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佳叡
布盧姆教育目標分類學是教育史上第一部系統(tǒng)的教育目標分類理論,因其分類具有強大的創(chuàng)新性和可操作性,一經發(fā)布便在世界上掀起了教育目標分類的風潮,并在世界各國的教育實踐中取得良好的效果。但隨著布盧姆教育目標分類學應用的日漸廣泛,其局限性也開始逐漸顯現(xiàn)。于是,在1995 年,L.W.安德森和D.R.克拉斯沃爾主動牽頭組織了一批學者開始對布盧姆教育目標分類學進行分析和修訂,之后出版了《學習、教學和評估的分類學——布盧姆教育目標分類學修訂版(簡縮本)》一書(下文簡稱布盧姆教育目標分類學修訂版)。在布盧姆教育目標分類學修訂版中,研究者們將原來分類系統(tǒng)的認知、情感和動作技能等3 大領域調整成兩個維度(知識維度和認知過程維度),并將兩大維度又進行了具體的分類,制成了二維分類表。布盧姆教育目標分類學修訂版更加科學、合理,在命題研究中頗具優(yōu)勢。然而,該理論更加側重對客觀試題的量化分析,到目前為止多集中于物理、化學等理科試題研究,在語文這一情感、態(tài)度以及審美因素濃厚的學科上應用得不夠廣泛。
“語言建構與運用”是語文學科核心素養(yǎng)的基礎,強調學生在具體語言情境中正確有效地運用祖國語言文字進行交流溝通的能力。在中、高考中,“語文積累與綜合運用”試題以測評學生的語言運用能力為主,考查內容主要包括字、詞、句、語法、修辭、文體知識、文學常識以及詩文的默寫等。試題形式以客觀題為主,采用布盧姆教育目標分類學對其進行分析研究比較適合。安徽中考語文是全省統(tǒng)一組織、統(tǒng)一命題的義務教育階段的終結性考試,其試題是依據義務教育語文課程標準的內容和要求,并結合安徽省初中語文教學實際制定的。中考語文試題總分值為150分,其中“語文積累與綜合運用”部分近幾年的分值維持在35 分左右,主要考查學生對基礎教育階段語文基礎知識的學習和運用情況,常見的命題形式有填空題、選擇題和簡答題等。本研究基于布盧姆教育目標分類學修訂版,以2015—2019年安徽中考“語文積累與綜合運用”試題為例,從知識和認知過程兩大維度探討近5 年來中考語文命題的變化與特點,了解中考命題改革的動向,從而更科學地測評學生的語文核心素養(yǎng)。
布盧姆教育目標分類學修訂版將整個分類系統(tǒng)分為兩個維度,即知識維度和認知過程維度,每個維度又從具體到抽象、由低級到高級分為4 種水平和6 個過程。[1]這4 種水平和6 個過程分別代表了不同的知識水平和認知過程。下文從上述兩個維度統(tǒng)計分析安徽中考“語文積累與綜合運用”試題的考查情況。
布盧姆教育目標分類學修訂版將知識維度從具體到抽象劃分為4 種水平,即“事實性知識”“概念性知識”“程序性知識”“反省認知知識”,它著眼于描述學生將“學到什么”,也就是學生的長時記憶系統(tǒng)將會獲得“什么知識”。[2]基于知識維度的分類要求,筆者將2015—2019 年安徽中考“語文積累與綜合運用”試題4 種知識類型及其占比進行統(tǒng)計,詳見圖1。
圖1 “語文積累與綜合運用”試題中知識維度的分值統(tǒng)計
由圖1 可知,近5 年來“語文積累與綜合運用”試題的考查主要集中于“事實性知識”“概念性知識”“程序性知識”,對“反省認知知識”的考查完全沒有涉及。“反省認知知識”是個人對自身的意識和知識的認知。個體對于一個問題的回答可能有不同的觀點,這可能導致“反省認知知識”在評估過程中出現(xiàn)個體差異?!罢Z文積累與綜合運用”部分多為客觀試題,因此不涉及“反省認知知識”的考查。
①對“事實性知識”的考查有所下降
