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鳳瑩
(西北民族大學 《西北民族研究》編輯部,蘭州 730030)
提要:公共文化服務建設是深度貧困民族地區(qū)文化扶貧的可行路徑之一,為農村文化發(fā)展起到巨大作用。針對目前公共文化服務發(fā)展存在的地區(qū)差異性,通過增加對深度貧困民族地區(qū)文化建設與發(fā)展狀況的關注,以進一步滿足人民基本文化需求,推動公共文化服務均等化。農家書屋作為文化扶貧的重要依托,對打贏脫貧攻堅戰(zhàn),實現全面小康具有重大意義。在實際調研的基礎上,針對目前臨夏州農家書屋建設存在的“內部資源短缺、實際利用率較低、場所建設便利性不足”等問題,提出在多元治理背景下,通過堅持政府主導,協(xié)調多方主體參與,創(chuàng)新農家書屋管理模式。合理配置農家書屋內部資源,滿足不同閱讀群體差異性需求,從而建立農家書屋發(fā)展的長效機制,發(fā)揮農家書屋應有的文化作用,助力文化扶貧,提高深度貧困民族地區(qū)人民的文化水平。
深度貧困民族地區(qū)由于特殊的區(qū)位條件與歷史發(fā)展性因素,一般經濟發(fā)展水平較低,教育文化建設不足,整體上制約著地區(qū)長效脫貧機制的建立。傳統(tǒng)的扶貧方式主要為提供實物的救濟式扶貧,不利于地區(qū)長效脫貧。而要實現地區(qū)長遠發(fā)展,必須從地區(qū)自身“造血”著手,即需要以地區(qū)增能為重心,以文化扶貧為主要方式。2017年6月23日,習近平總書記在主持召開深度貧困地區(qū)脫貧攻堅座談會時強調:“要加大深度貧困地區(qū)的內生動力培育力度。要堅持扶貧同扶智扶志相結合,注重激發(fā)貧困地區(qū)和貧困群眾脫貧致富的內在動力,注重提高貧困地區(qū)和貧困群眾的自我發(fā)展能力?!盵1]而這一內生動力的培育便是從教育著手,依托文化扶貧方式,實現地區(qū)內源式脫貧。
2012年7月出臺的《國家基本公共服務體系“十二五”規(guī)劃》提出“供給有效擴大、發(fā)展較為均衡、服務方便可及、群眾比較滿意”的公共服務建設目標,為公共服務建設指明了方向。中共中央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印發(fā)的《〈關于加快構建現代公共文化服務體系的意見〉的通知》(中辦發(fā)〔2015〕2號)進一步提出“創(chuàng)新公共文化管理體制和運行機制,加大公共文化服務保障力度”。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審議通過的《中共中央關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再次強調了“加快推進文化體制機制創(chuàng)新,構建現代公共文化服務體系”的重要性。黨的十九屆四中全會審議通過了《中共中央關于堅持和完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提到,要“健全人民文化權益保障制度,完善城鄉(xiāng)公共文化服務體系,優(yōu)化城鄉(xiāng)文化資源配置,推動基層文化惠民工程擴大覆蓋面、增強實效性”[2]。促進城鄉(xiāng)公共文化服務協(xié)調發(fā)展,實現公共文化服務均等化,一直是公共文化服務建設的重中之重。
