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足教材巧切入，備考文言精耕耘
——淺析文言文備考中教材的使用

安徽 陳士同

教學與考試分離是高中語文教學普遍存在的問題。而多年沉疴造成的直接結(jié)果就是教材變成了雞肋。在現(xiàn)實的教學中，有的教師弱化，甚至淡化對教材內(nèi)容的處理，把騰挪的時間用在考試知識點的剖析，應試技能的訓練和考試規(guī)律的總結(jié)歸納上。這樣，很多學生對教材只是囫圇吞棗地了解。因此教材在整個教學體系中發(fā)揮的作用，在育人、樹人過程中應有的價值就被弱化了。

其實，撥開表象的云霧，仔細分析教材內(nèi)容與考試考查的知識點和能力點，我們不難看出，雖然試題語料形式和呈現(xiàn)樣式與教材內(nèi)容少有重疊，但語料特質(zhì)和試題考查的指向還是具有很大的相似性和重合度。形式不同，往往給人造成錯覺，導致師生在處理教材時不是精耕細作，而是浮光掠影。不過，仔細分析近幾年選入試卷作為考查的語料可以看出，閱讀理解部分的材料，不論是論述類閱讀、實用類閱讀，還是文學類閱讀，乃至古詩文閱讀，在必修和選修教材中都能夠找到材料的母體，只是內(nèi)容不同，而材料體式、文章解構(gòu)的方式、謀篇布局等都有內(nèi)在的關聯(lián)性。教師教學中應該精耕教材內(nèi)容，熟稔教材的知識能力體系、思維體系、審美體系和文化體系，引導學生抓住關鍵處。不論試題以什么樣的形式出現(xiàn)，萬變不離其宗。同理，學生只有夯實了基礎，通過教材學習和知識點的梳理，建構(gòu)知識體系，訓練能力和思維，才能游刃有余地應對各種檢測和未來的高考。

文言文閱讀是每年高考語文必備的題型。近年高考全國卷對文言文的考查，不僅分值穩(wěn)定——19分，試題數(shù)量和樣式也相對固定——三道客觀題，一道翻譯題，而且材料內(nèi)容基本都是人物傳記。認真分析試題考查的知識點和能力點，不論是文言知識、文化常識還是思想內(nèi)容指向，從教材中都能夠找到原型。在平時教學中，學生如果把教材內(nèi)容吃透，就不至于出現(xiàn)“怕文言文”的情況。在復習備考過程中，教師如果能夠以教材為抓手，引導學生按照《2019年普通高等學校招生全國統(tǒng)一考試大綱》劃定的范圍參照近幾年高考試題考查的內(nèi)容精細復習，文言文就不會成為短板。學生如果能夠立足教材，進行“移花接木”的變式訓練，就能夠提高應試的能力。筆者認為，在學習備考中應從下面幾個方面用好教材。

一、變通教材，用活教材

教材是教學的媒介，學習的抓手，是培養(yǎng)學生聽說讀寫等基本語文素養(yǎng)的依托。用教材教而不是教教材，是教學應該一以貫之堅持的原則。既然這樣，在教學與復習時，“入乎其內(nèi)，出乎其外”地利用教材，其作用才能有效發(fā)揮出來。以現(xiàn)行的教材體系看，文言文占相當比重的內(nèi)容。作為傳統(tǒng)文化的載體之一，文言文凝聚著先人的智慧，不僅蘊含深刻的哲理，還飽含豐富的思想情感。從這個層面說，學習和了解文言文，就是把古代的優(yōu)秀文化接續(xù)下去，就是把博大精深的中華文明傳承下來。朱自清先生說：“文言文教材目的不外乎兩個：給學生做寫作的榜樣或范本，使學生了解本國的文化。中學生應該誦讀相當分量的文言文，特別是所謂的古文，乃至古書，這是古典的訓練，文化的教育。”而從教學與考試的角度看，文言文閱讀是高考必考的內(nèi)容，而且占有相當大的分值。要保證考試中這一塊“不掉鏈子”，只有在平時的學習中慢慢積累。

當然，這里的積累不僅是知識的靜態(tài)儲備，還應該有動態(tài)的能力與思維訓練。就教材看，入選的文本不論從形式體式上，還是在內(nèi)容思想上，都堪稱典范。從近幾年高考語文對文言文考查的內(nèi)容看，全國卷的選文基本上是人物傳記；考查的知識點和能力點也都集中在文言句讀、文化常識、文本內(nèi)容的理解和人物性格的評價以及文言基礎知識(文言文翻譯考查文言實詞、虛詞和文言句式)上。這些內(nèi)容雖然沒有分門別類地在教材中呈現(xiàn)，但都分布到具體的篇目中。只不過，有的是直接呈現(xiàn)，有的是變相滲透。平時的教學應該從教材中抽離一些具有代表性的文句篇章進行訓練，這有助于文言文閱讀能力和文言文素養(yǎng)的提升。

