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鵬,丁三青
先秦時期中國思想教育實踐的衍變——基于中西學界研究成果的對比分析1
柴鵬,丁三青
(中國礦業(yè)大學 馬克思主義學院,江蘇 徐州 221116)
中國學界對先秦思想教育實踐的衍變進行了追本溯源和總結(jié)概括,并基于歷史唯物主義哲學的立場建構(gòu)起了現(xiàn)代化的學科研究體系。西方學界基于實證主義哲學的思維方式將對先秦時期中國思想教育實踐活動的研究導向了世俗政治的實用主義立場,不利于科學呈現(xiàn)我國先秦時期思想教育實踐的歷史原貌。先秦思想教育實踐經(jīng)歷了從以生存為主到人文主義關(guān)懷凸顯、從以宗教性活動為主到以政治活動為主的衍變過程。新時代唯有基于馬克思主義歷史觀,在思想政治教育學科的語境下繼續(xù)拓充與深化中國思想教育實踐的研究,方能充分挖掘和發(fā)展中國優(yōu)秀的傳統(tǒng)教育思想。
先秦;思想教育實踐;衍變;比較研究;歷史唯物主義
對于要實現(xiàn)教育現(xiàn)代化的社會主義中國而言,積極借鑒優(yōu)秀的傳統(tǒng)教育思想顯然是一條不可或缺的路徑,但在此之前必須要對中國歷史上尤其是先秦時期的思想教育實踐活動及其衍變過程有一個基本了解。本文基于中西學界的研究成果,力求對先秦時期中國思想教育實踐活動的衍變過程加以梳理,為還原先秦思想教育實踐的歷史原貌、發(fā)掘傳統(tǒng)教育思想的時代價值貢獻力量。
對中國先秦思想教育實踐的有關(guān)記載和概括早在古代典籍中就曾大量出現(xiàn)。例如《史記·五帝本紀》曾載:黃帝軒轅“修德振兵,治五氣,蓺五種,撫萬民,度四方”[1]1,又帝顓頊高陽“依鬼神以制義,治氣以教化,絜誠以祭祀?!盵1]3再比如《禮記·表記》載:“殷人尊神,率民以事神,先鬼而后禮”[2]724,《周書·立政》載:“亦越文王武王克知三有宅心,灼見三有俊心,以敬事上帝,立民長伯”[3]351。基于古籍中所記載的從上古社會至商周時期的思想教育實踐活動,近代以來的中國學者進行了相關(guān)的闡釋及總結(jié)。其中呂思勉就曾指出:“漁獵時代,還沒有‘夫婦之倫’......所以‘饑即求食,飽即棄余’”,而“農(nóng)耕時代,人民就都‘定住’,而且都有了‘儲蓄’......生活程度既高,‘文化’自然發(fā)生了”[4]21-22。陳登原也提出:“不僅氏族之關(guān)系,確定于農(nóng)事既建之后,即其他各種文明之表見,固亦有基于農(nóng)事者”[5]121。也就是說在原始社會人們經(jīng)歷了從刀耕火種、逐水而居、以肉身生存為主要目的的生產(chǎn)、生活狀態(tài),到生產(chǎn)剩余產(chǎn)生并不斷累積、進而出現(xiàn)文化需求的漸進過程。而當“文化”發(fā)生時人們由是進入文明社會(階級社會),此時“征服者掌握政權(quán),不事生產(chǎn),成為治人而食于人的階級......合理的組織既變,則無復為公眾服務......人與人之間時起沖突,乃不得不靠禮樂刑政等來調(diào)和、來維持”[6]18。因此不難看出中國社會最初的思想教育實踐的衍變體現(xiàn)為:從維系人外在的肉體生理向滿足人內(nèi)在的精神生活而積極轉(zhuǎn)變。
新中國成立尤其是改革開放以來,中國學界在歷史唯物主義和思想政治教育的學科架構(gòu)下對中國先秦思想教育的實踐進行了新的思考。一方面有學者基于元問題和人學的視角認為:思想政治教育元問題的研究主要著眼和立足于人的自我超越這一內(nèi)在需求,即人在從被動超越逐步過渡到主動超越的過程中,不斷實現(xiàn)自身的發(fā)展與進步,體現(xiàn)出自身的生命意義和社會價值?①參見張新吾 黃瑞雄:《思想政治教育元問題研究——基于人的自我超越視閾》,《理論導刊》,2017年第2期,第93-96,101頁。進而言之,對思想教育實踐的闡述理應重點關(guān)注其對人的自由和發(fā)展的重大、積極意義。另一方面還有學者提出:思想政治教育的首要原則是政治性原則,因而思想政治教育作為意識形態(tài)的國家機器才是思想政治教育的元問題?②參見黃菊 藍江:《作為意識形態(tài)國家機器的思想政治教育——一個思想政治教育元問題研究》,《武漢理工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09年第1期,第91-95頁。故而對思想教育實踐的概述也必須奉政治性為圭臬,應該體現(xiàn)出文明社會中階級與政治的根源所在。還有學者基于狹義的政治立場認為原始社會氏族制度下成員思想交流平等,并非自上而下的意識形態(tài)灌輸,故原始社會的思想教育實踐并非真正的思想政治教育,充其量不過是處于萌芽狀態(tài)?