為解決農民群眾“買書難、借書難、看書難”的問題,保障農民群眾基本文化權益,加強農村文化建設,2007年3月6日,新聞出版總署、中央文明辦、國家發(fā)展和改革委員會、科技部、民政部、財政部、農業(yè)部以及國家人口和計劃生育委員會八部委印發(fā)《“農家書屋”工程實施意見》,宣布在全國范圍內實施“農家書屋”工程[3]。農家書屋作為公共文化服務建設的內容,是鄉(xiāng)村文化振興的重要建設項目。經過多年建設,農家書屋基礎設施日益完善,為農村群眾提供了大量文化資源?!笆濉逼陂g,甘肅省逐步實現所有行政村農家書屋全覆蓋,共建成農家書屋16 860個,基本上解決了農民群眾看書的問題[4]。目前深度貧困民族地區(qū)貧困的癥結在于內生動力不足,主要表現為貧困主體脫貧動機不強與脫貧能力不足。農家書屋通過提供閱讀讀物、舉辦知識講座,有利于傳播脫貧資訊,增強村民脫貧信心,提高村民文化素質,豐富農村文化生活。
臨夏回族自治州位于甘肅省中部西南面,是少數民族聚居地區(qū),經濟社會發(fā)展水平與地區(qū)教育文化水平較低。教育作為阻斷貧困代際傳遞的關鍵性因素,面對深度貧困民族地區(qū)整體教育水平較低的現狀,關注中小學生閱讀文化狀況具有重要意義。與此同時,與發(fā)達地區(qū)相比,臨夏全州范圍內公共文化服務設施建設不完善,圖書館數量不足且館藏圖書種類與數量較少,難以滿足大眾閱讀需求?;诖耍疚闹荚诹私馀R夏地區(qū)中小學生閱讀文化現狀和農家書屋建設概況,發(fā)現其在建設過程中存在的問題與不足,進而為農家書屋建設提供實際有效的經驗。
本調研前后進行了2次,于2016年8月—2017年9月完成。調研以問卷調查為主,實地走訪為輔。調研主要的關注點在于中小學群體對于農家書屋的認知狀況與利用狀況,中小學生與其長輩在利用農家書屋過程中存在的不同以及長輩與子輩在閱讀文化中的差異。
此次調查共發(fā)放問卷300份,其中回收有效問卷294份,問卷有效回收率為98%。本次調查抽取臨夏州志成中學與臨夏回民中學學生共計300人作為被調查對象,涉及不同年齡段學生群體。其中12歲以下44人,占總人數的15%;13~15歲總計115人,占比為39.1%;16~18歲121人,占41.2%;18歲以上14人,占被調查者總人數的4.8%。13~18歲青少年占比達到80.3%。
從家庭情況來看,家長年齡多處于30~45歲之間,占被調查者的87.1%。家長文化程度普遍較低,父親與母親的文化水平為初中及以下的分別占76.5%與88.4%。父親與母親相比,父親的受教育程度普遍高于母親的受教育程度,表現為被調查者父親的文化水平為高中及以上者占23.5%,母親的文化水平為高中及以上者占11.6%。被調查者父母長期外出打工的占總調查人數的26.2%,父母沒有常年在外打工的占73.8%(見表1)。有研究表明,教育程度與外出務工之間具有相關關系[5],依據表2和表3可知,在99%的置信水平下,父母受教育程度與外出打工之間具有顯著性。父親受教育程度與外出打工之間統(tǒng)計值χ2=19.451a(P<0.05)。母親受教育程度與外出打工之間統(tǒng)計值χ2=19.137a(P<0.05)。
表1 被調查者家長的基本情況
表2 父親受教育程度與外出打工的卡方檢驗
表3 母親文化程度與外出打工的卡方檢驗
