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哲 為
李健
1996年畢業(yè)于山東藝術學院。2000年至2003年山東藝術學院攻讀研究生,獲文學碩士學位。聊城大學美術學院副教授、碩士研究生導師,山東省美術家協(xié)會會員、山東省國畫人物藝委會委員、山東省教育學會會員、美國北佐治亞州立大學特聘教授。
曾參加全國“三版”展、俄羅斯車里雅賓斯克大學交流展、第十八屆全國版畫展、第七屆中國國際園林花卉博覽會、埃里溫首屆國際版畫雙年展、波蘭羅茲國際版畫雙年展核心展、迪拜藝術周第二屆國際小版畫展、俄羅斯URAL 國際版畫三年展、羅馬尼亞雅西版畫雙年展、第七屆日本東京NBCMeshtech 國際絲網版畫雙年展。
2001年作品《藝術家的生活》《紅色的餐廳》分別被湖北美術學院及中國版畫家協(xié)會收藏。2003年《紅椅子》系列作品赴俄羅斯車里雅賓斯克大學展出,《清音》被該大學收藏。2004 年多幅作品赴韓國清州大學、京畿大學、明知大學、湖原大學進行學術巡回展。2009 年赴瑞典斯德哥爾摩大學講學,并舉辦畫展,作品《靜寂》被斯德哥爾摩大學收藏。2011年赴美國北佐治亞州立大學講學,并舉辦畫展,作品《春日》《惠風》被該校收藏。
前些日子我挑了張自己印制的絲網版畫給一個開畫廊的朋友,可朋友眉毛一揚問了一個曠世不古的問題:“這是你畫的?”我趕忙說這是印制的,可朋友一臉的遺憾:“印刷品啊!”我知道“印刷品”這個詞語在朋友眼里使得這張作品大跌身價,又連忙解釋道:“不是—跟咱們平常見的其他印刷品不一樣,先畫—”“還是畫的?。俊薄跋犬嫲妫缓笪易约菏止び≈啤薄斑€是印刷品???”“啊—對—”我竟無言以對了。
印刷品—它和藝術品在常人眼中是不搭邊的,甚至被無知地認為一件藝術品一旦印成了有一定印量的印刷品,它自身的藝術價值便會蕩然無存了?,F(xiàn)代人們對版畫(各個版種)印制過程的無知,和對于版畫的曲解,造成了當今版畫在眾多藝術品面前的尷尬境遇。
我一直認為搞版畫的人是應該算作(或近似于)純粹的人,因為版畫在當下被現(xiàn)代高科技和國畫油畫等“強勢畫種”排擠得好像只有自圓其說、自娛自樂的分兒了?!皬妱莓嫹N”加載了太多的信息,材料的翻新和變著花樣地賣弄著技巧,版畫在這一點上卻顯得單純了許多,恰恰是版畫的單純性使它仍葆有著旺盛的生命力。
李健就是我所見到的癡迷于絲網版畫的一個藝術家,他涉獵廣泛,玩過了很“溜兒”的油畫色彩后,又轉向了抽象的水墨山水,之后又轉向細致縝密的工筆繪畫。從他的藝術軌跡上可以看出,他不僅在細細揣摩畫面的形式語言,同時還在磨煉自己的“放”和“收”。實際上絲網版畫不是個充盈激情的工程,不像油畫的表現(xiàn)主義和國畫中的大寫意,它更像國畫中的工筆畫,更像積累“激情”。所以絲網版畫的創(chuàng)作過程是“折磨人”和“揪心”的。
因為版畫是小眾畫種,在國內市場認可率很低,或說不賣錢,這也就決定了它沒有功利性,所以純粹。李健的絲網版畫是很純粹的,首先是他對繪畫題材的單純表述,這如同他的性格一樣“有話好好說”“有話照直里說”“我咋想的誰知道”……沒有過多的隱喻、象征與玄機,但畫面卻很深邃,無論他的靜物還是餐廳系列都是在訴說著同一種的優(yōu)雅與靜謐。他一直強調,搞藝術的別急著給自己的作品定什么風格,風格凸顯的時候,也正是一個藝術家創(chuàng)作生命力走下坡的時候,世界那么大,怎么能玩夠呢?所以,他沒有任何的負擔,輕松地完成著他對周遭所有事物的描述,也生成了其作品題材、畫風的多樣性?!冬斞旁谙奶臁房梢宰屛覀兏惺艿桨拇罄麃啀u上的紅土與海風;《紙飛機系列》是某天下午突然惆悵地懷戀其童年的一種表達;《藝術家的生活》是北歐歸來一種羨慕嫉妒恨的表情……追求繪畫內在思想內含是李健近來幾張作品的風格,《昇》是一種鳳凰涅槃式的自我靈魂的超脫;《塔》系列作品可以洞察到作者對傳統(tǒng)與現(xiàn)代文化碰撞下思想的一種梳理。在他的畫里很少有電分制版、電腦畫版等當代印刷科技的影子,但可以感受到畫家運用智慧“施巧技”,他對于繪畫語言的運用亦然單純,手繪和印制的“機趣”是他的不懈追求。
盡管我們生活在信息時代,盡管我們有太多的沖動和欲望,想說的很多,但一個畫畫的人應該單純一些,盡量純粹一點,但愿我們能夠盡量純粹一些關注思想,耐心地向畫面傾聽。當代絲網版畫的技術、設備已不是藝術家們比拼的資本,以后比拼的還是畫面與思想。絲網版畫是個舶來品,在中國沒有較深厚的歷史積淀,故沒有傳統(tǒng)負荷,所以李健的版畫“玩兒”得很自由,很“過癮”。正如他形容自己是一個吹著口哨在鄉(xiāng)間小路上漫步的孩子,撿著石頭,追趕著鳥兒,有時候需要離鄉(xiāng)背井,盡量純粹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