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 林 劉誠香
角色期待視域下的草根體育組織功能分析*
劉 林 劉誠香
(四川輕化工大學體育學院,四川 自貢 643000)
在社會體制改革和社會結構變遷過程中,草根體育組織成為我國體育事業(yè)發(fā)展的重要參與者和建設力量。運用角色理論從政府視角和公眾視角分析草根體育組織在社會系統中扮演的角色和發(fā)揮的功能,有助于探尋體育社會組織的未來走向。研究認為,在體育事業(yè)改革和體育強國建設進程中,政府期待草根體育組織能成為社區(qū)精神文明建設的主力軍、體育事業(yè)改革的推動者、體育需求服務的供給者、體育文化傳播的承載者;而草根體育組織的公益特征使得公眾對其的期待與政府之間具有一定差異,公眾期待草根體育組織能夠成為體育權利保障和利益供給的第三方,扮演表達公眾體育需求、影響公共體育政策、關愛體育弱勢群體、引領體育生活方式的重要角色。
草根體育組織;角色理論;角色期待;功能
伴隨改革開放四十年的發(fā)展,“多元互動”在社會變遷的治理和服務體系的創(chuàng)新中逐漸成為常態(tài),越來越多的社會組織參與其中。在體育事業(yè)發(fā)展的進程中,草根體育也以“自下而上”的組織方式和強大的生命力,成為了基層群眾體育活動開展的主要角色和重要力量。十九大提出要“打造共建共治共享的社會治理格局”,“廣泛開展全民健身活動,加快推進體育強國建設”,為草根體育組織的發(fā)展帶來了新的契機。與我國傳統體育組織仍然貼著“行政”標簽相比,“草根”更能體現公民參與意識和公民的社會特質,將深刻影響中國體育社會組織和體育事業(yè)發(fā)展的未來走向。
本研究通過對多家體育管理行政部門和多個草根體育組織進行調查訪問,以角色理論為基礎,分析草根體育組織在社會系統中扮演的角色和發(fā)揮的功能,探討草根體育組織與其他社會主體之間的關系,以期引導草根體育組織更好地發(fā)展,為體育事業(yè)改革提供新的參考和借鑒。
王名在《非營利組織管理概論》中對草根組織的定義進行了界定,認為“草根組織GRO(Grass Roots Organization)特指非營利組織中那些扎根于城鄉(xiāng)社區(qū)的基層民眾組織,側重于發(fā)展中國家的基層組織”。[1]與草根組織相近的詞匯有非營利組織NPO(Non-profit organization)、非政府組織NGO(Non-government organization)、第三部門(the third sector)、獨立部門(independent sector)、慈善組織(charitable sector)、志愿者組織(voluntary sector)等[2]。
通過梳理文獻發(fā)現,“草根體育組織”已經成為學者研究的熱點,但其定義目前還沒有明確界定,一般認為草根體育組織應該同時具備NGO(非營利組織)與NPO(非政府組織)的特征,在此引用學者汪流對草根體育組織的界定,即:植根于社區(qū)基層,屬于民間自下而上發(fā)起,不一定被現行法規(guī)正式認可,但在相當程度上具備民間組織核心特征(即非政府性、非營利性)的各類體育組織[3]。
角色理論的創(chuàng)始人喬治·赫伯特·米德提出,角色理論的核心概念和主要內容即是角色扮演,這是社會互動的基本條件。角色扮演是指個體按照角色期待的要求,結合自身所處的位置,進行相應的行為活動。其主要內容包括角色期待、角色領悟、角色實踐三個方面。[4]草根體育的角色也是在期待——領悟——實踐的過程中,在不斷與其他社會主體互動的過程中而逐步形成的。
角色期待是指“社會對處于特定地位上的成員所規(guī)定的一定角色義務、權利和行為規(guī)范”[5]。處在一定角色情境中的若干個體,相互間會形成各種角色關系,這些角色關系的集合被稱作角色叢[6]。因此,個體角色扮演的行為會有來自其他不同行為主體的角色期待,且期待可能不會一致。而作為草根體育組織發(fā)展的上層空間和立足根基,政府和公眾對草根體育組織的角色期待也會有所區(qū)別。