農家書屋利用率不足。在調查過程中68.4%的被調查者表示去過農家書屋,22.1%的被調查者表示從未去過。在去過農家書屋的被調查者中僅有9.5%的被調查者表示經常去,而68.4%的被調查者表示偶爾才會去。對調查數據進行分析,得出中小學生最常去的公共文化場所依次為公共圖書館、學校閱覽室、報刊欄、農家書屋、文化站。其中32.7%的被調查者表示常去公共圖書館,圖書館成為最受歡迎的公共文化場所,而僅有5.6%的被調查者選擇去文化站,所占比重最小。10.8%的被調查者選擇去農家書屋。公共圖書館與學校閱覽室作為圖書匯集地,無論在書籍種類抑或書籍數量上均位于前列,自此成為最受歡迎的公共文化場所。農家書屋與文化站雖為公共文化場所,但因自身建設的局限性,利用率不高,這使進一步完善農家書屋等基層文化設施成為必要。
農家書屋內部資源缺乏。在農家書屋圖書類型中,深受中小學生歡迎的圖書類型依次為課外書、小說、雜志、動畫書、報紙。由表4可知,被調查者選擇課外書、小說、雜志、動畫書、報紙的比例分別為33.5%、23.9%、22.8%、14.3%、5.5%。為檢驗樣本中顯示的閱讀書目類型的差異在總體中是否也存在差異,筆者選用Cochran Q 來對其顯著性進行檢驗。Cochran Q檢驗通過對多個相關樣本的分析推斷樣本的總體分布是否存在顯著差異[6]。表4的檢驗結果顯示,Q統(tǒng)計量為110.572a,P值小于0.05,拒絕原假設,得出個體在所喜歡的閱讀書目類型上具有顯著性差異。在調查過程中得知,農家書屋內部圖書資源有限,種類較少,更新不足。應針對讀者的不同喜好,按比例適當提供多樣化的書目,定期更新圖書,滿足讀者的基本閱讀需要和對圖書多樣化的需求,以增加農家書屋的建設活力,使其功能得以充分發(fā)揮。
表4 被調查者喜歡閱讀的書目類型
民眾讀書需求未有效滿足。從被調查者的閱讀途徑來看,書籍占28.8%,電視占27.3%,網絡占16.9%,雜志占11.3%,報紙占5.5%,其他占5.5%,他人教授占1.8%,音像制品占1.8%,廣播占1.1%。中小學生最主要的閱讀途徑為書籍。書籍是個體獲得知識的主要方式,如果農家書屋所提供的圖書數量與種類不足,圖書更新不及時,就會造成供讀者選擇的余地不大,不能很好地滿足民眾需求,進而影響農家書屋文化功能的有效發(fā)揮。與此同時,電視作為僅次于書籍的第二大閱讀途徑,對個體產生重要影響。電視作為一種信息傳播的媒介,在很大程度上具有娛樂性。美國傳播學者尼爾·波茲曼通過分析美國的傳播媒介從傳統(tǒng)報紙主導向電視媒體主導的轉變,指出電視作為一種娛樂傳播工具具有使美國民眾“娛樂至死”的危險,進一步認為“我們不是被我們憎恨的東西所毀掉,我們將毀于我們熱愛的東西”[7]。自此,人們更應重視書籍在閱讀中的重要作用,警惕電視等娛樂性媒介在個體文化發(fā)展中的消極作用。
信息網絡技術教授程度不足,電腦網絡資源匱乏。在調查有關學校開設計算機信息技術課程的情況時,63.27%的被調查者表示學校開設計算機信息技術課程,但仍有36.73%的被調查者表示學校并未開設信息技術課程。與此同時,當問及被調查者“希望農家書屋增加什么資源和設備”時,52%的被調查者表示希望增加可以上網的電腦,7.8%的被調查者選擇增加錄像設備,30.3%的被調查者選擇增加適合青少年兒童的讀物,9.9%的選擇了其他。在新時代背景下,新媒體日益發(fā)展,不斷改變著人們的日常交流與生活方式,也影響著個體獲得知識的方式。信息網絡技術作為一種新的電子傳媒方式,具有傳播過程的迅速性、傳播方式的便捷性、傳播內容的廣泛性等特點,在信息發(fā)布與傳播中發(fā)揮著重要作用。因此,對于深度貧困民族地區(qū)而言,滿足大眾精神文化需求,提高人民文化水平,改變地區(qū)貧困現狀與文化發(fā)展問題,就要重視深度貧困民族地區(qū)網絡信息技術建設,實現深度貧困民族地區(qū)學校計算機信息技術課程全覆蓋,加強農家書屋現代信息技術建設具有重要意義。