③參見周虎軍 何祥林:《關(guān)于思想政治教育原始發(fā)生問題的思考》,《思想政治教育》,2014年第1期,第6-10頁。但另一些學者基于廣義的政治立場反駁道:思想政治教育的原始發(fā)生是客觀存在的事實問題,不能“用我們當前關(guān)于思想政治教育的認識來判斷思想政治教育原始發(fā)生問題”[7]28,原始社會思想教育實踐中平等、自發(fā)的特征反映的是思想政治教育的原初本真狀態(tài),絕非是先入為主、僵化運用馬克思主義原理與教科書定義所得出的萌芽的結(jié)論?④參見王升臻 李俊奎:《思想政治教育原始發(fā)生問題再探——兼與周軍虎、何祥林同志再商榷》,《湖北社會科學》2015年第10期,第179-184頁。
總而言之,古代及近代的中國學者傾向于對先秦思想教育實踐活動的原貌進行客觀的還原,而現(xiàn)代的中國學者則主要在社會主義中國現(xiàn)代化建設(shè)的歷史背景下積極從學科專業(yè)的角度對其科學內(nèi)涵進行了較有成效的概括和豐富。
西方學者對中國先秦思想教育實踐的研究一種是奉政治性為圭臬的解讀,另一種是通過對儒家思想文化(孔子學說)的解讀而漸次達及政治國家的層面。對于前者基辛格就曾認為儒家思想文化實質(zhì)上是擺脫了宗教性質(zhì)的世俗價值觀。在威斯特伐利亞國際秩序的視域下,他以儒家思想中關(guān)于“皇帝”的概念為據(jù)點,進一步闡述了中國式的、集世俗與形而上為一體的普世價值觀?⑤參見(美)亨利·基辛格著,胡利平 林華 楊韻琴 朱敬文譯:《論中國》,北京:中信出版社,2015年,第1-26頁。換言之,基辛格對源于先秦的儒家思想文化在世俗政治國家治理中的運用的理解,是基于思想教育實踐主要服務于“皇帝政治”這一隱性觀點之上而進行的。而霍布斯鮑姆在評價李約瑟時也曾指出:李約瑟“不僅對中國人的自然觀欣然接受,而且衷心喜愛這個建立在沒有超自然主義的道德基礎(chǔ)上的文明,這個不是以原罪理念為基礎(chǔ)的偉大文化”[8]181。霍氏認為中國社會用以思想教育實踐活動的價值觀念不具有宗教色彩,先秦思想教育實踐中曾經(jīng)的超自然現(xiàn)象(超自然主義的思想和行為)消失了,思想教育只是作為一種服務于世俗政治的社會實踐而存在。斯塔夫里阿諾斯也指出中華文明(儒家文明)現(xiàn)世主義色彩濃厚、宗教色彩淡薄,通過這種重視道德教化、實用性色彩強的哲學價值觀對人民進行教育,能夠讓人們牢固地扎根于現(xiàn)實社會的生活之中,為中國社會的政治穩(wěn)定奠定了堅固的基礎(chǔ),中華文明由是具備了凝聚統(tǒng)合內(nèi)部力量以及保持文明延續(xù)連貫的內(nèi)在特性?⑥參見(美)斯塔夫里阿諾斯著,吳象嬰 梁赤民 董書慧 王昶譯,吳象嬰審校:《全球通史——從史前史到21世紀》(第7版修訂版)(上、下冊),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06年,第155-159,265,359-361頁。
對于第二種研究,湯因比曾指出儒家學說作為政治哲學從一開始就內(nèi)含合理主義和人道主義,這一非宗教性的內(nèi)在特性使得受此教育影響下的中國人民逐步具備了優(yōu)良的美德品質(zhì),因而更為容易接受理性科學的知識、建立穩(wěn)固合理的社會組織,因此,中華民族或者是中國就成為最有經(jīng)驗同時也是最有希望為人類社會和未來世界帶來和平與統(tǒng)一的民族或國家?⑦參見(英)阿諾德·湯因比 (日)池田大作著,荀春生 朱繼征 陳國樑譯:《展望二十一世紀——湯因比與池田大作對話錄》,北京:國際文化出版公司,1985年,第223,287-289,294-295頁。而韋伯從預設(shè)西方資本主義模式普遍性的前提出發(fā),在剖析先秦時代或儒學誕生之前中國社會結(jié)構(gòu)與政治組織的基礎(chǔ)上認為儒家思想的理性主義只是理智地去適應世界而非積極主動地去變革社會。因此作為官方的主流意識形態(tài),儒學從誕生之初就決定了它對中國人民的思想教育是存有巨大的消極作用和負面影響的,因而最終是儒家倫理思想阻礙了中國資本主義的發(fā)展?⑧參見(德)馬克斯·韋伯著,康樂 簡惠美譯:《中國的宗教:儒教與道教》,桂林: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2010年。沃特金斯則更深一步指出中國社會在早期原始的宗教巫術(shù)信仰衰微之后,儒家學派卻成功地將先前遺留下來的古典儀式以一種理性的方式融入到包括家庭和社會組織體制在內(nèi)的一切世俗之中,這種世俗理性主義使得儒家思想作為統(tǒng)治者的思想教育工具維持中國政治與社會的穩(wěn)定達兩千年之久?⑨參見(美)弗雷德里克·沃特金斯著,李豐斌譯:《西方政治傳統(tǒng):近代自由主義之發(fā)展》,桂林: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2016年,第241-243頁。這種從文化角度出發(fā)進而達及政治層面的分析,更加貼切地從文明思想、社會心理等更為深刻的領(lǐng)域觸及了先秦思想教育實踐的原貌。
