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世同堂》的文化憂思探究

丁蕾

《四世同堂》是創(chuàng)作于我國抗戰(zhàn)時期的經典作品，是著名作家老舍先生的代表作之一。小說主要描寫了抗日戰(zhàn)爭從全面爆發(fā)到勝利時期，北京小羊圈胡同里的人生百態(tài)，描繪了社會底層人物的各種形象，以及面對家國危難時的種種表現。在抗日戰(zhàn)爭給中國社會帶來的巨大影響下，社會底層人民的家庭生活產生了諸多的事情變化。通過對人物內心活動的發(fā)掘，凸顯了人性深處的不同。文章從文化視角著手，簡要概述了《四世同堂》的寫作內容，并對其文化憂思進行了探討。

1 《四世同堂》寫作概述

1.1以小見大，表現民族風貌

在抗日戰(zhàn)爭前后的背景形勢下，小說為人們描繪了北京的地理風貌以及社會情況，并對發(fā)生在小羊圈胡同里居住的人們以及發(fā)生在他們身上的事情做了重點描述，從而將抗戰(zhàn)背景下北平底層人民的人生百態(tài)呈現給讀者。作者對小說中的每個人物情節(jié)都做了精心設計和描繪，使他們的人物形象得到生動的描述。

祁瑞軒是四世同堂里的長子，當面對家國危難時雖愿舍身報國，但卻不得不認清現實而以家業(yè)為重;祁瑞豐是祁家的老二，心甘情愿的去當漢奸賣國賊;祁瑞全是祁家老三，沒有將報國停留在口頭，他舍棄了小家而顧大家，毅然投身到抗戰(zhàn)的槍林彈雨中去，而不是茍活于淪陷區(qū)里。還有不愿和敵寇共存，而堅持抗爭的錢先生;愚昧世故卻明事理的傳統(tǒng)婦女韻梅;自愿為日本人賣命而死的冠曉荷;為人善良、樂于助人卻最終枉死于日本人之手的李四爺等等。

小說里的每個人都有著豐富飽滿的人物形象，以及有著鮮明特色的故事。在小說的字里行間，作者還描繪了小羊圈胡同不同類型的建筑物，讓人們通過這些建筑物體會到抗戰(zhàn)八年給北平帶來的變化。同時，通過發(fā)生在小羊圈胡同里的人和事，映射出北平淪陷八年的慘狀，反映了中華民族在抗日戰(zhàn)爭期間受到的歷史屈辱。

1.2正面人物和反面人物的相結合

《四世同堂》中大約出現了一百多個人物角色，其中著重描繪的也有六十個上下，這些人物形象共同構建了北平最底層群眾形象。作者用現實主義的寫作手法，從人性深處為讀者展示了普通群眾在淪陷區(qū)的亡國奴生涯，以及底層群眾的心理變化。有的人具有強烈的民族覺醒意識，體現了中華民族勇于抗爭、不折不撓的精神，為讀者展示了許多正面的人物形象。另外，小說里也描繪了許多反面人物，比如祁瑞豐、冠曉荷、招弟等賣國賊角色。作者使用夸張、對比等藝術手法，從文化心理方面著手，通過反面人物形象的塑造，展示了傳統(tǒng)文化中的負面因素給中華民族帶來的不利影響，引起讀者的深思。

1.2.1正面人物

祁瑞宣是《四世同堂》的核心人物形象，在他的人物形象中濃縮了當時中國人的許多共性。祁瑞宣是四世同堂的長子長孫，他的身上有著北平老一代民眾所傳下來的性格特征，又因受到過新式教育的熏陶，使他的心理和行為出現了許多矛盾。在祁瑞宣的思想性格成長中，受到了新文化和舊文化的雙重作用。他為人正直善良，有著強烈的民族意識，但傳統(tǒng)思想卻成為其桎梏，想做到忠孝兩全而不得，顯得優(yōu)柔寡斷而痛苦不已，體現出家族觀念和民族觀念之間的沖突。

