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仇敵愾 共御外侮
——抗日戰(zhàn)爭中的廣州回族

馬建釗

今年是中國人民抗日戰(zhàn)爭暨世界反法西斯戰(zhàn)爭勝利75周年。20世紀三四十年代發(fā)生的中國人民抗日戰(zhàn)爭，是世界人民反法西斯戰(zhàn)爭的重要組成部分，也是近代以來中華民族第一次取得完全勝利的反侵略戰(zhàn)爭和偉大的民族解放戰(zhàn)爭。抗日戰(zhàn)爭的勝利，是中華民族近代史上的重大轉折點，徹底洗刷了近代以來中國屢遭外來侵略的民族恥辱，開啟了古老中國鳳凰涅槃、浴火重生的歷史新征程。習近平總書記指出，中國人民抗日戰(zhàn)爭勝利是以愛國主義為核心的民族精神的偉大勝利。是中國共產黨發(fā)揮中流砥柱作用的偉大勝利。是全民族眾志成城奮勇抗戰(zhàn)的偉大勝利。是中國人民同反法西斯同盟國以及各國人民并肩戰(zhàn)斗的偉大勝利。[1]

在這場艱苦卓絕的抗日戰(zhàn)爭中，全國各地回族人民在中國共產黨倡導建立的抗日民族統(tǒng)一戰(zhàn)線的旗幟下，與全國各族人民同心同德，團結一致，通過各種形式，踴躍投身到打擊侵略、救亡圖存的抗戰(zhàn)洪流。如成立抗日武裝力量、積極開展對日武裝斗爭（讓日本軍國主義侵略者聞風喪膽的馬本齋領導的冀中回民支隊等）；組織各種抗日救亡團體，參加戰(zhàn)地工作隊和服務團，支援前線將士的抗日斗爭；或通過各種輿論工具，宣傳、發(fā)動回族群眾投入抗日工作；或組織大量的外交活動，在亞非各國揭露日本軍國主義的侵略行徑等，譜寫了一曲全民族眾志成城、奮勇抗戰(zhàn)的壯麗篇章。

廣州是中國回族的分布地之一，歷史源遠流長。廣州回族的先民，大多是唐宋時期沿著海上絲綢之路進入廣州從事貿易活動的波斯和大食的穆斯林商人。由于到廣州從事貿易活動的穆斯林商人日益增多，為了便于管理他們的貿易、日常生活和宗教活動，當地政府在廣州城南珠江古航道北岸，劃出一塊地方作為他們的活動場所，史書稱為 “蕃坊”。[2]有關蕃坊的情況，中外史籍均有較詳盡的記述。唐代阿拉伯商人蘇萊曼記曰：“中國商埠為阿拉伯人麋集者，曰康府Khanfu，即廣州）。其處有回教牧師（即阿訇）一人，教堂（即清真寺）一所?！鞯鼗亟躺藤Z既多集廣府，中國皇帝因任命回教判官一人，依回教風俗，治理回民?！盵3]朱彧《萍州可談》卷二亦載：“廣州蕃坊，海外諸國人所居住，置蕃長一人，管勾蕃坊公事，專切招邀蕃商?！边@些來自波斯和大食等國的穆斯林蕃客，由于長期在廣州從事貿易活動，有了一定的經濟基礎，加上廣州繁榮的都市生活，具有較大的吸引力，其中一部分人便在廣州落籍，與“華人錯居，相婚嫁，多占田，營第舍”，[4]“或取科舉”，[5]逐漸華化。他們的后裔，被稱為“土生蕃客”或“五世蕃客”，成為廣州回族先民的組成部分。