“事實性知識”是掌握一門學科所必須知道的基本知識,如名稱、術語等,它對應的命題形式多為“補出下列名句中的上句或下句”或者“根據拼音寫漢字,給加點的字注音”等。近5 年來,“語文積累與綜合運用”試題對“事實性知識”的考查從題量、分值以及題型來看都相對穩(wěn)定,2015—2018 年均為19 分,直到2019 年,“事實性知識”的分值才首次下降為14 分。“事實性知識”主要是考查一些孤立的、分散的語文知識,其目的是檢測學生對語文知識的積累情況,“語言建構與運用”則強調學生養(yǎng)成運用祖國語言文字進行交流溝通的能力。中考語文命題逐漸從簡單的對語文知識積累的考查轉向為關注學生復雜的語用能力的內容與形式,故“事實性知識”的考查在2019 年有所下降。
②對“概念性知識”的考查持續(xù)升高
與“事實性知識”相比,“概念性知識”多以更為復雜的、有組織的知識形式呈現(xiàn),如“對一詞多義現(xiàn)象的辨析”“具體語境中詩句和詞語的理解、解釋”,等等。2015—2019 年,“語文積累與綜合運用”試題對“概念性知識”的考查越來越多,分別是8分、8分、10分、10分和15分。造成這一現(xiàn)象的原因是:一方面,“概念性知識”在4 類知識中屬于抽象程度適中的類型,與“語文積累與綜合運用”試題強調對語文基礎知識的積累與運用的定位是一致的;另一方面,與孤立、分散的“事實性知識”相比,“概念性知識”多在具體的情境中進行考查,有利于培養(yǎng)學生的語文能力,因此越來越受到命題者的親睞。
③對“程序性知識”的考查有待提升
“程序性知識”是關于如何做事的知識,它通常以一系列需要遵循的步驟出現(xiàn),主要以“修改病句”“按照修辭手法寫句子”等形式呈現(xiàn)。近5年來,與前兩種知識相比,“程序性知識”所占比重不高且有所下降。事實上,“程序性知識”是對前兩種知識的運用,是將知識轉化為能力的重要步驟,作為一種重要的知識類型,其考查力度還是有待提升的。
認知過程維度著眼于描述學生將“如何認知”,即學生的工作記憶系統(tǒng)將怎樣加工信息,或者說將會怎樣運用所學的知識與外界環(huán)境發(fā)生關系。[2]布盧姆教育目標分類學修訂版將認知過程由低級到高級分為6 個過程:“記憶”“理解”“運用”“分析”“評價”“創(chuàng)造”?;谡J知過程維度,筆者統(tǒng)計了2015—2019 年安徽中考“語文積累與綜合運用”試題的考查情況,結果如圖2 所示。
圖2 “語文積累與綜合運用”試題中認知過程維度的分值統(tǒng)計
安徽中考“語文積累與綜合運用”試題涵蓋了6 個認知過程中的5 個,分別是“記憶”“理解”“運用”“分析”“創(chuàng)造”,相對來說考查較為全面,說明命題注重調動學生多種認知過程。沒有對“評價”認知過程進行考查,其原因在于“評價”是依照某一標準或要求對事物做出的判斷,在語文試題中主要對文章主要人物、觀點或者對事件的態(tài)度等進行考查,該認知過程多出現(xiàn)在閱讀類的試題中。
①“記憶”的考查比例逐漸降低
“記憶”指從長時記憶中提取知識,與之相對應的題型是“根據名句默寫”“依據拼音寫漢字”“根據漢字寫拼音”“尋找句子中的錯別字”等。“記憶”維度的考查近5 年來呈下降趨勢。學生一般在解答與“記憶”相關的試題時只需要機械地記憶和死記硬背,這顯然不利于學生語用能力的培養(yǎng),也可能導致錯誤的學習習慣的養(yǎng)成,為此,“記憶”的考查比例逐漸降低。
②針對“理解”的考查逐漸得到重視
與“記憶”不同,“理解”這一認知過程的考查比例逐年上升。“理解”涉及信息的加工和意義的建構,與之對應的題型主要包括“根據提示寫出名句”“解釋文中或具體語境中字詞”以及“具體文章內容的考查”等。該維度比“記憶”層級更高,需要學生進行解釋、比較和說明。當學生成功解答“理解”這一認知過程的試題,說明他們已經“學會”了知識,而不是簡單地“背會”。近年來,安徽中考語文越來越重視對“理解”這一維度的考查。
