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越 蔡菁
蛛網(wǎng)膜下腔出血(subarachnoid hemorrhage,SAH)是由于顱內(nèi)血管壁完整性受到破壞,血液直接流入蛛網(wǎng)膜下腔引起的一種臨床綜合征,主要由顱內(nèi)動脈瘤破裂引起。文獻報道SAH患者在初次發(fā)病時病死率即高達30%,且幸存患者常遺留不同程度的神經(jīng)功能障礙[1]。早期腦損傷(early brain injury,EBI)是指 SAH 發(fā)生 72 h內(nèi)腦組織的損傷過程。越來越多的研究表明,EBI是SAH預后不良的關鍵因素[2-3]。EBI的病理機制十分復雜,炎癥反應是SAH后EBI發(fā)生、發(fā)展的重要環(huán)節(jié)。因此,深入研究SAH后炎癥反應的相關機制,研發(fā)針對性治療措施,對于減輕EBI、改善SAH患者預后具有重要意義。Akt作為一種蛋白激酶,在神經(jīng)元、膠質(zhì)細胞和內(nèi)皮細胞等部位均廣泛表達[4]。它是調(diào)控細胞發(fā)育、存活等信號轉(zhuǎn)導網(wǎng)絡中的一個關鍵節(jié)點,以往對Akt的研究多著眼于抗凋亡效應[5]。最新研究表明,Akt能夠結(jié)合其下游靶點GSK-3β,并促進后者發(fā)生磷酸化,進而減輕炎癥反應[6]。金絲桃苷是提取自藥用植物蘆丁的黃酮醇苷類化合物?,F(xiàn)代藥理學研究證明,金絲桃苷具有抗氧化應激、減輕細胞凋亡、改善心血管功能、調(diào)節(jié)內(nèi)分泌等多重藥理學作用,是近年來國內(nèi)外學者研究的熱點中藥單體[7]。近期有研究指出,Akt信號通路是金絲桃苷發(fā)揮心肌保護等多種藥理學作用的關鍵靶點[8]。然而,金絲桃苷及其介導的Akt信號通路能否影響SAH后EBI病理過程,目前尚無相關報道。因此,本研究擬通過構(gòu)建大鼠SAH模型,探討金絲桃苷在SAH后EBI病理過程中的作用及其分子機制,以期為SAH治療提供新的思路和理論依據(jù)。
1.1 實驗動物 192只體重280~320 g的健康雄性SD大鼠購自上海斯萊克實驗動物有限公司,飼養(yǎng)于浙江大學醫(yī)學院附屬第二醫(yī)院實驗動物中心,飼養(yǎng)溫度(22±3)℃,動物自由覓食、飲水,適應性喂養(yǎng)1周。動物相關實驗內(nèi)容經(jīng)浙江大學醫(yī)學院附屬第二醫(yī)院實驗動物倫理委員會審查通過,實驗過程中嚴格遵守動物實驗原則指南(1996年修訂版)的要求。
1.2 主要藥物與試劑 金絲桃苷(純度≥98%)購自南京澤朗農(nóng)業(yè)科技發(fā)展有限公司;Akt抑制劑MK2206購自美國Sigma公司;2%伊文思藍溶液購自美國Sigma公司;二喹啉甲酸(BCA)試劑盒、Trizol試劑、反轉(zhuǎn)錄試劑盒均購自美國 Thermo Fisher公司;β-actin、Akt、p-Akt、GSK-3β、p-GSK-3 等兔抗大鼠一抗,Iba-1 山羊抗大鼠一抗均購自美國Abcam公司;辣根過氧化物酶標記的二抗購自北京中衫金橋公司;驢抗山羊熒光二抗購自美國Invitrogen公司;封閉液、一抗稀釋液、二抗稀釋液購自武漢碧云天有限公司;RIPA裂解液購自碧云天生物科技有限公司;loading buffer購自福德生物技術公司。
