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渡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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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16日，陜西省漢中市洋縣黃金峽鎮(zhèn)，韓文新在廟上渡口駕船幫鄉(xiāng)親們渡漢江。

韓寶成正在幫助村民推著摩托上岸。

韓文新在船上等待鄉(xiāng)親們渡江。艄公的工作單調(diào)寂寞，當?shù)匾押茈y找到愿意從事該職業(yè)的年輕人。

韓寶成（中）在收取船費，每人每次3元。

韓文新在廟上渡口等待鄉(xiāng)親們渡漢江。

韓文新（右）在渡口迎接鄉(xiāng)親上船。

7月16日，陜西省漢中市洋縣黃金峽鎮(zhèn)韓莊村民黃先生趕集歸來。他要回到家中，最近的路徑是渡過漢江。

在漢江邊上，他很快就坐上了廟上渡口的一只擺渡船，不一會兒，這只不大的船只就從南岸漂過上百米寬、湍急的漢江水面，到達了對岸。這座廟上渡口已有百年歷史，船上的擺渡人是韓莊村當?shù)厝?，也姓韓，他們家在這個渡口做擺渡人已經(jīng)有五代了。如今，在這擺渡撐船的人叫韓寶成，他前年才從老艄公、他的爸爸韓文新手中接過這個掙錢不多，但關乎韓莊村上千名群眾到對面黃金峽鎮(zhèn)政府辦事，或到鎮(zhèn)上趕大集、采購生活必需品的一條里程最短的重要水路。

1961年，不滿12歲的韓文新就開始跟著爺爺在廟上渡口學擺渡，每天，他們要來回運送200余人次過河。鄉(xiāng)親們對于擺渡人贊不絕口，讓童年的韓文新就憧憬著成為一名擺渡人。在爺爺?shù)南ば慕虒拢鸟{駛技術突飛猛進，17歲那年，韓文新已是廟上渡口的正駕長了。

1970年，韓文新爺爺去世后，21歲的韓文新一度無法從悲痛中擺脫出來，他甚至放棄了擺渡。在那之后，村里先后找過5個人接手做擺渡這活兒，可最終都因收入少、生活寂寞等原因而放棄了。6個月后，在鄉(xiāng)親們的積極動員下，韓文新重新回到了渡口做起了擺渡，沒想到，這一接手就干了50年。韓文新始終牢牢記著爺爺?shù)慕陶d，邊擺渡邊學習，他根據(jù)不同季節(jié)的水情，總結(jié)摸索出了渡江的13條航線，水深水淺、浪高浪低、彎大彎小，載多載少，走哪條航線，他都是胸有成竹。

“有錢過河，無錢也過河”是韓家的祖訓。韓文新堅持為當?shù)厝罕娞峁┌踩畠r的渡江服務，碰上家庭困難的，就分文不收。村民們?nèi)绻屑笔?，無論什么時候，他總是隨叫隨到，毫無怨言。

“要是有人回家，到家門口了，卻過不了河，我就算待在家里，心也難安。他們需要我，我覺得這就值了?！表n文新質(zhì)樸的語言表達心中裝滿著那份真誠的鄉(xiāng)情。這些年，每年的大年三十，別人家里都忙忙碌碌地準備過年，韓文新卻一整天都待在渡口上，迎來送往，一直要堅守到夜里。據(jù)了解，韓文新從1961年擺渡撐船至今，迎來送往的村民多達300多萬次。

2018年，韓文新在擺渡時，不慎扭傷了腳。而且，這么多年擺渡生活，造成他的右肩膀疼痛難忍，胳膊都抬不起來，于是他就想把擺渡撐船活計交給二兒子繼續(xù)做。但兒子兒媳當時遠在南方打工，為了不使擺渡的事耽誤鄉(xiāng)親們出行，韓文新硬是把兒子叫回家來，讓他學習撐船擺渡技巧。目前，韓文新兒子韓寶成已經(jīng)接受父親的擺渡工作，依然像家中祖上四代人那樣，為村民提供擺渡服務，續(xù)寫難以割舍的那份鄉(xiāng)里鄉(xiāng)親情懷。

據(jù)悉，在漢江洋縣段，共有19處渡口，30只渡船，載重150噸。2019年，這些渡船運送9.5萬人次，今年上半年僅運輸1.5萬人次。

韓寶成（中）在家里剛端上飯碗，就有人從渡口打來電話，說要乘船渡江。

韓文新（右）、韓寶成在檢查船上的救生衣。

韓文新（左）、韓寶成父子在檢查船上海事部門配備的救生裝備。

韓文新駕駛?cè)嗆嚮丶?。他家在距離渡口2 公里的山上，他靠這輛三輪車隨時往返渡口。

韓文新、韓寶成父子一起攀爬山間小路回家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