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味地震學(xué)（26）：藝術(shù)翻開地震的另一面＊

馮 銳

（中國地震臺網(wǎng)中心，北京 100045）

我們所經(jīng)歷的最美好的事情是神秘，它是所有真正的藝術(shù)和科學(xué)的源泉

- 愛因斯坦

要說神秘，莫過于地震。

數(shù)學(xué)認(rèn)為是雙力偶的剪切位錯(cuò)，地質(zhì)學(xué)認(rèn)定是斷層的破裂，到了地震學(xué)那里，復(fù)雜啦！什么有限移動源，什么峰值加速度，脆性破裂、彈性回跳、蠕變、相變……，讓人一頭霧水算是客氣的。

幸好，科學(xué)和藝術(shù)是一枚硬幣的兩面。欲完整地認(rèn)識地震，就要翻到另一面去看看。

圖1 的作者說：他在電梯里真切地感覺到了地震在扭曲空間、上帝在召喚！圖2 的小孩講：災(zāi)難和醫(yī)護(hù)在交織，唯有老師是天使！她那柔軟又結(jié)實(shí)的雙臂圍成了校園，有無限的安全和溫暖。

圖1 地震的感覺（I S Welch）Fig. 1 This earthquake feeling （I S Welch）

圖2 地震安全在校園（印度兒童畫）Fig. 2 Safety in schools （Indian children’s painting）

藝術(shù)是一種活的科學(xué)。它折射出了精彩的人生和地震，把冰冷的舊世界打得落花流水，讓莘莘學(xué)子熱血沸騰。這就是藝術(shù)為地震翻開的另一面，令人神往的世界。

1 地震神話與怪異

恐怕尚在茹毛飲血之時(shí)，祖先就已經(jīng)思考過地震了。

東方認(rèn)為地震是鐘山腳下的燭龍發(fā)怒，靠龍口里的火球來洞悉地下九泉（圖3）。西方的地震神仙名叫波塞冬Poseidon，特征是“大胡子、三叉戟、在海里” ，希臘神話的Poseidon 就是羅馬神話的Neptune-海王星的英文名稱。印度、日本和蒙古將地震歸咎于大象、鲇魚和蟾蜍的翻身（圖4），而埃及、太平洋島國和勘察加等地也有自己頂禮膜拜的地震圖騰（圖5）。

圖3 地震燭龍（中國）和地震神仙波塞冬（希臘）Fig. 3 Myths in China and Greece

圖4 大象、鲇魚和蟾蜍翻身（印度、日本、蒙古）Fig. 4 Myths in India，Japan and Mongolia

圖5 地神發(fā)怒，雷鳥-鯨魚搏斗、小狗-跳蚤矛盾（埃及、太平洋島國、勘察加）Fig. 5 Myths in Egypt，Pacific islands and Kanchatka

中世紀(jì)前后，神話傳說漸行漸遠(yuǎn)，地震和洪水、動物和天象被聯(lián)系到一起，可能因?yàn)樗鼈兘?jīng)常發(fā)生在前后腳。圖6—8 是迄今能找到的幾幅最古老的珍貴畫作。

圖6 中世紀(jì)對天災(zāi)地禍的描繪（A Durer，1511）Fig. 6 Natural disaster（A Durer，1511）

圖7 神龍?jiān)斐傻卣鸷秃樗ㄒ獯罄?570）Fig. 7 Earthquake and flood were caused by dragon（Italy，1570）

2 1900 年前的地震

現(xiàn)代地震學(xué)起步于 1900 年，那時(shí)已經(jīng)有了照相術(shù)。而此前，僅有文字記載鮮有影像資料。不過在14—19 世紀(jì)的日歐畫廊里，至少能檢索到數(shù)百余幅當(dāng)時(shí)的地震寫生，只是簡單粗糙罷了。美國加州大學(xué)Berkeley 分校搜集了全球182 次歷史地震的圖片（https://nisee.berkeley.edu/elibrary/browse/kozak），是很好的資料。

圖8 震前的動物行為異常（俄羅斯，1130）和Istanbul 地震彗星（土耳其，1556）Fig. 8 Animal behavior anomaly （Russia，1130） and comet phenomenon during earthquakes （Turkey，1556）

2.1 文藝復(fù)興以后的地震繪畫

歐洲教堂的早期壁畫里有不少表現(xiàn)《圣經(jīng)》世界末日的作品，實(shí)際上是對地震場景的描述（圖9—12）。畫作里的蕓蕓眾生以不同姿態(tài)墮入地獄，惟妙惟肖地融入了環(huán)境。讓人們記?。旱卣鹗莻€(gè)最令人厭惡的壞家伙，搞得天塌地陷世界末日。