③“運用”的考查內容較為穩(wěn)定
“運用”主要是指在特定的情境中使用一定的程序完成練習或者解決問題,多以“修改病句”“按照要求寫句子”等形式命題。對“運用”這一認知過程的考查近5 年較為穩(wěn)定,一直為6±2 分。這說明安徽中考對于學生“運用”維度的考查要求與定位均比較清晰。
④“分析”的考查比重有待加強
“分析”要求學生對材料進行分解,并明確材料之間或者材料與整體的關系。在中考語文中,涉及“分析”這一認知過程的試題主要出現(xiàn)于閱讀題中,“語文積累與綜合運用”這類考查語文基礎知識和基本技能的試題中很少考查該認知過程維度。但是近年來,隨著情境化命題趨勢的加強,相關閱讀材料大量增加,2019 年,“語文積累與綜合運用”試題加大了對“分析”這一認知過程維度的考查力度,如“結合原著回答文段中的‘悲劇’指什么?”“根據詩歌整體意境和結構對詩歌的內容進行補充”等。未來中考語文在“分析”維度的考查仍有待加強。
⑤“創(chuàng)造”的考查比例下降得比較明顯
“創(chuàng)造”是把事物構成的要素重新整合形成一個新的整體的過程。近5 年來,該維度的考查下降得比較明顯?!罢Z文積累與綜合運用”試題包括“綜合性實踐活動”這一類題型,在2015—2018年,“綜合性實踐活動”會呈現(xiàn)一些路線示意圖,有的要求學生寫一段話或創(chuàng)作小詩,有的要求學生從藥品說明中選擇關鍵信息轉述給他人,還有的要求考生讀柱形統(tǒng)計圖回答問題等,形式主要是簡答題。2019 年,這一固定試題變?yōu)椤皩σ皇孜迓傻念h聯(lián)和頸聯(lián)進行補充,根據詩句找出古人常用的交通工具或者送別時的習俗”,形式變?yōu)檫x擇題與填空題的結合。由此可見,“語文積累與綜合運用”試題更加注重對中華傳統(tǒng)文化內容的考查,但認知過程卻偏重于“分析”與“理解”,與“創(chuàng)造”相比,這一形式上的變化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了對學生的思維要求。
“語文積累與綜合運用”在不同地區(qū)的中考試題中有不同的稱呼,如“基礎知識”“語文知識”“語文知識與應用”“積累”“積累與運用”等[3],但考試內容大同小異,皆為語言文化知識的積累與運用。相對于閱讀和寫作類試題來說,“語文積累與綜合運用”試題較為客觀,答案比較固定,“事實性知識”類型的考查比重較大。“事實性知識”是學習某一學科時所必須掌握的術語或名稱等基本知識,與之相對應的思維過程通常為“記憶”。教師在講授“事實性知識”時通常將其拆分和獨立講解,學生的學習方式也以死記硬背為主。過于強調這種教學和學習方式,顯然背離了語文課程綜合性和實踐性的性質,不利于學生思維和能力的發(fā)展。
值得關注的是,近幾年安徽中考語文試題開始發(fā)生明顯的轉向:在知識維度上,“事實性知識”的分值有所減少,“概念性知識”的分值逐漸增加,相對于“事實性知識”,“概念性知識”表示出更為復雜、有組織的知識形式,對應的認知過程層級也相對較高;在認知過程維度上,“記憶”維度的分值持續(xù)減少,考查“理解”和“分析”等較高層次思維能力的試題有所增加,體現(xiàn)了中考語文的能力導向目標。
所謂命題的情境化是指試題的命制要提供一定的情境,如語言運用情境、生活情境等。情境化的測試設計可以幫助學生知識遷移、知情融合,使考查更為科學,效果更加明顯,還能有效改善由標準化的客觀紙筆測試所引起的海量“刷題”與“應試”教育困境。[4]分析 2015—2019 年的安徽中考“語文積累與綜合運用”試題可以清晰地發(fā)現(xiàn),命題的情境化越來越明顯。