綜合來看西方學界這種政治傾向明顯的研究有著深刻的意識形態(tài)根源。站在思想史的角度,對先秦思想教育實踐的研究同時也是對我們民族思想文化的起源或誕生過程的再現(xiàn),故而對先秦思想教育實踐科學內(nèi)涵的總結(jié)必須基于歷史唯物主義哲學的立場充分考慮到先秦時期尤其是商周時代的客觀歷史事實、社會經(jīng)濟條件以及文明思想狀態(tài)等內(nèi)容。但西方學界的許多研究都將先秦思想教育實踐解讀為祛除宗教色彩之后的世俗政治的實用性工具。而深刻隱藏在這背后的邏輯思維正是西方政治哲學中實證主義或?qū)嵱弥髁x哲學邏輯的再現(xiàn)。即西方學界對先秦思想教育實踐的研究本質(zhì)上是以西方哲學的思維來闡述中國社會的實踐活動。對于要客觀還原先秦思想教育實踐的歷史事實而言這是不合理的。
綜合中西學界的理論成果,就先秦時期中國思想教育實踐的衍變過程而言,我們認為可以得出以下結(jié)論:
第一,先秦思想教育實踐呈現(xiàn)為從“生存”到“人文主義關(guān)懷”的衍變過程。
不論是原始社會還是階級社會初期,思想教育實踐原始發(fā)生之時以當時的社會生產(chǎn)條件來衡量,基本生存即維持人肉體的生理存在仍舊是較為突出的問題,而人們則囿于對自然環(huán)境的了解,對大自然的敬畏心態(tài)由是而生,故而在對大自然崇拜的基礎(chǔ)上導致神話傳說、圖騰崇拜、祭祀占卜等宗教性活動的源起。而“存在于令人困惑的原始宗教習俗背后的卻只有一個目的,就是在所有可能滅種的人為與自然力量威脅下,維持某一特定社會的生存”[9]25。早先的中國社會正是通過這種宗教性活動對人們的思想施以影響,進而達到合理協(xié)調(diào)和組織人們實踐活動的目的,從而維持氏族的生存。而當人們在農(nóng)耕定居的生產(chǎn)方式下逐漸出現(xiàn)生產(chǎn)富余即逐漸向階級社會過渡時,呂思勉先生所提及的“文化”也就漸漸發(fā)展起來,而當人們產(chǎn)生對精神文化的需求時,思想教育實踐的主題也就從維持人最基本的生理存在,向通過對內(nèi)滿足人的精神訴求、以實現(xiàn)人對自身的不斷超越和發(fā)展而積極轉(zhuǎn)變。
第二,先秦思想教育實踐呈現(xiàn)為從“宗教”到“政治”的衍變過程。
張耀燦先生曾指出:“原始社會尚未出現(xiàn)階級,沒有政治教育,但有樸素的思想道德教育......進入階級社會后,思想道德教育融入了階級性、強化了政治主導,成為思想政治教育,而作為優(yōu)化、提升人的生存發(fā)展方式的根源本質(zhì)、共同本質(zhì)仍然存在。這也就是為什么不同社會制度、不同意識形態(tài)下,思想政治教育都有著可以相互借鑒的原因之一?!盵10]12這段話極為深刻地反映了先秦思想教育實踐從“宗教”到“政治”的衍變狀態(tài)。姑且不論思想教育實踐活動原始發(fā)生于原始社會還是階級社會,以最保守的立場態(tài)度來看也仍舊會發(fā)現(xiàn)思想教育發(fā)生之時中國社會較為惡劣的自然環(huán)境和比較落后的生產(chǎn)水平必然會導致生存問題的凸顯。
正如恩格斯所言:“勞動越不發(fā)展......社會制度就越在較大程度上受血族關(guān)系的支配”[11]16,而血族關(guān)系支配下的中國社會,原始的自然環(huán)境顯然會對包括思想精神在內(nèi)的人們的實踐活動產(chǎn)生更為直接的影響,因之在生存或更加完好的生存這一主題之下,宗教性的社會活動就興起了。直到在階級社會漸次成形、生產(chǎn)剩余持續(xù)增加、階級分化與對立日趨顯著的歷史背景下,政治的主題才愈發(fā)突出。同時原始的宗教禮儀漸漸褪去宗教的色彩,并進一步轉(zhuǎn)型發(fā)展為社會階級統(tǒng)治和政治國家治理下的禮儀文化,正如李澤厚在評論《周禮》時所言:它“是原始巫術(shù)禮儀基礎(chǔ)上的晚期氏族統(tǒng)治體系的規(guī)范化和系統(tǒng)化......殷周體制......的上層建筑和意識形態(tài)直接從原始文化延續(xù)而來?!盵12]2
第三,具體研究先秦思想教育實踐的衍變過程,必須解決歷史分期這一前提性問題。
