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北形象在電影中的傳播及對電影的影響
——基于回歸模型和主題模型的研究

劉鳴箏 王君儀

(吉林大學 文學院暨新聞與傳播學院，吉林 長春 130012)

隨著經(jīng)濟和社會的發(fā)展，各地愈加重視地方形象的塑造，地域形象也成為能夠影響區(qū)域政治、經(jīng)濟、文化等方面建設和發(fā)展的重要因素。在地域形象的塑造和傳播過程中，大眾媒介在其中起到巨大的作用。地域外的受眾往往無法深入了解某個特定地域內(nèi)部的文化和特色，因此，外界對地域文化的了解絕大部分來源于各種渠道的傳播媒介，例如通過文學作品、社交平臺以及電影作品。在本文中，我們通過分析院線電影作品中東北元素對電影的影響，探析當代媒介傳播中東北地域形象的對外傳播與塑造。

一、研究假設的提出

當前的社會環(huán)境下，影視創(chuàng)作和地域形象是相互影響的關系。電影作為大眾傳播中一種形式，是經(jīng)過藝術加工的表現(xiàn)手法，通過對特定地域的外在符號、風俗、獨特氣質和性格進行藝術化的傳達，可以達到傳播地域形象的效果。同時，地域文化和形象也會影響電影的傳播效果。

現(xiàn)在的平民文化中，“東北”成為黑吉遼三省的代名詞，作為一個特有語匯被加以凸顯，并被公眾人為地賦予了更多新內(nèi)涵和代指含義。東北的地域想象一直是各種領域的熱點話題，在學術領域中的熱度也一直高居不下。對東北題材影視劇作品的研究也逐漸增多，有學者研究東北題材影視劇的音樂，有學者研究電影和東北文化、東北特質的關系，還有學者研究東北農(nóng)村題材電影中的女性形象。

本文站在另一種視角了解東北形象——利用量化研究方法，從宏觀的視野下研究電影作品中東北元素產(chǎn)生的影響，透過電影作品分析當代東北的地域形象，以此探析媒介傳播中東北地域形象的傳播與塑造。

長期以來，在外界大眾的心目中，東北是以幽默的文藝作品、獨特的東北方言和冬季的冰雪景觀而受到人們的關注。多種形式和渠道的大眾傳播作品成為我們認知外界的主要平臺，在由媒介構建出的擬態(tài)環(huán)境中，新時代背景下的東北形象被不斷地改寫、重塑。結合文獻資料和對東北地域形象的基本了解，本文提出以下三個研究假設：

假設1：電影中融入東北元素會對電影的票房產(chǎn)生影響。

假設2：電影中融入東北元素會對電影的口碑產(chǎn)生影響。

假設3：東北元素會成為受眾討論的主要內(nèi)容之一。

二、電影票房評價與東北形象的相關性研究

(一)數(shù)據(jù)描述

本文從電影作品中東北元素的影響角度出發(fā)，分析含有東北元素的電影作品的票房和評價情況，進一步探究電影作品與東北形象之間存在的內(nèi)在聯(lián)系。

我們將電影中的東北元素定義為三方面，即影片中出現(xiàn)東北方言、影片中引入明顯的東北文化元素(例如東北婦女形象、東北農(nóng)村形象)、影片中含有東北地域背景(例如故事發(fā)生地、時代背景)。其中，我們將同時擁有兩方面以上東北元素的電影定義為含有“強東北元素”。

例如，小沈陽導演并出演的電影《猛蟲過江》是由小沈陽、潘斌龍、宋蕓樺主演，該片講述東北農(nóng)村青年沈福意外得知有一筆巨額遺產(chǎn)需要自己繼承，便從東北來到臺北大鬧臺灣地區(qū)黑幫社團的喜劇故事。電影中部分鏡頭取景于東北農(nóng)村，融入了大量諸如雪景、東北農(nóng)村建筑、貂皮大衣等帶有東北符號的元素，且影片中大部分對白采用東北話。該影片同時包含了三種東北元素，即將其定義為“強東北元素”。而《我的戰(zhàn)爭》《白日焰火》等影片的取景地和故事發(fā)生地在東北，除此之外不包含其他東北元素，則未包含“強東北元素”。

由此，對2014年至2019年6年間中國院線上映且票房超過10萬的電影進行篩選，獲得總體樣本電影862部，其中含有東北元素的電影共計47部，包含強東北元素的電影26部，數(shù)據(jù)統(tǒng)計截至2019年5月31日。

