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不對稱下零售商銷售延保服務的產品服務供應鏈激勵契約設計

寇 軍，田帥輝

(1.重慶郵電大學經濟管理學院，重慶，400065；2.重慶郵電大學企業(yè)管理創(chuàng)新研究中心，重慶，400065)

延保服務是在質保期之后延續(xù)包修的服務方式，是通過制造商、零售商或第三方服務商提供的可選擇性購買的合同。零售商的銷售努力程度可直接影響延保服務的市場需求，例如雇傭更多的營銷人員、在醒目處進行服務產品說明、增加廣告投入等[1]。產品服務供應鏈是指同時包含產品傳遞和服務傳遞的供應鏈，具體體現為產品流和服務流的集成及其相互影響和配合。

制造商一般期望零售商提升銷售努力程度以促進延保服務銷量的提升，但如果由零售商單獨承擔因提升銷售努力而帶來的額外成本，則零售商將選擇對其利潤提升最有利的努力水平。零售商基于自身利益考慮，存在向制造商謊報其銷售努力水平的動機，而制造商很難持續(xù)、全面地觀察零售商的真實努力水平，即存在信息不對稱的情況。因而，在零售商的銷售努力影響延保服務需求的情況下，制造商采用何種方式來激勵零售商，設計何種合約來甄別零售商的真實努力水平，這是制造商面臨的現實而迫切的問題，也是一個十分有意義的研究課題。

目前涉及延保服務的研究主要包括延保服務產品的設計以及關于延保服務的企業(yè)間關系，研究者從不同角度分析了這些問題。Bouguerra等[2]建立了不同產品維護保養(yǎng)策略下的延保服務決策模型，探討制造商如何以最低價格銷售延保服務，并獲得較高延保服務銷售收益。Heese[3]研究兩個競爭性的制造商和一個零售商組成的產品服務供應鏈，其中制造商希望提供更長期限的產品質保服務以促進產品銷售，而零售商希望縮短質保期以利于延保服務銷售，針對此條件下制造商和零售商如何決策以實現共贏的問題，建立模型來求解制造商和零售商的最優(yōu)策略，對比分析了序貫博弈和納什博弈下的質保期長度和企業(yè)利潤等。Jack等[4]研究了在消費者可以選擇延保服務購買時間和持續(xù)時間的背景下制造商的延保服務價格策略，以及考慮消費者風險偏好的制造商最優(yōu)決策問題。Su等[5]針對描述汽車質保期的里程指標和時間指標，提出了產品的一維延保策略和同時考慮里程和時間的二維非延續(xù)延保策略以及相應的延保服務成本模型，并根據產品故障率提出三種維修方案，數值模擬結果表明二維非延續(xù)延保策略比一維延保策略更為合理。Desai等[6]將延保服務描述為產品損壞后對消費者效用的補償機制并加以分析。以上研究均沒有考慮延保服務銷售努力水平和信息不對稱問題。

在供應鏈銷售努力激勵相關研究中，Lee等[7]運用博弈模型研究不對稱信息下企業(yè)與銷售代理人之間的激勵策略設計方案，分析了代理人相互競爭程度、配額量等對博弈主體決策的影響；孟慶峰等[8]針對零售商的銷售努力激勵問題，為制造商設計了相應的回饋與懲罰契約，分析了零售商行為的外部性對激勵效用的影響；Karray[9]建立了反映協同廣告效應的博弈模型，分析單一制造商與零售商構成的分銷渠道中供應鏈上下游企業(yè)定價和營銷努力水平的決策問題，但以上研究主要是針對實物產品而不是服務產品。