基于歷史唯物主義價值觀與方法論的立場,對先秦思想教育實踐衍變過程的論述不得不涉及思想教育實踐原始發(fā)生的歷史時間以及當時的經(jīng)濟水平、社會屬性、政治制度和文化體系等客觀歷史事實,而這又進一步牽扯出對中國歷史加以分期的問題。具體而言就是對“夏朝”這一問題的闡釋,即“夏朝”是否存在,若存在究竟是以原始社會晚期氏族部落的形式還是作為早期國家文明的形態(tài)而存在,對“夏朝”的歷史定位將直接對中國思想教育實踐的具體發(fā)生時間及其衍變過程的闡述產(chǎn)生影響。近代古史學者如顧頡剛、童書業(yè)等皆疑“夏朝”及其歷史之存在,而楊寬基于“神話分化說”的立場也認為夏代傳說乃周人根據(jù)神話演述而成,殷商卜辭中未見夏之蹤跡?⑩參見楊寬:《中國上古史導論》,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16年,第187-189頁。翦伯贊立足馬克思主義歷史觀的基本原則進一步指出中國所謂之“夏代”實際為生產(chǎn)水平和社會組織處于野蠻時代高級階段的“夏部族”,?翦伯贊先生在前期曾認為“夏代”只是中國原始社會晚期的氏族社會組織,但隨著上世紀五六十年代二里頭文化遺址的發(fā)掘,其觀點開始發(fā)生變化,傾向于將“夏”作為中國階級社會的起始。(參見翦伯贊主編:《中國史綱要(增訂本)》,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06年。)伴隨著商對夏的種族征服,在社會經(jīng)濟發(fā)展的基礎(chǔ)上,一種代表文明社會、服務于部族統(tǒng)治與剝削的種族國家(政治國家)即“商朝”至此才建立起來。?參見翦伯贊:《中國史綱 第一卷 史前史 殷周史》,北京:商務印書館,2017年,第100-107,151-156頁。
但另一方面錢穆卻基于《史記》、《大戴禮記》及《國語》等史料對夏代世系的記載,提出較可靠的古史可從虞、夏算起,且夏代儼然已具國家之規(guī)模。?參見錢穆:《國史大綱 上冊》,北京:商務印書館,2015年,第11-14頁?;诒疚闹黝}我們對此暫不做進一步深究,仍以最保守的立場來看待思想教育實踐發(fā)生的具體歷史時間,即將商代作為中國政治國家和階級社會的起始,同時不否認階級社會的思想教育實踐同商代以前(原始社會)的實踐活動存在著深刻的歷史淵源。因此也必須指出西方學界不論是斯塔夫里阿諾斯,還是基辛格、湯因比等學者,以及頗具代表性的《劍橋中國上古史》等,?參見Michael Loewe,Edward L.Shaughnessy:《The Cambridge History of Ancient China:From the Origins of Civilization to 221 B.C》,Cambridge: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999.僅因文字缺乏而對“夏朝”問題的研究十分貧乏和漠視,直接將商朝和孔學作為中國文明社會與思想文明史的起點,而忽略商之前早期中國社會與中國階級社會的文化淵源,以及上古社會至商周時期的思想文明與孔學(儒學)之間的深刻聯(lián)結(jié),這對于先秦時期中國思想教育實踐活動科學內(nèi)涵的探索而言是不科學的。
總而言之,唯有立足歷史唯物主義哲學和思想政治教育學科專業(yè)的視角,對包括先秦思想教育實踐在內(nèi)的教育實踐歷史開展研究,方可有效還原思想教育實踐發(fā)展衍變的歷史原貌,最終為積極汲取和有效借鑒中國優(yōu)秀的傳統(tǒng)教育思想奠定基礎(chǔ)。
[1]李翰文主編,(西漢)司馬遷撰.史記 第一冊[M].北京:北京聯(lián)合出版公司,2016.
[2]黃壽祺 張善文撰.十三經(jīng)譯注 禮記譯注(下)[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4.
[3]李民 王健撰.十三經(jīng)譯注 尚書譯注[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4.
[4]呂思勉.中國大歷史(上冊)(全新修訂版)[M].北京:民主與建設(shè)出版社,2015.
[5]陳登原.中國文化史(上冊)[M].北京:商務印書館,2014.
[6]呂思勉.中國通史[M].吉林:吉林出版集團有限責任公司,2013.
[7]李俊奎 王升臻.關(guān)于思想政治教育原始發(fā)生問題的再思考——兼與華中師范大學何祥林教授商榷[J].思想教育研究,2014(6).
[8](英)艾瑞克·霍布斯鮑姆著,林華譯.斷裂的年代——20世紀的文化與社會[M].北京:中信出版社,2014.