為了保護家業(yè)，祁瑞宣不得不在北平淪陷的時候甘當亡國奴，卻仍為南京的失陷而痛苦。雖然想投身到抗戰(zhàn)中去，但祁瑞宣想到臥病在床的母親以及一家老小，就只能在敵寇侵略下屈辱的活著。祁瑞宣在淪陷區(qū)盡量減少和敵偽政府產生交集，幸好有英國商人給予他很大的幫助。在祁瑞宣的心里，愛國意識占據了主要地位，但他仍一時屈從于守護家業(yè)，直到最后才從矛盾中解放出來，邁向了抗日的道路。

小說對祁瑞宣這個人物形象作了大量的描述。他的心理變化集中代表了北平淪陷時期普通民眾的心理狀況，雖然內心十分痛恨侵略者，但為了生活不得不屈從于日本人的淫威之下。在這些心理變化中，有的是因為單純的怕死，有的則是為了守護家庭而不得不屈服。在那個槍林彈雨的時代，祁瑞宣對中華民族及傳統(tǒng)教育做了深刻的反思，他一方面為自己無法投身到抗戰(zhàn)前線而痛苦，另一方面也痛斥著那些與他相似的人們，這就是祁瑞宣身上所具有的家國民族意識的體現。換個角度來講，社會底層群眾不應該承擔家國淪喪的歷史責任，而是應由當時的政府負主要責任。小說對祁瑞宣的人物性格的描寫，即便到了當前也給我們帶來了許多教育意義，警醒著我們要牢牢記住國家興旺的責任。

祁瑞全是《四世同堂》中的另一種形象的代表人物，他代表的是當時勇于反抗日寇侵略的底層群眾。祁瑞全不但對北平淪陷區(qū)的生活不滿，也對自己在國家存亡時碌碌無為而痛苦。由于家里有祁瑞宣照顧，他就逃出了北平投身到了抗日的前線。祁瑞全的人物形象只在小說開始和結尾的時候出現過，其他則是大多以祁瑞宣回憶的形式出現，從而給祁瑞宣以及全體國人以深刻的警醒：中國還有許多人愿意為了國家民族的存亡而戰(zhàn)斗。

在同侵略者的抗爭中，戰(zhàn)斗并不是唯一的方式。小說里的錢先生平日里過著平淡愜意的日子，每天飲酒畫畫，但是北平的淪陷打破了他原有的平靜生活。由于錢先生的二兒子是個司機，把載滿日本鬼子的車開下山崖，與敵人同歸于盡，日本人就把錢先生抓走了。后來由于錢先生沒有明確的罪狀，日本人也為了裝點門面，擺出和平共榮的樣子，把錢先生釋放了。但是錢先生已經因此而家破人亡，他的心理因此發(fā)生了巨大的改變，將自己的悲慘遭遇上升到國家民族的層次，無所畏懼地投入到暗殺敵寇，解救民族的大業(yè)中來。

1.2.2反面人物

《四世同堂》里的反面人物大都是依附于日本人的漢奸，但是和真正的漢奸賣國賊又有所不同。如果依照建國后的判決標準，《四世同堂》里的很多人都是漢奸，甚至連小說主人公祁瑞宣都可能被評判為漢奸。但是，錢先生的舅哥只是為生活所迫和怕死，而不得不成為日本人的走狗，同時也沒有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白巡長雖然看上去是漢奸，但是卻在幫助胡同里的群眾。但是，作者是在解放前創(chuàng)作《四世同堂》的，當時也遠在美國，也沒有想到白巡長這樣的人物也沒能安度余生。

《四世同堂》祁瑞豐、冠曉荷等人物，都是淪陷時期北平社會底層的群眾，有著忍辱偷生的人物形象。日本人也把他們當做統(tǒng)治下的良民。這些底層小人物的形象，代表著那個時期怒其不爭、哀其不幸的人們。小說中諷刺了他們所代表的人物形象。小說中的李大爺在日本鬼子的威脅下，不得成為當地的里長，為了保護鄰居，讓他們買些銅鐵上交給日本人，但是卻受到了鄰居們的謾罵。而收街坊四鄰們錢的冠曉荷，雖然從中謀取個人利益，卻受到了街坊四鄰的滿口稱贊。這樣充滿諷刺意味的人和事，在任何時期都無法避免出現。小說里還描繪了大赤包、尤桐芳和高弟等女性形象。在這些人物形象的描繪中，作者用大部分的篇幅描寫了大赤包，從不同的角度以及豐富的語言塑造了這個人物形象，使得人物的行為舉止、一言一行總能凸顯其小人得志的反面形象。