公共文化場所建設便利性不足。在調查過程中,被調查者表示農家書屋距離自己家1千米以內的只占19.7%,而80.3%的被調查者表示農家書屋到自家距離均在兩千米以上,其中37.8%的被調查者家距離農家書屋甚至在6千米以上(見表5)。農家書屋建設地的交通不便利會影響農家書屋的實際利用率。
表5 農家書屋建設范圍
從總體上來看,被調查者父母的受教育程度普遍較低。與此同時,受教育程度具有性別差異,母親與父親相比受教育程度較低。父親受教育程度為高中以上的占7.9%,母親受教育程度為高中以上的僅占4.1%,根據調查得知,父母年齡主要集中在30~50之間,占總被調查者的96.3%(見表1)。父母主要出生于1963—1983年之間,處于這一時代的人,重男輕女現象嚴重,大多數家庭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多會選擇讓男性接受更好的教育,在民族地區(qū)這一現象較為突出,從而使女性受教育程度普遍低于男性。
在爺爺、奶奶、父母喜歡的閱讀書籍中,宗教經文類與新聞時政類是選擇最多的兩類,其余分別為少數民族文化類占11.9%,健康家庭類占7.3%,軍事藝術類占6.6%,教育類占6.4%,文學小說類占4.1%,休閑娛樂類占4.1%,政治法律類占3.0%,歷史地理類占3.0%,文化科學技術類占1.6%,經濟管理類占1.9%,流行時尚類占1.6%,專業(yè)書籍占2.5%,外語類占1.9%,學習參考類占0.8%,其他占5.5%。而中小學生在閱讀書目上選擇小說、動畫書以及課外書等的較多。中小學生群體最喜歡的閱讀書目集中在新奇、有趣的讀物上。例如,簡單易讀、故事情節(jié)較強的小說與色彩艷麗、內容新奇、語言簡單的動畫書,較少選擇單調枯燥的新聞類。長輩與子輩相比,社會閱歷較子輩豐富,加之自身閱讀興趣,更關注新聞時政類、宗教經文類以及健康家庭類等信息的獲得,相應地適合子輩的書目較少引起長輩的閱讀興趣。自此表現出子輩與長輩之間在書目選擇上具有差異性,這不僅由年齡因素所決定,更是受到個體社會性因素的影響。
長輩的閱讀方式普遍表現為以休閑娛樂為主的隨意閱讀,而以豐富知識增長技能為目的的相對較少。在閱讀的主要目的上,普通閱讀占18.2%,專業(yè)學習占5.1%,休閑娛樂占12.9%,隨意瀏覽占16.8%,豐富知識占14.7%,工作需要占6.3%,掌握知識明辨事理占14.4%,學習一技之長占4.0%,找個好工作占3.5%,掙大錢占4.3%(見表6)。
長輩們所閱讀的書刊主要來源于農家書屋,占各類閱讀書目來源的40.1%。而通過郵局訂閱與網上購買的方式獲得閱讀書目的方式所占比重最小。埃里克森認為,人格發(fā)展在人的整個生命周期里是一個持續(xù)變化的演進過程。他將人的一生劃分為8個既彼此聯系又各不相同的發(fā)展階段,分別為嬰兒期(0~2歲)、兒童期(2~4歲)、學齡初期(4~7歲)、學齡期(7~12歲)、青春期(12~18歲)、成年早期(18~25歲)、成年期(25~50 歲)、成熟期(50歲以上)。埃里克森強調社會文化對個體發(fā)展的影響,指出不同階段都有特定的目標[8]。不同的生命歷程階段,個體的社會角色與發(fā)展目標均不同。子輩閱讀以增長知識為主,從而為后續(xù)個人發(fā)展奠定基礎,長輩閱讀則更多以休閑娛樂為主。
表6 長輩閱讀的主要目的
農家書屋的利用狀況與自身建設水平之間具有密切的相關性。要發(fā)揮好農家書屋的文化功能,必須重視農家書屋軟硬件設施建設。
