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一
受黑暗電影和日本漫畫的啟發(fā),阿南德·瓦瑪這些嚴謹?shù)目茖W(xué)攝影講述了世界上最令人難以置信的寄生蟲的故事:這些寄生蟲可以改變宿主的DNA,甚至控制它們的思想。
阿南德·瓦瑪其實并不擅長攝影,他從未擁有攝影機,也從未渴望成為專業(yè)人士。他實際上是從生物學(xué)的背景來攝影的。但是,一次偶然的攝影助理工作讓他覺得這比研究有趣得多時,瓦瑪便對攝影著迷了。他很快發(fā)現(xiàn)攝影和科學(xué)一樣是探索世界的好方法,于是產(chǎn)生了拍攝“吸食者”的想法。起初他認為,“沒有人想知道寄生蟲,除非你正在研究它們,否則你可能會認為它們是毛骨悚然的,更不用說看到它們了?!?/p>
而且寄生蟲通常會寄生在宿主體內(nèi),只有特定的時間才會離開宿主,如何捕捉這一瞬間,成了瓦瑪拍攝時遇到的最大難題。在拍攝這組蟋蟀身上的鐵線蟲的時候,只有當垂死的蟋蟀奮不顧身躍入水中的時候,隱匿的鐵線蟲才會出現(xiàn)。這張照片也是整個系列中最難拍的,拍了整整三四個星期。
攝影之友×阿南德·瓦瑪
Q:你的作品非常震撼,每張照片部像是在做生物實驗,但又充滿視覺美感,你是什么時候開始拍攝Mindsuckers這個項目的,靈感來源是什么?
A:我在2011年向《國家地理》雜志提出了Mindsucker項目,這個想法來自與同學(xué)Sara Weinstein的一次對話。我們在加州大學(xué)伯克利分校一起研究生物學(xué),她后來繼續(xù)攻讀博士學(xué)位。有一天她在電話中說,我應(yīng)該拍攝一個有關(guān)“控制心靈”寄生蟲的故事。我從生物學(xué)中學(xué)到了一些例子,并認為這將是一個有趣的挑戰(zhàn)。當我向《國家地理》雜志的編輯提出這個想法時,我發(fā)現(xiàn)該雜志已經(jīng)批準了有關(guān)該主題的故事,并正在尋找攝影師,我恰好在正確的時間出現(xiàn)了。
Q:對于生物的寄生蟲,我們平時關(guān)注的部不多,但你的畫面將寄生蟲與宿主的關(guān)系拍攝的特別到位,你是如何置景并拍攝的?
A:起初,我并不知道該如何拍攝這個項目。當與我的編輯Todd James交談時,我得知我只能用一張圖像來講述每個寄生蟲的故事,并且將會有一個插畫家來描繪整個生命周期。如果我失敗了,他們會在沒有照片的情況下說明這個故事。因此,我決定弄清楚如何拍攝像插圖一樣的圖像。具體來說,我希望這些圖像看起來像是一本漫畫書之外的東西。在我第一次旅行之前,我去了家鄉(xiāng)伯克利的漫畫書店,盯著所有的封面,試圖思考是什么使漫畫書看起來像漫畫書。我認為關(guān)鍵要素是戲劇性的燈光,對細節(jié)的選擇性關(guān)注,旨在吸引人們注意該主題的背景。我想出了一套照明系統(tǒng),該系統(tǒng)使用光纖電纜來精確控制光線照射到對象上的方式,并使用塑料、牛奶和煙霧來創(chuàng)建背景,使你的注意力集中在寄生蟲和宿主上。因為我知道每個生物只有一張圖像,所以我不得不選擇一些示例,以便可以在一幀中一起描繪寄生蟲和宿主,并且可以在實驗室中觀察到這種相互作用,或者可以在實驗室中可靠地發(fā)現(xiàn)這種相互作用。
Q:就像科技實驗—樣,我相信最終的照片一定是拍攝了成百上千張,再從中挑選出來的,除了辛苦,你在拍攝過程中最困難的是什么?
A:最難的事情是知道何時停止。對于這些圖片中的每一張,我都有更多的想法要嘗試并加以改進。這張拿著黃蜂繭的瓢蟲照片是我收拾行李并奔赴機場趕回家前拍的最后一張。起初我對圖片感到失望,因為當時我認為自己可以做得更好。既然我已經(jīng)忘記了自己想改進的地方,那么我可以欣賞它并為此感到自豪。對我來說,我曾一度感到非常失望的這張照片最終被《國家地理》雜志用做封面,這很有趣。
Q:這個項目還會進行下去嗎?接下來準備拍什么?
A:Mindsucker項目已經(jīng)結(jié)束。目前我正在努力拍攝水母的生命周期。我非常著迷于不同的動植物如何隨著它們的生長而變化,因此我正在努力捕捉這種動態(tài)的、令人難以置信的生命形成過程。
阿南德·瓦瑪
畢業(yè)于加州大學(xué)伯克利分校,擁有綜合生物學(xué)學(xué)位,現(xiàn)在幫助生物學(xué)家通過照片傳達他們的研究成果。2010年被美國國家地理學(xué)會授予青年探險家獎。
“沒有人會主動想了解寄生蟲,除非你正在研究它們,否則你可能會認為它們是毛骨悚然的,更不用說看到它們了?!?/p>
——阿南德·瓦瑪(Anand Varm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