2 《四世同堂》中的文化意義

從文化心理的角度來看，這部小說深刻反思傳統(tǒng)文化。通過對日偽統(tǒng)治下的北平底層民眾生活、生產情況的描寫展示，賦予了小說更深刻的文化意義，而這些底層民眾的生活也是文化反思和批判的素材。

2.1 《四世同堂》中人物的文化意義

在小說《四世同堂》的創(chuàng)作中，作者對人物的文化屬性做了深刻的描寫。根據這些文化所代表的類型不同，可以把小說里的人物形象分成以下四個文化屬性。

2.1.1 傳統(tǒng)文化角色

傳統(tǒng)的文化角色以小說中的祁瑞宣、入獄前的錢先生等為主要代表。這些文化角色以傳統(tǒng)文人的形式而存在著，有著我國傳統(tǒng)文人的歷史特征、心理狀態(tài)以及倫理道德理念。祁瑞宣作為小說主要角色，是祁家第三代的長子，不但接受過傳統(tǒng)的教育，也受到西方文化的熏陶。從祁瑞宣的視角來看，孝敬父母長輩，保護家族產業(yè)的完整是長子長孫的義務。但是面對國家民族存亡的緊要關頭，祁瑞宣在盡孝和盡忠的兩難選擇中不斷的徘徊，并為之苦惱不已。作為祁家的傳承人，祁瑞宣應當以家族為重，但作為中華民族的一員，他又需要為民族存亡而抗爭，在忠孝不能兩全的矛盾心情中，祁瑞宣猶豫不定而自責不已。祁瑞宣幫助弟弟祁瑞宣離開北京，投身到抗日的前線去;對枉死在敵人屠刀下的小崔同情不已;對英勇抗擊日本人的錢先生表示敬佩;對藍東陽等漢奸賣國賊表示鄙視。中華民族的傳統(tǒng)道德理念給祁瑞宣帶來了嚴重的束縛，不但讓他無法離開家庭而投奔抗日前線，還讓他面對敵寇勢力時不得不忍氣吞聲。雖然祁瑞宣對二弟的投敵行為鄙視不已，但因對其有著濃厚的親情，而不停的責備自己。當面對父親慘死、自己又無辜入獄以及街坊鄰居所遭受到的種種不幸，祁瑞宣終于發(fā)現和平抗爭是無法解決問題的。忍辱偷生非但無法保家守業(yè)，也不能脫離亡國奴的悲慘處境。于是，祁瑞宣從內疚自責中走出來，用筆作為武器來和日本人抗爭，投身到反抗日本人侵略的戰(zhàn)斗中。祁瑞宣的心理歷程也是脫離傳統(tǒng)舊文化的束縛的過程，同時也是作者批判陳舊傳統(tǒng)文化的歷程。

2.1.2 市民文化角色

市民文化角色在小說中以祁天佑、小崔等為代表人物，作者對他們的描述體現了北平人知禮、軟弱偷生等習性特點。祁天佑不是傳統(tǒng)的中國文人，既沒有忠君的觀念，也沒有家國天下的意識。在祁天佑的眼里，衣食無憂的意義遠大于國家民族的存亡。當日本人發(fā)動盧溝橋事變，祁天佑沒有體會到國家存亡的危機，也無法理解國家民族所受到的苦難，更沒有國家有難、匹夫有責的責任意識。當日本人占領北平以后，祁天佑仍然希望自己的七十五壽辰如同之前一樣熱鬧。但是，當祁天佑發(fā)現北平街道中的蕭索時，才意識到日偽政府連他過壽的機會都給剝奪了。在這個時候，祁天佑也發(fā)現平靜的生活發(fā)生了許多的變化，戰(zhàn)爭和他有著直接的關系。當好友錢先生被日寇折磨而瀕死的慘狀出現在眼前時，祁天佑在發(fā)現日本人的殘暴和祁家所面臨的危險。只有發(fā)現切身利益遭到日本人的侵害，親身體會到侵略者所帶來的殘暴時，祁天佑才從內心深處產生抗擊日本人侵害的意識，但卻沒有將日本人和戰(zhàn)爭侵略中國的形象關聯(lián)在一起，也沒有考慮到抗日戰(zhàn)爭發(fā)生的原因及形勢。所以，祁天佑不能理解長子的矛盾心情和長孫的愛國意識。

