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斌
一些骨頭發(fā)霉,一些骨頭生銹;一些出現(xiàn)火焰的斑斕,一些在黑夜里永久沉寂。我的憂傷誕生時,他們正在四面的風(fēng)中叫囂、舞蹈、歡歌,特立獨行又各自為陣。
夜更加深沉,每一個人隨時都在演奏,善良而又慈悲,正如天落雪的時候也在下著雨,而我,根本聽不懂他們的弦外之音。
所有的日子,我抱著時間的骨骼在行走、奔跑、流浪,從南方到北方,再到更遠(yuǎn)的地方,有時更像是一場巨大的逃亡。生活的瑣事?lián)肀е颐恳桓舾械纳窠?jīng),也一一擊中那些隱藏在最深層的痛處。
草木一秋,我必須承認(rèn)我的內(nèi)心曾悲傷過十次。受孕或分娩,我和草木的緣分也僅止步于一場無名的火焰?;蛟S,我該對這個世界說:在風(fēng)中,我不止一次看到虛偽燃燒的底色。
風(fēng)吹過的時候,我的憂愁就這樣誕生了,毫無理由與事前準(zhǔn)備。
我知道,愛你已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如今我正面臨著一次精神的還鄉(xiāng)。
在藍(lán)色的島嶼上,有一人抱琴行走、流浪,追逐一個幻影,或接受眾神的饋贈。
在愛的保質(zhì)期之外,真正的詩篇從陽光里流出來,捕獲一切意外的目光,讓我們這些盲者,內(nèi)心頓生感激與自卑。
你說,云雀在天空叫了一整天,它們無意從你的身體走失。
在北方日上三竿的日子里,我依舊會獨自去汲一汪清水,或飲下昨夜的風(fēng)殘留的消息。
在清晨到黃昏的軌道里奔跑,我完成了接近十二分之一的悲傷。那些夢境中燃燒的火焰,也曾遍布了生活的每一個細(xì)節(jié),正如,我欣賞過你的臉龐,你亦注視過我的成長。
如今,我已忘記一條河流的秘密,我已熟悉了這座城市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