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孝平
“老師,小天在班里和小辰打起來了!”班長風風火火地闖進我的辦公室說。
“為什么???”我放下手中的筆,跟著班長往教室跑去。
“住手,快停下!”我三步并作兩步跑到小天跟前,一把奪下他正準備出手的文具盒。
我想聽聽他的解釋,可他就是閉口不答。同學們圍向我:“老師,上數(shù)學課時,讓他回答問題他就不吭!”“老師,上政治課他還睡覺哩!”“老師,周一檢查作業(yè),他沒有一科完成的?!薄袄蠋煟也幌牒退鐾懒?,他身上味兒可大了!”同學們你一言我一語,數(shù)落著小天的種種不是。
晚上回到家,我撥通了小天媽媽的電話——他父母長年在外打工,很少回家,爺爺奶奶沒有什么文化,對小天也就是管管吃喝,其余的事都力不從心。他媽媽在電話里說對不起孩子,但也很無奈,村子里的人都住上新房子了,她家還是老房子,說著說著竟哽咽了……我理解她,但此時我似乎更理解小天了。
第二天中午就餐,我坐在他身邊,對他說:“小天,老師會相面,能預測一個人的未來。你要是信,我可以幫你看看?!?/p>
兩天后,我看到了他留在我辦公桌上的小字條:“老師,下午放學后足球場等你?!蔽仪宄赜浀盟姷轿視r那種復雜的表情。他問:“老師,你真的會看面相嗎?” “當然了,”我細細端詳這個天真的孩子,“你耳朵大而不扇,色澤鮮潤,定能聽得進批評建議,謂之好耳;眼睛黑白分明,藏神蓄精,定能辨得清是非對錯,謂之好眼;你唇紅齒白,定能說得出善惡曲直,謂之好嘴;你天庭飽滿,會聽、會看、會說,將來準是個出色的人才!”他不好意思地紅了臉,但可以看出他心中的喜悅。
他告訴我,那天和小辰打架是因為小辰老說他是拾荒人家的孩子,身上臭烘烘的。他還告訴我,因為爸爸媽媽離得遠,上小學的時候,班里的老師和同學就不喜歡他……我意識到,要想改變小天,孤軍奮戰(zhàn)是不行的。
接下來,我定期家訪,把一些好的教育建議帶給他的爺爺奶奶,比如不能只照顧吃喝,衛(wèi)生、心理也得兼顧;在班里,我經(jīng)常開展豐富多彩的關愛活動,讓小天這樣的留守兒童快樂地融入集體;協(xié)調各任課教師對他們多點耐心、多點愛;告知在外的父母要多和孩子通電話,讓他們時刻感受到父母的存在;當他們有進步時,我會第一時間給他們的父母報喜。
在我和任課教師、同學、家人的密切配合下,加上小天自身的努力,他取得了可喜的進步:講究個人衛(wèi)生了,按時完成作業(yè)了,開心地與同學嬉戲了。聽到小天和其他留守兒童開心的笑聲,我心里特別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