如文言句讀，雖然選文已給出標點，但僅僅是當代人為了閱讀理解的方便而進行的切分。眾所周知，古人寫文章是沒有標點符號的。這樣，因人們對文本語句理解的不同，同樣的句子就有了不同的劃分方法。教學中，師生可以立足教材，根據(jù)文言句讀的特點，從教材中精選具有代表性的語句進行二次加工，圍繞句讀考查涉及的常見類型進行訓練。例如《師說》中“師道之不傳也久矣欲人之無惑也難矣古之圣人其出人也遠矣”，該句在教材里是“師道之不傳也久矣/欲人之無惑也難矣/古之圣人其出人也遠矣”，而從句意和古代駢文格律的要求看，這樣劃分未嘗不可——“師道之不傳也/久矣/欲人之無惑也/難矣/古之圣人其出人也/遠矣”。從利于理解的角度看，后者更具體清楚。

文言文素養(yǎng)的培養(yǎng)，除了包括理解能力，語感也是重要的方面。而語感的培養(yǎng)只有通過大量的閱讀才能實現(xiàn)。在具體操作時，可以把文章中的標點符號略去，學生在“裸讀”的基礎上嘗試斷句，然后與原文對照。反復訓練，舉一反三，這樣，學生的文言斷句能力就會有潛移默化的提高。文言斷句可以這樣訓練，文言文翻譯也同樣可以立足教材，從中挑選一些經(jīng)典的、與高考文言文翻譯的語句相似度高的語句。例如《燭之武退秦師》中“既東封鄭，又欲肆其西封，若不闕秦，將焉取之”，該句中包含詞類活用與重要實詞、疑問代詞的含義；再如《荊軻刺秦王》中“太子及賓客知其事者，皆白衣冠以送之”，該句包含詞類活用、特殊的文言句式等。這些語言點都是高考考查的重點，也是文言文翻譯的得分點。師生平時應立足教材，加強這方面的訓練，對提高文言文翻譯的能力大有裨益。

二、梳理教材，用準教材

教材是教與學的根本。學生在不同學段，依據(jù)《普通高中語文課程標準(2017年版2020年修訂)》編寫的教材體系學習建構(gòu)知識、訓練思維、培養(yǎng)審美、理解文化，養(yǎng)成基本的學科素養(yǎng)。語文教學雖然從表象上存在考試與學習相脫節(jié)的情況，但從本質(zhì)上看，兩者之間存在緊密的關聯(lián)性。因此，在一輪復習階段，對教材內(nèi)容的梳理有助于語文綜合素養(yǎng)的提高。當然，這種梳理不是散點式的，而要形成條理性、系統(tǒng)化。把教材內(nèi)容以一定的標準建構(gòu)起知識框架的過程，就是對學習的內(nèi)容進行解構(gòu)和二次編碼重組的過程。刪去次要的枝葉，保留重要的主干，再把這些融入學習之中，這有利于提高學習的效果。

以文言文而言，高考考查內(nèi)容包含的幾個方面都分散在不同學段的教材之中。從人教版教材看，五本必修教材、兩本選修(《中國古代詩歌散文賞析》和《中國文化經(jīng)典研讀》)是文言文學習的主要載體。從教材選文看，不論是文章體式，還是題材，包含的內(nèi)容比較豐富，經(jīng)史子集都有涉及；而從選文內(nèi)容和語言風格看，很多文章與考試選用的語料有很大的相似度。學生如果能夠熟稔教材內(nèi)容和語言特色，考試時面對文言文閱讀材料就不至于有陌生感。當然，對教材的精準使用，除了宏觀上感知文章的體式風格和內(nèi)容，更重要的是對具體的文言現(xiàn)象進行歸類梳理，建構(gòu)知識體系，使之條理化、系統(tǒng)化。

如文言詞匯，高中學生應掌握120個實詞和18個虛詞，涉及一詞多義、詞類活用、古今異義等，而這些詞語都散布在具體的學習篇目中，如《燭之武退秦師》《鴻門宴》《過秦論》《前赤壁賦》等文章。如文言句式，常式句、變式句、固定句式等在《荊軻刺秦王》《寡人之于國也》《蘭亭集序》等文章中廣泛使用。再如文化常識，爵位劃分、科舉考試、計時紀年、官職變遷等在必修和選修教材的古詩文中都有涉及。