1.3 大鼠SAH模型的建立 采用頸內(nèi)動脈穿刺法建立大鼠SAH模型[9]。SD大鼠用1%戊巴比妥鈉(40 mg/kg)腹腔麻醉后,仰臥位固定在手術架上。分離并暴露右側(cè)頸總動脈、頸外動脈和頸內(nèi)動脈,經(jīng)頸外動脈向頸內(nèi)動脈置入4-0單絲尼龍線,在尼龍線頭端距頸總動脈分叉處18~19 mm稍感阻力時,再向內(nèi)送入約4 mm刺破動脈管壁,造成SAH;約15 s后迅速退出尼龍線,用絲線結(jié)扎頸外動脈殘端,恢復血流,縫合頸部切口。假手術(sham)組大鼠除不刺破動脈管壁外,其余步驟相同。麻醉未清醒前繼續(xù)給予電熱毯保暖,術后大鼠單籠飼養(yǎng)。采用過量1%戊巴比妥鈉(40 mg/kg)深度麻醉處死大鼠并獲取腦組織標本,枕大池、基底池、小腦、腦干或大腦表面有血凝塊存在即建模成功。若建模失敗,則以備用動物補充。
1.4 動物分組與給藥 整個實驗分為3個部分進行。(1)金絲桃苷對SAH大鼠的保護作用及最佳治療濃度確定:將60只SD大鼠按隨機數(shù)字表法分為sham組、SAH+0.9%氯化鈉溶液(SAH+vehicle)組、SAH+10 mg/kg金絲桃苷(SAH+Hyp-L)組、SAH+25 mg/kg金絲桃苷(SAH+Hyp-M)組、SAH+50 mg/kg金絲桃苷(SAH+Hyp-H)組,每組12只。在建模后24 h評估神經(jīng)功能,隨后處死大鼠評估SAH嚴重性評分,檢測腦組織含水量(每組6只)和血腦屏障通透性(每組6只)。(2)金絲桃苷對SAH大鼠炎癥反應的調(diào)控作用:將36只SD大鼠按隨機數(shù)字表法分為sham組、SAH+0.9%氯化鈉溶液(SAH+vehicle)組、SAH+50 mg/kg金絲桃苷(SAH+Hyp)組。在建模后24 h,采用免疫熒光法檢測小膠質(zhì)細胞激活情況(每組6只),qRT-PCR法檢測炎癥因子水平(每組6只)。(3)金絲桃苷調(diào)控SAH大鼠炎癥反應的分子機制:將96只SD大鼠按隨機數(shù)字表法分為sham組、SAH+0.9%氯化鈉溶液(SAH+vehicle)組、SAH+50 mg/kg金絲桃苷(SAH+Hyp)組、SAH+50 mg/kg金絲桃苷+Akt抑制劑(SAH+Hyp+MK2206)組。在建模后24 h評估神經(jīng)功能,采用 Western blot法檢測 Akt、p-Akt、GSK-3β、p-GSK-3β水平(每組6只),qRT-PCR法檢測炎癥因子水平(每組6只),同時檢測腦組織含水量(每組6只)和血腦屏障通透性(每組6只)。金絲桃苷采用灌胃給藥法,按10、25、50 mg/kg稱取金絲桃苷并溶解于1ml的0.9%氯化鈉溶液中,建模前30 min進行灌胃給藥;sham組、SAH+vehicle組大鼠在相同時間點給予1 ml的0.9%氯化鈉溶液進行灌胃。以2 μg/μl的濃度將10 μg MK2206溶解于0.9%氯化鈉溶液中,在建模前30 min使用立體定位儀注射至大鼠側(cè)腦室內(nèi)。
1.5 神經(jīng)功能及出血程度評估 采用改良的加西亞評分體系評估大鼠神經(jīng)功能,得分越低表示神經(jīng)功能越差[10]。采用Sugawara評分標準對出血程度進行評分,總分0~18分[11],得分越高表示SAH越嚴重。
1.6 腦組織含水量測定 將大鼠深度麻醉處死后迅速取出腦組織,稱取濕重。隨后置于100℃烘箱烘干72 h直至重量不再變化,測定干重。腦組織含水量=[(濕重-干重)/濕重]×100%。
1.7 血腦屏障通透性測定 取材前1 h經(jīng)微靜脈注射2%伊文思藍溶液(5 ml/kg)至大鼠體內(nèi)。循環(huán)1 h后處死大鼠,經(jīng)PBS灌注后取出左側(cè)半球并稱重。隨后將腦組織浸潤于甲酰胺溶液,60℃孵育24 h后收集浸出液,使用酶標儀在620 nm波長處測定光密度(OD)值,評估血腦屏障通透性。
