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柳永是中國文學史上第一位專業(yè)詞人,其詞作中百分之七十的作品以女性為描寫對象,歌妓形象即為其中一類。柳永深入歌妓的生活圈,一改前代、同代諸多詞人對妓女狎邪玩弄的態(tài)度,或為歌妓代言,抒發(fā)她們身世遭遇之苦;或從男性角度,給予她們同情與理解,相較以往同類作品有了較大的改變和突破。但是,柳永并沒有超越他所在的時代,并沒有真正以平等相知的態(tài)度對待這一弱勢群體。本論文將引入“癥候式閱讀”這一解讀文本的方法,從歌妓詞的創(chuàng)作原因入手,淺析在北宋社會制度與儒家倫理道德的雙重重壓下,柳永思想深處隱藏的無意識癥候。
關(guān)鍵詞:柳永 歌妓詞 癥候式閱讀
“癥候式閱讀”根植于精神分析學說和結(jié)構(gòu)主義,是由法國結(jié)構(gòu)主義學者阿爾都塞在《讀〈資本論〉》中作為一種理論文本的解讀方法而提出。他認為文學作品中往往會暴露出論證空缺、思想沉默以及敘事遺漏等癥候,這些癥候產(chǎn)生的原因通常作為一種無意識隱藏在作者的思想深處。任何文學作品都有其隱秘的問題,這些問題通過外在的“癥候”表現(xiàn)出來,讀者在閱讀中如果可以追蹤這些“癥候”,發(fā)現(xiàn)其背后隱藏的問題,便可以進一步走進作品的靈魂。在具體的文學批評實踐中,“癥候式閱讀”可以是對作品中的人物進行分析,也可以從作者與時代主流之間存在的裂隙中捕捉意識形態(tài)對文學的影響和控制。柳永在中國文學史上具有重要地位?!度卧~》中共收其詞二百二十一首,其中有一百四十九首歌妓詞,也就是說這些膾炙人口的詞作有七成以上都是關(guān)于女性的。在這些描寫女性的作品中,又有相當一部分作品以女性的口吻發(fā)聲,訴說下層女子苦悶幽怨的內(nèi)心世界,表現(xiàn)女性卑微的生存處境。“宋詞之有柳,若唐詩之有杜”a,現(xiàn)有諸多文學史、文學評論作品,都給了柳永極高的評價和贊譽。袁行霈主編的《中國文學史》中稱“(柳永)雖然有時也不免狎戲玩弄歌妓,但更多的是以平等相知的態(tài)度對待她們……柳永這類詞作,與晚唐五代以來的同類詞作相比,不僅有內(nèi)容風格的不同,更體現(xiàn)出一種人格觀念的變化”b。錢素芳稱柳永“以一種頗為平等的態(tài)度對待娼妓,以略帶同情的筆觸去寫她們渴望自由、要求過自由生活的愿望,是把這些地位低下的女性當作了有同樣智慧的人,而不是玩物”c。蘇者聰也曾寫柳永是“第一個把煙花女子這個社會最底層的卑賤人物作為真正獨立的人寫進了詞中,并全面系統(tǒng)地表現(xiàn)了她們的思想感情,使她們成為詞中有血有肉的光輝女主人公”d。本文將運用“癥候式閱讀”的方法重新審視柳永的創(chuàng)作,筆者認為柳永深入歌妓的生活圈寫詞為她們發(fā)聲,并不意味著柳永真正拋卻了偏見,把自己擺在了與歌妓平等的位置上。雖然柳永對待女性的態(tài)度與前代、同代的諸多詞人相比,有了較大的突破和改變,但在宋代社會制度與儒家倫理道德的雙重重壓下,生活在以男權(quán)為主導的話語體系中的柳永不可能真正以平等的視角給予女性關(guān)懷。
一、歌妓詞的創(chuàng)作原因
