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寶香,曹 雷
(1.江西省鄱陽東湖醫(yī)院 心內科,江西 上饒,333100;2.江西省鄱陽湖醫(yī)院 心內科,江西 上饒,333100)
冠狀動脈粥樣硬化心臟病(CHD)是世界范圍內的常見的心血管疾病類型,好發(fā)于40歲以上中老年人群,男性多于女性,致殘致死率和復發(fā)率均較高[1]。不斷完善CHD病情診斷評估和風險預測是加強CHD防治的重要環(huán)節(jié)。CHD危險因素研究發(fā)現,血清同型半胱氨酸(Hcy)是CHD新的獨立危險因素,但關于CHD不同臨床類型Hcy水平及與冠脈狹窄程度關系的報道較少。超敏C反應蛋白(hs-CRP)是一種常用的炎癥標志物,積極參與了冠狀動脈粥樣硬化斑塊的形成,與CHD類型和斑塊穩(wěn)定性有內在關聯性。本研究探討不同臨床類型和冠脈狹窄程度CHD患者血清Hcy、hs-CRP表達的特點,并進一步分析二者及冠脈狹窄程度的內在相關性。
選取2018年8月—2019年9月在江西省鄱陽東湖醫(yī)院心內科住院的105例CHD患者為CHD組。納入標準:① 根據典型臨床癥狀、心電圖、心電圖負荷試驗、心肌損傷標記物檢測等確診CHD,冠脈狹窄程度≥50%;② 患者能積極配合相關檢查,自愿參與本研究并簽署知情同意書。排除標準:① 瓣膜病、心肌病和肺源性心臟病等其他心臟疾病;② 肝腎功能不全、肺動脈高壓、甲狀腺功能減低、腎病綜合征等;③ 服用可能影響血清Hcy、hs-CRP水平的藥物或消極配合研究者。另選取同期體檢的30例健康人群為健康組,經檢查均無心腦血管疾病、肝腎功能不全等疾病,均對本研究知情并簽署知情同意書。CHD組男62例,女43例;年齡48~79歲,平均(64.83±8.71)歲;臨床類型包括穩(wěn)定型心絞痛(SAP) 42例,不穩(wěn)定型心絞痛(UAP)36例,急性心肌梗死(AMI)27例;冠狀動脈中度狹窄(管腔直徑減少≥50%且<70%)67例,重度狹窄(管腔直徑減少≥70%)38例。健康組男17例,女13例;年齡45~80歲,平均(62.96±9.01)歲。CHD組和健康組性別及年齡比較均無顯著差異(P>0.05),本研究經醫(yī)院倫理委員會批準。
根據CHD不同臨床類型分為SAP組(n=42)、UAP組(n=36)和AMI組(n=27);根據冠脈狹窄程度分為中度組(n=67)和重度組(n=38)。血清Hcy、hs-CRP檢測方法:抽取受檢者空腹橈靜脈血5 mL置于干燥管中,3 000轉/min離心5 min,提取血清樣本置于-20 ℃冰箱冷存,以備檢測。檢測儀器為日本全力 7600020型全自動生化分析儀,血清Hcy水平采用循環(huán)酶法檢測,正常值范圍為0~20 μmol/L,血清hs-CRP水平采用乳膠比濁法檢測,正常值范圍為0~8 mg/L,同組檢驗科人員按照說明書操作,并做好檢測記錄。
比較CHD組的不同亞組與健康組血清Hcy、hs-CRP水平;分析CHD患者血清Hcy、hs-CRP水平的相關性,分析CHD患者Hcy、hs-CRP水平與冠脈狹窄程度的相關性。
SAP組、UAP組和AMI組血清Hcy、hs-CRP水平均高于健康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SAP組、UAP組和AMI組血清Hcy水平依次升高,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AMI組血清hs-CRP水平高于SAP組和UAP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SAP組和UAP組血清hs-CRP水平無顯著差異(P>0.05)。見表1。
表1 CHD不同臨床類型亞組和健康組血清Hcy、hs-CRP水平比較
CHD:冠狀動脈粥樣硬化心臟病;SAP:穩(wěn)定型心絞痛;UAP:不穩(wěn)定型心絞痛;AMI:急性心肌梗死。
與健康組比較,*P<0.05;與AMI組比較,#P<0.05;與UAP組比較,△P<0.05。
中度組和重度組CHD患者血清Hcy、hs-CRP水平均高于健康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重度組CHD患者血清Hcy、hs-CRP水平均高于中度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2。