隨著“計劃經濟”向“市場經濟”的改革,也逐步拉開了“全能政府”向“有限政府”轉變的職能改革帷幕。改革開放四十年以來,經濟建設取得巨大成就,政府所扮演的各類角色如經濟調節(jié)者、市場監(jiān)管者、社會管理者、服務供給者等也逐步清晰明確,但某些領域也出現了“政府失靈”和“市場失靈”情況,社會體制改革進程仍處于不斷探索實踐中,不斷深入的改革為各類社會組織的成長發(fā)展釋放了廣闊的社會空間。在新的歷史條件下的轉型期,政府在自身角色發(fā)生轉變的同時,也鼓勵和期待更多各類社會組織扮演社會管理創(chuàng)新重要力量的角色,并能夠參與到公共事務管理和服務中來。在由“體育大國”向“體育強國”邁進的過程中,同樣需要草根體育組織積極參與其中,并期待草根體育組織成為社區(qū)精神文明建設的主力軍、體育事業(yè)改革的推動者、體育需求服務的供給者、體育文化傳播的承載者。
2.1.1 社區(qū)精神文明建設的主力軍
在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進程中,要求物質文明、精神文明、政治文明協調同步發(fā)展。社區(qū)作為社會的基本構成單位和縮影,社區(qū)精神文明建設是建成小康社會的重要內容,社區(qū)體育活動則是社區(qū)精神文明建設的重要形式和內容選擇,草根體育組織在其中扮演了重要角色。
從參與人群分析,草根體育組織的構成人員和活動參與者主要是社區(qū)居民;從地域角度來看,草根體育組織的發(fā)源根基和活動場所大多都在社區(qū)范圍;同時,草根體育組織天然的自愿性、靈活性、公益性、獨立性、非營利性特征與社區(qū)建設的理念和價值趨于一致;更為重要的是,體育運動中蘊含的公開、公平、公正特征,每個項目必備的規(guī)則與規(guī)范,個人項目的積極進取態(tài)度,集體項目的團結協作精神,體育健身追求的身心健康目標,這些無不與精神文明的內涵高度匹配。
因此,政府希望草根體育組織能夠充分發(fā)揮其接地氣、高效、精準的優(yōu)勢,積極參與社區(qū)精神文明建設和公共事務管理,以大眾喜聞樂見的體育活動為載體,高效整合和利用社區(qū)內外的人力、物力、財力等資源,充分調動社區(qū)成員的能動性,有效增進和拓展社區(qū)成員交流溝通的深度和廣度,增強成員對“社區(qū)”的認同感和歸屬感,滿足社區(qū)成員的身體與心理健康、道德與規(guī)范升華的需求,從而實現社區(qū)成員整體素質的提升,進而推動社區(qū)精神文明建設的發(fā)展。
2.1.2體育事業(yè)改革的驅動者
改革開放四十年以來,經濟社會快速發(fā)展的上升趨勢與體育事業(yè),尤其是群眾體育相對緩慢前行的實際成效形成了鮮明對比,原因在于體育事業(yè)發(fā)展模式滯后于經濟的發(fā)展,與體育實踐發(fā)展需要不符,計劃經濟時代的政府驅動型體育已經無法在新時期激發(fā)體育發(fā)展的活力和動力。十九大提出“打造共建共治共享的社會治理格局”,與體育相關的“全民健身國家戰(zhàn)略”“健康中國2030”“建設體育強國”等國家戰(zhàn)略的提出,賦予了體育事業(yè)嶄新的歷史使命和強大的改革驅動力,明確了“政府引領,社會驅動”的轉型方向[7]。
相對于競技體育和學校體育帶有一定程度的“強制性”,社區(qū)體育能更加真實表達人民群眾的體育現實和需求,能更加客觀反映我國體育事業(yè)的發(fā)達程度。而看起來弱小的草根體育組織卻是范圍最廣、長期存在、真正的社區(qū)體育發(fā)展主體,體制外身份的自愿、靈活、自治、公益等特征,讓草根體育組織成為了最接地氣的和最有效的社區(qū)體育組織形式。當政府自上而下的拉動力量不夠時,就需要自下而上的社會力量來繼續(xù)推動,這才是體育事業(yè)發(fā)展的真正內生動力。
2.1.3 體育服務需求的供給者
在計劃經濟時期,體育資源同其他社會資源一樣,幾乎全部是由政府進行統一分配和調控。改革開放以后,隨著社會結構的分化日益明顯和清晰,人民群眾的各種需求也隨之不斷增加和升級,政府承擔的社會服務重擔日益加重,公共資源單一主導調配出現了不均衡和浪費,由此,公共服務供給模式的改革逐步開始。上個世紀90年代開始,“單位體制”的社會調控體系也隨著“兩級政府,三級管理”的體制改革而發(fā)生轉變,社區(qū)逐漸成為社會結構新的基本單位,從“單位人”到“社區(qū)人”的轉變,不僅是身份角色發(fā)生變化,更重要的是公共服務資源的配置和調控中心也從單位轉到了社區(qū)。
與此同時,原國家體委提出了“體育社會化”的方針:“盡可能調動全社會參與體育的積極性與潛力,包括參與體育活動,參與興辦各項體育事業(yè),參與、占有與分享屬于全民財富的社會主義體育”。[8]從體育資源視角來看,政府單一中心供給模式已經逐漸被打破,由政府??亻_始向民間轉移,政府的“有形之手”、市場的“無形之手”和社會的“自治之手”,[9]相互協作,改變了以往以行業(yè)、系統、單位等“條塊分割”為特征的群眾體育組織形式,草根體育組織成為新常態(tài)。