北宋城市經(jīng)濟繁榮,市民階層壯大,坊市制度瓦解,供娛樂休閑的場所蓬勃興起,普通市民的生活較前代更加豐富多彩。加之北宋優(yōu)待文官,士大夫俸祿多,權(quán)力大,民間和官方的歌舞行業(yè)都很興盛。《東京夢華錄》中記載:“別有幽坊小巷,燕館歌樓,舉以萬數(shù)。”e歌舞行業(yè)的興盛使得歌舞伎群體也不斷壯大,這些歌舞伎是文人士子們娛樂生活的良伴,能夠為文人們平淡悠游的生活增添不少滋色?!耳Q沖天》是柳永極負盛名的詞作之一,“黃金榜上。偶失龍頭望。明代暫遺賢,如何向。未遂風云便,爭不恣狂蕩。何須論得喪。才子詞人,自是白衣卿相。煙花巷陌,依約丹青屏障。幸有意中人,堪尋訪。且恁偎紅倚翠,風流事、平生暢。青春都一餉。忍把浮名,換了淺斟低唱”。這首詞真切地抒發(fā)了柳永科舉落第之后的牢騷和感慨?!昂雾氄摰脝省2抛釉~人,自是白衣卿相”,精神勝利般的自得,是詞人牢騷怨憤的頂點,也是其自我寬慰的極限?!叭贪迅∶?,換了淺斟低唱”則是柳永選取的抗爭方式。他毫無顧忌地把一般封建士人感到刺目的字眼寫進詞里,造成驚世駭俗的效果以保持自己心理上的優(yōu)勢。柳永不止說說而已,他真的一頭扎進了溫柔富貴鄉(xiāng),從此正式開啟自己的浪子生涯。因此柳永大量創(chuàng)作歌妓詞首先是對宋仁宗“且去淺斟低唱, 何要浮名”的無奈回應(yīng),通過作詞肆無忌憚地發(fā)泄心中的憤懣。同時,歌妓們有如追星般的熱捧也讓柳永在仕途失意之時獲得了認同感、成就感。可以說享受酒樂聲色帶來的刺激和快感以及由文學創(chuàng)作帶來的成就感,是柳永的自我救贖。
其次,柳永受生活所迫, 流連青樓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為了尋求物質(zhì)的支持。羅燁《醉翁談錄》丙集卷二中記載:“柳耆卿居京華,暇日遍游妓館,所至,妓者愛其有詞名,能移宮換羽,一經(jīng)品題,身價十倍,妓者多以金物給之”;葉夢得《避暑錄話》卷三中也有“(柳永)善為歌辭,教坊樂工每得新腔,必求永為辭,始行于世,于是聲傳一時”的記錄。我們不難發(fā)現(xiàn),歌妓與詞人之間配合十分默契——歌妓需要柳永的詞來提高自己的“聲”(身)價,柳永則需要歌妓慷慨的“稿費”以維持生計。柳詞以俗為成名之階梯,亦以俗為敗名之陷阱。從俗,他勝利了;媚俗,他又失敗了;媚俗到了極點,就成為庸俗、卑俗乃至淫褻。f 也許我們可以肯定地講,在封建科舉制與儒家治國平天下價值體系之不可調(diào)和的矛盾中,有太多像柳永一樣的失意人,從此偎紅倚翠、淺斟低唱。秦樓楚館是這些落魄書生逃避現(xiàn)實、棲息心靈的圣地,也是他們與下層女子彼此扶持、相互取暖的港灣。
二、歌妓詞隱藏的癥候
(一)為女性代言 柳永摒棄官場浮名后,一直流連于煙花巷陌,為紅顏知己們淺斟低唱,如《鶴沖天·閑窗漏永》:“閑窗漏永,月冷霜花墮。悄悄下簾幕,殘燈火。再三追往事,離魂亂、愁腸鎖。無語沉吟坐。好天好景,未省展眉則個。 從前早是多成破。何況經(jīng)歲月,相拋嚲。假使重相見,還得似、舊時么?;诤逕o計那。迢迢良夜。自家只恁摧挫。”再如《滿江紅》:“萬恨千愁,將年少、衷腸牽系。殘夢斷、酒醒孤館,夜長無味??上гS枕前多少意,到如今兩總無終始。獨自個、贏得不成眠,成憔悴。 添傷感,將何計。空只恁,厭厭地。無人處思量,幾度垂淚。不會得都來些子事,甚恁底抵死難拚棄。待到頭、終久問伊看,如何是?!眱墒自~均以女性的口吻訴說了失戀后的痛苦和難以割舍的相思。這樣的作品于柳詞中不在少數(shù),其將女子的不幸與苦痛娓娓道來,頗有動人之處??墒沁M一步深思,我們便可以發(fā)現(xiàn)柳永作品中的空白——柳永以女性口吻作詞,不管是寫女性的痛苦、不幸、無助、絕望,還是寫女性卑微的生存現(xiàn)實,他只是單純地發(fā)聲,只有一點可憐的同情和理解,卻沒有對男子的控訴,也沒有對社會制度的批判。柳永作品中為什么會出現(xiàn)這樣的空白呢?