在信息不對稱問題的相關研究中，Chen[10]針對市場需求信息不對稱情形下的銷售努力激勵問題，探討如何設計契約來激勵銷售人員披露真實信息和付出努力；王新輝等[11]在成本信息私有的情形下，考慮由一個風險中性的供應商和一個風險規(guī)避的銷售商構成的二級供應鏈，研究了上下游企業(yè)契約機制的設計問題；慕艷芬等[12]對比分析了信息對稱與不對稱情形下供應鏈上下游企業(yè)掌控的市場需求信息及渠道成本信息對于渠道銷售策略的影響；Dai等[13]研究了定價決策問題，考慮到銷售代理的風險厭惡系數是其私有信息，對于集中定價和委托定價分別設計了最優(yōu)補償和定價契約；李余輝等[14]針對一個供應商、一個零售商和消費者構成的供應鏈，研究如何通過企業(yè)社會責任(CSR)策略實現質量信息共享；Xie等[15]考慮信息不對稱下的產品服務供應鏈質量決策問題，設計了三種契約協調供應鏈上下游企業(yè)，以實現零售商服務水平和供應鏈績效的提高；李向紅[16]針對供應商、銷售平臺和消費者對于新產品的質量信息獲知程度不同的情況，研究了平臺的最優(yōu)交易費用決策，該研究側重于分析不同類型供應商的比例和交易概率等對于定價的影響，未對產品服務視角下的銷售努力程度等問題進行討論；肖群等[17]分析了促銷努力成本信息不對稱情形下回購契約對于供應鏈利潤的影響，該研究在利潤函數中側重考慮產品利潤而未考慮服務銷售收益，以上研究均沒有涉及延保服務。

為此，本文考慮制造商提供延保服務、零售商銷售產品和延保服務且零售商延保服務銷售努力程度為私有信息的情形，探究存在逆向選擇時制造商對零售商延保服務真實銷售努力程度的甄別問題，設計出能促使零售商如實向制造商聲明自身銷售努力程度的產品服務供應鏈激勵契約，以期實現企業(yè)定價策略優(yōu)化及利潤提升。

1 問題描述和模型建立

考慮一個制造商和一個零售商構成的供應鏈，制造商以價格wp批發(fā)產品給零售商，以價格ws提供延保服務，零售商以價格pp銷售產品，以價格ps銷售延保服務。制造商和零售商作為獨立和風險中性的利益主體，將選擇最大化自身利益的行為。為增加銷量，零售商將對延保服務進行促銷，零售商的銷售努力程度e為其私有信息。制造商根據消費者對延保服務的需求Ds設計契約Ti={(αi,wsi)}i=H,L，其中，αi為轉移支付，wsi為延保服務批發(fā)價格，下標“H”和“L”分別對應“高銷售努力”和“低銷售努力”。

δ為產品質保期外的故障率。如果產品正常工作(概率為1-δ)，可為顧客帶來效用u，u服從(0,1)區(qū)間均勻分布；產品故障(概率為δ)將給顧客帶來效用損失。顧客購買延保服務后，產品發(fā)生故障后將得到修復，顧客不會遭受效用損失，θ為單位故障產品的修復成本(即延保服務成本)。延保服務促銷中對于相應延保服務產品的講解等行為會使顧客對延保服務重要性的認識更加明晰，這可以有效提高顧客在購買延保服務后的效用。因此，顧客單獨購買產品時的效用為：

Up=(1-δ)u-pp

(1)

顧客既購買產品又購買延保服務時的效用為：

Us=u-pp-ps+e

(2)

顧客面臨三種選擇：當max{Up,Us,0}=Up時，顧客只購買產品；當max{Up,Us,0}=Us時，顧客同時購買產品和延保服務；當max{Up,Us,0}=0時，顧客既不購買產品也不購買延保服務。則產品需求Dp與延保服務需求Ds可表示為：

(3)

為揭示產品維修成本類型，制造商需要通過調節(jié)產品批發(fā)價格wp和進一步進行轉移支付來促使零售商分享真實的產品故障率信息，進而促進產品服務供應鏈的整合并實現利潤最大化[20]。

按以上假設，可構建零售商的銷售努力程度為i(i=H,L)類型時，制造商(用下標m表示)和零售商(用下標r表示)的期望利潤函數πmi和πri的計算公式：

(4)

2 制造商與零售商的博弈模型分析

以下在信息對稱和不對稱兩種情形下分析制造商和零售商的傭金契約設計問題，并進一步討論契約和信息價值的有效性。

2.1 對稱信息下的傭金契約設計

首先研究信息對稱的情形，作為后續(xù)比較分析的基準。此條件下制造商可獲知零售商促銷努力類型，制造商面臨如何設計傭金契約以激勵零售商提高延保服務銷售努力程度的問題。以我國家電企業(yè)為例，目前產品品種基本類似，價格也彼此接近，在產品價格趨同的背景下，越來越多的企業(yè)將服務作為其競爭優(yōu)勢來源和利潤增長點。參照文獻[21]，本研究將延保服務價格作為決策變量，最優(yōu)激勵契約可通過求解如下模型得到：

maxπmi=-αi+wpDp+(wsi-θδ)Ds

(5)

s.t. (IC)maxπri=αi+(pp-wp)Dp+

(6)