(二)電影作品中東北元素的總體分析

為了解電影的類型和題材，對篩選出的47部含有東北元素的電影作品進行電影類型的分類，分類結果如表1所示。

表1 含有東北元素的電影類型統(tǒng)計

由統(tǒng)計結果可見，在47部含有東北元素的電影中喜劇片超過半數(shù)，占比高達55.3%。其他頻率較高的類型依次為動作片、動畫片、劇情片、愛情片等，沒有科幻片、奇幻片、文藝片等類型。

由此可見，在東北題材的電影劇中最多的是喜劇，且其制作人或導演多為東北籍貫，并邀請東北演員參演，其中包括小沈陽、大鵬、開心麻花等比較出名的東北電影制作團隊，在影片中刻意凸顯東北話的元素，以達到銀幕上的搞笑效果。

劇情片、懸疑片、戰(zhàn)爭片等類型的電影大都是以東北作為故事發(fā)生的背景，以此作為襯托，達到影片中的劇情效果。例如，2014 年刁亦男導演的電影《白日焰火》是一個罪案和懸疑題材的作品，講述由離奇的城市碎尸案引發(fā)的種種風波，故事以哈爾濱作為發(fā)生的背景，電影的整體風格偏向壓抑沉重，借助東北寒冷的冬季氣候，將哈爾濱塑造成了一個衰敗、壓抑甚至有些可怖的城市。該影片曾在國內(nèi)國際多次獲獎，男主角廖凡更是憑借此片獲得柏林電影節(jié)影帝，廣受好評。另一部電影《雪豹》以中國一座極北的邊陲小鎮(zhèn)作為故事發(fā)生地，講述一伙窮兇極惡的悍匪為褫奪黃金打劫金車與森林警察展開了一系列的激烈廝殺的驚險故事，將北部小鎮(zhèn)里的東北居民塑造成窮兇極惡、民風未開化的悍匪形象，達到電影中的人物個性沖突效果。但在優(yōu)秀電影的背后，實際上卻是對東北形象的一種矮化的傳播，觀影的受眾會將東北城市與犯罪、混亂聯(lián)系到一起，甚至主觀地認為東北就是電影中所傳達的樣子。

而科幻片和文藝片通常是先進性、文化底蘊、人文性的代名詞，東北題材的電影中這一方面的缺少，不免會讓外界公眾產(chǎn)生落后、缺乏文化的負面聯(lián)想。

東北元素電影，實際上也是當代東北電影作品對外傳播的縮影，娛樂至上、缺乏內(nèi)涵是東北題材電影中非常普遍存在的現(xiàn)象。這些題材的電影作品，向公眾展示的是彪悍、搞笑、鄉(xiāng)土、落后的東北地域形象，實際上只是進一步強化了公眾對東北的原有認知，凸顯東北形象中片面的一部分，幾乎沒有起到傳播地方文化、傳播正能量的積極作用。

經(jīng)前面的資料和分析可知，由于多種因素的作用，東北的地域形象頗受爭議。因此我們推測電影中出現(xiàn)東北元素也會對電影的票房、評價產(chǎn)生影響，由此對電影作品中東北元素與電影的票房、評分的關系進行有序回歸分析。

(三)電影票房評價與東北形象的回歸分析

導演知名度、故事熟悉度、檔期等因素也會對電影票房產(chǎn)生不同程度的影響。

導演是電影的執(zhí)導者和靈魂人物，獲獎情況能夠反映該影片導演的知名度、口碑等情況，也是會影響電影票房、評價的一項重要因素。例如2019年春節(jié)檔電影《飛馳人生》由韓寒同時任導演和編劇，除去電影自身的因素，韓寒曾經(jīng)作為導演執(zhí)導多部影片并獲提名香港電影金像獎、青年導演獎，再加之其自身的話題性，被貼上“韓寒”標簽的電影會受到大眾更多的關注，也會因此容易獲得更高的票房。

電影的故事熟悉度指大眾對于電影所講述故事的熟悉程度，一般來說，包含影片續(xù)集、其他藝術作品改編。例如《人在囧途》系列影片、由綜藝節(jié)目歡樂喜劇人改編的同名電影《歡樂喜劇人》等，在上映前就具有一定知名度和口碑積累的電影，均屬于觀眾熟悉度較高的影片。故事熟悉度高也意味著會有更高的關注度和曝光度，也會在一定程度上影響影片的票房和評價。