細想便可知,柳永是不能控訴的,因為若要控訴,他自己便是被控訴的對象之一。柳永的紅顏知己具體數(shù)目我們無從知曉,可知范圍內(nèi)最有名的莫過于京師三個上等的行首:陳師師、趙香香、徐冬冬,還有去浙江余杭任縣宰的途中,在江州結(jié)識的謝玉英?!蹲砦陶勪洝分惺珍浟诉@首《西江月》:“師師生得艷冶,香香于我情多。安安那更久比和。四個打成一個。 幸自蒼皇未款,新詞寫處多磨。幾回扯了又重按。奸字中心著我?!绷砹浪魉氖住赌咎m花》中,分別描述了他見過的四個花容月貌的文藝女青年,呼作“心娘”“佳娘”“蟲娘”“酥娘”。由此我們可以看出柳永創(chuàng)作時的矛盾:一方面他同情、理解這些不幸淪落風塵的女子,他想要為她們鳴不平,為她們發(fā)聲;另一方面柳永本人又生活在政治制度與社會倫理的禁錮中,生存在男權(quán)中心的意識形態(tài)之下。多情就是無情,可以說,柳永一方面為女性代言,一方面又玩弄女性的感情,同時以柳永為代表的封建士子與以歌妓為代表的下層女性,無不是社會悲劇的產(chǎn)物。這是孕育他們的時代,也是犧牲他們的時代,沒有人能逃脫時代的桎梏,因此柳詞只能成為時代的悲歌。
(二)為男性代言 在柳永的歌妓詞中,除了為女性代言的詞作,還有相當一部分詞作從男性的敘述視角表達對女子的愛戀和思念。如這首《玉女搖仙佩》:“飛瓊伴侶,偶別珠宮,未返神仙行綴。取次梳妝,尋常言語,有得幾多姝麗。擬把名花比??峙匀诵ξ?,談何容易。細思算、奇葩艷卉,惟是深紅淺白而已。爭如這多情,占得人間,千嬌百媚。 須信畫堂繡閣,皓月清風,忍把光陰輕棄。自古及今,佳人才子,少得當年雙美。且恁相偎倚。未消得、憐我多才多藝。愿奶奶、蘭心蕙性,枕前言下,表余深意。為盟誓。今生斷不孤鴛被?!痹~的上片極力描寫女子超凡的美貌,下片向女子表達愛慕之意,并且許下永不相負的誓言。再如這首《長壽樂》:“尤紅殢翠。近日來、陡把狂心牽系。羅綺叢中,笙歌筵上,有個人人可意。解嚴妝巧笑,取次言談成嬌媚。知幾度、密約秦樓盡醉。仍攜手,眷戀香衾繡被。 情漸美。算好把、夕雨朝云相繼。便是仙禁春深,御爐香裊,臨軒親試。對天顏咫尺,定然魁甲登高第。待恁時、等著回來賀喜。好生地。剩與我兒利市。”男女青年情濃之時許下山盟海誓,是可以穿越時空,被任何時代的人欣賞和理解的故事,然而在任何時空中,人們對背誓的事情也必定不會陌生。顯然,這也是為何會有上文所言如此多表現(xiàn)女性失戀痛苦的詞作產(chǎn)生的原因。那么柳永又是怎樣處理這一矛盾的呢?這就不得不提他的羈旅行役之作。
柳永的羈旅行役詞與歌妓詞有大面積的重疊,因為絕大多數(shù)羈旅行役詞都是以男性為敘述者表達對女子的思念,甚至表達辜負女子后的自責和悔恨。抒情主人公作為遠行的游子,或追求名利而去,或落榜而歸,或天涯飄零,大多帶有厭倦功名、孤苦伶仃之感,這一點柳永也和多數(shù)的寒門讀書人相似,因此很能引起廣泛的情感共鳴??梢哉f思念中夾雜著對羈旅漂泊的厭倦以及對功名利祿的不屑是柳永歌妓詞的特別之處。如《雪梅香》:“景蕭索,危樓獨立面晴空。動悲秋情緒,當時宋玉應(yīng)同。漁市孤煙裊寒碧,水村殘葉舞愁紅。