[9](美)弗雷德里克·沃特金斯著,李豐斌譯.西方政治傳統(tǒng):近代自由主義之發(fā)展[M].桂林: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2016.
[10]張耀燦.對“思想政治教育原理”的重新審視[J].學校黨建與思想教育,2011(10).
[11]馬克思,恩格斯.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4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
[12]李澤厚.中國古代思想史論[M].北京:生活·讀書·新知三聯(lián)書店,2008.
Evolution of Chinese ideological education practice in pre-Qin period——A comparative analysis based on the research results of Chinese and Western academic circles
CHAI Peng, DING San-qing
( School of Marxism, China University Mining and Technology, Xuzhou 221116, China )
The Chinese academic circles have traced and summarized the evolution of pre-Qin ideological education practice, and constructed a modern disciplinary research system based on the standpoint of historical materialism philosophy.The way of thinking based on positivism philosophy in the western academic circles directs the research on the practice of Chinese ideological education in the pre-Qin period to the pragmatic position of secular politics, which is not conducive to the scientific presentation of the historical appearance of the practice of Chinese ideological education in the pre-Qin period.The practice of pre-Qin ideological education experienced a process of evolution from survival to humanism, from religious activities to political activities.In the new era, only based on the historical view of Marxism, and in the context of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education, can we continue to expand and deepen the research on the practice of Chinese ideological education, so as to fully explore and develop China's excellent traditional educational thought.
the Pre-Qin period;ideological education practice;evolution;comparative study;historical materialism
2020-01-06
江蘇省哲學社會科學規(guī)劃課題重大項目(編號:14ZD010)的研究成果
柴鵬(1991-),男,山東鄆城人,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馬克思主義道德哲學與思想政治教育。
10.3969/j.issn.1673-9477.2020.01.012
D092
A
1673-9477(2020)01-061-04
[責任編輯 王云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