另外，在電影行業(yè)中，檔期是電影營銷整體中重要的一部分，在電影攝制前期就開始籌劃。它的出現(xiàn)以及針對不同檔期的電影市場營銷策略，是一個國家電影市場化程度高低的重要標志。電影檔期作為影響票房成敗的一個重要因素，也越來越為電影營銷者所重視。因此，本研究對47部包含東北元素的電影上映檔期也進行了統(tǒng)計。

為了解東北元素對電影票房的作用，本文把電影中的東北元素作為自變量，把導演知名度、故事熟悉度、檔期作為控制變量，把電影票房和豆瓣評分作為因變量，建立回歸模型，模型表達式如下：

模型1：

模型2：

模型1表示電影票房與東北元素的關系，模型2表示電影評分與東北元素的關系。在模型中，東北元素的賦值方式為1～3按東北元素出現(xiàn)的強度遞增，即1為無東北元素，2為包含弱東北元素，3為包含強東北元素?；貧w分析結果如表2所示。

表2 電影中東北元素與電影票房、評分的回歸分析結果(N=862)

(續(xù)表)

由分析結果可見，電影的票房和評分受多種因素的影響，其中是否含有東北元素確實對電影的票房、評分存在顯著影響。

東北元素與電影票房和評分均呈現(xiàn)出正相關關系。其中，東北元素與該電影票房呈現(xiàn)出非常顯著的相關性，即含有東北元素的電影會傾向于能夠收獲到更高的票房。這也說明了東北題材的電影作品在市場上熱度較高，比較受大眾的歡迎，其票房趨勢走高。同時，電影中的東北元素與電影所收獲的評分也存在一定程度的正相關關系，即包含東北元素的電影相較于其他電影作品而言，普遍能夠收獲更高的評分。

該結果表明，從整體上來看，融入東北元素的電影作品擁有較高的市場熱度，受到眾多觀眾的追捧，其中大部分也能收獲不錯的口碑和評分，很大程度上能夠做到票房、口碑雙豐收，市場前景值得肯定。

這樣的現(xiàn)象與東北元素中全民化、接地氣的特性是密切相關的。多年來，東北文化的風潮有目共睹，從趙本山團隊在春晚舞臺上表演幽默小品，逐漸發(fā)展到近年來的春晚被評價為“成了北方幽默的天下”，無論在任何文化背景下，東北元素都似乎能夠成為通用的文化符號，不僅易于被外界理解，又自帶著強大的感染力。

三、東北元素電影作品的主題模型分析

(一)東北元素電影影評詞匯統(tǒng)計

為了詳細了解受眾對于含有東北元素電影的感受和評價，本文收集了相關電影在豆瓣網(wǎng)站的文字影評，選取每個電影全部評價中的前220條影評(同時包括好評、中評、差評)作為研究對象，文字量共計42.5萬字，去除停用詞，獲得出現(xiàn)頻率在100次以上的詞匯和頻率表如下：

表3 豆瓣影評的詞頻表

(續(xù)表)

為使得詞頻和關鍵詞分布情況能夠更加直觀地展示，借助R語言中wordcloud工具制作可視化的詞云圖，繪制的詞云圖如圖1所示：

圖1 東北元素電影的豆瓣影評詞云圖統(tǒng)計

在詞頻表和詞云圖中不難看出，出現(xiàn)頻率最高的前幾個關鍵詞為“喜劇”“劇情”“不錯”“故事”“導演”。這些詞匯中包括受眾對影片的主要關注點，例如關注電影的劇情、導演，也包括對于影片本身評價的形容性詞匯，表達受眾對電影的直觀感受。

(二)關于東北元素電影影評的LDA主題模型分析

為更好地了解受眾對包含東北元素的電影的主流看法和評價，并盡可能排除研究者的主觀偏好，本文借用大數(shù)據(jù)的方法研究豆瓣網(wǎng)站的電影評論，這也與當下文本研究的前沿方法相契合。本文運用LDA模型開展研究。LDA 主題模型是基于淺語義分析和概率淺語義分析提出的一種對文本數(shù)據(jù)的主題信息進行建模的主題概率模型，現(xiàn)已廣泛應用于文本主題、結構模型分析等領域，是自然語言處理(NLP)中對于隱藏主題進行挖掘分析的重要模型之一。