楚天闊,浪浸斜陽,千里溶溶。 臨風。想佳麗,別后愁顏,鎮(zhèn)斂眉峰??上М斈辏D乖雨跡云蹤。雅態(tài)妍姿正歡洽,落花流水忽西東。無憀恨、相思意,盡分付征鴻。”《尾犯》:“夜雨滴空階,孤館夢回,情緒蕭索。一片閑愁,想丹青難貌。秋漸老、蛩聲正苦,夜將闌、燈花旋落。最無端處,總把良宵,只恁孤眠卻。佳人應(yīng)怪我,別后寡信輕諾。記得當初,翦香云為約。甚時向、幽閨深處,按新詞、流霞共酌。再同歡笑,肯把金玉珠珍博?!痹~人從男性的角度,揣測女子對自己的相思之苦、埋怨之情,實際上是在為男性群體發(fā)聲:我離開你,實屬無奈;我辜負你,并非沒有悔恨和自責,我很難過,也很想你。由此我們可以窺測到柳詞的某些內(nèi)在價值:為男子的背誓之舉開脫,為女子的痛心帶來情感慰藉。
三、歌妓詞的癥候解讀
縱觀整個北宋社會的文學創(chuàng)作,從晏殊、張先、歐陽修,到蘇軾、秦觀、賀鑄,女性一直是被觀察者、被描寫者。歐陽修的《玉樓春》:“陰陰樹色籠晴晝。清淡園林春過后。杏腮輕粉日催紅,池面綠羅風卷皺。佳人向晚新妝就。圓膩歌喉珠欲溜。當筵莫放酒杯遲,樂事良辰難入手?!眊蘇軾的《滿庭芳》:“香叆雕盤,寒生冰箸,畫堂別是風光。主人情重,開宴出紅妝。膩玉圓搓素頸,藕絲嫩、新織仙裳。雙歌罷,虛檐轉(zhuǎn)月,余韻尚悠揚。 人間,何處有,司空見慣,應(yīng)謂尋常。坐中有狂客,惱亂愁腸。報道金釵墜也,十指露、春筍纖長。親曾見,全勝宋玉,想像賦高唐?!県他們的這些詞中所出現(xiàn)的女子是酒席歌筵中的調(diào)味品,也是男性生活的附屬品。對于男性而言,出仕、游學、經(jīng)商才是他們生命的價值和意義所在,女性在他們的生命中只是錦上添花,無關(guān)痛癢。沒有人會真正關(guān)心這些女子有什么樣的需求和情感,更沒有人會真正了解她們真實的生存狀態(tài)究竟如何。這是整個時代的主流意識形態(tài),而柳永作為一個出身于書香門第并接受過良好教育的封建士子竟然冒天下之大不韙,與眾多歌妓執(zhí)手相看,惺惺相惜,以自己獨特的人格魅力和她們成為知己,用詞作揭示她們的悲慘遭遇,描寫她們的絕望無助,二者之間存在的裂隙和沖突實在讓人感到驚訝。然而通過癥候式閱讀我們最終發(fā)現(xiàn),其實深深埋藏在柳永潛意識里的價值觀和社會主流思想并無二致。
如果說柳永大半生生活在煙花女子中,從未把她們當作尋歡作樂的對象,那如何解釋柳詞中那些狎戲玩弄女性、趣味低級的色情描寫部分呢?“蜀錦地衣絲步障。屈曲回廊,靜夜閑尋訪。玉砌雕闌新月上。朱扉半掩人相望。 旋暖熏爐溫斗帳。玉樹瓊枝,迤邐相偎傍。酒力漸濃春思蕩。鴛鴦繡被翻紅浪。”“當日相逢,便有憐才深意。歌筵罷、偶同鴛被。別來光景,看看經(jīng)歲。昨夜里、方把舊歡重繼。 曉月將沉,征驂已備。愁腸亂、又還分袂。良辰好景,恨浮名牽系。無分得、與你恣情濃睡。”這些創(chuàng)作是時代的局限,也是客觀的、完整的柳永,是真實的歷史。文學史中常常因為對柳永詞作價值的吹捧,稱其平等對待女性,勇于為女子發(fā)聲,而將后一類創(chuàng)作草草帶過,這是不科學的。