作為基層普通大眾的自治體育組織載體,草根體育組織提供的體育服務改變了以前“政府點菜,政府買單,不合口味”的情況,變成以老百姓多樣化、多層次的體育興趣、需求、志愿為導向,實行“大眾點菜,共同買單,好吃實惠”組織形式,基層普通群眾在扮演體育資源服務需求者的同時,還在扮演服務供給者的角色,呈現出靈活自主、簡捷高效的優(yōu)勢。
2.1.4 體育文化傳播的承載者
體育具有多元價值和功能,但其核心價值在于人在參與體育活動中表現出來的并能傳播和感染他人的人文精神價值。體育的力量并不僅僅停留在通過肌肉收縮和舒張實現“更高更快更強”,從而爭金奪銀或是提高身體素質和健康程度,體育最強大的力量體現在體育文化能夠為人的發(fā)展和社會的發(fā)展建立意義系統和價值系統,從而推動社會的進步,[10]通過體育實現“惠民”和“強國”。
由于各種原因,西方文化對我國傳統文化沖擊很大,體育文化亦是如此,西方現代體育項目日益盛行和我國傳統體育項目逐步衰落形成了鮮明對比。面對現實,既要正確認識和理解西方體育的文化精髓,積極傳播和利用競技體育的優(yōu)良文化價值,更要傳承和發(fā)揚傳統體育文化,保護和創(chuàng)新民族、民間體育項目,從體育維度增強和提升文化自覺和文化自信。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通過政府行政主導或領導實現體育文化傳播的效果并不明顯,特別是傳統體育文化,但草根體育組織恰好能夠彌補這方面的缺失和不足。
草根體育組織開展的活動涉及人數眾多、人群各異、項目多樣,既有現代競技和休閑娛樂,也有傳統保健和修身養(yǎng)性,既有挑戰(zhàn)自然,也有天人合一。體育文化以不同項目為載體,在社會基層的傳遞和傳播速度快,體育文化獨特的影響力能夠潛移默化地作用于普通大眾。因此,草根體育組織是體育文化傳播的有效承載者。
伴隨著“計劃經濟”不再扮演重要角色,“單位制”也隨之解體,普通公眾間社會關系的中介紐帶也需要新的替代者,“社區(qū)”逐漸成為人們彼此交流互動的新平臺,社會生活共同體的意識正在形成。同時,草根組織也在經歷著萌芽、發(fā)展和日益壯大,這些組織在政府、市場之外的場域中發(fā)揮著重要的、針對性較強的彌補工作,其優(yōu)勢和功能已經受到了公眾認可和接受,草根體育組織也是其中成員之一。由于和政府的“行政邏輯”不同,草根體育組織更接地氣的公益特征使得公眾對其的期待與政府之間具有一定差異。公眾希望自身體育權利和利益得到保障,期待草根體育組織能夠成為體育權利保障和利益供給的第三方,扮演好表達公眾體育需求、影響公共體育政策、關愛體育弱勢群體、引領體育生活方式的重要角色。
2.2.1 公眾體育需求的表達者
草根組織是伴隨社會體制的變革、公民意識的覺醒、經濟的發(fā)展,科技的進步而興起的,與此同時,人們的生活方式也從“勞動密集型”向“休閑娛樂性”轉變。隨著“閑”的數量不斷增加,大眾對“閑”的質量要求也在不斷提高,通過對健康內涵和體育功能的深入認識了解,人們發(fā)現體育正是最佳的休閑方式。因此,公眾的體育需求日益增加。而公眾民意的表達有多種方式和途徑,大體上可歸納為兩種,一種是自上而下的國家層面的制度化表達,另一種是自下而上的社會層面的非制度化表達,而對普通大眾而言,想要合法、規(guī)范、暢通、快速、有效地表達相關利益訴求,往往只能選擇后者。
草根體育組織體現的是一種自治,表達的是認可、信任、支持的關系,一定程度上承載了公眾自治權的部分讓渡,擁有深厚的群眾基礎。無需外部力量的介入和干預,草根體育組織可基于利他主義精神采取志愿的行動,建立較好的表達機制,以實際行動為公眾的體育需求進行一定形式的表達和訴求。
2.2.2 體育政策權力的影響者
政府在社會治理和服務中的常用手段之一就是實施公共政策,即,政府等公共結構為了實現一定的社會政治、經濟和文化目標,在特定時期通過一系列法令、辦法、條例等方式向社會采取相應的政治行動和行為準則[11]。體育相關的政策法規(guī)也是如此。在建國70年亦是改革開放40年的進程中,國家政策的演進隨之進行,從各類條例的實施到《體育法》《全民健身計劃綱要》《全民健身條例》等頒布,再到全民健身上升到國家戰(zhàn)略,體育相關政策實現了目標取向從政治需要到理性選擇,內容規(guī)定從抽象為主到逐步具體,程序機制從政府主導到民主參與的變化[12]。而這一演進的根本依據在于群眾體育需求在發(fā)生變化,基層群眾的體育行為響應主導者政策的執(zhí)行,同時也反饋政策執(zhí)行的效果和效益。