唐宋時期留居廣州的穆斯林蕃客雖然人數眾多，但經過長期的民族融合和遷徙，至元末明初，已所剩無幾。廣州回族的主體，是明代中葉以后，從中國的西北、東北、華北及華東等地區(qū)陸續(xù)遷入的，大部分是明清時期隨軍駐戍廣州的軍士和工匠，也有商人、宗教職業(yè)者和其他人士。明清時期入居廣州的回族主體，出于共同的宗教信仰和生活習俗，基本上都聚居在唐宋時期的蕃坊區(qū)域內及周邊地區(qū)（即現(xiàn)越秀區(qū)范圍內），并以懷圣、濠畔、南勝、小東營清真寺為中心，形成了四個回民小聚居區(qū)，俗有四坊之稱。[6]抗日戰(zhàn)爭時期，廣州回族人口僅有2000多人。[7]

作為中國回族的組成部分，廣州的回族歷來具有濃烈的反帝愛國精神，視自己為中華民族大家庭中的一員，以國家的興亡、民族的振興為己任。

早在20世紀20年代，在濃郁的革命和進步思潮的影響下，廣州回族中就有一批熱血青年積極投身到第一次國內革命戰(zhàn)爭中。如馬艿昌，1923年就加入了中國共產黨，先后參加了兩次東征、上海工人第三次武裝起義、南昌起義、廣州起義等，屢立戰(zhàn)功。馬艿昌的胞妹馬艿惠，積極投身婦女運動，是廣東回族穆斯林婦女運動的先行者。1925年省港大罷工期間，廣州回族積極參與這場反帝愛國的政治大罷工，在廣州沙面法租界工作的回族員工，聯(lián)同從香港罷工歸來的回族穆斯林，成立了一個省港罷工回民支隊，堅持參加罷工長達16個月，為罷工勝利作出了很大的貢獻。

大革命時期，廣東是全國最早建立中國共產黨組織的地區(qū)之一。1922年間，中共中央決定，廣東支部擴大為廣東區(qū)委員會，領導廣東、廣西兩省，并把辦公地址設在廣州。當時廣東區(qū)委員會使用“館東渠”（“廣東區(qū)的諧音”）的化名，租用位于現(xiàn)文明路194-200號的一棟3層樓房，用作區(qū)委的辦公場所。當時這棟樓房的業(yè)主，是廣州的回民傅達卿，以“傅穗誠堂”的名義出租。1925年省港大罷工發(fā)生后，傅達卿得知區(qū)委辦公經費拮據，便主動提出該樓房無償提供使用，不再收取租金，為支持革命事業(yè)貢獻了微薄之力。1927年5月15日，國民黨反動派借口“清黨”名義，在廣州進行“四·一五”反革命大屠殺，廣東區(qū)委員會的辦公場所也被查封關閉。[8]

1931年 “九·一八”事變發(fā)生后，東北三省相繼被日本軍國主義侵略者占領。國難當頭，包括廣州在內的全國各地的回族文化精英和回族穆斯林團體，創(chuàng)辦了一系列期刊，紛紛刊登回族穆斯林撰寫的抗日文章，強烈譴責日本軍國主義侵略者的卑鄙行徑，用以突顯抗日愛國情懷和駁斥國民黨當局的妥協(xié)退讓。如《醒民》雜志，先后發(fā)表《抗日的決心及覺悟》《不抵抗主義和亡國主義》等系列文章?！对氯A》期刊刊文《國難期間伊斯蘭人應有的呼聲》。廣州回族穆斯林團體創(chuàng)辦的《穆士林》雜志，刊登《我教人對日本強占東北之觀感》《回族同胞急應一致起來抗日》《國難聲中所望于穆民同胞者》《為日禍敬告穆民》《關于日軍侵略東北的幾句痛心話》《救國》等。

在這些文章中，廣州回族穆斯林呼吁：“國事如斯，危若累卵，我國五族共和，四萬萬一家，萬不可秦越相視。”[9]“穆民于國難前途，關系至為深切。嗚呼！寇已深矣，可奈何？穆民乎，亦能投袂而起，組成救國雄軍，以紓此危乎？不然，則中原山河，魚腥滿播；軒轅華裔，牛馬同淪；茫茫前途，豈堪設想！然則推愛國以愛教，惟保國斯可以保教……”。[10]“我們是中華民族的主人翁，我們應該盡我們的義務，振興我們的國家，防御外侮。并且還要有百折不回的勇氣，為國為教的真精神，不要懼怕，不要膽怯”。[11]從這些文章中可以看出，日本軍國主義的侵略暴行，大大激發(fā)了廣大回族穆斯林的愛國情懷，增強了對祖國和民族的認同。他們將回族的命運，與國家的命運，與中華民族的命運緊密聯(lián)系在一起。“全體回族行動起來進行抗日斗爭，為中華民族的獨立而奮斗”，已經形成了回族社會中統(tǒng)一的抗日口號和共同的奮斗目標。