文藝復(fù)興以后的藝術(shù)主題盡管已經(jīng)轉(zhuǎn)向現(xiàn)實(shí)地震，但仍然帶有濃厚的宗教氣氛。1356 年阿爾卑斯地震時(shí)神父對遇難者的祈禱（圖13）、1688 年佛羅倫薩地震時(shí)紅衣主教的遇險(xiǎn)（圖14），1861 年意大利地震時(shí)群眾的逃難場面（圖15），都很好地反映了社會真實(shí)，也抒發(fā)了畫家悲天憫人的情懷。

圖9 世界末日的告誡（J Martin，1853）Fig. 9 Apocalyptic Prophecy （J Martin，1853）

圖10 地震（G Romano，16 世紀(jì)）Fig. 10 Earthquake （G Romano，16 century）

在歐洲講地震，必談二震例：1755 年葡萄牙里斯本（Lisbon）8.7 級地震和1908 年意大利梅西納（Messina）MW7.1 地震。

這兩次地震的死亡人數(shù)都高于2008 年汶川地震，同美國1906 年舊金山地震、中國1920 年海原地震、日本1923 年東京地震一樣，損失最為嚴(yán)重、研究工作最多，留下的話題也最多！

圖11 天塌地陷（J Martin，1853）Fig. 11 Great day of his wrath （J Martin，1853）

圖12 地震（J P Saint Ours，1806）Fig. 12 Earthquake （J P Saint Ours，1806）

圖13 Basel 地震時(shí)的祈禱（阿爾卑斯，1356）Fig. 13 Basel earthquake（Alps，1356）

圖16 是里斯本國家古代藝術(shù)博物館的一件珍藏品，作者斯特羅伯（J Glama Strob?rle，1708—1792）親歷了1755 年地震，是當(dāng)時(shí)唯一的地震災(zāi)難油畫。為重現(xiàn)民眾所受悲劇的細(xì)節(jié)，畫家修改畫稿長達(dá)35 年之久，臨終也未完成，是由后人的修補(bǔ)才定稿的。該畫右下方的身著黑禮服、手持拐杖者，系作者自畫像。這幅畫的場面宏大，內(nèi)涵豐富，在歐洲畫廊里占有重要地位。

里斯本地震還有一件矚目大事- 天譴觀落幕。當(dāng)時(shí)的人們把地震的發(fā)生歸罪于神父們的不端言行，宗教審判所逮捕了幾名主要神父，予以判刑。并向病榻上已經(jīng)神志不清的長老馬拉格里達(dá)斯宣判為“褻瀆神靈罪” ，將他勒死后扔到熊熊烈火上焚燒（圖17）。企盼轉(zhuǎn)危為安，結(jié)束人間災(zāi)難。

圖14 紅衣主教在佛羅倫薩地震中遇險(xiǎn)（1688）Fig. 14 The Miracle of San Filippo （1688）

圖15 Campania 地震時(shí)群眾逃難（意大利，1861）Fig. 15 Crowd escaped in Campania earthquake（Italy，1861）

天堂和地獄都是《圣經(jīng)》搞出來的概念，有人管嗎？有，教堂的神父。

圖16 里斯本地震（J G Strob?rle，1755）Fig. 16 1755 Lisbon earthquakes（J G Strob?rle，1755）

圖17 里斯本地震海嘯和天譴觀念的火刑Fig. 17 The Lisbon earthquake and tsunami and fire penalty of the concept of heaven

西方的教堂需要通天達(dá)地，于是積極地搞起天文和地震觀測，有專人供職于此，積累了經(jīng)驗(yàn)。這種情況與中國古代的靈臺（天臺、觀象臺）差不多，都不是單純的科學(xué)研究工作。

2.2 次生災(zāi)害

迄今我國未見到1900 年以前的地震繪畫。筆者曾詢問過敦煌壁畫的專家們，得知他們那里確實(shí)沒有發(fā)現(xiàn)與地震有關(guān)的壁畫，明清畫壇以山水花鳥為主，更無此類作品。有幸的是，在西方畫廊里竟然發(fā)現(xiàn)了一幅中國甘肅1837 年地震引發(fā)洪水的圖畫（圖18），只是房頂?shù)募馑嫵闪宋鞣斤L(fēng)格。據(jù)2007 年的現(xiàn)場考察，這次地震的震中在洮河[1]。洪水泛濫有可能是洮河堰塞壩的潰決所致。