伴隨公民意識的覺醒和信息傳播的網絡化,越來越多的普通民眾希望并且相信自身能夠參與到公共政策的高層制定和基層實施中,而不只是扮演旁觀者和被動執(zhí)行者,但僅憑個體的力量還無法直接參與和實現。于是,多個單一個體集合在一起形成一定規(guī)模的組織,進而形成一定的影響力和力量,通過傳遞信息、整合訴求、調動資源等方式直接或間接地影響著公共體育政策,草根體育組織就是主要形式和力量。與此同時,草根體育組織除了參與公共體育政策的制定與實施外,還能對政策實施的效果和效益起到很好的監(jiān)督和反饋作用。
2.2.3 體育弱勢群體的關愛者
從古至今,弱勢群體都一直存在于人類社會中,可以分為生理性弱勢群體和社會性弱勢群體兩類,社會性弱勢群體往往是指“在社會性資源分配上具有經濟利益的貧困性、生活質量的低層次性和承受力的脆弱性的特殊社會群體”[13]。體育弱勢群體也可以分為生理性和社會性兩種,前者是由于生理缺陷導致個體運動能力不足、參與體育活動受限的群體,后者則是指由于各種原因導致的體育權利、權力、信息、資源、能力等方面處于劣勢地位而需要外部支持的群體。社會底層群體除了因經濟貧困和生活質量差出現體育弱勢群體外,政府和市場在公共體育資源分配和供給環(huán)節(jié)的失靈也是重要原因。
政府可通過保障和救助兩種形式來實現對體育弱勢群體的支持,但是無法擺脫資金少、效率低的現實困境,同時,體育弱勢群體的表現特征和具體對象一直處于動態(tài)變化中,增加了體育扶貧的難度。反觀市場,仍然存在三類失靈現象,一是市場供給和公眾需求不對稱;二是追求最大經濟利益,忽視公眾購買力不高和已有服務不足的現實;三是市場力量有限,無法兼顧和調和整體與個體需求的差異。
草根體育組織卻能夠彌補政府和市場的不足,其自發(fā)性特征能夠為體育弱勢群體提供體育信息交流溝通和體育資源服務支持的平臺;自愿性特征能夠為體育弱勢群體提供及時、長期、精準、性價比高的體育資源服務;并能將體育弱勢群體的需求信息反饋給政府、傳遞給市場。草根體育組織在動員社會資源,提供公益服務、社會協調和治理及政策倡導和影響方面發(fā)揮著重要作用,體現的是友愛、關懷、慈善等無法在市場上尋覓的社會價值,承擔著與生俱來的社會責任,成為了體育弱勢群體的保護者和關愛者[14]。
2.2.4 體育生活方式的引領者
體育生活方式是指,“在一定社會客觀條件的制約下,社會中的個人、群體或全體成員為一定價值所指導的滿足多層次需要的全部體育活動的穩(wěn)定行為和行為特征”[15]。黨的十九大作出了“實施健康中國戰(zhàn)略”的重大決策,為我國體育事業(yè)發(fā)展指明了方向,體育強國建設和健康中國建設是其中的重要內容。而對普通百姓而言,對健康的體育生活方式的追求是對美好生活向往的表達形式之一。草根體育是社會大眾在日常生活中司空見慣、耳熟能詳的社會活動,有其接地氣的表現方式和文化內涵,長期堅持的參與者往往是體育生活方式的追求者和踐行者。
隨著社會環(huán)境、生活環(huán)境、體育環(huán)境的改善和提高,人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中必然包含“健康”的元素,而“健康生活”必然會指向“體育健身”。受各種原因的影響,從整體上來看,目前社會大眾具備的體育素養(yǎng)和掌握的體育方法無法支撐其“體育生活方式”的實踐。因此,草根體育組織形式多樣、內容豐富的活動成為了社會大眾體育行為的模仿和學習對象。由于經常參與組織活動,“高互動頻率與互動強度反過來促進了相似態(tài)度與生活方式的形成”[16]。草根體育組織成員的體育價值觀和體育生活方式會相似或趨于一致。
體育運動通過最原始、最簡單、最具感染力的身體語言,將體育的多元功能作用于人們的生活之中。由于草根體育組織的天然親和力和認同感,越來越多的社區(qū)成員希望通過草根體育組織的引領來實現對體育生活方式的追求。
改革開放四十年來,草根體育組織伴隨著政治體制改革和市場經濟的完善而不斷發(fā)展壯大,在我國體育事業(yè)發(fā)展進程中扮演著重要角色。在草根體育組織所處的社會大舞臺中,各方基于不同出發(fā)點,按照不同的社會角色范式對草根體育的態(tài)度和行為寄予期望或提出要求。但是,角色期待并不是一張簡單的演員表清單,而是政府或公眾在包含著不斷變化交錯的認知、情感和態(tài)度的動態(tài)情境中,對草根體育組織特定行為的期待。