日本軍國主義發(fā)動的侵華戰(zhàn)爭，給中國各民族人民帶來了深重的災難?？谷諔?zhàn)爭爆發(fā)后至廣州淪陷前，廣州成為日軍轟炸的目標之一，日機多次對廣州市區(qū)進行狂轟濫炸。據《廣州地區(qū)抗日戰(zhàn)爭大事記》記載，僅1938年5月28日，日機數十架于是日起一連三天狂炸廣州市區(qū)，炸毀學校、民房900多間，市民死傷3000多人；6月上旬，日機出動百余架，一連六天分批輪炸廣州市，共投彈200多枚，毀民房近千棟，船只十余艘，死傷市民4600多人。西村電廠被炸，全市停電。日機轟炸時有兩枚炸彈落在南勝清真寺附近，回民何傳亮等數人被當場炸死。[12]

1938年10月廣州淪陷后，日軍更是到處燒殺搶劫、奸淫擄掠，不少商鋪民房被毀。原來繁華的廣州，到處頽垣敗瓦，民不聊生，一片凄涼。廣州回民因不甘受辱，紛紛舉家逃難到內地或港澳地區(qū)，到香港的回民部分住在設于錦田的回教難民收容所。一部分因各種原因未能往外地避難的回民，相繼到大涌口、沙涌鄉(xiāng)等市郊暫避，后來才住進由國際宗教組織——救世軍廣州區(qū)在白鶴洞興建的國際回教難民收容所。[13]

日軍占領廣州后，廣州回民不僅被迫流離失所，無家可歸，在宗教信仰生活方面，更是受到侵略者的野蠻踐踏。位于廣州大北門外和天平架的回族墳場，是歷代廣州回族先人歸真后的墓地。出于回族的宗教信仰，清代至民國時期的廣州政府，都予以立碑明文保護回族墳場。[14]但日軍占領廣州后，將大北門外的部分回族先人墳墓鏟為平地，毀墳滅骨，開辟為養(yǎng)豬場，對回民極盡侮辱之能事。天平架回族墳場的部分墳墓，也被挖掉鏟平，用于修筑日軍炮臺。更有甚者，還把廣州回族穆斯林心目中視為最神圣的場所——用于過宗教生活的廣州五間清真寺之一的東郊清真寺強行拆毀，改建為日軍軍用倉庫。[15]

面對日本軍國主義侵略者的種種暴行，廣州回族穆斯林無不義憤填膺。但廣州回族由于人口較少，不可能像回族人口分布相對集中的華北、華中等地的回族那樣，成立回族抗日武裝力量直接打擊侵略者。因此，有不少回族熱血青年在家長的鼓勵和支持下，紛紛投筆從戎。先后有楊永良、馬景文、馬道華、陳應端、馬汝發(fā)、馬學禮等30多人報考設在廣西的中央陸軍軍官學校第六分校和設在貴州獨山的中央陸軍軍官學校第四分校，畢業(yè)后奔赴抗日疆場，與日寇浴血奮戰(zhàn)。如楊永良，1943年從中央陸軍軍官學校第四分校畢業(yè)后，即參加作戰(zhàn)部隊，多次參加對日作戰(zhàn)。1944年8月，日軍大舉進攻廣西的桂林和柳州，時任某部上尉連長的楊永良，隨所在的部隊參加了桂柳大會戰(zhàn)，在桂平戰(zhàn)役中英勇殺敵，為國捐軀，時年僅26歲。[16]

