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三姐妹與慢性皮膚病

摘 要：眾人熟知的宋氏三姐妹其實也有普通人面臨的疾病困擾，宋氏三姐妹都患有慢性皮膚病，小妹宋美齡患有蕁麻疹，曾以看病為由，開啟了1942年的美國之行，大姐宋靄齡因為比較神秘，目前看到她患有皮膚病的資料非常少，二姐宋慶齡據(jù)她身邊工作人員回憶，她一生都被蕁麻疹疾病困擾。面對慢性皮膚病，我們看到宋美齡和宋靄齡奢侈的一面，也看到了宋慶齡節(jié)約的一面，雖同為親姊妹，她們性格的不同，使她們走上了截然不同的人生道路。

關(guān)鍵詞：宋氏三姐妹；慢性皮膚?。皇n麻疹

春天是百花盛開的季節(jié)，也是過敏體質(zhì)的人容易皮膚過敏的季節(jié)。在中國的現(xiàn)代史上大名鼎鼎的宋氏三姐妹都是蕁麻疹的患者。蕁麻疹俗稱風(fēng)疹塊，是因為皮膚、黏膜小血管擴張及滲透性增加而出現(xiàn)的一種局限性水腫反應(yīng)，通常在2～24小時內(nèi)消退，但會反復(fù)發(fā)生新的皮疹。病程會數(shù)日至數(shù)月不等，是非常常見的皮膚病。蕁麻疹的病因非常復(fù)雜，約3/4的患者找不到原因，特別是慢性蕁麻疹。常見致病原因有：食物及食物添加劑；吸入物；感染；藥物；物理因素如機械刺激、冷熱、日光等；昆蟲叮咬；精神因素和內(nèi)分泌改變；遺傳因素等。部分患者可伴有惡心、嘔吐、頭痛、頭脹、腹痛、腹瀉，嚴重患者還可有胸悶、不適、面色蒼白、心率加速、脈搏細弱、血壓下降、呼吸短促等全身癥狀。

南京的美齡宮專門有一間宋美齡洗澡的房間，宋美齡因為有慢性皮膚病，曾專門用牛奶在浴缸中洗澡。今天游客在參觀美齡宮時會看到解說詞說宋美齡患有慢性皮膚病，因此在洗浴間用牛奶洗澡。

其實，宋美齡為了治療蕁麻疹等疾病曾開啟了1942年“征服”美國的訪問，“蔣夫人旋風(fēng)”席卷美國新大陸。

1942年宋美齡的健康狀況非常糟糕。她因長期失眠、吸煙過量引起鼻竇炎、牙痛、蕁麻疹、精神衰弱，以及1937年的車禍造成的肋骨和脊骨經(jīng)常疼痛的后遺癥。再加上她想使中美關(guān)系更加密切，爭取美國的軍事與經(jīng)濟援助。于是宋美齡提出去美國看病。

1942年11月27日，宋美齡重返了闊別25年的美洲新大陸。宋美齡在駛往醫(yī)院的車上和對羅斯?？偨y(tǒng)的顧問霍普金斯說：“除了醫(yī)療和休息，沒有別的目的?！?/p>

隨后宋美齡被邀請入住白宮。宋美齡自己攜帶一批絲綢床單，即使躺在床上幾分鐘也要求白宮工作人員更換兩個枕頭套、兩層床單和絲被，一天要換好幾次。因此，羅斯福夫人說：宋美齡住在白宮時，她看到了中國第一夫人的另外一面。羅斯福夫人私下曾感慨美國人民踴躍支持中國抗日，中國的第一夫人卻穿著太華麗。宋美齡在訪美時頻繁更換床上用品，其實一方面是因為她患有慢性皮膚病，但另一方面也使我們看到了宋美齡的奢靡生活。當(dāng)時有美國人在報紙上說，中國有那么多窮苦，宋美齡為什么卻有那么多貂皮大衣？宋美齡訪問美國時，向英國訂購了好幾箱英國上好的香煙，遭到了美國紐約海關(guān)的扣留，宋美齡要求美國白宮門房長在1943年2月25日打電話給美國財長摩根索，讓他下令海關(guān)予以放行。摩根索辦公室派財政部的一個辦事員把貨提出來，用飛機直接運到華盛頓。摩根索向下屬抱怨道：“總統(tǒng)簡直快瘋了……準(zhǔn)備把她攆出這個國家?！?/p>