常見的情境有生活情境和語文學科認知情境。生活情境一般是指學生現(xiàn)實生活中和學習生活中常見的語文實踐活動情境,近5 年“語文積累與綜合運用”試題都設置了與學生的學習生活相關的情境。語文學科認知情境多指與學科內容直接相關的情境,這一類型的情境化命題逐年增強。在2015—2017 年,“古詩詞默寫”“課外閱讀積累”以及“根據文字,回答問題”等試題形式多以填空題和選擇題為主,部分試題沒有提供閱讀材料,即使提供了材料,所給材料與題干之間能夠形成有機聯(lián)系的也不多,這就導致情境的營造不夠,命題形式陷入單一化。而在2018—2019年,“語文積累與綜合運用”試題形式逐漸多元化,注重營造學科認知情境?!罢n外閱讀積累”是“語文積累與綜合運用”部分較為固定的試題,其內容與命題形式具有一定的代表性,可以直觀地反映試題情境化設計的趨向。表1 統(tǒng)計了“課外閱讀積累”試題的考查情況。
表1 安徽中考2015—2019 年“課外閱讀積累”試題考查情況
由表1可知:2015—2017 年,有近半的“課外閱讀積累”試題要么不提供與內容緊密相關的閱讀材料,要么學生不需要參考閱讀材料也能依靠死記硬背來回答問題,題型以填空題和選擇題為主,分值占比不高,賦分方式也比較機械;2018—2019 年,閱讀材料已經成為“課外閱讀積累”試題必不可少的內容,閱讀材料與試題之間的聯(lián)系比較緊密,關聯(lián)性強,且題型和分值也出現(xiàn)了大的變化,如2019 年是“填空題+簡答題”的形式,總分也提高到了8 分,賦分方式相對靈活。可以看出,情境化是中考“語文積累與綜合運用”命題的關注點。它可以引導學生從記憶知識,轉向在語境中理解和應用知識,并且能夠兼顧對學生思維能力的考查。
近5 年來的中考語文試題對認知過程維度的要求逐漸由低級向高級轉移,對思維能力的要求明顯提高,“語文積累與綜合運用”試題結構呈現(xiàn)出整合化的傾向。
2015—2018 年,“語文積累與綜合運用”試題包括“默寫”“閱讀文字回答問題”“課外閱讀積累”及“綜合性實踐活動”4 個部分。4 個部分共包含了11 個小題,11 個小題又由若干個小問題組成,最終,共計35 分的基礎知識題被拆分為多個零散的知識點,知識點之間的聯(lián)系不夠緊密,每類題型之間也缺乏一條貫穿前后的邏輯鏈條,自然難以考查學生完整的思維能力。2019 年,該部分試題結構出現(xiàn)了較大的轉變,由原先的4 個部分變?yōu)? 個部分,分別為“默寫”“運用所學的知識填空”以及“綜合實踐活動”,并且由原先的11個小題變?yōu)? 個小題。命題者主要是將“閱讀文字回答問題”試題進行拆分和整合,形成了“運用所學的知識填空”這一新的部分,3 個部分的試題最終形成了一個完整的體系。這說明“語文積累與綜合運用”試題對于知識的考查逐漸走向整合,整合后的試題邏輯性更強,對學生整體性思維能力的要求也更高,是有助于學生思維能力提升的。
安徽中考語文以能力導向為考查目標,關注學生的高層次思維能力發(fā)展,強調試題的情境化設計,其積累的經驗與不足可為其他省市地區(qū)未來中考命題提供啟示與借鑒。
如果說“事實性知識”和“概念性知識”是關于“是什么”的知識,那么“程序性知識”則是關于“怎么做”的知識?!罢Z文程序性知識”主要包括“聽說讀寫知識和言語活動規(guī)則”[5],它是將“是什么”的知識上升到語文能力的基礎。注重“程序性知識”的考查有助于教師和學生解放思想,放棄傳統(tǒng)的以灌輸和機械記憶為主的教與學的方法,從而實現(xiàn)語文的有效教學。中考語文試題設計可進一步加大對“程序性知識”內容的考查力度,除了“修改病句”這一類型,還可將“字、詞、拼音和句子的修改”直接置于閱讀材料中,讓學生在具體的語境中比較和思考語法、修辭、文體知識、文學常識等基礎知識的使用。
