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 碩
(北京外國語大學 國際關系學院,北京100089)
社會組織是推動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建設的重要載體,對于構建社會協同治理共同體意義重大。2013年國務院發(fā)布的《國務院機構改革和職能轉變方案》對社會組織的作用和管理機制作了清晰的要求:改進社會組織參與國家治理的路徑與方式,堅持積極引導發(fā)展、嚴格依法管理的原則,促進社會組織健康有序發(fā)展。完善相關法律法規(guī),建立健全統一登記、各司其職、協調配合、分級負責、依法監(jiān)管的社會組織管理體制,健全社會組織管理制度,推動社會組織完善內部治理結構。[1]2017年國務院在《關于加強和完善城鄉(xiāng)社區(qū)治理的意見》中明確指出:“統籌發(fā)揮社會力量協同作用,積極引導其他社會力量和市場主體參與社區(qū)治理?!盵2]2020年“十四五”規(guī)劃也指出:“發(fā)揮群團組織和社會組織在社會治理中的作用,建設人人有責、人人盡責、人人享有的社會治理共同體?!盵3]在新時代背景下,想要處理好中央和地方、政府與社會的關系,就必須重視社會力量的作用,激發(fā)社會組織活力,建設社會治理共同體,推進國家治理體系現代化建設,同時采取措施規(guī)范社會組織的行動[4],保證基層社會有序運行。為了進一步凝聚社會共識,推動國家治理體系建設,黨的十九屆四中全會指出,建設現代化治理體系要全體人民共同參與,任何人都不能掉隊。而社會組織本身固有的“紐帶”屬性可以將社會群體有機地聯系在一起,動員基層群眾參與社會治理,提高國家治理的績效。
從以上論述中可以看出,推動社會組織充分參與社會治理是構建現代化治理體系的重要一環(huán),黨和政府不斷優(yōu)化社會組織參與社會治理的主客觀環(huán)境,充分發(fā)揮社會組織的“連接紐帶”作用,推動國家治理體系建設。但是在新時代條件下,社會組織參與國家治理的內在邏輯是什么、如何調動社會組織的積極性和主動性,為構建現代化治理體系、實現2035年遠景目標做貢獻,是我們必須思考的問題。
社會組織參與社會治理有利于凝聚基層共識,提高基層群眾對黨中央治國理政方略的理解,提高政府與社會的互動績效,維護基層穩(wěn)定,提高國家治理水平。王浦劬等著的《政府向社會組織購買公共服務研究:中國與全球經驗分析》一書基于公共服務的供給視角,將中國政府向社會組織購買服務的供給歸納為:計劃經濟體制形成的政府管理一元化與市場經濟下公共服務多元化之間的矛盾;重要的公共服務責任與相對匱乏的行政資源之間的矛盾;嚴格的政府考核與有限的地方政府財政能力之間的矛盾。[5]87杜春林等從政府和社會組織的關系視角論述構建政府與社會組織之間的人力資源分配機制、組織資金運作機制以及信息共享機制是實現社會“善治”的最終落腳點。[6]黃新華等從社會公共服務供給的微觀視角分析社會組織提供公共服務時面臨的障礙包括:社會組織過分依賴政府機構,獨立性不夠;社會組織缺乏專業(yè)人才,導致社會組織的政策時效性和影響力不足;社會組織在政策制定方面的話語權不夠,進而影響社會組織的公信力和影響力。[7]馬慶鈺從優(yōu)化社會資源配置的視角提出梳理社會組織的健康心態(tài)、規(guī)范社會組織的法人屬性、調整和降低社會組織登記和建立標準等方面激發(fā)社會組織活力,擴大社會組織規(guī)模,進而推動社會組織更好地參與國家治理。[8]閆樹濤將社會組織歸納為進入型社會組織和內生型社會組織,并對這兩種社會組織參與社區(qū)治理的方式進行總結,進而提出推進社會組織參與社會治理的路徑選擇。[9]
從以上可以看出,新時代下,社會組織作為基層民眾參與國家社會治理的重要紐帶已經引起越來越多的學者關注。與此同時,我國社會組織仍然存在以下問題:發(fā)展的時間比較短,各方面的機制建設并不完善,在充當中央和地方、政府與社會之間的溝通紐帶方面仍舊力量不足。為了推動國家治理體系的完善,必須推動社會組織的縱向發(fā)展,激發(fā)社會組織活力。
