，非常值得探索。時代需求不同，不同人群的審美需求不同，隨著生活水平的提高，越來越多的現(xiàn)代消費人群將審美集中在傳統(tǒng)文化上，而市場上的革制品的創(chuàng)新較多停留在造型方面，對于傳統(tǒng)圖案的延續(xù)與創(chuàng)新，對革制品圖案的挖掘較少。通過對苗族蠟染圖案的拆分、解構，打破原有的對稱、程式、重復的形式，創(chuàng)新的運用到皮革制品中，增加了相關領域的理論研究。當潮流來襲，不管人們身處何處、接受與否，總能感受到它的存在[11]。思考如何將苗族蠟染圖案運用到皮革制品上，如何設計出傳統(tǒng)民族圖案與當代審美相結合的作品，才能滿足消費者的個性化需求。現(xiàn)階段的皮革蠟染技術還不成熟，但根據(jù)市場發(fā)展趨勢來看，皮革蠟染具有著一定的研究價值和開發(fā)潛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