1943年6月29日，宋美齡在美國南部搭乘來美國時的同一架飛機返回中國，歷時7個月的美國之行落幕。但在《一代風(fēng)流宋美齡》一文中披露，宋美齡專機在回國途中經(jīng)過巴西和大西洋上空時，兩次在空中差一點和另一架飛機相撞，飛抵印度時，飛機油箱漏油，又和地面指揮失去聯(lián)絡(luò)，差點誤降被日軍占領(lǐng)的緬甸。專機被迫在印度的阿薩姆機場加油并卸下過重的行李，改由美國陸軍運輸機運到重慶，結(jié)果一個大型柳條木箱不小心被砸壞了，一堆化妝品、皮大衣、睡衣、高級物品從木箱中滾落出來，在機場工作的美軍看到這些奢侈品，火冒三丈，用腳踢這批行李。要知道，這是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時期，專機卻裝滿了這些奢侈品，我們由此可以看到宋美齡奢侈、享樂的另一面。

大家熟知的是宋美齡的這次訪美之行，實際上，長期受皮膚病困擾的宋美齡為了治療皮膚病，曾在1954年4月底，再次赴美國進行治療。顧維鈞回憶道：“兩星期前，我得悉蔣夫人即將來美。接著，孔令杰（宋靄齡、孔祥熙次子）上校于四月二十二日來雙橡園告我，蔣夫人因神經(jīng)性皮炎癥復(fù)發(fā)，苦不堪言，決定來美就醫(yī)?！彼蚊例g這次去美國，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治療皮膚病。美國極右翼的參議員麥卡倫當(dāng)時向參議院提出美國應(yīng)與蘇聯(lián)絕交議案，他曾通過顧維鈞邀請宋美齡去參議院做證，宋美齡以自己身體狀況不佳拒絕去參議院做證。

2003年10月24日，宋美齡在美國辭世，后人在看到了她文明、美麗、整潔、女性化、堅強的一面，也看到了她的奢靡、冷酷的一面。冰心在《我所見到的蔣夫人》一文中寫道：“1924年我在美國韋爾斯利女子學(xué)院留學(xué)時，我的美國老師經(jīng)常自豪地和我說，該校有一位中國學(xué)生，即1917年畢業(yè)的宋美齡小姐，她非常聰明、漂亮。在我至今為止見過的婦女中，確實從未有過像夫人那樣敏銳聰穎的人。她身材苗條、精神飽滿，特別是那雙澄清的眼睛非常美麗。宋美齡并不是一個政治的符號，一個令人生厭的達官貴婦，而是一個有血有肉的女人，是一個極有中國傳統(tǒng)美德又受西方現(xiàn)代文明熏陶、善于交際的夫人?！?/p>

宋美齡的大姐宋靄齡是非常善于幕后操作的女王，她非常神秘，被人稱為未加冕的女王。蔣介石的侄孫、曾做過蔣介石侍從室的侍衛(wèi)官和副官的蔣孝鎮(zhèn)曾對戴笠說過：“委座之病，唯宋可醫(yī)；夫人之病，唯孔可醫(yī)；孔之病則無人可治?！?941年12月22日《大公報》曾發(fā)表《擁護修明政治案》的社評，指出“最近太平洋戰(zhàn)爭爆發(fā)，逃難的飛機竟裝來了箱籠、老媽與洋狗，而多少應(yīng)該內(nèi)渡的人尚危懸海外。”據(jù)說，當(dāng)時《大公報》負責(zé)人在從香港撤離到重慶時，曾因宋靄齡要攜帶大狗，座位被“孔家犬”擠占。其實宋靄齡也是皮膚病患者，與宋靄齡非常熟悉的項美麗曾在1974年說，宋靄齡對狗毛過敏，絕不可能攜犬上飛機。但孔家犬在宋靄齡的心目中確實地位比《大公報》負責(zé)人要高。

大家最為熟悉的概況宋氏三姐妹的一句話是：“大姐愛錢，二姐愛國，小妹愛權(quán)”。二姐宋慶齡一生中也被皮膚病困擾。宋慶齡在1949年年初皮膚病復(fù)發(fā)。

1949 年 1 月 19 日，毛澤東、周恩來致信給宋慶齡，邀請她北上參加即將召開的新的政治協(xié)商會議。2月20日，宋慶齡親筆回信致歉，因為這時宋慶齡正皮膚病發(fā)作，“由于有炎癥及血壓高，正在診治中，不克即時成行”。5 月 27 日上海解放后，李濟深、沈鈞儒、章伯鈞、黃炎培等人也致電宋慶齡，懇請宋慶齡北上出席新政協(xié)會議。6月4日，宋慶齡復(fù)電 “只以病軀急需療養(yǎng)，暫緩北上，尚冀諒察”。中共中央特派鄧穎超攜帶毛澤東和周恩來的親筆信，專程到上海迎接宋慶齡北上。6月25日，鄧穎超到達上海拜見宋慶齡。宋慶齡表示“希望能到蘇聯(lián)療病，并在國外工作一時期”。這一時期宋慶齡被蕁麻疹折磨著，血壓升高。她在致友人信中多次提到這點，并說：“很想盡快治好，這樣才好出去見朋友！”