表2 CHD不同冠脈狹窄程度亞組和健康組血清Hcy、hs-CRP水平比較
Hcy:同型半胱氨酸;hs-CRP:超敏C反應蛋白。
與健康組比較,*P<0.05;與CHD中度組比較,#P<0.05。
將CHD患者血清Hcy水平作為自變量,hs-CRP水平作為因變量進行Pearson相關性分析。結果顯示,CHD患者血清Hcy與hs-CRP水平呈正相關(r=0.547,P<0.05);CHD患者血清Hcy、hs-CRP水平作為自變量,冠脈狹窄程度作為因變量,進行Pearson相關性分析,結果顯示CHD患者血清Hcy、hs-CRP水平與冠脈狹窄程度呈正相關(r=0.705、0.438,P<0.05)。
動脈粥樣硬化是CHD的主要病理特征,是由各種危險因素(吸煙、肥胖、家族遺傳、高血壓、高脂血癥、糖尿病、酗酒、不合理膳食等)導致動脈內皮損傷引發(fā)的。脂質和糖類復合物在動脈內膜層積聚,引起動脈壁的慢性炎癥,隨時間推移逐漸形成動脈粥樣斑塊,造成冠狀動脈管腔狹窄或阻塞,最終導致患者心肌缺血缺氧,若不及時治療可導致AMI甚至心力衰竭和猝死。Hcy是蛋氨酸代謝過程中的中間產物,具有細胞毒性。較多報道[2-3]指出,Hcy作為動脈粥樣硬化的獨立影響因素,具有促進動脈粥樣硬化的效應,被認為是CHD強有力的預測因子。宋艷東等[4]研究指出,Hcy水平每超過正常值3 μmol/L,心血管意外發(fā)生率可增加10%左右,因此Hcy水平偏高是CHD患者預后不良的危險因素。炎癥反應在冠狀動脈粥樣硬化發(fā)生發(fā)展過程中發(fā)揮重要作用,hs-CRP作為炎癥反應產物,直接影響動脈粥樣硬化的發(fā)生過程,與冠狀動脈狹窄程度以及不良心臟事件風險有緊密關聯,因此hs-CRP水平對評估冠脈損傷程度和預后具有重要意義[5-6]。本研究顯示,與健康組比較,不同臨床類型(SAP組、UAP組和AMI組)和不同冠脈狹窄程度(中度組和重度組)血清Hcy、hs-CRP水平均有顯著升高。亞組間比較顯示,AMI組血清Hcy、hs-CRP水平顯著高于SAP組、UAP組,重度組血清Hcy、hs-CRP水平顯著高于中度組(P<0.05),Pearson法分析結果表明,CHD患者血清Hcy、hs-CRP水平呈正相關,且二者水平與冠脈狹窄程度亦呈正相關,與報道[7-8]相符,可知血清Hcy、hs-CRP水平與CHD的發(fā)生和病情程度進展有緊密關聯,兩種指標對CHD臨床診療和風險評估有較好的價值。
Hcy參與CHD發(fā)生發(fā)展的機制可能包括以下方面:① 抑制內皮細胞核酸合成,促進氧自由基和活性氧化物大量生成,激活冠脈內皮脂質過氧化和氧化應激反應,進而損傷血管內皮功能[9];② 誘導靜止期細胞進入分裂期和刺激血管平滑肌細胞迅速增殖,促進動脈粥樣硬化形成;③ Hcy能改變花生四烯酸的代謝過程,增加血栓烷(TXA)的合成,增加血小板黏附與聚集,加強血管收縮和減少一氧化氮生成,加劇動脈粥樣硬化程度[10-11]。此外,Hcy還能抑制凝血酶調節(jié)蛋白的活性,使機體處于血液高凝狀態(tài),增加心血管血栓風險。祁景蕊等[12]報道指出,CHD患者Hcy水平與冠脈狹窄程度Gensini評分呈正相關,且隨著病變程度進展Hcy水平也隨之升高,支持本研究結論。hs-CRP參與CHD發(fā)生發(fā)展的機制可能為:與脂蛋白結合,并激活補體系統,刺激大量炎癥介質生成和釋放氧自由基,損傷血管內膜和降低血管調節(jié)功能,造成血管痙攣收縮和斑塊脫落,加劇動脈粥樣硬化形成和管腔狹窄程度[13-14]。hs-CRP水平與CHD類型、冠脈狹窄程度以及粥樣斑塊穩(wěn)定性等因素有關,常作為CHD臨床危險分層的重要指標[15-17]。有報道[18]指出,CHD患者血清hs-CRP、腫瘤壞死因子-α(TNF-α)及血管內皮生長因子(VEGF)水平明顯偏高,且不同臨床類型(SAP、UAP、AMI)、不同病變支數(單支、2支和≥3支)以及不同狹窄程度(50%~70%、>70%)上述指標有顯著差異,也說明hs-CRP對CHD病情嚴重程度具有較高的評估價值。
綜上所述,血清Hcy、hs-CRP水平與CHD發(fā)生發(fā)展有緊密關聯性,患者病情程度越嚴重,血清Hcy、hs-CRP水平越高,二者呈正相關性。因此,臨床加強血清Hcy、hs-CRP水平檢測有助于CHD的診療和風險預測,對防控心血管不良事件也有重要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