黨的十九屆四中全會提出,國家治理體系現代化建設的目標是構建“社會治理共同體”。作為基層群眾參與社會治理的載體,社會組織參與社會治理的作用機理、行動條件與路徑選擇都要與社會治理目標相適應。本文基于構建“社會治理共同體”的政策倡議,對社會組織參與社會治理的內在邏輯做一個清晰的梳理,明確社會組織參與社會治理的理論依據與主客觀條件,充分調動社會組織參與社會治理的主動性和積極性,拓展社會組織參與治理的深度,提升社會組織參與社會治理的能力。
在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下開展國家治理是實現國家治理能力和治理體系現代化建設的根本保證和核心內容。中國共產黨代表著最廣大人民群眾的根本利益,同時也只有中國共產黨才有能力充分動員基層群眾參與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辦好中國的事,關鍵在黨?!盵10]社會組織參與社會治理的最根本要求就是要堅持中國共產黨的領導,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在參與治理的過程中,社會組織要面對復雜的基層關系網絡,這些關系網絡覆蓋了基層群眾的大多數,要想真正實現高效益治理,就必須梳理自身的關系脈絡,統籌各種社會資源,而中國共產黨強大的號召力和動員力是社會組織強有力的“靠山”。
中國共產黨也十分重視社會組織在社會治理中的作用。近年來,黨中央的綱領性文件都充分肯定了社會組織在社會治理中的積極作用,并明確規(guī)定了社會組織參與國家治理的根本政治立場,即在黨的領導下協同政府機關開展社會治理。社會組織協同社會治理是當前中國社會治理體制改革的重要內容,是破解社會轉型時期社會治理困境的基本路徑,是構建基層社會“共建共治共享”治理新格局的必然要求。[11]在黨的領導下,社會組織已經成為凝聚基層共識、宣揚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推動治理體系建設的重要力量,成為連接政府與社會、中央與地方的關系紐帶。
推動國家治理能力和治理體系現代化建設是在新時代背景下彌補我國政治體制的缺陷和不足,對制度進行查漏補缺,同時將制度優(yōu)勢轉變?yōu)樘岣邍抑卫砜冃У母緞恿?。我國政府主張建立多層次的治理體系,提出“治理主體多元化、協同治理現代化”。多層次治理是指從中央到地方就治理目標分攤任務,構建縱向治理階梯、橫向治理群體,實現治理體系的“精細化”覆蓋?!爸卫碇黧w多元化”是解決傳統的“一元化管理”模式的創(chuàng)新性舉措,將治理責任分攤到基層,實現“共建共享共治”,讓人民更有參與感、責任感和獲得感。社會組織只有真正嵌入多元共治的治理體系中并與其他主體形成良性互動,才能真正實現協同治理。
社會組織參與社會治理的內容包括協調社會分工,協同開展基層管理與引導,按照“供給—需求”理論為基層群眾提供公共產品。在開展工作時,社會組織必須要堅持中國共產黨的領導,堅持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指引,要以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治理制度為依據,牢記新時代主流價值導向,維護自我形象,提高在基層群眾中的公信力和影響力,在工作中做到腳踏實地,以人民為中心,更好地為人民提供公共服務。此外,社會組織的工作也為治理制度的發(fā)展提供必要的實踐基礎和理論來源。社會組織可以開展的治理實踐包括:完善基層治理的制度化模式,如社情民意訪問制度、政務信息透明機制、基層問題調節(jié)機制、政策解釋機制等。
目前,社會組織參與國家治理的制度建設還不完善。黨和政府必須領導督促有關方面完善制度建設,在制度層面為社會組織“保駕護航”。有關方面已經開始逐步采取措施彌補制度“缺陷”,如“四梁八柱”改革等,為社會組織開展工作提供制度保障。只有不斷完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治理制度,才能為社會組織參與國家治理提供制度支撐。同時,以制度為基礎,確保社會組織在制度范圍內依法參與社會治理。
貫徹落實黨和國家的治國理政方略是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建設的準則,是新中國成立70多年來我國取得偉大治理成就的根本原因,也是未來我國治理體系建設的政策導向。