(7)

定理1對稱信息下，最優(yōu)契約滿足以下配置：

(8)

(2-2ei)θ+2ei-8α+4wp-1)δ2+

(9)

2.2 不對稱信息下的傭金契約設計

信息不對稱時，制造商以最大化期望利潤為目標，設計契約菜單(αL,wsL)、(αH,wsH)，以期使H類零售商能夠自覺選擇制造商為其設計的契約(αH,wsH)，使L類零售商能夠自覺選擇制造商為其設計的契約(αL,wsL)，并使不同類型的零售商沒有謊報為其他類型的動機。故在簽約時通過零售商對不同契約菜單的選擇，制造商可實現對于零售商銷售努力類型的信息甄別，并實現激勵零售商提高銷售努力的目標。該契約菜單可通過求解以下模型得到：

(10)

s.t. (IC1)πrL(αL,wsL)≥πrL(αH,wsH)

(11)

(IC2)πrH(αH,wsH)≥πrH(αL,wsL)

(12)

(13)

(14)

(15)

在上述模型中，式(10)為制造商目標函數；式(11)～式(13)為激勵相容約束，保證零售商沒有動機偏離制造商為其提供的傭金契約，并選擇對自己最有利的產品價格和延保服務價格，其中，πri(αj,wsj)(i,j=H,L，且i≠j)表示i類型零售商選擇j類型契約時的期望利潤，如式(11)中πrL(αH,wsH)表示低銷售努力零售商謊報自己為高銷售努力零售商時的期望利潤。式(11)表明，低銷售努力零售商如實選擇契約(αL,wsL)的期望利潤不少于謊報為高銷售努力零售商而選擇契約(αH,wsH)時的所得，從而激勵零售商如實選擇契約(αL,wsL)；同理，式(12)可激勵高銷售努力零售商如實選擇契約(αH,wsH)；式(13)表示零售商以自身利益最大化為目標確定產品價格pp和延保服務價格ps。式(14)、式(15)為零售商參與約束，分別表示不同類型零售商獲得的期望利潤不能小于其如實選擇激勵契約時的保留收益。求解上述模型，得到定理2，其中變量上標“*”仍表示最優(yōu)，“A”表示信息不對稱。

定理2不對稱信息下，最優(yōu)契約菜單(αL,wsL)、(αH,wsH)滿足如下配置：

(16)

(17)

2.3 不對稱信息下均衡結果分析

命題1不對稱信息下，不同銷售努力類型零售商的最優(yōu)契約參數之間存在如下性質：

研究發(fā)現，隨著產品批發(fā)價格的變化，制造商需要調整轉移支付參數，且針對不同類型零售商，二者(產品批發(fā)價格和努力程度系數)對傭金金額(轉移支付參數)的影響存在一定的差異。在故障率相對較低時：對于H類零售商，制造商應在提高產品批發(fā)價格時提高對零售商的轉移支付，增強對零售商付出努力的激勵；對于L類零售商，制造商也應在提高產品批發(fā)價格時提高對零售商的轉移支付，加大對零售商付出努力的激勵。而故障率相對較高時，制造商采取的策略應正好相反。

隨著單位延保服務成本系數的上升，當零售商為H類型時，制造商應增加對零售商的轉移支付金額；當零售商為L類型時，單位延保服務成本系數與轉移支付金額無關。

零售商為L類型且信息不對稱是制造商重點關注的情形。在此情形下，隨著零售商潛在高努力水平值的上升，制造商應該降低給予零售商的轉移支付；隨著零售商低努力水平值的上升，制造商應該提高轉移支付金額。

信息不對稱時，隨著低銷售努力水平值的上升，制造商應該提高延保服務批發(fā)價格；當零售商為高銷售努力類型時，制造商延保服務批發(fā)價格與零售商促銷努力水平無關。

信息不對稱時，隨著制造商對零售商高促銷能力值概率估計μ的增大，制造商應降低延保服務批發(fā)價格，因為制造商預計到零售商有高的銷售努力，故可通過降低延保服務批發(fā)價格來促使零售商降低延保服務售價，以進一步擴大延保服務銷量，實現制造商和零售商服務銷售收益的共同增加。

