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文溱
趙夜白
河北人,居成都。名昭,署名癡意子、沉香山館主人,別號清鄰小筑。
現(xiàn)為四川巴蜀書畫院執(zhí)行院長,四川內江張大千紀念館特聘畫家,四川省文史館詩書畫研究會特聘畫家,成都詩婢家畫院副秘書長,四川省美術家協(xié)會會員,四川九三學社社員,四川東方張大千藝術研究中心副主任,上海張大千研究會會員,成都工筆畫會理事,內江市佛教協(xié)會副會長,成都沉香山館書院名譽院長,成都蓉社畫院發(fā)起人,成都普照精舍講師,青羊官老莊書院玄同社研究員。
四月初的成都,忽寒乍暖,暮春悄然而至。
或許因為自己的多愁善感,每每春暮,難免會感慨花謝花飛,一時歡喜、一時感懷,春天總是能撩撥我的萬千情緒。無意中找出早年那篇《以繪畫的視覺形式解讀紅樓夢》的論文,看著那泛黃的手稿,思緒細綿。想到葬花詞,想到桃花行,想到我一個亦愛紅樓的朋友,趙夜白。
夜白有齋號,沉香山館,廣為人知。但其實他還有個平時玩笑的別號,浣花溪畔拾花人。他為河北人,卻有著江南詞人的溫婉和細膩,和紅樓自小有著不解之緣。他的沉香山館里常年有四川紅學會雅集和講座,他自己也參與其中,講紅樓中的書畫、詩詞楹聯(lián)藝術。
我曾見過他畫了梅蘭竹菊四條屏和竹子四屏兩套,每一條上邊都引用的紅樓夢里的詩句。竹子四屏是:“疏影虛窗時滴瀝”“不知風雨幾時休”“幽僻處可有人行,點蒼苔白露泠泠”“窗前亦有千竿竹,不識香痕跡也無”以表達竹子的風晴雨露,這樣的心思和抒情實在是太貼切了!如果不是對紅樓有著深入骨髓的研究和喜歡,是無法畫得出紅樓詩意的。
夜白偏愛古人的東西,喜歡臨古。喜歡古文人的生活狀態(tài),與人見古風。在《紅樓夢》中出現(xiàn)的如唐伯虎的《海棠春睡圖》米芾的《煙雨圖》、明代大畫家仇十洲畫的《雪艷圖》等等,都是他喜歡的作品。
在夜白的繪畫中,他注重色彩的細微敏感度,他的工筆,長于詩意的展示抒情,長于細膩靈動的線條。他尤其喜歡用礦物質顏料,除了以為色彩更為純粹、穩(wěn)定、保存久遠之外有著自己獨有的偏好,他喜歡松石綠,這種接近于五綠六綠的顏色,已經(jīng)成為他的色系代表。在紅樓中,寶玉叫人給探春送鮮荔枝,一定要用纏絲白瑪瑙碟子。包括后來寶釵、惜春、寶玉、黛玉等人研究完成賈母交給惜春畫大觀園全景圖時番番議論,青綠顏色并泥金泥銀等,都是對色彩的探討。
夜白喜歡寫詩,我聽他講他二年級開始看紅樓夢,前后看了有十四五遍之多。從小受紅樓夢的明清詩風影響,而桃花行和葬花吟的歌行古風對他影響最大,情多于景,后著有《清鄰詩稿》,作為八零后的一代,算是小有所成者。這本詩稿,我也看過,隨便摘錄兒句以饗觀者:“可憐撫琴人已沒,何生為此今生寄”“浮生空如夢,幻質卻非堅。臨行相贈閱,驅車感萬端”“龍泉驛寺約詩酒,大觀園里印屐痕”。
年少不懂《紅樓夢》,讀懂已是夢中人。如果說賈寶玉于人世間未必一帆平順,不能以其為學習榜樣。那么,他的執(zhí)著、癡溺、多情、敏感和悵惘以及種種,
則都是最真實的存在,喚醒我們每一個藝術細胞的靈魂。正如夜白,從骨子里滲透的多情與執(zhí)著,何嘗不是另一個寶玉。對萬物有靈的悵惘,對繪畫的癡迷執(zhí)著,他正在自己的紅樓一夢里,看見自己,遇到他人,肆意任性的抒寫著自己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