新中國成立70多年來,我國基層治理機制一直處于改革和完善的過程中,從最初的“政府一元化管理”到“權力下放”的社會管理再到如今的“多元化治理”,我國的政治體制改革正在逐步走向“善治”。黨的十九屆四中全會提出建立“人人有責、人人盡責、人人享有的社會治理共同體”,2020年“十四五”規(guī)劃更是提出“發(fā)揮群團組織和社會組織在社會治理中的作用,暢通社會組織參與社會治理的途徑”。這些政策表明社會組織是在黨和國家賦權的前提下參與治理工作,社會組織只有堅持中國共產黨的領導,遵循國家的方針政策,堅定不移地推動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建設,才能更好地參與社會治理。
推動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建設是現階段我國經濟社會發(fā)展的重要目標導向,是提升我國現代化水平的重要舉措。在這個大背景下參與社會治理,社會組織必須具備簡明的組織結構和行之有效的運作機制,積極有效地開展治理工作。社會組織結構主要包括組織主體、組織章程、組織結構、職權分配、資金運作和技術支持等部分,以此為標準可以將社會組織分為一般性組織參與、周期性組織參與、虛擬組織參與等三種類型。此外,社會組織的工作主要涉及基層群眾的公共事務管理和公共服務的供給等內容,這要求社會組織必須具有群眾性組織的基本注冊條件和法人資格,有正規(guī)的組織名稱,在組織架構、成員構成、職權范圍和技術儲備方面符合處理基層群眾事務的運作標準,在組織資金來源和資金支配方面也必須遵循群眾性組織的運作機制。與此同時,科學合理的組織運作模式意味著社會組織在參與治理的過程中能夠做到權責分明、廉潔高效,能夠遵循社會組織運作規(guī)范,在必要時必須做到組織信息透明,特別是有關組織活動經費開支等內容時。這種科學合理、廉潔高效的組織運作模式有利于提高社會組織的工作效率,確保社會組織能夠長期有效地開展工作。
建立“社會治理共同體”的治理目標更要求社會組織嚴格遵循更加公開透明的組織原則、建立更加穩(wěn)定高效的組織框架。與形式固定的組織不同,周期性組織和虛擬組織的運作程序更為復雜一些,由于存在組織結構不固定、人員來往龐雜等問題,這兩類組織在開展工作時容易出現信息不對稱、權責不一致和辦事效率低下等問題,影響社會組織在基層群眾中的整體形象。至于如何更好地規(guī)范這兩類組織的活動是我們必須思考的問題。由此可知,一般性社會組織是協助國家開展治理制度建設的重要行為體,是政府與基層、中央與地方開展溝通的橋梁和紐帶,是社會組織參與國家治理的主要組織范式。
國家治理現代化并不是簡單地進行社會管制,而是通過開拓治理途徑、培養(yǎng)多元化的治理主體來建設系統性、統籌性和全民性的治理體系。在這種統籌性、多元化的治理體系中,社會組織參與國家治理也是一個查漏補缺、自我批評、自我提高的過程。社會組織參與國家治理離不開三個維度的相互構建,即治理目標、活動形式和路徑選擇。
“協同治理共同體”的“協同”表明社會組織是通過協助的方式參與國家治理體系建設,“共同體”則明確了參與主體的多元化和整體性。隨著我國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進入新時代,社會組織作為多元治理主體的一員,要在黨的領導下積極主動參與國家治理,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建設。建立“協同治理共同體”更深層次的原因在于,信息化和網絡化方便了人們的生活的同時也為各種“迷惑言論”“網絡暴力”等負能量的傳播打開了“方便之門”。這些非法言論肆意攻擊國家機關,沖擊主流價值觀,影響社會秩序的正常運轉。日益復雜的線上線下環(huán)境要求我們必須認真對待社會治理,將社會治理視為建設社會主義文明的“良方”。在開展治理工作的過程中,貫徹落實“協同”一詞,構建黨委牽頭、政府主導、社會參與、民間組織協助的社會治理網絡?!皡f同治理”不僅要求社會組織在政策執(zhí)行初期參與治理工作,還要求社會組織充分參與到有關部門治理政策的制定中,與有關部門共同評估社會現狀,并以此為基礎制定治理計劃,同時在實踐中不斷調整治理計劃,提高治理效率。同時有關部門要賦予社會組織相應的工作權限,使社會組織在參與治理的過程中能夠合理分配各種資源、吸納優(yōu)秀人才,在提高治理績效的同時為社會組織補充“新鮮血液”。