命題2不對稱信息下，延保服務銷售努力水平和能力估值對零售商延保服務水平的影響：

信息不對稱時，隨著零售商銷售努力程度的提高，零售商應提高延保服務價格，以彌補因促銷成本上升造成的利潤損失，且零售商為H類時的延保服務價格上升幅度要低于零售商為L類時。

信息不對稱時，隨著制造商對零售商高促銷能力值概率估計μ的增大，零售商應降低延保服務價格。這是因為μ的增大會使制造商在轉移支付和延保服務批發(fā)價格等方面對零售商給予更高的補貼或者優(yōu)惠，零售商則應通過服務銷量的上升等來證明自己為H類型，而通過降低延保服務價格，可以促進延保服務銷量的提升，進而在促銷的結果(銷量)上向制造商顯示其H類型的屬性。

3 契約性質與信息價值分析

3.1 傭金契約性質分析

命題3比較分析信息對稱和不對稱情形下的產品服務供應鏈企業(yè)均衡決策，存在如下關系：

由圖1和圖2可以看出，當零售商為H類型時，不對稱信息下最優(yōu)傭金金額(轉移支付)向下扭曲(即低于對稱信息下的最優(yōu)轉移支付)；當零售商為L類型時，不對稱信息下最優(yōu)轉移支付向上扭曲；隨著產品故障率的提高，轉移支付逐漸增加；隨著產品批發(fā)價格的提高，轉移支付呈現先升高后降低的趨勢。以上表明，制造商可以通過降低產品故障率來減少其對零售商的轉移支付，且制造商不應盲目提高產品批發(fā)價格，因為這可能會導致最優(yōu)傭金金額的增加。

圖1 高促銷努力下轉移支付隨批發(fā)價格wp的變化Fig.1 Variations of transfer payment with wholesale price wp under high sales effort

圖2 低促銷努力下轉移支付隨批發(fā)價格wp的變化Fig.2 Variations of transfer payment with wholesale price wp under low sales effort

圖隨低銷售努力程度eL的變化Fig.3 Variations of with low sales effort eL

圖隨延保服務成本θ的變化Fig.4 Variations of with extended warranty cost θ

由圖3可以看出，當eL取值較小時，不對稱信息下制造商的延保服務批發(fā)價格向下扭曲(即低于對稱信息下的相應價格)；當eL取值較大時，不對稱信息下制造商的延保服務批發(fā)價格向上扭曲；制造商在高銷售努力下的延保服務批發(fā)價格將隨著eL的增大而提高。由圖4可以看出，隨著延保服務成本的提高，制造商將提高低銷售努力下的延保服務批發(fā)價格。

對比分析圖1～圖4可以看出，當零售商為H類時，制造商缺乏動力去激勵零售商付出更高努力；當零售商為L類時，制造商傾向于支付更高的轉移支付來激勵零售商而較少在延保服務批發(fā)價格上讓步，甚至可能在一定程度上提高延保服務批發(fā)價格。當零售商銷售努力處于特別低的水平時，制造商才會同時使用轉移支付和降低延保服務批發(fā)價格來激勵零售商提高促銷能力。

隨著制造商對零售商高銷售努力程度概率估值的提高，制造商延保服務批發(fā)價格的扭曲程度將降低。這表明制造商適當提高對零售商促銷努力程度的估值，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信息不對稱的風險。

隨著單位延保服務成本的提高，低銷售努力下制造商延保服務批發(fā)價格的扭曲程度將降低，而高銷售努力下制造商延保服務批發(fā)價格的扭曲程度將提高，即無論零售商為何種努力類型，其都將從單位延保服務成本的上升中享受更加優(yōu)惠的制造商延保服務批發(fā)價格。故在制造商提供延保服務的情形下，零售商可以更加關注制造商的延保服務水平，敦促制造商提高延保服務質量，這不僅可以提高顧客的滿意度，也可以使零售商在服務批發(fā)價格上獲益。

