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孩子以后愈發(fā)覺得,男人和女人的身體構(gòu)造一點兒也不一樣。我感覺大白已經(jīng)算是很可靠的“隊友”了,然而實際情況也經(jīng)常讓我反思:“我當(dāng)初怎么看上這個男人了?”
記得我懷孕的時候,一點家務(wù)都不想做,在公司上班時好好的,一做家務(wù)就覺得全身乏力,只想癱在沙發(fā)上,結(jié)果是家務(wù)全部委托給了大白。那段時間,我們家的衣服總是不在衣柜里,要不在洗衣籃里要不就是在沙發(fā)上,或者在洗衣機里。因為大白說他一天只能做一件家務(wù),今天洗衣服了,明天才能熨衣服,后天才能疊衣服,大后天才能把衣服放進衣柜。這中間如果有一天下樓去扔了垃圾,那么所有的行程都得順延一天,所以衣服往往還沒放進衣柜我們就拿起來穿了。
我和我媽說起這件事,她總是循循教導(dǎo)我:“他不干你可以干啊。”我說:“我懷孕他又沒有懷孕,他是一個沒有受到任何影響的正常生活的人啊?!笨赡芫褪且驗闆]有受到任何影響,導(dǎo)致生孩子前后,大白腦子里身為爸爸的機敏度完全沒有提高。
生了孩子后,媽媽們的普遍反饋是爸爸們夜晚睡覺仿佛是中毒昏死了,而爸爸們也會很委屈地說:“可是我真的沒聽到啊。”真的,原始時代如果是男人站崗放哨,人類應(yīng)該全被野獸吃掉了,他們怎么能睡得那么熟呢?
我們家晚上是大白起來照顧寶寶,但是有時他睡著了,那叫醒過程就會變得非常復(fù)雜。一天凌晨四點,我背對著他躺著喂奶,突然身后手機的鬧鐘響了,我夠不到,就只能輕聲叫大白關(guān)鬧鐘。前三聲他完全沒有反應(yīng),一動不動,叫到第四次時終于仿佛回魂般應(yīng)了一聲,然后繼續(xù)睡去,鬧鐘還在響。于是我只能不斷提高音量,加上不停地拍打,又叫了兩遍后他回了我一句我聽不懂的閩南話。最后在我大聲吼的第八遍,把寶寶吵醒后,他醒過來關(guān)了鬧鐘。
事后我想,早知道都是把寶寶弄醒,不如我直接不喂了起來關(guān)鬧鐘,然后再使勁把他打醒讓他去哄寶寶睡。我實在氣不過,雖然知道大白也不是拒絕起來,而是真的秒睡就進入深度睡眠,但這種能量為什么不能分給我們寶寶呢?
我一個朋友說,平時都是她老公照顧寶寶,兒子一叫,她老公就像裝了彈簧一樣彈坐起來,但是如果老公那天喝了酒,那個晚上就無論如何都不會再醒來。是的,不像媽媽的穩(wěn)定“輸出”,爸爸真的是兩副面孔,大白平時也是陪玩、哄睡、洗澡、換尿布一條龍無怨無悔,然而到了半夜,我就會覺得自己換了個老公。
還有一次凌晨兩點多,我要喂奶,黑暗中輕聲問大白要不要換尿布。他一下子坐起來,大聲說:“嗨歌在哪里?”我說:“什么嗨歌?”他還在復(fù)讀機似的問,我說:“你醒了嗎?”他說醒了,我說:“你在說什么,要不要換尿布?”他又問大哥在哪里,我崩潰了,說:“你在講什么??!”他也崩潰了,說:“你這人怎么這樣?。 痹谶@些對話下,寶寶開始睜大了雙眼。大半夜的,我心里生出一種孤獨感。事后我問大白,他說自己可能在說夢話,為什么會有睜開眼睛和我一問一答的夢話?
前不久,脫口秀演員思文和程璐離婚的消息上了微博熱搜,我感嘆道:“他倆之所以離婚,不是因為把夫妻過成了兄弟,恰恰相反,是因為他們沒孩子,更沒有一起養(yǎng)過孩子。”對于沒有孩子的夫妻來說,兄弟這個詞或許是蒼白的自嘲,但對有孩子的夫妻來說,這就是最高級別的褒獎。其實我也知道大白很辛苦,遇上一個高需求寶寶,白天要上班,晚上要起夜,還要準備職業(yè)考試,周末也不能休息。比起那些甜言蜜語,日常這些實實在在的助力更讓人覺得婚姻生活的可貴,但這并不能避免我有時候會在半夜氣到肝疼。
寫這篇文章的時候正好是晚上八點,大白在房間里哄睡寶寶,我進去試圖幫忙被趕了出來。看在這份上,結(jié)婚四年給他打九分吧??鄣哪且环?,咱可以不要大半夜說夢話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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