雖然柳永極力地想要表現(xiàn)出對這些不幸女子的關(guān)懷和尊重,從表面上看他也確實做到了,但是通過尋找柳詞中的沉默、空白以及矛盾等癥候,我們立即發(fā)現(xiàn)在以男權(quán)為中心的話語體系依然占主導地位的社會中,柳永始終難逃意識形態(tài)的局限,在他的潛意識里,這些女性依然是男性的附屬品。身為國家棟梁和社會精英的士大夫們成群結(jié)隊地尋花問柳,與富有才情的青樓女子們風花雪月、吟詩作賦;落魄的文人則是形單影只地與歌妓惺惺相惜,把她們當作紅顏知己,尋求人生的慰藉,僅此而已。
白軍芳在《系我一生心, 負你千行淚——柳永詞中的女性形象及其女性觀》中寫:“宋代正是儒家思想占據(jù)男性意識的時代,柳永的驚世駭俗之語無疑是對儒家學派的極大背叛和挖苦,把煙花女子——這個社會最底層的卑賤人物作為獨立意義的人寫進詞中,使青樓女子的愛情也有了一定的尊嚴,這是詞史的創(chuàng)舉,也是積極女性觀的體現(xiàn)?!眎柳永的確將煙花女子寫進了文學作品中,但卻很難說柳永有積極的女性觀。一方面,柳永自己出入秦樓楚館,結(jié)識了無數(shù)鶯鶯燕燕,可能柳永本人也是辜負愛情、被控訴的對象之一;另一方面,柳永在自己的話語體系中,無意識地為男性發(fā)聲,開脫罪責,這是深受其所處歷史語境中意識形態(tài)影響的結(jié)果。柳永的詞作,與晚唐五代以來的同類詞作相比,其文本背后的人格觀念,雖有較大的進步,卻無本質(zhì)的不同,多方審視、體會到女性苦難的柳永,并沒有拋棄男性的特權(quán),與制造悲劇的制度本身決裂,而是成了封建大廈的筑墻人。
af薛瑞生選注:《柳永詞》,中華書局2013年版,第1頁,第31頁。
b 袁行霈:《中國文學史》(第三卷),高等教育出版社2014年版,第35頁。
c 錢素芳:《談柳永的叛逆思想》,《青海民族學院學報》2003年第1期。
d 蘇者聰:《應(yīng)當重新評價柳永的詠妓詞》,《武漢大學學報》1995年第3期。
e 〔宋〕 孟元老:《東京夢華錄》,中州古籍出版社2010年版,第88頁。
g唐圭璋:《全宋詞》,中華書局1999年版,第172頁。
h劉石:《蘇軾詞集》,上海古籍出版社2014年版,第10頁。
i 白軍芳:《系我一生心, 負你千行淚——柳永詞中的女性形象及其女性觀》,《河南大學學報》2000年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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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唐圭璋.全宋詞[M].北京:中華書局,2019.
作 者: 師玲玲,東北師范大學文學院在讀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中國古代文學。
編 輯: 康慧 E-mail: kanghuixx@s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