圖18 中國甘肅地震引發(fā)洪水（J Engelmann，1837）[ 1]Fig. 18 Earthquake caused flood in China （J Engelmann，1837）[ 1]

進(jìn)入19 世紀(jì)以后，地震的次生災(zāi)害受到各方面的廣泛關(guān)注，諸如滑坡、泥石流、坍塌、地裂、火災(zāi)和海嘯等（圖19—20），應(yīng)急救援的投入范圍也隨之加寬。

圖19 Alhama 地震地裂（西班牙，1884）和Arica 地震海嘯（智利，1886）Fig. 19 Alhama ground fissure（Spain，1884）and Arica earthquake and tsunami（Chile，1886）

圖20 三陸地震海嘯（日本U Kokunimasa，1896）Fig. 20 1886 Japan earthquake （U Kokunimasa，1896）

3 抗震救災(zāi)

3.1 地震災(zāi)難

對2011 年福島地震核泄漏，日本現(xiàn)代派畫家Manabu 完成了一件巨幅的超精細(xì)工筆畫（圖21），國際上很受好評。圖22—23 再現(xiàn)了突發(fā)地震、山岳傾倒，親人陰陽兩隔、淚撒天河的場面……，敲響了警鐘：

震災(zāi)并非沒有想象力，忘卻總讓人失誤。

地震的次生災(zāi)害，還包含社會的不穩(wěn)定。

藝術(shù)之筆提出了遇難者的安葬、災(zāi)民的生活保障、兒童的關(guān)照等社會救助問題（圖24）。很多以孤兒為主題的作品都催人淚下、撕心裂肺。1904 年印度拉哈爾（今巴基斯坦）發(fā)生地震，災(zāi)民得不到救助，政府官員棄職逃跑，曾引發(fā)過嚴(yán)重的社會騷亂（圖25）。

圖21 融化（日本I Manabu，2012）Fig. 21 Meltdown （I Manabu，2012）

3.2 應(yīng)急救援重建家園

美洲有一個(gè)抗震救災(zāi)的流行歌曲-《我不會退縮》 （I won’t back down）。

事情的由來：2017 年9 月墨西哥遭遇了兩次地震和3 次颶風(fēng)，慘重?fù)p失也波及到加勒比海沿岸各國。當(dāng)時(shí)，流行歌手演唱了這支樸素歌曲，蘇珊（Susan）配了圖，迅速風(fēng)靡美洲，成抗震戰(zhàn)歌（圖26）。圖中左下角的兩個(gè)人手語為“重建” ，佛像喻意“平安” 。

歌詞內(nèi)容：

啊，我不會退縮，

是的，我不會退縮，

圖22 地震（意大利 Allen Caprio）Fig. 22 Italy earthquake （Allen Caprio）

圖23 1954 和1985 Orleansville 地震（阿爾及利亞B Taslitzky，1972，1985）Fig. 23 Earthquake 1954 and Orleansville earthquake 1985 （B Taslitzky，1972，1985）

圖24 如夢（Dheny-Patungka），震災(zāi)（S Alexander Forbes），小孩的名字叫希望（A M Dickinson）Fig. 24 Dreamlike，Disaster，Hope is the name of this child

圖25 拉哈爾地震的社會騷亂（印度，1904）Fig. 25 India 1904 Lahore earthquake

圖26 我不會退縮（S Shie，2017）Fig. 26 I won’t back down （S Shie，2017）

即便讓我站在地獄之門，

我也不會退縮。

我會站穩(wěn)腳跟，不回頭。

我不能讓手腳被拖拽，

要站穩(wěn)腳跟，不退縮。

嗨，寶貝，世上無平路，

嗨，我會挺得住，

我不會退縮。

我知道什么是對的。

人生只有一次，世界推著我向前。

嗨，我會挺得住，

我不會退縮，永不退縮。

殘?jiān)珨啾诘臑?zāi)區(qū)飄出歌聲，宛如抬起悲催的臉頰；隆隆機(jī)器的工地響起戰(zhàn)歌，輕輕抹去了眼角的淚水（圖27）。新生活，開始了！有什么能比它更美好。

《圣經(jīng)》還有一個(gè)著名故事：撒瑪利亞人Samaritan善良仁慈，他們以救災(zāi)救難保護(hù)平民、見義勇為搶救傷員著稱（圖28）。以這種精神為準(zhǔn)繩，1863 年在瑞士成立了國際紅十字會，用瑞士國旗的反轉(zhuǎn)顏色為標(biāo)志-紅十字，1864 年國際上通過了人道主義的《日內(nèi)瓦公約》（我國1956 年簽約）。從此，不朽的撒瑪利亞精神與人道主義成同義詞，世界各國的很多醫(yī)院、慈善機(jī)構(gòu)、急救站都是用Samaritan 來命名的，以突出“救死扶傷”的特點(diǎn)。100 多年間，在戰(zhàn)場和地震救援中發(fā)揮了不可替代的作用。