政府作為公共服務建設的主要承擔者,在農家書屋建設過程中應發(fā)揮主導作用。從農家書屋內部資源的補充到農家書屋的有效管理,以至其長遠發(fā)展,政府應作為主導參與力量,合理加大深度貧困民族地區(qū)農家書屋建設的財政投入力度,完善農家書屋管理制度。但農家書屋建設覆蓋面積廣、投入資源多,如果僅依靠政府“輸血式”的建設,不免面臨發(fā)展困境。因此,應在政府支持的基礎上,實現農家書屋“造血式”的自我發(fā)展,即倡導社會各界力量參與農家書屋建設,形成多方協(xié)同參與的局面,共同推進農家書屋發(fā)展。江蘇省為打造農家書香品牌工程,采用多渠道結對幫扶,積極鼓勵出版發(fā)行單位與經濟薄弱村農家書屋結對,多形式捐贈援建,多途徑倡議推動,提出“情系新農村建設,捐建農家書屋”的倡議[9]。在眾多實例中,四川省樂山市開展出版物經營業(yè)務等進一步創(chuàng)新建管模式。在書屋設立書目銷售專柜,既滿足了當地人買書的需求,也為農家書屋帶來了部分收入。其確立了“公益性起步、經營性發(fā)展、書社帶書屋”的模式,通過經營活動收入來反哺公益性服務,把市場機制和政府行為結合起來,積極研究和探索農家書屋的自我造血能力和運行管理機制[10],進一步推動農家書屋的長遠發(fā)展。
合理配置資源滿足人民多樣化閱讀需求。政府作為農家書屋建設的主導力量,在提供資源時,應了解村民的實際閱讀需求,保證書籍種類和比例的合理性配置,最大限度地滿足村民需要[11]。重視數字電子資源供給與信息網絡技術建設。本調查顯示,被調查者對于網絡資源的需求不斷增加。在網絡信息化不斷發(fā)展的今天,互聯網日益改變著人們的生活,因而在農家書屋資源配置過程中,應充分考慮電子網絡設備的供給,推動農家書屋實現現代化、電子化、信息化。
布迪厄的“文化資本理論”探討了家庭對于個體的影響。父母的文化水平與教育方式會對個體文化發(fā)展產生影響。在通常情況下,家庭主要是培養(yǎng)“教養(yǎng)”和“規(guī)矩”等廣義品位與感性的地方,是文化資本生產的重要場所[12]。文化資本的再生產在一定程度上是一種社會化的結果,通過社會化,不同家庭背景的子女,繼承他們父輩的文化資本,從而使社會成員之間的差異代際傳遞[13]。家庭教育是文化資本再生產的前期階段,父母通過目的性的教育與無意識性的習慣對個體產生影響,從而實現文化再生產。調查結果顯示,被調查者父母受教育程度普遍較低,這在一定程度上影響子女文化資本的再生產。因此,在注重子女閱讀文化水平提高的同時,應注重家庭閱讀文化氛圍的營造。農家書屋為家庭閱讀與親子閱讀提供了必要場所,有利于形成親子陪伴閱讀方式。
在脫貧攻堅與全面實現小康社會的關鍵階段,深度貧困民族地區(qū)的扶貧工作始終是全國脫貧工作的重點。從目前深度貧困民族地區(qū)脫貧工作來看,內生動力不足是制約深度貧困民族地區(qū)實現脫貧的關鍵性因素?!胺鲐毾确鲋欠鲋尽敝该髁私逃鲐殹⑽幕鲐毜闹匾?。教育是阻斷貧困代際傳遞的重要因素,基于個體與地區(qū)文化增能視角,通過提升個體教育文化水平與促進地區(qū)文化發(fā)展,有利于激發(fā)地區(qū)脫貧的內生動力。面對深度貧困民族地區(qū)家庭經濟條件較弱、閱讀文化資源相對匱乏的現狀,作為公共文化服務內容的農家書屋建設,在為中小學生及其家庭提供閱讀文化場所與資源中扮演著重要角色。面對精準扶貧與全面脫貧的現實背景,通過文化扶貧方式,以深度貧困民族地區(qū)農家書屋建設與完善為基,通過農家書屋內部軟硬件建設,對于構建深度貧困民族地區(qū)脫貧內生動力機制,實現其長效脫貧具有重要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