在廣州淪陷后的日偽時期，日本侵略者為了維護其統(tǒng)治，采取懷柔策略，拉攏各方社會勢力，成立了很多偽政權和社會團體。日偽憲兵司令部的特工人員左久間，打著自己是穆斯林的幌子，經常出入各坊清真寺活動，企圖籌備成立偽“廣東回族自治會”。左久間利用各種手段，一再威迫利誘在廣州回族穆斯林中德高望重、時任懷圣清真寺以摩目的馬仁峰阿訇出任回族自治會會長。但馬仁峰阿訇威武不屈，斷然拒絕，以此表達對日本軍國主義侵略行徑的反抗，展示了中國民眾應有的民族氣節(jié)。[17]

抗日戰(zhàn)爭期間，中國共產黨擔負起抗日救亡先鋒的歷史責任，發(fā)揮了中流砥柱的關鍵作用。廣州有不少回族志士加入了中國共產黨，在黨組織的領導下，英勇抗日。如之前參加過省港大罷工和廣州起義的薩旭云，在起義失敗后，撤離廣州?？谷諔?zhàn)爭爆發(fā)后，受組織的委派，返回廣州參加抗日救亡工作。當時，為了培養(yǎng)抗日骨干，在廣州成立了一個壯丁隊（隊址設在現(xiàn)小北路登峰小學校內），參加訓練的數百人中就有不少回族青年，薩旭云擔任小隊長。1938年廣州淪陷后，他隨部隊轉移。1942年被組織派回廣州從事地下工作，利用其舅父在惠福路開設的雞蛋攤作掩護，到處收集日軍的情報，并擔任向導襲擊日軍的哨所。有一天，他到小北路執(zhí)行對敵爆破任務，手提藏有炸藥包的雞蛋籃，在前往爆破目標的路上，由于叛徒出賣，被日軍逮捕。面對敵人的嚴刑拷打，他堅貞不屈，最后被敵人殺害于小北外的刑場。就義當天，前往刑場的囚車經過其父親經營的云記茶室門口時，薩旭云雖目睹站在那里的父母和妻子，但彼此不敢聲張，只能揮淚永別。[18]薩旭云的舅父，也因窩藏抗日志士被捕入獄，在監(jiān)獄中被打成殘廢，出獄后含恨而死?？箲?zhàn)期間從事黨的地下工作，后慘遭日寇殺害、壯烈犧牲的廣州回族共產黨員還有趙七、薩秋等烈士。還有張自珍、張永強兩姐弟，也都是共產黨員，抗戰(zhàn)期間參加抗日游擊隊和從事黨的抗日地下工作，一直堅持到抗日戰(zhàn)爭勝利。這些回族的革命英烈，為了捍衛(wèi)民族的尊嚴和國家、人民的利益，不惜拋頭顱、灑熱血，永遠值得后人緬懷。

前事不忘，后事之師。9月3日，在紀念中國人民抗日戰(zhàn)爭暨世界反法西斯戰(zhàn)爭勝利75周年座談會上，習近平總書記發(fā)表了重要講話，高度概述了抗戰(zhàn)精神：“中國人民在抗日戰(zhàn)爭的壯闊進程中孕育出偉大的抗戰(zhàn)精神，向世界展示了天下興亡、匹夫有責的愛國情懷，視死如歸、寧死不屈的民族氣節(jié)，不畏強暴、血戰(zhàn)到底的英雄氣概，百折不撓、堅忍不拔的必勝信念?！绷暯娇倳洀娬{：“偉大抗戰(zhàn)精神，是中國人民彌足珍貴的精神財富，將永遠激勵中國人民克服一切艱難險阻、為實現(xiàn)中華民族偉大復興而奮斗。”[19]

當今世界正經歷百年未有之大變局，中國正處于實現(xiàn)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關鍵時刻，中國共產黨正帶領全國各族人民進行具有許多新的歷史特點的偉大斗爭。在新的征途上，讓我們更加緊密地團結在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周圍，在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的引領下，弘揚偉大的愛國主義精神，弘揚偉大的抗戰(zhàn)精神，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萬眾一心，為實現(xiàn)“兩個一百年”的奮斗目標，實現(xiàn)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而努力奮斗。