1.8 小膠質(zhì)細胞激活情況觀察 采用免疫熒光法。大鼠深度麻醉后,依次經(jīng)心臟灌注PBS和4%多聚甲醛后,取出腦組織置于4%多聚甲醛固定24 h,隨后轉(zhuǎn)移至30%蔗糖溶液脫水至沉底。將大鼠腦組織切至8 μm厚冷凍切片,用5%驢血清封閉后,滴加山羊抗大鼠I-ba-1一抗,4℃孵育過夜。洗滌后滴加驢抗山羊熒光二抗(美國Invitrogen公司),37℃避光孵育1 h后洗滌。封片后于熒光顯微鏡下觀察Iba-1陽性細胞數(shù)量,即小膠質(zhì)細胞激活情況。
1.9 腦組織炎癥因子mRNA相對表達量檢測 采用qRT-PCR法。Trizol法提取左側(cè)大腦皮質(zhì)組織內(nèi)的總RNA,隨后用反轉(zhuǎn)錄試劑盒將總RNA反轉(zhuǎn)錄為cDNA。根據(jù)以下體系進行qRT-PCR:5 μl反應混合物+0.25 μl上下游引物溶液+500 ng cDNA模板,補充焦碳酸二乙酯(DEPC)水至 10 μl。qRT-PCR 引物由 Takara公司設計合成,引物序列見表1。以甘油醛-3-磷酸脫氫酶(GAPDH)為內(nèi)參,采用 2-ΔΔCt法計算 TNF-α、IL-1β、IL-6、誘導型一氧化氮合酶(iNOS)、單核細胞趨化蛋白1(MCP-1)的mRNA相對表達量。
1.10 腦組織Akt、GSK-3β等蛋白相對表達量檢測采用Western blot法。腦組織加入RIPA裂解液,超聲勻漿,4℃、12 000 r/min離心15 min,取上清液,用BCA法測定蛋白濃度。隨后加入5×loading buffer,100℃加熱5 min,置于-80℃保存。10% SDS-聚丙烯酰胺凝膠電泳,每孔加入40 μg總蛋白樣品;在250 mA下將蛋白轉(zhuǎn)移至聚偏氟乙烯膜,5%牛血清白蛋白室溫下封閉1 h,將膜分別與 β-actin、Akt、p-Akt、GSK-3β、p-GSK-3等兔抗大鼠一抗于4℃孵育過夜,TBST緩沖液洗滌;在室溫下孵育辣根過氧化物酶標價的小鼠抗兔二抗1 h,TBST緩沖液洗滌后;ECL法顯影后,以β-actin為參數(shù),用Image J軟件計算各條帶灰度值,即Akt、GSK-3β、p-Akt、p-GSK-3β 蛋白相對表達量;p-Akt、GSK-3β 的磷酸化水平(p-Akt/Akt、p-GSK-3β/GSK-3β) 分別用 p-Akt、p-GSK-3β的灰度值與各自總蛋白灰度值的比值表示。
1.11 統(tǒng)計學處理 采用SPSS 22.0統(tǒng)計軟件。符合正態(tài)分布的計量資料用表示,多組間比較采用單因素方差分析。P<0.05為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采用Graphpad Prism6軟件進行繪圖。
2.1 金絲桃苷對SAH大鼠的保護作用及最佳治療濃度 各模型組大鼠出血程度評分比較,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P>0.05)。與sham組相比,各模型組大鼠神經(jīng)功能評分均明顯下降(均P<0.05),腦組織含水量均明顯升高(均P<0.05),血腦屏障通透性亦明顯增加(均P<0.05)。與SAH+vehicle組相比,金絲桃苷治療組大鼠神經(jīng)功能評分明顯升高(均P<0.05),腦組織含水量明顯減少(均P<0.05),血腦屏障通透性明顯降低(均P<0.05),且呈劑量遞增效應,見圖1。因此,本研究后續(xù)實驗選擇50 mg/kg作為金絲桃苷的治療濃度。
表1 qRT-PCR引物序列