這種動態(tài)特征決定了草根體育組織的角色實踐也呈現動態(tài)變化,前文討論的角色期待屬于一般性角色期待,不是特定的功能性期待,因此,草根體育組織在我國體育事業(yè)建設和發(fā)展扮演的是開放性角色[17]。同時,還應注意的是,草根體育組織作為角色主體,在動態(tài)的社會情境中,其自我感知、社會地位和行為模式也會發(fā)生變化,即角色主體的角色認知和角色實踐不會完全同角色期待一致,甚至出現角色沖突、錯位、失敗等角色失調的現象。在由“大政府,小社會”向“小政府、大社會”的轉變進程中,探討草根體育組織在體育事業(yè)建設中的角色扮演,即如何充分發(fā)揮其最大的功能和作用,實質是在嘗試運用角色理論分析政府與社會的關系,有待繼續(xù)挖掘和深入研究。
[1]王名.非營利組織管理概論[M].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02:13.
[2]王紹光.多元與統一——第三部門國際比較研究[M].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1999:5.
[3]汪流,李捷.社區(qū)草根體育組織:生存境遇及未來發(fā)展[J].武漢體育學院學報,2011,45(2):17-21.
[4]奚從清.角色論個人與社會的互動[M].杭州:浙江大學出版社,2010:80.
[5]丁山木,張緒山.社會角色論[M].上海:上海社會科學出版社,1992:129.
[6]Robert K. Merton, “The Role-Set: Problems in Sociological Theory,”The British Journal of Sociology, 1957(6):106-120.
[7]任海,張佃波,單濤,等.體育改革的總體思路和頂層設計研究[J].體育學研究,2018,1(1):1-12.
[8]課題組.我國體育社會科學研究狀況與發(fā)展趨勢[M].北京:人民體育出版社,1998:38-46.
[9]張治華,鐘秉樞.新發(fā)展理念下我國體育事業(yè)的改革與發(fā)展[J].首都體育學院學報,2018,30(2):109-112.
[10]陳玉忠.創(chuàng)新社會管理:深化體育文化體制改革的策略選擇[J].體育科研,2012,33(1):5-10.
[11]陳振明.公共管理學[M].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05:247.
[12]張航.我國群眾體育政策的演變階段與特征[J].體育成人教育學刊,2014,30(5):28-31.
[13]陳成文.社會弱者論[M].北京:時事出版社2000:21.
[14]謝洪偉,黃亞玲,蔣宏宇,等.試論非營利體育組織的社會責任[J].成都體育學院學報,2011,37(8):9-13.
[15]苗大培.論體育生活方式[M].北京:北京體育大學出版社,2004:90.
[16][美]林南.社會資本——關于社會結構與行動的理論[M].張磊譯.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5:24-234.
[17]鄭杭生,李強,林克雷.社會學概論新修(第三版)[M].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09:111-112.
Analysis of the Function of Grassroots Sports Organization from Perspective of Role Expectation
LIU Lin, etal.
(Sichuan University of Science & Engineering, Zigong 643000, Sichuan, China)
四川省教育廳人文社會科學重點研究基地——體育社會科學研究中心課題(TY2015205)。
劉林(1980—),博士生,講師,研究方向:體育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