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常富
(中煤科工集團重慶研究院有限公司,重慶 400039)
溜井轉運礦石是金屬礦山地下開采常見的生產工藝之一,隨著開采深度的逐漸增加,單中段溜井轉運開始向多中段轉運發(fā)展,同時,溜井深度由十幾米逐漸增加至幾百米,高深溜井卸礦產生的沖擊風速高、穿透性強,沖擊產塵濃度大,隨風流擴散速度快、距離遠,嚴重污染溜井下部的作業(yè)巷道,對生產設備和作業(yè)人員身體健康都有較大影響[1-3],高深溜井沖擊粉塵治理成為了金屬礦山開采過程中的一大難題。為了解決溜井沖擊產塵問題,本文圍繞沖擊產塵規(guī)律和沖擊力進行了大量的研究,并結合夏甸金礦生產實際,提出了一套適用于高深直溜井沖擊產塵的治理措施,為金屬礦山高深直溜井粉塵治理提供參考依據。
夏甸金礦主溜井深240 m,溜井卸礦口位于-780 m水平,溜井底部礦倉位于-1 050 m水平,礦倉底部除放礦外均關閉,溜井下開口位于-1 020 m,溜井除上卸礦口和下開口外,其他分層均無連通口,屬于高深直溜井。溜井直徑為4 m,溜井所在巷道寬8 m,高6 m,溜井一側為運輸主巷道,另一側為獨頭巷道,巷道內正常風速為0.5 m/s。溜井卸礦作業(yè)為礦車運輸卸礦,礦車將礦石直接傾倒至溜井內,礦石受自重作用沿溜井直接落入底部礦倉,卸礦過程中產生較大的沖擊力和沖擊氣流。高深直溜井如圖1所示。
由于溜井深240 m,卸礦時沖擊風速較高,因此采用數值模擬計算分析沖擊氣流運移規(guī)律。以夏甸金礦現場條件為依據,按照相似原則建立數值模型,將礦體視為一個整體,在下落的過程中不發(fā)生分離,溜井網格劃分如圖2所示[4-6]。
將溜井口設置為壓力入口,將溜井出口支巷設置為壓力出口,其他設置為壁面。因礦體下落過程其速度隨時間變化,故選擇瞬態(tài)計算方式,通過模擬計算得出不同時刻溜井內空氣的壓力與速度分布情況如圖3所示。
由圖3可知,溜井卸礦作業(yè)后,礦石在溜井內下落過程中,礦石上方形成了一段負壓,主要是由于礦石下落時對溜井內的空氣進行壓縮,瞬間形成負壓,對比不同時間溜井內空氣壓力的變化可知,礦石運動時間越長對溜井底部產生的空氣壓力越大,隨著礦石不斷落入底部,氣壓逐漸減小。對比不同時間的風速可以看出,礦石下落壓縮空氣形成沖擊風流,
且隨礦石速度的增大而增大,并在溜井中上部,由于礦石碰撞作用產生局部渦流,待礦石到達中下部后,礦石下落分布較均勻,不產生氣流的局部循環(huán),較大風速主要集中在溜井出口處,溜井出口處的瞬時風速如圖4所示。
圖1 高深直溜井概況Fig.1 The overview of high and deep straight well
圖2 高深直溜井網格模型Fig.2 The grid model of high-deep straight well
圖3 溜井內空氣壓力及速度分布圖Fig.3 The air pressure and velocity distribution in the chute
由圖4可知,溜井口開始卸礦時,溜井出口風速較小,還未形成沖擊風流,但經過3 s左右的時間后,沖擊風流風速增加至10 m/s以上,隨著礦石在溜井內下落速度增加,風速也急劇增大,瞬間最大風速可達30~50 m/s,在-1 020 m水平產生沖擊風暴。
現場卸礦過程中,考慮到人員安全,在-1 020 m水平出口5 m位置處通過風表進行現場測試,測試出卸礦后風速最大值達到35 m/s左右,與模擬數據相差不大,即卸礦后風速峰值較大,因此,在采取降塵措施時,應當充分考慮沖擊風暴對防塵措施的擊穿問題。
通過現場實測粉塵濃度來研究卸礦的產塵規(guī)律,但由于受到現場生產條件和安全條件制約,無法測試卸礦口的濃度,僅將測點均勻布置于溜井出口聯巷內1~10 m區(qū)域,每半米設置一個測點。通過現場測試,溜井卸礦產生的粉塵濃度呈λ型分布,即卸礦后粉塵濃度急劇增加,粉塵濃度達到最大值,卸礦后沖擊風流過后,巷道風速恢復正常,粉塵濃度趨于平緩。2 m位置處測點的粉塵濃度分布曲線如圖5所示。
圖4 沖擊氣流瞬時速度Fig.4 The instantaneous speed of impinging airflow
圖5 粉塵濃度分布曲線圖Fig.5 The distribution curve of dust concentration
由圖5可知,溜井卸礦形成沖擊風流,產生的沖擊粉塵濃度極大,瞬間濃度最大值高達650 mg/m3,沖擊壓力釋放后,巷道內風速恢復正常,粉塵沿溜井口向外緩慢溢出,巷道內粉塵濃度趨于平穩(wěn),濃度維持在100 mg/m3以上。對比所有測點的粉塵濃度測試結果進行統(tǒng)計分析得出,粉塵濃度峰值出現在溜井出口聯巷內2 m范圍左右,主要是由于沖擊風流對溜井下口聯巷沉積粉塵的擾動,造成二次揚塵污染,二次揚塵與溜井內的粉塵疊加,導致粉塵濃度增加出現峰值,隨著風流向外擴散,大顆粒粉塵沉降,粉塵濃度又逐漸降低,最終趨于平穩(wěn)。通過對粉塵粒徑進行分析,其平均粒徑D50為150 μm,平均粒徑較大,主要是由于卸礦瞬間高風速風流中夾雜著較多的大顆粒粉塵,隨風流運移距離較遠難以沉降引起的。