研究發(fā)現(xiàn),“語文積累與綜合運用”試題越來越注重對“理解”“運用”與“分析”等較高層次思維能力的考查,題型多為選擇題和填空題。實際上,“創(chuàng)造”也是認知過程維度重要的一個指標,前幾年的中考語文主要以寫話題進行考查,其貼近生活、實用性強。2019 年,為了重視和強調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命題人員將較為固定考查“創(chuàng)造”這一認知過程維度的寫作題改為選擇題和填空題,對學生認知過程的要求也隨之降低,“語文積累與綜合運用”試題只考查了學生前4 種認知過程,這不利于學生思維能力的全面發(fā)展。因此,中考語文應豐富試題類型,在傳統(tǒng)文化的考查與學生的思維發(fā)展之間保持平衡,對中華傳統(tǒng)文化的考查應與“創(chuàng)造”這一認知過程緊密結合。
語文試題中設置的情境主要有生活情境和語文學科認知情境兩大類。生活情境指向校內外具體的社會生活,強調學生在具體生活場域中開展的語文實踐活動,涉及語言交際活動的對象、目的和表述方式等。生活情境多涉及學生的現(xiàn)實生活和學習生活,其主要在“綜合性實踐活動”部分出現(xiàn)。
研究發(fā)現(xiàn),中考語文“綜合性實踐活動”試題的問題情境多為學生學習生活的情境,如班級或者學校的某某活動等,總體來看,情境設置上創(chuàng)新不夠,容易陷入模式化。例如“學校電影主題周”活動并不是學生學習生活中的常態(tài)性活動,在激勵、喚醒和鼓舞學生情感體驗上作用不大。因此,語文中考試題可以嘗試多引入現(xiàn)實生活情境?,F(xiàn)實生活情境帶有更多的實踐和社會屬性,貼近學生的現(xiàn)實生活,能夠喚醒學生真實的生活體驗,幫助學生實現(xiàn)對語文知識與能力的理解和運用。試題情境的設置過程可以展示一些現(xiàn)實生活中的人際交往情境、家庭社區(qū)情境等,并與學生的學習生活情境交替出現(xiàn)。
情境化命題既要多營造與學生現(xiàn)實生活相關的情境,還要注意語文學科認知情境的設計。學科認知情境指向學生探究語文學科本體相關的問題,并在此過程中發(fā)展語文學科認知能力。語文學科認知情境很大程度由閱讀材料的具體內容決定。當下的中考語文閱讀材料以文學性材料和實用性文體為主,如散文、詩歌、宣傳語、黑板報等,多為連續(xù)性的文學作品,形式較為單一,命題人員可以嘗試提供多樣化的閱讀材料。
首先,可選取一些非連續(xù)性文本的閱讀材料。以文學作品為主的閱讀材料符合傳統(tǒng)意義上對學生閱讀能力的定位。但隨著時代的發(fā)展,人們對學生閱讀能力的認識逐漸深化,開始關注學生閱讀圖表、清單以及圖畫的能力,PISA 將這些等文本形式的稱之為非連續(xù)性文本。[6]非連續(xù)性文本與以文字為主要構成的材料相比,具有較強的直觀性、簡明性和概括性,能夠較好地考查學生獲取和理解信息的能力。
其次,適當增加一些地方文化特色的閱讀材料。中考由各省市、各地區(qū)自主命題,使用同一套中考語文試卷的考生大都具有相似的生活體驗和對地區(qū)的文化認同感。地域文化是民族文化的重要構成部分,在中考語文閱讀材料中增加地域文化的元素,既能貼近學生的生活、喚醒學生的生活經驗,又是傳承和弘揚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的重要舉措。以安徽省為例,該地區(qū)兼具南北文化,皖南是典型的江南水鄉(xiāng)文化,孕育了桐城派、黃梅戲等經典的文化符號,而皖北則融合了淮河文化和中原文化,形成了以“老莊”和“曹魏”為主要代表的文化特色。未來,其他省市在中考語文命題時都可以將當地富有人文內涵的地域文化納入閱讀素材,增加學生的親近感和文化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