圖27 生命高于一切（Danny H，左；俞志達(dá)，右）Fig. 27 Matter of Life（Danny H，left；Yu Zhida，right）

圖28 善良的撒瑪利亞人Fig. 28 Dood Samaritan

1883 年和1907 年意大利和牙買加的地震救援，是國際紅十字會的較早亮相。飾以紅十字標(biāo)志的救護(hù)車、旗幟和工作人員成了抗震救災(zāi)的主力軍（圖29），1887 年法國安置了意大利地震的難民（圖30）。國際地震協(xié)會于1900 年成立后，各國紅十字會的持之以恒的救援工作，諸如捐款、運(yùn)送藥品和食物、派專業(yè)救援力量、提供地震信息服務(wù)等，已發(fā)展成國際震災(zāi)救援的通用做法。

圖29 紅十字會投入1883 年意大利和1907 年牙買加地震救援Fig. 29 Red cross rescue in 1883 Italy and 1907 Jamaica earthquakes

圖30 法國安置了1887 年意大利Liguria 地震難民Fig. 30 Refugee encamped in 1887 Liguria earthquake

1908 年意大利梅西納地震時(shí)，剛好有4 艘俄羅斯軍艦在附近巡航，水兵們立刻把居民轉(zhuǎn)移到船上，還醫(yī)治了2 000 多傷員。美國和歐洲十幾個(gè)國家都派員趕赴了現(xiàn)場，我清政府亦撥款5 萬兩白銀賑濟(jì)。意大利的國王親臨現(xiàn)場抬擔(dān)架，王后伊琳娜 （Elena）以普通的一員的身份在大雨滂沱中救治了傷員（圖31）。100多年前的地震救援能做到這樣，當(dāng)點(diǎn)一個(gè)大大的贊。

2008 年汶川地震后，劉宏完成了一幅獲得較高國際評價(jià)的作品《大地之音》（圖32）。地震中失去雙親的女孩用雙臂緊摟著無憂無慮的小妹妹，幾本整齊平放的書籍和破碎的書包陪伴著她，飛過的白鴿鴻雁帶來了希望。生命的活力沖出了災(zāi)區(qū)的殘?jiān)?，掃除了天地的陰霾。隨后，劉曉東創(chuàng)作的《出北川》也是一幅寫實(shí)主義的好作品（圖33），背景是汶川地震曾經(jīng)造成的滑坡遺跡，但是年輕姑娘們的心卻緊緊地與故土的山水不離不棄，正在從這里走出北川。這些源于生活、高于生活的好作品，在思想性和藝術(shù)性方面取得了成功。

圖31 王后伊琳娜（Elena）在梅西納地震中（意，1908）Fig. 31 Queen Elena in 1908 Messina earthquake（Italy，1908）

圖32 大地之音（劉宏，2009）Fig. 32 Spring in hope (Liu Hong，2009)

重建家園的開展取決于各國政府的決策。我們對于西方的思路并不都能理解，他們的翻篇速度很快，重建家園的宣傳畫和涂鴉會突然變成狂歌勁舞（圖34），新修建的房屋也會別出心裁（圖35），比如有些建筑物會故意設(shè)計(jì)成搖搖欲墜的閣樓，辦公樓還要裝飾個(gè)“大裂縫”的嚇人樣子，賓館和圖書館也挺奇怪的……。

圖33 出北川（劉曉東，2010）Fig. 33 Going out of Beichuan (Liu Xiaodong，2010)

圖34 震后的仙女在勁舞(左圖A Flores， 右圖H Wood)Fig. 34 Goddess dance after earthqakes (left，A Flores， right，H Wood)

圖35 抗震的設(shè)計(jì)，旅游的景點(diǎn)Fig. 35 Special buildings

4 藝術(shù)中的地震

這里的油畫、壁畫、水彩、鋼筆畫和素描，還有那些印象派、抽象派、超現(xiàn)實(shí)主義和數(shù)字藝術(shù)……都沒有文字說明，作者充其量留下簡潔的標(biāo)題：地震、力量、余震、震中、波動、新生、地應(yīng)力……等（圖36—39）。但博物館里的粉絲卻一直很多，盡享各種文化的浸潤。

