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夏妍
“整本書”特別是名著閱讀教學不僅在語文教學中有著重要的地位[1],而且在 立德樹人[2]、養(yǎng) 成“終身閱讀習慣”[3]等方面也有著重要的作用。閱讀那些經歷“一代接著一代的讀者不斷篩選”[4]遺留下來的經典名著,能“用偉人的經驗和思想看世界、看時代、看自我”[5],能從全人類的視野去了解過去、討論當下、暢想未來,能促使“審美感知、審美體驗和審美理解”走向更高的境界[6],能讓“人格結構”更加“健全和諧發(fā)展”[7],即使學生將來不從事人文學科相關行業(yè)的工作,也對其人生旅程有著重要的意義。
雖然名著閱讀教學有著重要的地位和意義,但在實際教學中卻有些“尷尬”。即使新課程標準頒布,“整本書”閱讀變?yōu)椤帮@性課程”[8]已成定局,既有的“剪不斷理還亂”的問題也還是不少。
高中語文教學普遍存在著時間緊、任務重、壓力大的問題[9]。以廣東為例,高一高二要落實五本必修、七本選修的教材教學,高三更有高考前復習的重壓,能留給名著閱讀教學的課堂空間極小。故而,名著閱讀教學常常是“見縫插針”,要么是在單篇教材涉及到相應名著時進行拓展延伸;要么是借著學校課外活動開展,如“讀書節(jié)”[10]、“讀書俱樂部”[11]等。因地位的“邊緣化”和結構的“零散化”,其效益非常有限。
名著閱讀教學中的一大難題,是如何激發(fā)學生閱讀興趣[12]。對此,不少教師絞盡腦汁,在教學設計中盡顯巧思,他們通過各種活動來調動學生參與閱讀的積極性,如舉辦講演賽、辯論賽等[13]。這樣做的效果是有的,但不足和代價也明顯。一是許多活動難以長期開展,原因是占用了大量的課余時間,如編排話劇,除閱讀名著外還須排練和表演;二是缺乏深度,活動設計都是為了激發(fā)學生的閱讀興趣,這的確能讓他們了解“枯燥難懂”的名著[14],但卻難以對其有更多、更深入的感受和認識。讀課外書耗用了大量的時間和資源,最終卻因系統(tǒng)性弱以及“受眾面窄、持續(xù)性差”[15]等各種局限而只達到較低層次的教學目標,實在是得不償失。
如果名著閱讀教學不能將文本置于宏觀的作品系統(tǒng)中來把握,不能進行對比性閱讀、探究性閱讀、批判性閱讀[16],就不可能達到新課程標準對于學生“核心素養(yǎng)”提高的要求。但不少教師的教學是“換湯不換藥”,精講一兩個文本片斷,拋幾個問題讓學生討論,概括一下內容、思想和特色,就算基本完成任務,明顯是選文教學的改編版。
不能說學生閱讀不足,但在“把學習變?yōu)闋幦》謹档囊粓鰬?zhàn)斗”(蘇聯教育學家斯列托夫語)[17]的時代,他們讀得多的是那些容易“引起注意力、記憶力、表達力”衰退[18]的電子文本,即使讀紙質文本,也主要是讀“練習題、練習卷、練習冊”[19]以及一些“削平了‘深度’的東西”[20]——或時尚[21]或通俗[22]。這種輕視經典名著的情形,不要說十幾年前便如此——小學生[23]、中學生[24]及至大學生[25],就是現在也好不了多少——無論是名著“閱讀量”[26]還是名著“閱讀困難”[27]。
如何解決上述名著閱讀教學的這些難題?可以看到,已有一些較為成功的實踐,如梁小艷[28]、韓金容[29]、黃襲曉[30]等,也有一些討論頗有見地,如柯麗文[31]、鄭佩琪[32]、陳燕嬋[33]、黃少娥[34]、陳寶紅[35]、陳雪君[36]等。在此,筆者也談點個人看法。
首先,它有助于全面了解作品內容,避免“斷章取義”所造成的片面理解;其次,在碎片化閱讀日趨嚴重的當下,它有助于培養(yǎng)學生的閱讀習慣,真正提高學生的閱讀能力;最后,它能讓學生從宏觀、系統(tǒng)的角度把握具體作品,更好地理解名著的價值,汲取名著的營養(yǎng),最大限度地實現教學目標。
如上所述,名著閱讀教學在實際教學中常被“邊緣化”,而當務之急就是讓其課程化、常規(guī)化。一方面,課時安排應有明確的落實,如每周2-3個課時或每月10-12個課時,既要保證教學時間的充足,又要保證教學的長期持續(xù);另一方面,課程設置應有系統(tǒng)地劃分,如分為導學課、交流課、研討課等不同課型,各不同課型相互配合,層層推進,扎實進行,使其不淪為純“放羊”或純活動的課程。
培養(yǎng)“自主、合作、探究學習”能力是新、舊課程標準的共同要求,這對名著閱讀教學尤為重要。學生唯有或自主或合作地進行多維的探究性閱讀,才能避免“肢解立體完整的語言藝術形象”[37],才不會有“虛實不分”而把“文學當成歷史”的誤判[38],才不至于出現因“價值迷失感”[39]而將低端當作高端的情況,才有可能看出像《談美書簡》這種名著存在著“時代局限性”[40]和“學理性缺失”[41]的問題。
名著閱讀教學面臨著不小的挑戰(zhàn),但這也未嘗不是一次機遇。雖然探索之路漫漫,但由于“名著閱讀”會影響“一個人的健康成長”,也關乎“一個民族的文化積累”[42],所以我們“有理由也樂意于在不斷的探索中前進”[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