對豆瓣網(wǎng)站的相關電影評論進行主題模型分析的結果如表4所示。

表4 第二次主題模型分類及關鍵詞

從表4中可以看到，主題中頻繁出現(xiàn)了“喜歡”“尷尬”“搞笑”等熱點關鍵詞，這表明了公眾對于東北元素電影的普遍看法?？傮w是呈現(xiàn)出比較喜歡的態(tài)度，但同時也會出現(xiàn)尷尬的評價，這種評價可能與電影的“劇情”“演技”“劇本”等其他關鍵因素相關。同時，觀眾對電影的主要評價為“搞笑”，這也與之前數(shù)據(jù)統(tǒng)計中喜劇片占大多數(shù)的結果相吻合。這也表明，東北元素的電影總體上收獲了較高的人氣和關注度。

本次研究以第二次主題模型處理的結果為例，詳細分析該模型結果。其中，主題1中半數(shù)以上是名詞，例如“故事”“劇情”“導演”“演技”“演員”，這些詞都是關于電影中所包含的元素，這一主題的關鍵詞展現(xiàn)出觀眾對于這些電影形式上的主要關注點。主要關注點集中于電影中所敘述的故事內(nèi)容、主要劇情、電影的導演及拍攝演員的知名度(如是否出名、是否獲過獎等)，以及影片中演員的演技。這一主題也契合了有序回歸的研究結果，即電影的故事和導演是否獲獎等情況與電影票房和評分存在著很高的相關性，這些因素會影響受眾對電影的關注度和評價情況。這在一定程度上能夠使電影的制作方了解到影響受眾評價的主要因素，為今后的電影制作提供更多思路，找到改進和提升的主要方向。

在主題2出現(xiàn)的關鍵詞中，表達情感類的形容詞匯占多數(shù)，如“尷尬”“喜歡”“搞笑”“爛片”“開心”，這一主題代表了公眾對電影的評價或態(tài)度，體現(xiàn)公眾對電影深層次內(nèi)容的關注。由于東北元素電影中喜劇題材占半數(shù)以上，其中“搞笑”“開心”等關鍵詞的出現(xiàn)也與這一基本情況十分契合。另一方面，由該主題中提取出的關鍵詞可見，公眾對于東北元素電影的評價呈現(xiàn)出明顯的兩極分化狀態(tài)，一部分觀眾持認同態(tài)度，認為觀影能夠帶來開心的情緒，另一部分則給出了相對負面的評價。這樣的評價分化現(xiàn)象在影評中非常常見，很大程度上是由于公眾的個人差異、不同的審美取向而產(chǎn)生的。結合有序回歸的研究結果，其中“尷尬”和“爛片”評價的根源或許與電影中東北元素的不恰當或過度傳播有關。在近些年的電影作品中，東北口音、東北服飾等東北元素似乎與“搞笑”“頹廢”“落后”的背景掛上了鉤，有些電影中導演只是為了單純追求喜劇等電影效果，才邀請東北演員、加入東北元素或引入東北的背景，例如過于使用夸張的東北口音、刻意放大東北人彪悍的形象、出現(xiàn)完全不符合時代背景的花棉襖等東北服飾，在電影作品中對東北元素存在嚴重的丑化、夸大、刻意凸顯、利用東北地區(qū)給人留下的刻板印象進行故意引導等不良現(xiàn)象，這些被刻意凸顯的元素在電影中也會一定程度上引起觀眾的反感情緒，甚至影響觀眾對東北形象的認知，使得東北的地域形象一直停留在粗俗、搞笑、落后的層面，并已經(jīng)被大眾廣泛傳播和接受。這些電影作品中所展現(xiàn)出來的只是東北人中的某幾種特殊類型，并非東北人的整體寫照，更無法展示出完整、真實的東北形象。