2.2 金絲桃苷對SAH大鼠炎癥反應的調(diào)控 與sham組相比,SAH+vehicle組大鼠腦組織內(nèi)Iba-1陽性細胞數(shù)量明顯增加,TNF-α、IL-1β、IL-6、iNOS、MCP-1 等炎癥因子水平明顯升高,差異均有統(tǒng)計學意義(均P<0.05);與SAH+vehicle組相比,SAH+Hyp組大鼠腦組織內(nèi)Iba-1陽性細胞數(shù)量明顯減少,上述炎癥因子水平亦明顯降低,差異均有統(tǒng)計學意義(均P<0.05),提示金絲桃苷能抑制SAH后的炎癥反應,見圖2-3。
2.3 金絲桃苷調(diào)控SAH大鼠炎癥反應的分子機制與sham組相比,SAH+vehicle組大鼠腦組織內(nèi)p-Akt/Akt、p-GSK-3β/GSK-3β 均明顯下降(均 P<0.05);與SAH+vehicle組相比,SAH+Hyp組大鼠腦組織內(nèi)p-Akt/Akt、p-GSK-3β/GSK-3β明顯升高(均 P<0.05);與 SAH+Hyp 組相比,SAH+Hyp+MK2206 組 p-Akt/Akt、p-GSK-3β/GSK-3β及神經(jīng)功能評分均明顯降低(均P<0.05),而各炎癥因子水平、腦組織含水量及血腦屏障通透性均明顯增加(均P<0.05),提示SAH后大鼠Akt/GSK-3β信號通路被抑制,而金絲桃苷能在SAH后顯著上調(diào)Akt/GSK-3β信號通路的激活水平,見圖4。
圖1 金絲桃苷對蛛網(wǎng)膜下腔出血(SAH)后大鼠神經(jīng)功能、出血程度、腦組織含水量及血腦屏障通透性的影響(a:神經(jīng)功能評分;b:出血程度評分;c:腦組織含水量;d:血腦屏障通透性;與sham組比較,*P<0.05;與SAH+vehicle組比較,△P<0.05;與SAH+Hyp-L組比較,▲P<0.05)
圖2 金絲桃苷對蛛網(wǎng)膜下腔出血(SAH)后大鼠腦組織內(nèi)小膠質(zhì)細胞激活的影響(a:免疫熒光染色圖,×200,DAPI為4′,6-二脒基-2-苯基吲哚,Merge為合并重疊;b:Iba-1陽性細胞數(shù)量比較,與sham組比較,*P<0.05,與SAH+vehicle組比較,△P<0.05)
圖3 金絲桃苷對蛛網(wǎng)膜下腔出血(SAH)后大鼠腦組織內(nèi)炎癥因子水平的影響[a:TNF-α;b:IL-1β;c:IL-6;d:誘導型一氧化氮合酶(iNOS);e:單核細胞趨化蛋白 1(MCP-1);與 sham 組比較,*P<0.05;與 SAH+vehicle 組比較,△P<0.05]
金絲桃苷作為一種具有抗氧化應激、改善心血管功能、調(diào)節(jié)內(nèi)分泌等多種藥理學作用的中藥單體,日益受到學者的關注[12-13]。然而,關于金絲桃苷在SAH病理過程中的作用及機制,目前尚無確切研究。本研究初步探索了金絲桃苷在SAH后的效應,結(jié)果發(fā)現(xiàn)金絲桃苷治療能明顯減輕SAH后的腦水腫、減少血腦屏障破壞。更為重要的是,金絲桃苷能夠明顯減輕SAH引起的神經(jīng)功能障礙,且療效呈劑量遞增效應。以上結(jié)果提示金絲桃苷能在SAH后發(fā)揮強大的神經(jīng)保護效應。