對于祁天佑而言，祁老人已經見識到政府太多的軟弱可欺和綏靖退讓，傳統(tǒng)家族觀念又使他未能建立起國家的觀念，沒有國家民族的意識，也就更談不上抗擊日本侵略者的意識。因此，當日本侵略者沖到祁家家門時，祁天佑仍然覺得事不關己，即便北平淪陷時間越來越久時也沒有覺得日本人與他有什么關系。祁天佑心里是沒有國家存亡的意識的，直到侵略者打上門來。侵害了祁家的利益，威脅到祁家的存亡時，他在發(fā)現日本人的殘暴而起身抗擊侵略者。然而，即便祁天佑起身抗爭時念叨的仍然是家，而不是國。在祁天佑的觀念里，家是延續(xù)家族血脈的庇護所，而國則是家族生存下去后所存活的國。

2.1.3原始文化角色

小說中的原始文化角色，以目不識丁的仲石、金三爺等人為代表。這些群體的特點在于沒有接受過系統(tǒng)的教育，但是淳樸堅韌。作者在描繪北平城外那些目不識丁卻質樸善良的農民時，經由祁瑞宣的口而贊嘆他們是中國文化的傳承之一，雖然基本不曾受過系統(tǒng)的教育，每日的生活也是非常的困苦，但是他們善良、樸實、勤儉節(jié)約。當面對侵略者時，農民們勇于抵抗，他們雖然有著黑色的皮膚，但是身體里的血卻是又紅又熱的。

2.1.4 前文化角色

小說中的前文化角色以祁家二孫祁瑞豐、藍東陽等反面人物的想想出現。這些人物形象是北平文化里貪婪、道德低下、無良、以及缺乏社會責任意識的集中代表。這些人缺乏禮義廉恥，以充當日偽政府的走狗為榮，但是卻膽小如鼠。從這些人物的角度來看，生活就是吃喝享樂，他們丟失了基本的人性，為了滿足自己的欲望而出賣所有的人。在這些人看來，國家民族的存亡、正義廉恥等等都是些無謂的垃圾，根本不值得自己留意。因此，這些人可以出賣街坊鄰居、認日本人為再生父母以及犯下有血性的國人所不齒的任何行為。中國傳統(tǒng)文化中的糟粕都在這些人身上得到淋漓盡致的體現。

顯而易見，原始文化在上述文化形態(tài)中脫穎而出，得到了作者的正面評判和向往。面對國土淪喪、民族處于存亡之際，作者在這一特殊的時刻對傳統(tǒng)文化做了深刻的檢討，從而傾向于原始文化形態(tài)。作者認識到只有這些沒受過什么教育，卻敢于投身到抗日前線戰(zhàn)斗的人民和士兵才能擔負起抵抗侵略者的重任;而那些受到良好教育卻軟弱可欺的傳統(tǒng)文人，卻無法承擔起救國家民族與危難之間的歷史使命。