主題3中出現(xiàn)的關鍵詞與主題1存在著部分的類似，但表達的方向不同。主題3中出現(xiàn)了“演員”“東北”“劇本”“人物”“中國”“表演”“結尾”“情節(jié)”等名詞性詞匯，這一主題體現(xiàn)出的是電影本身的主要宣傳點，也被稱為電影“標簽式”的賣點。例如很多電影借助演員的粉絲效應、劇本故事的特殊賣點等進行宣傳，提升電影的知名度，同時獲取票房收益，這在電影行業(yè)是一項重要的宣傳方式。“結尾”一詞也許指的是結局大反轉或片尾彩蛋，這種具有懸念的形式也能夠起到吸引受眾的作用。同時，含有東北元素的電影也經(jīng)常打著東北的標簽和演員的名氣用以宣傳，借助東北的話題性和東北元素的熱度。這與有序回歸的分析結果——電影中東北元素的存在對其票房提升有一定程度上的積極作用相互印證。這是由于東北電影在國內(nèi)已經(jīng)相對成熟，擁有穩(wěn)定的市場和受眾。且部分東北籍演員在國內(nèi)電影市場中非常出名，例如小沈陽、大鵬、開心麻花，擁有多個成熟的東北題材電影制作團隊，已經(jīng)能夠依靠自身名氣成為招牌。

結 語

綜上所述，本文提出的三點假設通過回歸模型和主題模型被逐一驗證?；貧w模型證實，電影中融入東北元素確實會對電影的票房和口碑產(chǎn)生正向影響，即含有東北元素的電影往往傾向于能夠收獲更高的票房和較好的口碑。同時，東北元素也成為受眾討論的主要內(nèi)容之一，受眾對電影的關注點主要集中于東北元素所附帶的“搞笑”“喜劇”等特性。

東北文化一直受到全國受眾的關注，東北題材影視作品功不可沒。其中通過春晚小品走紅的趙本山和他的團隊創(chuàng)作的大量東北題材和融入東北元素的影視作品也是推手之一，成為東北文化和地域形象傳播不可忽視的載體。

但當前的東北題材的影視作品并不完美，存在種種缺陷。東北文化原本十分廣博，只是對外傳播的形式過于單一，在民間的傳播大部分依靠小品、二人轉、影視劇作品，卻忽視了這些經(jīng)過藝術化處理的表現(xiàn)形式本身就存在問題，無法代表真正的東北形象，缺乏對東北的多元化傳播。例如，東北的冰雪旅游文化、黑土文化、民族特色文化都是具有代表性的東北元素，但在對外傳播中出現(xiàn)的頻率不夠高，形象也不豐滿，甚至不為外界所廣泛了解。二人轉、東北農(nóng)村題材的電影作品雖然在中國的文化市場上掀起了巨大的波瀾，不僅贏得了市場的認可，也使得人們重新審視和重視東北的地域文化，但是，若仔細思考，這些文化產(chǎn)品所折射出的粗鄙、低俗的小丑形象，不僅不能真實地反映東北現(xiàn)狀，反而對其產(chǎn)生了污名化影響。目前，在電影作品中展現(xiàn)出來的東北區(qū)域形象仍然過于死板、固化，停留在傳播農(nóng)村文化、娛樂文化等相對淺層的內(nèi)容。

盡管電影作品中東北形象的表達不甚完美，但通過這些電影作品的廣泛傳播和擴散，仍能夠很大程度上向外界傳播東北的地域文化等信息，大大提升東北地區(qū)在公眾心中的關注度，客觀上也能夠起到帶動東北經(jīng)濟發(fā)展的作用。

電影、電視劇之類的影視作品畢竟屬于藝術形式，其傳播內(nèi)容和傳播方式都是經(jīng)過藝術加工的，常常是與現(xiàn)實脫節(jié)的，這不利于我們東北地區(qū)的形象塑造。我們需要用發(fā)展的眼光，用時代精神創(chuàng)作出觀眾喜愛的具有東北地域特色的電影作品，不能一味追求經(jīng)濟效益而忽視傳播內(nèi)容，應當在保留適當程度的娛樂因素的基礎上，融入國家提倡的正能量、主旋律因素，采用多元化的表現(xiàn)形式，豐富傳播內(nèi)容，在電影表達中加入對地域文化和形象的宣傳，讓受眾看到更多面的東北。例如，通過電影的鏡頭展現(xiàn)東北廣袤的土地、優(yōu)美的自然風光、良好的生態(tài)環(huán)境；表現(xiàn)新時代東北人民積極的區(qū)域建設工作；運用藝術手法傳播東北的冰燈文化、朝鮮族特色文化等。相關部門及藝術創(chuàng)作者應加強優(yōu)秀文藝作品的創(chuàng)作，展現(xiàn)東北青春、時尚、活力的另一面，讓東北人看到希望，讓全國民眾了解一個與以往認知完全不一樣的嶄新的東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