隨著零售商銷售努力程度的提高，低促銷能力下延保服務批發(fā)價格的扭曲程度將提高，高促銷能力下延保服務批發(fā)價格的扭曲程度將降低。也就是說，零售商為L類型時，隨著其努力程度的提高，制造商將提高延保服務批發(fā)價格，零售商也將相應地提高延保服務銷售價格；零售商為H類型時，信息不對稱情形下制造商延保服務批發(fā)價格的下降程度也將減弱，即零售商在此情形下提高促銷努力程度，將使其在服務批發(fā)價格的博弈中處于劣勢地位。

隨著產品故障率的上升，零售商為L類型時，延保服務價格的扭曲程度將增強；零售商為H類型時，延保服務價格的扭曲程度將減弱。

3.2 信息價值分析

命題5零售商不謊報與謊報銷售努力程度的期望利潤差值分析：

(1)零售商實際為低銷售努力類型時，其不謊報與謊報銷售努力程度的期望利潤差值為：

(2)零售商實際為高銷售努力類型時，其不謊報與謊報銷售努力程度的期望利潤差值為：

命題5表明，制造商給出的分離契約具有“自我選擇”特性——高努力水平和低努力水平的零售商均能選擇與其能力類型對應的契約。可以通過比較兩類零售商分別如實選擇對應能力的契約與謊報為其他努力水平時的期望利潤差值(如圖5和圖6所示)來證明契約的有效性，即制造商的契約能夠達到甄別零售商努力水平的目的。

圖隨故障率δ的變化Fig.5 Variation of with failure rate δ

圖隨故障率δ的變化Fig.6 Variation of with failure rate δ

命題6信息價值分析：

由圖7和圖8可見，在故障率較低時，ΔπrH<0而ΔπrL>0，因此零售商的信息優(yōu)勢并不總是產生信息租金，僅當零售商為L類型且產品故障率較低時才能夠獲得額外的信息租金。由圖9和圖10可以看出，高銷售努力下制造商在對稱信息下的利潤高于信息不對稱時。

圖7 ΔπrH隨故障率δ的變化Fig.7 Variation of ΔπrH with failure rate δ

圖8 ΔπrL隨故障率δ的變化Fig.8 Variation of ΔπrL with failure rate δ

圖9 ΔπmH隨故障率δ的變化Fig.9 Variation of ΔπmH with failure rate δ

圖10 ΔπmL隨故障率δ的變化Fig.10 Variation of ΔπmL with failure rate δ

在信息對稱和不對稱兩種情形下，故障率δ對轉移支付、延保服務零售價格和延保服務批發(fā)價格的影響如圖11～圖13所示，其反映了信息對于決策變量的價值。

圖11 轉移支付α*隨故障率δ的變化Fig.11 Variations of transfer payment α*with failure rate δ

由圖12可以看出，故障率δ較低時，延保服務零售價格在零售商為L類型時要高于其為H類型時。對于L類零售商，對稱信息下的延保服務價格高于不對稱信息下的價格。對于H類零售商，除了產品故障率極低時之外，不對稱信息下的延保服務價格將高于對稱信息下的價格。

圖12 延保服務零售價格隨故障率δ的變化Fig.12 Variations of retail price of extended warranty ser-vice with failure rate δ

由圖13可以看出，零售商為L類型時，信息對稱下延保服務批發(fā)價格始終明顯高于信息不對稱時；零售商為H類型時，隨著產品故障率的上升，信息不對稱時的延保服務批發(fā)價格從低于信息對稱時的價格逐漸變化為高于信息對稱時的價格，且二者差值不斷擴大。這表明制造商在產品故障率上升且不了解零售商銷售努力程度的情況下，應盡可能提高延保服務批發(fā)價格，以應對不確定的產品維修成本和維持延保服務銷售收益。

圖13 延保服務批發(fā)價格隨故障率δ的變化

結合圖9～圖13分析可得，無論零售商為何種類型，信息不對稱并不一定總是對制造商產生不利影響。一般來說，相對較低的延保服務批發(fā)價格可導致制造商延保服務銷量提高，制造商期望收益上升；當零售商為高促銷能力時，在大多數情形下，隨著故障率的上升，不同信息條件下的延保服務批發(fā)價格差值及轉移支付差值的絕對值呈現增大趨勢。

命題7信息價值受到如下因素影響：

4 不同信息條件下供應鏈系統(tǒng)利潤分析

由圖14和圖15可見：

圖14 高銷售努力下企業(yè)利潤隨故障率δ的變化Fig.14 Variations of enterprise profit with failure rate δ under high sales effort