8 月 28 日，宋慶齡克服疾病，在鄧穎超、廖夢醒等陪同下到達北平，毛澤東、朱德、周恩來等親自到北京車站迎接。10月1日宋慶齡參加了開國大典。

宋慶齡身邊的工作人員在接受參訪時，也多次提到她患有皮膚病。曾在宋慶齡身邊工作了29年（1952年——1981年）的保姆鐘興寶曾回憶道：因為首長有蕁麻癥（蕁麻疹），所以她平時只吃魚和少許的肉，基本上以蔬菜為主。在宋慶齡身邊工作了9年（1973年——1981年）的保姆顧金鳳也曾提到：首長因為生有蕁麻癥，經(jīng)常渾身發(fā)癢，一癢起來夜里也睡不著。

曾在1953年至1958年在宋慶齡身邊擔(dān)任衛(wèi)士長的靳山旺也曾提到，當(dāng)時老太太（宋慶齡）的身體狀況很不好：關(guān)節(jié)炎、坐骨神經(jīng)痛、蕁麻癥、麥粒腫等，那兩年里折磨得她連覺也睡不好，經(jīng)常要請醫(yī)生。靳山旺曾在1956年跟隨宋慶齡出訪印度、緬甸、巴基斯坦。在緬甸時宋慶齡因吃多了水產(chǎn)，蕁麻癥發(fā)作的特別厲害。渾身長滿了像水痘一樣的紅塊，渾身癢不得了，每天全身都涂上藥膏。宋慶齡克服疾病仍然參訪了卡拉奇和拉合爾兩個城市。之后宋慶齡身上的蕁麻癥蔓延到脖頸和左臉，她換上高領(lǐng)上衣來遮擋頸部的紅泡泡。最后代表團主要成員開會商量，盡快告別巴基斯坦。在告別巴基斯坦前，宋慶齡還堅持在巴基斯坦電臺發(fā)表了廣播演說。隨后，中國代表團飛機飛抵緬甸東枝，因為那里有治療蕁麻癥的醫(yī)學(xué)專家。

宋慶齡一直也在找尋治療蕁麻癥的方法。曾在宋慶齡身邊工作了26年（1956年——1981年）的上海宋慶齡寓所的管理人員周和康回憶道：宋慶齡上海寓所里，宋慶齡最喜歡香樟樹，因為香樟樹能治療皮膚疾病。每當(dāng)宋慶齡蕁麻癥發(fā)作嚴重時，她就會讓保姆李燕娥掘幾段地下的香樟樹，劈開，劈成一片一片，再用水燒成湯，混在洗澡水里。這是宋慶齡自己治療蕁麻癥的秘方，事實上香樟樹確實也有消炎止癢的功效。宋慶齡一生十分偏愛香樟樹，輕易不讓綠化工修剪枝葉。

宋慶齡十分注重節(jié)約用水。據(jù)曾任她北京寓所綠化工的安茂成回憶，因患有皮膚病，醫(yī)生囑咐宋慶齡要經(jīng)常洗澡，配合治療。但宋慶齡考慮到多洗澡就要多燒水，燒熱水就要用水和煤，她覺得浪費，堅持一個星期只洗一次澡，而且還是等警衛(wèi)們都洗過之后，她才用其中一小部分熱水洗澡。

宋慶齡的節(jié)約與宋美齡和宋靄齡的奢侈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作為名人的宋氏三姐妹，在她們?yōu)槿耸熘墓猸h(huán)背后，其實同樣面臨著我們普通人都面臨的煩惱，比如皮膚病，這些疾病的纏繞。在皮膚病面前，宋美齡選擇了一日換幾次床單，頻繁洗澡。而宋慶齡則選擇了節(jié)約資源，一周洗一次澡。我們從宋氏姐妹的不同應(yīng)對中可看出她們性格的不同，最終她們選擇的人生道路也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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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釋

1韓銀廷，1979年生，歷史學(xué)副教授，現(xiàn)為鄭州大學(xué)體育學(xué)院思想政治理論教研部教師。

作者簡介：

韓銀廷，1979年生，女，漢族，研究生學(xué)歷，歷史學(xué)副教授，河南周口人，主要研究方向為中國近現(xiàn)代史。

（作者單位：鄭州大學(xué)體育學(xué)院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