基于沖擊產塵規(guī)律的分析,由于沖擊風速較大,采用噴霧降塵措施時,高速含塵氣流極易穿透霧化屏障,治理效果不佳,因此,針對沖擊產塵,宜采用高效除塵器的抽塵凈化措施進行治理[7-10]。但采用除塵器進行密閉抽塵時,巷道密閉條件下不利于沖擊卸壓,且高深直溜井產生的沖擊風流風速值高達30~50 m/s,風速值遠遠大于除塵器的過濾風速,根據除塵器性能試驗研究可知,當除塵器內部過濾風速過大時,其除塵效率降低,因此,當采用除塵器抽塵凈化措施進行治理時,需先進行卸壓,降低風速,然后采用除塵器進行治理,即采取卸壓抽塵的治理技術進行治理。
1) 卸壓措施?;诋a塵規(guī)律研究結果,粉塵濃度峰值出現在溜井口聯巷內2 m位置處,因此,在溜井口2 m位置處對巷道寬度及高度進行有效擴大,當沖擊風流峰值形成后經過巷道內的擴大空間時,風流向各個方位進行擴散,沖擊壓力得到了有效釋放,沖擊風速也得到有效降低。通過現場測定,經過卸壓后,沖擊風速降低至15 m/s左右,擴大卸壓空間如圖6所示。
圖6 擴大卸壓空間示意圖Fig.6 The diagram of expanding pressure relief space
經過擴散卸壓后風流運動方向和速度逐漸趨于穩(wěn)定,但風速依然較大,因此,通過試驗研制了一種風流導流裝置布置于除塵器吸塵口位置,在不增加除塵器負載的條件下,對沖擊風流進行降速和引導,從而避免風流將除塵系統(tǒng)擊穿而無法起到除塵的作用。通過現場測試,風流經過導流裝置后,風速可降低至10 m/s以內,風流導流裝置如圖7所示。
2) 抽塵凈化措施。根據沖擊產塵規(guī)律研究結果,在溜井下口2 m區(qū)域內,沖擊風速最大,二次揚塵嚴重,為沖擊風流區(qū);增加擴大的卸礦空間后,風流運動軌跡發(fā)生改變,在擴大空間內風流運動面增加,風流逐漸分散,風速也急劇降低,該區(qū)域為分散風流區(qū);經過擴大卸壓空間后,風流運動方向和速度逐漸趨于穩(wěn)定,經過風流導流裝置后,風流穩(wěn)定在10 m/s以內,為風流穩(wěn)定區(qū)[11-15]。因此,在現場配套過程中將除塵器布置于風流穩(wěn)定區(qū)。根據沖擊風量計算得出除塵器的處理風量宜為550 m3/min,由于夏甸金礦溜井出口與整個運輸大巷聯通,不利于控塵,因此,在溜井出口開拓一條專用的回風繞道,并將其他聯通區(qū)域進行有效密閉,將含塵沖擊風流引至回風繞道內,采用濕式除塵器進行治理,系統(tǒng)布置如圖8所示。
圖7 風流導流裝置示意圖Fig.7 The diagram of wind flow diversion device
圖8 除塵系統(tǒng)布置示意圖Fig.8 The diagram of dust removal system layout
在夏甸金礦高深直溜井采用卸壓除塵技術措施后,有效地解決了沖擊壓力和粉塵污染問題,溜井口巷道內作業(yè)環(huán)境得到了極大的改善。采用濾膜質量法考察卸壓式高效除塵器除塵效果,通過采樣器測試治理前后的粉塵濃度值,測點布置在除塵器尾部出風口下風側5 m巷道作業(yè)人員通行的位置,降塵效率見表1。
根據測試結果,采用卸壓除塵治理措施后,高深直溜井出口風速由30 m/s降低至6 m/s,溜井出口巷道內總粉塵濃度由600.8 mg/m3降至12.0 mg/m3,降塵效率達98%,呼吸性粉塵濃度從166.7 mg/m3降至8.0 mg/m3,降塵效率達95.2%,降塵效果較好,溜井出口巷道內環(huán)境得到了極大的提升,現場作業(yè)效率也得到了極大的提高。
表1 粉塵濃度測試結果Table 1 The results of dust concentration test
1) 高深直溜井卸礦作業(yè)在溜井內壓縮空氣形成沖擊風流,沖擊風速高達30~50 m/s,沖擊風流產生的沖擊粉塵濃度極大,瞬間濃度最大值高達650 mg/m3,污染極為嚴重。
2) 為避免沖擊風流擊穿除塵系統(tǒng),在溜井出口采用擴大卸壓空間和風流導流系統(tǒng)進行卸壓,將沖擊風速由30 m/s降低至10 m/s以內。
3) 采用卸壓除塵治理措施后,溜井出口巷道內總粉塵濃度由600.8 mg/m3降至12.0 mg/m3,降塵效率達98%,呼吸性粉塵濃度從166.7 mg/m3降至8.0 mg/m3,降塵效率達95.2%,有效解決了沖擊產塵污染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