2017年黨的十九大報告指出我國社會的主要矛盾是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與不平衡不充分的發(fā)展之間的矛盾。[12]“協同治理共同體”就是為了解決這一矛盾提出的新思路。在這個目標的指引下,社會組織能夠在基層實踐中更切實地開展治理工作,在更大范圍內動員基層群眾的力量,為實現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建設貢獻力量。
2020年“十四五”規(guī)劃指出:“完善社會治理體系,推動社會治理重心向基層下沉,向基層放權賦能,加強基層治理隊伍建設,發(fā)揮社會組織在社會治理中的作用,實現政府治理同社會調節(jié)、居民自治良性互動,建設人人有責、人人盡責、人人享有的社會治理共同體?!盵3]在以往的治理模式中政府總攬政治、經濟、文化等多方面的事務,通過行政命令開展工作,中央和地方之間的信息渠道不暢通,中央的政策傳達效力和地方的政策理解力不對等,造成政府工作的低效。隨著基層教育的普及,基層群眾參政的熱情逐漸提高,多元化治理模式與基層群眾的政治訴求相契合,顯示出強大的生命力。在“多元化治理”模式中,社會治理的方式從扁平化轉向多維立體化,形成了由政府、市場、基層和社會力量參與的多元治理體系,同時建立了與此相適應的權責分配機制。
社會組織具有的組織性、非營利性、民間性和相對獨立性的特點賦予了社會組織與機關單位和合共生同時又“游離”于機關單位之外的獨特魅力,它有更多的途徑汲取社情民意、聚合社會資源,彌補了市場經濟體制本身固有的自私性、功利性和排他性,縮小了政府和基層民眾之間的距離感,規(guī)避了決策過程中容易出現的扁平化、片面性的弊端,推動了決策的科學化、民主化和透明化,使公共政策的制定和實施都能體現多元利益主體的訴求。為提高治理體系的系統性和全面性開拓更多的信息渠道,推動國家現代化治理事業(yè)的全面展開,實現建立“社會協同治理共同體”的目標。
黨十九大報告指出:“打造共建共治共享的社會治理格局?!盵11]2020年“十四五”規(guī)劃指出:“加強基層治理隊伍建設,構建網絡化管理、精細化服務、信息化支撐、開放共享的基層管理服務平臺?!盵3]其中“共建”是指最大限度地動員社會力量參與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推動國家治理能力和治理體系現代化,實現國家富強、民族復興。“共治”是指為動員社會力量共同參與國家治理,并為他們參加國家治理提供制度保障和法律依據,構建“社會協同治理共同體”?!肮蚕怼笔侵溉w社會成員共同享有國家治理成果,實現共同富裕。實現“共享”治理,需要直面我國現有的發(fā)展不充分、不均衡的結構性矛盾,采取措施縮小東西區(qū)域之間、城鄉(xiāng)人均收入之間、城鄉(xiāng)教育水平之間的發(fā)展差距,推動整個社會成員共同享有經濟社會發(fā)展的成果,同時動員社會大眾共同參與國家治理體系建設,推動治理現代化。近年來,隨著我國政治體制改革的深化和市場經濟的逐步成熟,公共域和私人域趨向完善,與之相反的是社會域并沒有隨著前兩者的發(fā)展而得到充分完善。社會域并不是政府、市場和個人的簡單相加,而是一個重新成長的空間,動用的是社會資源,參與主體正是公眾和社會組織。[13]在我國現有的社會環(huán)境下,社會域的充分發(fā)展能為社會組織提供更大的活動空間,使社會組織成為能和公共域和私人域并行的共享主體。
社會組織本身固有的包容性、公益性和相對獨立性等特點賦予其在解釋政治政策、反映社情民意、化解社會矛盾和調整利益分配等方面的優(yōu)勢,逐漸承擔起民意代表的使者、政府政策的“翻譯官”等角色,提高了人民群眾的參政熱情、增強了民眾的幸福感和參與度;同時鼓勵基層群眾積極參與到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中,為實現國家富強和民族復興貢獻力量。
