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菜與儲煤

王煥堤

舊日官邸

初秋

第二方圓里

早些年，一到秋天，大小單位都忙活起來，調(diào)動所有的運(yùn)輸工具，到郊區(qū)的菜地里拉運(yùn)秋菜，再分送到各家各戶。沒有單位的就到菜站去買，還要排隊，或扛或拉地弄回家。

這個季節(jié)，好像總是下雨，菜總是濕漉漉的。卸到院子里不能馬上存放，要找向陽的地方晾曬一陣子。等菜幫子蔫了以后，再用細(xì)繩兒把每棵白菜攏住，這時才能“入倉”。

所謂“入倉”就是把大白菜碼放到不漏雨的煤柈棚里。我們家在道外同發(fā)街住的時候，就把菜碼放在二樓門斗的煤箱子上面。

這些大白菜，隔幾天就得翻弄一次，不然容易腐爛，要及時把那些爛菜幫子掰掉。等到氣溫降到零下以后，還要用麻袋片兒或破棉被蓋嚴(yán)，這樣周而復(fù)始地折騰，等到春節(jié)期間，這些菜要大派用場時，每棵菜差不多只剩下菜心了。

山村秋色

每年春節(jié)過后，妻子都叨咕說，以后再也不存大白菜了，太不合算。但一到秋天，看到別人家都往回搬運(yùn)秋菜時，就忘了年初時說過的話，又立馬加入了折騰秋菜的大軍。

太陽島之秋

另外，每到入冬，便要操心買煤買柈子這些事。

收獲的季節(jié)

何處

那時，我家住在一棟舊式磚樓的二樓，是一間十余平方米的小屋?？邕^一米見方的門斗，在進(jìn)入住屋一米半的地方用紅磚砌一堵暖墻，暖墻的外側(cè)便成了生火做飯的廚房。在住屋外面的門斗右側(cè)，我用舊包裝箱搭建了一個半米寬一人多高的煤箱子。去道外中馬路的煤場買了煤，再雇人把煤用手推車?yán)貋?，卸到樓門口后，妻子用鐵鍬往破鐵桶里裝煤。

秋意連綿

我提著裝滿煤的桶，沿著吱嘎亂響的木樓梯上上下下，一趟一趟地往樓上拎。那時，取暖用的煤和木柈子都要憑證購買，得省著用。若接續(xù)不上，便有挨凍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