2.2 《四世同堂》對病態(tài)文化傳統(tǒng)的批判

2.2.1封建倫理規(guī)范束縛了人性的發(fā)展，造成其軟弱可欺的特征

中國傳統(tǒng)文化提倡倫理道德，看重家族血脈的傳承，并且在血脈傳承的過程中形成了嚴謹的倫理等級觀念。在這種陳舊文化意識的影響下，社會底層群眾安分守己、保家守業(yè)，缺乏國家民族意識，有些人甚至只看中于家而看不到天下局勢，從而造成人們不能與國家存亡。在國家民族的生死存亡之際，只要日本人沒有侵害到家族的平靜，北平底層民眾仍然可以忍辱偷生下去。祁天佑正是這一封建倫理規(guī)范的守護者，當面臨亡國滅族的時候，他擔心的卻是自己的壽辰是否熱鬧如前。祁天佑覺得只要侵略者不打擾祁家的生活，他就生不起反抗侵略的意識。直到侵略者打碎了祁天佑四世同堂的美好夢想，當祁家在饑餓中即將全部死亡時才醒悟過來。

2.2.2 封建專制影響下形成的惰性，造成了忍辱偷生的心態(tài)

馬寡婦的生存理念就是忍耐，希望在忍耐中迎來北平的和平。當這一奢望破碎時，這些人茫然不知所措，只是稀里糊涂的虛度時光。即便日偽政府在北平制造饑荒的嘶吼，北平底層民眾依然在烈日下排隊領取糧食，然后回家吃那些叫不上名字的灰色混合物，卻沒有人敢于喊出打倒侵略者的口號。在這種忍辱偷生的觀念影響下，北平民眾的心里留下的只是惰性、忍辱偷生，把一個人的生命價值降低到僅僅能活著的地步。

2.3 儒家的“出仕”觀念

儒家傳統(tǒng)理念中有修身、齊家、平天下的出仕理念，但是到了末期已經淪為升官發(fā)財、享樂主義的追求。漢奸賣國賊也正是在這一腐朽理念里發(fā)展出來的，侵華日寇也正是利用這一腐朽理念，而實行以華制華的措施。小說中，祁家二孫祁瑞豐當了日偽政府的走狗，祁家老人不但不以為恥，反倒覺得這是祖宗顯靈，是祁家的榮耀。冠曉荷更是為了出人頭地，使盡手段而甘于成為日本人的走狗。作者以審視的角度，對傳統(tǒng)文化實現批判式的繼承，以改進和發(fā)展傳統(tǒng)文化。作者認為傳統(tǒng)文化的發(fā)展必須建立在原有文化的基礎上，應當將傳統(tǒng)文化中的渣滓和塵土篩出來，才能發(fā)掘出其中的真金。所以，作者極力推崇質樸的農民和士兵，認為這些人才是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真正力量。就如同小說中的常二爺，雖然是更底層的人物，但卻充滿了仁義道德。那些北平城外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民，卻擔負起抗日救國的責任。作者從傳統(tǒng)文化中看到了抵御侵略、堅韌不拔的頑強生命力，從而高度贊揚這些傳統(tǒng)固有文化中的人物形象，對其寄托了無限的希望。

2.4 老舍眼中的理想文化

作者認為中國傳統(tǒng)文化需要在固有基礎上，引入西方文化中英武尚勇、勇于犧牲的人格特點，將其和中國傳統(tǒng)文化理念融合起來，以形成新的民族性格。以錢先生為代表人物的北平底層民眾，正是以鐵與火的抗爭中才意識到國人缺少抗爭意識，只有頑強抗爭才能救國救民的唯一道路。因此，祁瑞宣積極從事地下抗爭運動，李四爺死于和日本人的搏斗中;祁天佑抱著餓死的曾孫女走向反抗的道路。這些社會底層民眾由忍辱偷生到敢于抗擊的過程，正是英武勇敢融入到民族性格中來。

3 結束語

由于百年以來中華民族所受到的苦難，我們面對傳統(tǒng)文化時總是持有貶斥、批判的觀念，雖然身處于傳統(tǒng)文化的環(huán)境中，卻試圖脫離傳統(tǒng)文化?！端氖劳谩分袑鹘y(tǒng)文化的認識，正是出自理解和熱愛，而作者所提出的拋棄渣滓、留下真金的批判繼承的說法，也正是如今對待傳統(tǒng)文化的正確方法。

（作者單位：江蘇旅游職業(yè)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