注釋：

[1][19]習近平：《在紀念中國人民抗日戰(zhàn)爭暨世界反法西斯戰(zhàn)爭勝利75周年座談會上的講話》，2020年9月3日。

[2]據廣州市伊斯蘭教協(xié)會原副會長馬逢達先生考證，唐宋時期廣州“蕃坊”的區(qū)域，大約以今廣州市越秀區(qū)光塔路的懷圣清真寺為中心，南抵惠福路，東以米市路、朝天路為界，西至人民路，北到中山六路。見馬逢達：《廣州蕃坊考》，載廣州市伊斯蘭教協(xié)會文史資料編寫組編《廣州市回族、伊斯蘭教文史資料選輯（第一、二、三輯合訂本）》，第190-192頁，2002。

[3]轉引自張星烺《中西交通史料匯編》，第二冊，第201頁，中華書局，1977。

[4]《新唐書》卷182《盧鈞傳》。

[5]顧炎武《天下郡國利病書》卷104。

[6]清代以前，廣州共建有4座清真寺。其中建于唐代的懷圣清真寺，是中國最早建立的清真寺。濠畔、南勝、小東營3座清真寺建于明代。

[7]《廣州市二十一年人口調查報告》，廣州市調查人口委員會，民國21年（1932）編印。

[8]傅守詳：《大革命時期中共廣東區(qū)委員會舊址一段鮮為人知的史實》。載廣州市伊斯蘭教協(xié)會、廣州市回族歷史文化研究會編《廣州市回族伊斯蘭教文史資料匯編》，第194-196頁，2006。

[9]長風：《我教人對日本強占東北之觀感》。載《穆士林》第七期，第7-9頁，民國20年（1931）9月。

[10]吳功補：《國難聲中所望于穆民同胞者》。載《穆士林》第八、九期，第3-4頁，民國21年（1932）4月。

[11]納子厚：《關于日軍侵占東北的幾句痛心話》。載《穆士林》第八、九期，第9-10頁，民國21年4月。

[12][13]劉淑英：《永遠不能忘卻的歲月—紀念抗日戰(zhàn)爭勝利60周年》。載廣州市伊斯蘭教協(xié)會、廣州市回族歷史文化研究會編《廣州市回族伊斯蘭教文史資料匯編》，第214-219頁，2006。

[14]見《廣州府嚴禁土工毀墳盜賣示碑》，清光緒四年（1878）立，現(xiàn)保存在廣州市先賢古墓園內；《保護回族墳場布告碑》，民國13年（1924），廣東省長廖仲愷立?，F(xiàn)保存在廣州市先賢古墓園內。碑文內容載馬建釗主編《廣州回族碑刻匾聯(lián)集》，第152-158頁，廣東人民出版社，2020。

[15]陳錦堂、蔣煥文、馬益三口述，馬逢達搜集整理：《東郊寺建寺始末記》。載廣州市伊斯蘭教協(xié)會文史資料編寫組編《廣州市回族、伊斯蘭教文史資料選輯》（第一、二、三輯合訂本），第29-31頁，2002。

[16]劉致平：《楊永良—抗日戰(zhàn)爭中為國捐軀的一個回族青年軍官》。載廣州市伊斯蘭教協(xié)會文史資料編寫組編《廣州市回族、伊斯蘭教文史資料選輯》（第一、二、三輯合訂本），第212-213頁。

[17]馬志斌：《我的父親—馬仁峰以摩目》，載廣州市伊斯蘭教協(xié)會文史資料編寫組編《廣州市回族、伊斯蘭教文史資料選輯》（第一、二、三輯合訂本），第201-205頁。

[18]劉方如：《記獻身革命、壯烈犧牲的廣州回民薩旭云同志》，載廣州市伊斯蘭教協(xié)會文史資料編寫組編《廣州市回族、伊斯蘭教文史資料選輯》（第一、二、三輯合訂本），第208-210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