近年來,社會組織在黨和政府的領導下不斷完善自身組織建設、創(chuàng)新參與國家治理的渠道,在社會治理工作中取得了巨大的成就。但隨著我國經濟社會的快速發(fā)展與人民群眾參政熱情的日益高漲,社會組織需要擔負起更多的責任。同樣地,社會組織在充當這個角色上還存在以下幾個問題:與政府機構工作對接不到位;自身機制建設不完善、職權范圍模糊、人才吸納激勵機制不健全等。為了更好、更有效地協同社會治理,社會組織必須拓展參與國家治理的渠道、增強對政府政策的解釋力,并不斷完善自身的組織建設,更好地參與國家治理。
構建“共建共治共享”的“社會協同治理共同體”是社會組織參與國家治理的根本目標導向。社會組織參與治理工作,要根據自身的組織特點和工作內容,強化以集體主義為導向的公共精神,有選擇、有目的地開展社會治理。
首先,要強化集體主義中的道德責任意識和利他主義取向,明確自己的職權范圍,遵循并完善自身參與社會治理的公共價值束。
其次,在工作中始終堅持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堅持為人民服務。在對社會組織的管理中,有關部門必須強化以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為指導原則的觀念引導,并對社會組織開展基于集體主義原則的公共精神教育,增強社會組織的集體責任感,培養(yǎng)寬容、積極的公共精神,構建“善治”觀念傳送機制,構建社會組織參與國家治理的公共價值束。[14]
最后,完善社會組織參與國家治理的公共價值體系建構。一方面要根據經濟社會發(fā)展的需要,推動社會組織不斷完善以公共價值為導向的組織觀念體系,建立用以自我約束的公共行動準則。另一方面,在工作中,開展自我審查、自我批評與他人監(jiān)督相結合的制約與監(jiān)督機制。同時在組織內部設置紀律檢查部門,實現組織成員與組織機構之間的聯動,規(guī)避組織成員在工作中出現個人主義傾向和行為。
為了提升國家治理的績效,社會組織必須提高協同治理的能力,根據自身的工作內容和組織特點,積極優(yōu)化工作對接、資源統籌、市場維穩(wěn)和機制創(chuàng)新等功能,協助有關單位提升國家治理的績效,為實現“社會共治—基于制度與法律為依據的多元共治體系”[15]提供科技支撐和公共服務供給。
首先,充分發(fā)揮社會組織在公共產品供給、社會資源整合和技術協作方面的組織優(yōu)勢。構建基于多維聯動為基礎的社會組織網絡,并在此基礎上構建以公共產品供給、社會資源統籌、政府政策解釋和科學技術協作為基礎的協同治理體系。同時,拓展社會組織“朋友圈”。協助政府聚合社會和國家資源,建立社會資源和國家資源互通有無的縱向協同治理橋梁。
其次,建立社會組織的培育、增值系統,提升社會組織的存在價值。這種增值、培訓系統可由行政機關定期開展學習活動或由政協組織舉辦規(guī)模適中的團體活動進行。同時建立相應的激勵機制,對于在培訓活動和集體活動中表現良好的社會組織準予其依法運作,同時給予這些組織相應的運作經費支持,展現出黨和政府對社會力量的關注和重視。建立社會組織的縱向孵化機制,管理機關可以在社會組織的生成、運作和人才培養(yǎng)方面給予更多的支持,改善社會組織的運作環(huán)境,提升社會組織協同治理的能力。
最后,在社會組織人才培養(yǎng)方面給予更多的政策傾斜和資金扶持?,F代化建設事業(yè)的發(fā)展對社會組織的整體工作水平提出了非常高的要求,對社會組織工作人員的能力也提出了“隱性且高質量”的要求。但是區(qū)別于事業(yè)單位“人滿為患”的人力資源供給現狀,社會組織的“人才訴求”并沒有得到滿足。高水平專業(yè)群治理是否現代化,衡量標準包括制度完備、民主治理、依法治理、教育效率和整體質量。[16]高水平專業(yè)群治理現代化不僅符合現代化建設的現實需要,也符合職業(yè)教育專業(yè)建設的歷史傳統,更加符合我國構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治理制度的本質。在人才培養(yǎng)的過程中,人力資源和社會保障部門可以根據社會需求出臺相應的社會組織就業(yè)鼓勵措施,完善社會組織人事管理機制、人才檔案管理機制以及人才基本待遇保障機制;同時,國家教育管理部門采取措施鼓勵高校開設社會組織人才培養(yǎng)專業(yè),為社會組織輸送專業(yè)人才。