神經(jīng)炎癥是SAH后EBI的關鍵致病機制,與SAH預后不良有關[14]。小膠質(zhì)細胞作為常駐中樞神經(jīng)系統(tǒng)的免疫細胞,能夠快速感知各種病理刺激,并作出迅速應答。激活的小膠質(zhì)細胞一方面能夠通過合成和釋放炎癥因子,對神經(jīng)細胞和內(nèi)皮細胞造成直接殺傷;另一方面,小膠質(zhì)細胞還可通過分泌MCP-1等趨化因子,進一步招募中性粒細胞、巨噬細胞等免疫細胞,最終放大炎癥反應,加重腦組織損傷[15]。越來越多的研究證實,通過多種途徑抑制SAH后小膠質(zhì)細胞的異常激活,能夠有效地抑制炎癥反應,進而緩解EBI,改善SAH的預后[16-17]。筆者進一步探討了金絲桃苷在SAH后對小膠質(zhì)細胞及神經(jīng)炎癥的調(diào)控作用,發(fā)現(xiàn)大鼠SAH后腦組織內(nèi)小膠質(zhì)細胞被激活,且有大量炎癥因子合成,提示SAH后發(fā)生了顯著的神經(jīng)炎癥反應,這與Gris等[18]研究結(jié)果類似;但給予金絲桃苷治療后,小膠質(zhì)細胞的激活和炎癥因子的合成均被明顯抑制,提示金絲桃苷能夠在SAH后抑制炎癥反應,進而減輕EBI。
Akt作為廣泛分布于真核細胞的蛋白激酶,能夠通過激活其下游靶點參與細胞發(fā)育、分化和存活等一系列關鍵的生命過程[4]。以往研究主要集中在Akt對細胞凋亡的調(diào)控作用。Gugliandolo等[19]證實,Akt信號通路異常失活可引起多巴胺能神經(jīng)元的凋亡,加速帕金森病等多種退行性神經(jīng)系統(tǒng)疾病的病理進程。在腦外傷、脊髓損傷等疾病模型中也發(fā)現(xiàn),通過外源性藥物特異性激活Akt信號通路,能夠減輕神經(jīng)元凋亡,改善運動功能[20-21]。近期研究指出,Akt同樣參與了炎癥反應這一重要的生命過程。Akt能夠磷酸化GSK-3β第9號位點上的絲氨酸殘基,促進GSK-3β的激活。隨后,激活的Akt/GSK-3β信號通路可以進一步調(diào)控下游NF-κB和mTOR等靶點,減輕炎癥反應[22]??紤]到金絲桃苷能夠在體外激活Akt信號通路[23],筆者推測Akt/GSK-3β可能參與了金絲桃苷在SAH后的抗炎效應。最后,本研究通過給予MK2206來特異性地阻斷Akt/GSK-3β信號通路,以探討金絲桃苷發(fā)揮抗炎作用的分子機制,結(jié)果發(fā)現(xiàn)特異性地阻斷Akt/GSK-3β信號在逆轉(zhuǎn)金絲桃苷抗炎作用的同時,也消除了金絲桃苷減輕腦水腫、減少血腦屏障破壞、改善神經(jīng)功能等部分保護效應。以上結(jié)果提示Akt/GSK-3β調(diào)控的抗炎信號通路參與了金絲桃苷在SAH后的神經(jīng)保護效應。
圖4 金絲桃苷對蛛網(wǎng)膜下腔出血(SAH)后大鼠神經(jīng)保護效應與Akt/GSK-3β信號通路的關系[a:p-Akt、Akt、p-GSK-3β、GSK-3β蛋白表達的電泳圖;b:p-Akt/Akt水平;c:p-GSK-3β/GSK-3β 水平;d-h:TNF-α、IL-1β、IL-6、誘導型一氧化氮合酶(iNOS)、單核細胞趨化蛋白1(MCP-1)等炎癥因子水平;i:腦組織含水量;j:血腦屏障通透性;k:神經(jīng)功能評分;與sham組比較,*P<0.05;與SAH+vehicle組比較,△P<0.05;與 SAH+Hyp 組比較,▲P<0.05]
本研究重點探討了金絲桃苷在大鼠SAH后EBI中的神經(jīng)保護效應及其相關機制,主要發(fā)現(xiàn)有以下3點:(1)金絲桃苷能夠減輕SAH后的腦水腫、減少血腦屏障破壞并改善神經(jīng)功能;(2)金絲桃苷能顯著下調(diào)SAH后的炎癥反應;(3)金絲桃苷在SAH后的神經(jīng)保護效應與Akt/GSK-3β信號通路有關。
綜上所述,金絲桃苷治療可以激活Akt/GSK-3β相關的抗炎信號通路,減輕SAH后的腦水腫和血腦屏障破壞,促進神經(jīng)功能恢復。金絲桃苷及其介導的Akt/GSK-3β信號通路有望成為治療SAH的潛在靶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