圖15 低銷售努力下企業(yè)利潤隨故障率δ的變化Fig.15 Variations of enterprise profit with failure rate δ under low sales effort

圖16 產品服務供應鏈系統(tǒng)利潤隨故障率δ的變化Fig.16 Variations of the profit of product service supply chain system with failure rate δ

(2)零售商為H類時，制造商在信息不對稱時的利潤低于信息對稱時。這是由于零售商在高促銷努力下，基于提高自身收益的目標，可能會制定一個相對較高的產品零售價格，在信息不對稱下，制造商無法了解真實的零售商促銷努力水平，高價格導致的市場萎縮等負面影響可能會對制造商利潤產生不利影響；同時，隨著故障率的上升，制造商和零售商的利潤均會下降，且制造商下降幅度更大，制造商利潤將會遠低于零售商利潤。不對稱信息下制造商的利潤較對稱信息下更低，表明零售商的信息優(yōu)勢將導致制造商利潤下降。

(3)當零售商為L類且產品故障率較低時，制造商利潤高于零售商利潤。隨著故障率的上升，零售商利潤不變，而制造商利潤急劇下降。這表明零售商可以充分利用顧客對于產品故障率的擔憂來吸引顧客購買延保服務，進而抵消產品故障率上升對產品銷量的負面影響；而制造商作為產品生產者，無法消除這種影響，因此將明顯受到故障率上升的負面影響，而且當故障率較高時，制造商利潤將不斷降低直至負利潤。對稱信息將提高制造商在盈利狀態(tài)下對故障率升高的承受度。

5 研究結論和建議

5.1 研究結論

(1)關于激勵合約的性質

在故障率較高時，制造商在提高產品批發(fā)價格時將降低對零售商的轉移支付，減小對零售商付出努力的激勵，制造商最優(yōu)轉移支付金額和延保服務批發(fā)價格均向下扭曲；當故障率較低時，制造商在提高產品批發(fā)價格時將增加對零售商的轉移支付，加大對零售商付出努力的激勵；制造商傾向于支付更高的轉移支付來激勵零售商而較少在延保服務批發(fā)價格上讓步。

(2)關于企業(yè)價格策略

信息不對稱時，隨著對零售商高促銷努力概率估計的增大，制造商應降低延保服務批發(fā)價格，零售商應降低延保服務銷售價格。制造商適當提高對零售商高促銷努力程度的估值，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信息不對稱帶來的風險和利潤損失。信息不對稱時，隨著零售商促銷努力程度的提高，零售商應提高延保服務銷售價格，分離契約可以有效促使零售商如實向制造商告知其真實銷售努力類型。隨著產品故障率的提高，零售商“說真話”的動機越強。零售商的信息優(yōu)勢并不總是產生信息租金，僅當零售商為低銷售努力類型且產品故障率較低時才能夠獲得額外的信息租金。

(3)關于信息價值

不對稱信息下，無論產品故障率較高或較低，零售商為高銷售努力類型時，制造商的利潤更高。只有產品故障率較低時，高銷售努力類型零售商的利潤在信息不對稱時高于信息對稱時。不對稱信息總是對制造商產生不利影響，當零售商為高銷售努力類型且故障率較低時，延保服務批發(fā)價格與轉移支付較信息對稱情形下呈現出向下扭曲的趨勢。當零售商為低銷售努力類型且產品故障率較高時，零售商利潤高于制造商利潤，故障率降低會加強制造商在信息不對稱時的利潤優(yōu)勢。

5.2 建議

(1)企業(yè)應重視服務促銷努力與服務價格的相關關系，以促進合理的價格設置對于服務促銷努力的優(yōu)化作用，進一步培育客戶導向的服務文化，提倡用數據分析和建模支撐日常促銷行為等量化決策方法。

(2)企業(yè)應結合信息掌控對于價格博弈的影響，進一步合理選擇性地發(fā)布企業(yè)運作相關信息，做到既利于供應鏈企業(yè)間的合作，又利于提升企業(yè)利潤。針對供應鏈上的不同主體，形成有利于供應鏈系統(tǒng)利潤和供應鏈企業(yè)利潤共同提升的信息結構，發(fā)展信息共享、協同共創(chuàng)能力，整合優(yōu)勢能力與資源，提升企業(yè)競爭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