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國立
1955年生于臺灣臺北市,畢業(yè)于輔仁大學(xué)日文系,曾任職日商空運(yùn)公司、時報(bào)周刊。
曾出版幾十本書,代表作品《男人終于說實(shí)話》《偷眼淚的天使》《炒飯狙擊手》等。
夫妻相處是一種學(xué)問,其間充滿困惑、折磨和頓悟。最近,我的朋友老王和他親愛的老婆蜜糖吵得不可開交,蜜糖說:“我受夠那個小氣鬼了!”
事情發(fā)生在兩天前,老王興高采烈地跟蜜糖去看電影─這不是很好嘛,蜜糖為什么不高興?
她說:“我們3個月沒看過電影,每次我說要去看,他就說兩個月以后電影就上網(wǎng)了,一毛錢不用花。
嗯,同為男人的我歪起腦袋思考了一下,老王說得沒錯呀。
蜜糖又說:“這次要不是同事送他兩張招待券,打死他也不會請我去看電影?!?/p>
基于道義的立場,我勸她,不管花的是不是老王口袋里的鈔票,電影看到才是真的。蜜糖打斷我的話,接下來是她的敘述,與本人毫無關(guān)系。
那天,看完電影經(jīng)過夜市,老王請她吃魷魚羹,兩個人吃了55元。老王去付賬,從口袋摸出鈔票,收回去,再摸出一把硬幣問蜜糖:“有沒有零錢?”蜜糖以為他缺5元零錢,懶得找,便將零錢包遞過去,“萬萬沒想到,他拿走的是50元。”
接下來他們逛著逛著,逛到一家有名的蔥油餅店,老王說買一張蔥油餅,再買兩個蔥油燒餅,一共105元。
我懂,老王又缺5元,所以問蜜糖要5元啰?
“他有5元,問我有沒有100元?!泵厶且呀?jīng)氣得滿臉通紅。
他倆的故事倒讓我想起以前有部電視劇,劇中的鄰居太太每到做飯時就到處借油、借鹽的。這天,她又來到主角家,說要做香煎鯧魚。主角以為她又要借油,沒想到鄰居太太很興奮地說:“不,我家買了油,是來借魚的。”
老王還真像這位鄰居太太。說著,老王按門鈴,來接蜜糖回家─強(qiáng)調(diào)一下,蜜糖是來找我老婆聊天,本人僅是在老婆上廁所時的空當(dāng)兒,做必要的公關(guān)性質(zhì)聊天而已。蜜糖問他是開車來的嗎,老王一頭汗水地說:“不,省點(diǎn)兒油錢,我騎自行車來的?!?/p>
忽然一聲巨響,是蜜糖發(fā)出的:“死老王,你那輛是越野單車,沒有后座,怎么載我回去?”
老王傻了眼,搔他已經(jīng)有缺發(fā)征兆的腦袋不知所措,我連忙打圓場,“請你老婆坐前面那根橫桿子呀?!?/p>
這下子,我老婆沖出來,家庭事件瞬間演變成國際事件,她喊:“蜜糖剛做完頭發(fā),你們男人到底怎么了?”最后,蜜糖坐出租車,老王騎車,夫妻倆各自分頭回家。
等他們走了,我誠實(shí)、坦蕩、心直的個性,當(dāng)然引發(fā)出口快的下場。我只不過說老王挺可憐的,他只想省省車錢罷了,老婆馬上打斷,“省什么錢,坐出租車要90元,做頭要一千元,哪個省呀?”
什么,女人沒事洗洗頭再吹吹梳梳就要一千元?我來幫她們洗,幫她們梳─我什么也沒說。
老王返家后有什么不堪為外人道的下場,我不知道也不想問,倒是深切反省,得出以下結(jié)論:
一、跟老婆出門,最好一毛錢也不帶,到時候說換了條長褲,忘記錢都放在另一條褲子里。
二、如果要帶錢出門,請把銀行儲蓄卡、信用卡、社??ㄒ徊希l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事。
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項(xiàng),雙薪的夫妻間一定要有明確的收支關(guān)系,例如錢都是老婆的便是一項(xiàng)很好的選擇,起碼兩人一起上街,男人不必為付錢的事情煩惱,反正都是她的。
可是,并非天下所有女人都愿意承擔(dān)這項(xiàng)沉重的工作,于是還有個折中方法:出門后掏出口袋里所有的錢交給老婆:“來,都由你付賬?!比绱吮憧梢员苊獍l(fā)生不必要的誤會,但男人要切記,仍然請把銀行儲蓄卡、信用卡、社保卡一并帶上,畢竟,女人不可預(yù)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