依法治國、依法行政是我國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的基本原則,任何組織和個人都沒有凌駕于法律之上的特權。這也就表明社會組織作為多元治理主體之一,它的組織機制和原則都必須符合我國基層組織運作的法律規(guī)范。
首先,在準入機制方面,必須健全社會組織的市場準入機制,確保它的組織原則和活動章程符合國家的法律法規(guī)。我國長期實行的雙重管理體制在一定程度上有助于政府對社會組織的管理,但也造成了社會組織在申請組建初期出現的“審批難”現象,并因此產生了大量游離在政府管理體制外的非法社會組織(草根NGO),束縛和制約了中國社會組織的發(fā)展。[17]在這種情況下,必須健全社會組織市場準入的“直接登記制度”?!爸苯拥怯浿贫取弊鳛樯鐣M織雙重管理制度的排頭兵,推動社會組織不斷改革組織機制,提升組織運作效率,拓展了社會組織的活動空間,為社會組織的發(fā)展重新注入了活力。健全直接登記制度,必須結合基層社會的發(fā)展水平和國家的政策方針,逐步調整組織準入門檻,簡化社會組織登記、準入手續(xù),引導和推動社會組織類型多樣化,形成科學合理的社會組織發(fā)展格局。
其次,在退出機制方面,需要根據現實情況建立健全靈活、高效、有序的社會組織退出機制。社會組織退出機制包括主動注銷組織登記“戶口”、行政機關出于行政處罰撤銷組織登記“戶口”和有關部門對社會組織測評后強制撤銷組織登記“戶口”等三種情況。前兩者比較容易理解,而測評后撤銷社會組織登記制度可能是出于對社會組織的領導者、從業(yè)人員的處罰,比如有關人員出現行為不端、組織不作為或“胡亂作為”。在這方面,需要增強整合監(jiān)管能力,建立監(jiān)管部門間的協調工作機制。按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慈善法》《中華人民共和國境外非政府組織境內活動管理法》等法律規(guī)范,構建有效的社會組織監(jiān)管體系,確保社會組織的運作符合國家的行政規(guī)范。
最后,建立針對社會組織運作績效的測評機制。該機制主要針對社會組織參與基層治理的績效進行評估。測評主要圍繞社會組織的績效目標、面臨的問題以及解決措施的可行性,對社會組織進行綜合性評估,對那些存在嚴重問題并且堅決不進行整改的組織,按照社會組織運行法規(guī)強制其退出市場。同時,為了便于基層群眾對社會組織進行監(jiān)管,推動社會組織建立組織信息公開透明制度,將社會組織的工作數據上傳到組織網站上,以便管理部門建立專門的社會組織運行測評數據系統。管理部門通過測評數據系統制作社會組織運作效率考察報告,作為權威機構對社會組織進行測評的參考數據。此外,還可以創(chuàng)建基層群眾意見反饋機制,讓基層群眾對社會組織的運行狀況進行打分,同時通過第三方審計、權威領域專家不記名審查等方式輔助基層群眾開展打分活動,對于打分不及格或是群眾反饋不作為的組織予以清退。
當前我國治理能力和治理體系現代化建設仍然面臨許多挑戰(zhàn),如區(qū)域發(fā)展不同步、城鄉(xiāng)發(fā)展不平衡、基層治理機制不健全、信息時代公眾利益訴求更加多元化、基層群眾參與治理的系統性和組織性不強等問題,必須做好打“持久戰(zhàn)”的準備。
從社會組織視角思考這些問題,這要求社會組織在參與國家治理的過程中,必須始終堅持黨的領導,積極協同政府施行方針政策,推動構建“社會協同治理共同體”。在日常工作中,社會組織要更加積極主動地擔負責任,起到政府與基層、中央與地方之間的聯結紐帶作用,代表基層群眾傳達利益訴求,向基層群眾解釋國家的行政法規(guī),增強雙方之間的溝通與理解,減少政策施行的阻力,提升治理績效。同時,必須加強社會組織的組織建設,夯實社會組織參與國家治理的組織基礎。只有不斷精細化社會組織參與國家治理的維度,才能保持社會組織不受外來力量的“腐蝕”、不斷提升組織運作效率,提升應對風險與挑戰(zhàn)的能力,推動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構建新時代“協同治理共同體”,早日實現國家富強、民族復興的偉大中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