在對這些知識進行梳理時，應該按照一定的標準進行分類，在立足教材的基礎上再適度的引申拓展，由課內(nèi)輻射到課外，建立知識樹，形成思維導圖。二次加工教材內(nèi)容，不僅可以加深對所學知識的理解，還提高了對語言的感知能力。

如特殊句式，《勸學》中有“蚓無爪牙之利，筋骨之強”，《前赤壁賦》中有“客有吹洞簫者”，《荊軻刺秦王》中有“太子及賓客知其事者”等，這些句子都是定語后置句?！稁熣f》和《種樹郭橐駝傳》《項羽本紀》等文章有若干賓語前置、介詞短語后置等。省略句是文言文中普遍存在的一種句式，也是考試常考的知識點。梳理時，學生應該能夠根據(jù)上下文的語境準確把省略的成分補充出來。經(jīng)過反復訓練，才能有語感和意識。

三、整合教材，用精教材

不論是對教材內(nèi)容的梳理，還是對教材的二次解構(gòu)，最終都要回到對教材內(nèi)容的整合加工上。只有經(jīng)過這個流程的操作，帶有個性文本特質(zhì)的知識經(jīng)過主體性的加工之后，才具有共通的普遍性價值。而對教材內(nèi)容的整合，除了知識性的，思想內(nèi)容方面也不可淡化。從教材選文蘊含的主題看，可概括為“家國天下情，人生窮達意”，人與自然、人與社會、人與生命本體的觀照與思考占據(jù)選文的主導。在對這些內(nèi)容的梳理整合中，除了可以加深對文本內(nèi)容的理解，還可以拓寬認識世界和思考人生的視野。當然，從應試的角度看，整合教材內(nèi)容主要為復習備考服務。

從近幾年全國卷文言文考查的語料看，人物傳記占據(jù)主體位置。從選擇的材料看，盡管傳主的朝代不同，但基本上是以賢臣良將為主，傳主多具有可貴的精神品質(zhì)。即使品格上或多或少存在瑕疵，但都充滿正能量。而把教材所選的文本與考試的語料進行比照，人物傳記類的文章在必修和選修中都有收錄，而且在語言特質(zhì)上有很大的貼合度。如必修教材中的《廉頗藺相如列傳》《蘇武傳》和《張衡傳》，選修中的《種樹郭橐駝傳》《項羽本紀》等。

除了形式上的相似，仔細分析近幾年文言文考查的知識點和能力點，很多考查內(nèi)容在教材中都能夠找到根據(jù)。就人物傳記而言，該類文本基本上采取的是以時間為經(jīng)線，即按照時間的順序介紹人物，敘述與人物有關的事件；再以不同地點、不同職位所做的事情為緯線，通過事件表現(xiàn)人物的性格和品性。這種經(jīng)緯交疊的敘事寫人方式讓人物變得立體而豐滿。像教材中的廉頗、藺相如能夠以國家利益為重，具有為了維護國家利益甚至不顧自己生命的士子情懷；蘇武表現(xiàn)出“富貴不能淫，威武不能屈，貧賤不能移”的大丈夫的骨氣；張衡精于科研，善于文學，心懷國運等。這些品質(zhì)在試卷選文的傳主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體現(xiàn)。

除了思想內(nèi)容和人物品行上的相通，文言知識方面，教材中出現(xiàn)的重點實詞、虛詞和文言句式等在高考中都成為高頻的知識點和能力點。如《陳情表》中關于官職的變遷所使用的詞語，“除、擢、左遷、右遷”等；《燭之武退秦師》中關于軍事方面的用語，“軍、次、封、鄙”等；《蘇武傳》中關于外交和問責方面的詞語，“會、陰、白、坐、讓、謝”等。將這些知識點進行整合歸納以后，再運用到考試中，個性的內(nèi)容就具有了共性的意義。

教材內(nèi)容是以靜態(tài)固化的形式存在的，整合時除了把文本中帶有普適性的價值挖掘出來，還應在立足教材的基礎上進行適度拓展。這樣，從課內(nèi)到課外，找準契合點，所學的知識才能服務于所考的內(nèi)容。當然，整合的目的不應止于使教材內(nèi)容條理化，而更應該以之為依托進行共性化的延伸，為解決實際問題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