圖36 日本地震（左，S Komatsuzaki，1979）和美國地震（右，B Iorio，2013）Fig. 36 Earthquake（Japan，left；California，right）

圖37 地震波動（J Quiros，左），地震（L Jerram，中），余震（K Jones，右）Fig. 37 Seismic wave（J Quiros，left），earthquake（L Jerram，middle），aftershock（K Jones，right）

圖38 地震（J Lautermilch，左），意外（S Taylor，中），地震（M Nardi，右）Fig. 38 Earthquake（J Lautermilch，left），Accidental（S Taylor，middle），earthquake（M Nardi，right）

圖39 震中（屏幕保護(hù)圖，Woltonnet），地震應(yīng)力（S Holder，右）Fig. 39 Earthquke（left），seismic stress（right）

欣賞的標(biāo)準(zhǔn)是什么？一位藝術(shù)家的話令我茅塞頓開：

藝術(shù)含有生命和激情，它有自己的發(fā)展規(guī)律。欣賞時(shí)，只要覺得賞心悅目，有所感悟，就是好作品。不要糾結(jié)于“它是什么具體的東西”，作品只是在追求真善美。唯一的答案，并沒有。

老友謝世已數(shù)年，見解卻愈顯深刻。記得，畢加索（P Picasso）也交過底：

藝術(shù)并不是真理。藝術(shù)是謊言，然而這種謊言能教育我們?nèi)フJ(rèn)識真理。

一句話，科學(xué)和藝術(shù)都是源于生活高于生活的，已超越了寫實(shí)主義和實(shí)用主義的感性認(rèn)識階段，發(fā)揮著改造世界的作用。讀懂對方，必須跟進(jìn)。

回眸過去，孩提時(shí)代就知道地球是母親，我們依戀、擁抱和贊美著她。地震，忽然讓我們面對冷酷的現(xiàn)實(shí)，竟然目瞪口呆。柔弱的生命要面對混沌初開，赤手空拳要和洪荒做斗爭（圖40-41）。

如今，

高山原野的怒濤，承受了；

春光明媚的重生，實(shí)現(xiàn)了。（圖42）

地震不再神秘。

寥廓大地敞開心扉，

湛藍(lán)天空通透明亮。

巍峨的山川閃爍出青春的光澤，

蜿蜒的河流躍動著健壯的脈搏。

看那，

奔流不息尋找密鑰的隊(duì)伍，

綿延成生命的諾亞方舟。

地震不過如此，

不過如此?。▓D43）

日月敲起鑼鼓，

天河倒出美酒。

地震科學(xué)的金杯，

正把神秘和藝術(shù)的源泉，

盡收囊中。 （圖44—45）

圖40 靈感的誕生（A Flores）Fig. 40 Birth of Inspiration （A Flores）

圖41 抗震（V Tyler）Fig. 41 Earthquake （V Tyler）

圖42 重生和承載（M Ikeda，2016，2008）Fig. 42 Rebirth and foretoken （M Ikeda，2016，2008）

圖43 智利地震（Frank S，1999）Fig. 43 Earthquake in Chile （Frank S，1999）

圖44 母親掌地（泰國，L Quinn）Fig. 44 Mother force （Thailand，L Quinn）

圖45 壯士撐天（德國）Fig. 45 Atlas statue （Germany）

參考文獻(xiàn)和圖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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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heng Wenjun，Lei Zhongsheng，Yuan Daoyang，et al. Structural research on the 1837 northern MinxianM6 earthquake in Gansu Province and its causative structure[J]. Earthquake，2007，27(1)：120-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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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15， https://nisee.berkeley.edu/elibrary/Image/KZ4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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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39， https://fineartamerica.com/art/earthquakepage=8；https://fineartamerica.com/featured/siesmic-stress-steven-holder.html

圖40， https://fineartamerica.com/featured/birth-of-inspiration-alejandro-flores.html

圖41， https://www.1stdibs.com/art/paintings/abstract-paintings/valton-tyler-earthquake/id-a_2010223/

圖42， https://www.thisiscolossal.com/2016/11/rebirth-manabu-ikeda/；https://mymodernmet.com/manabu-ikeda-large-pen-ink-drawings/

圖43， https://whitney.org/WatchAndListen/1265

圖44， https://themindcircle.com/sculpture-of-mother-nature-rotating-earth-inspired-by-thailand-disaster/

圖45， https://www.dreamstime.com/editorial-stock-image-atlas-god-statue-frankfurt-main-germany-may-facade-deutsche-bahn-railway-central-station-hauptbahnhof-image880236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