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你的腦海中出現(xiàn)“滅絕”一詞時,眼前可能會出現(xiàn)一種動物——也許是一只渡渡鳥,又或是一只袋狼。但生物多樣性危機不只存在于動物界,植物界也面臨這個問題。最近發(fā)表在《自然·生態(tài)學(xué)與進化》雜志上的一次全球范圍的調(diào)查稱,自18世紀(jì)50年代以來,至少已有571種植物在野外滅絕。
從1900年起,平均每3年有超過8種植物滅絕,這個滅絕速度是植物自然滅絕或背景滅絕速度的500倍。
“從個人層面而言,我覺得這令人震驚,但比這更重要的是,我發(fā)現(xiàn)這對地球的未來十分可怕,”研究報告的合作撰稿人、英國皇家植物園——邱園的植物分類學(xué)家瑪麗亞·沃倫索瓦說,“植物是生態(tài)系統(tǒng)的基石?!彼f它們“與其他生物體之間、它們相互之間相互依存,其相互依存的方式我們尚不完全了解”。
人類活動是如何將世界各地的植物推到絕境的呢?有些植物,例如圣赫勒拿橄欖(Nesiota elliptica),分布范圍極小。南大西洋圣赫勒拿島上的居民清除了大部分圣赫勒拿橄欖,侵入了這種樹的棲息地;野外的最后一株于1994年死亡。還有些植物生長在即將成為農(nóng)田或城市的地方,卻鮮為人知。1912年,植物學(xué)學(xué)生諾爾瑪·法伊弗沿美國芝加哥的托倫斯大道散步,這時她發(fā)現(xiàn)了美國水玉杯(Thismia americana),這是一種沒有葉子的奇異植物,與澳大利亞和新西蘭的“仙女燈”有些關(guān)聯(lián)。盡管人們在努力尋找它,但從1916年起就再也沒有見到過它了。
從20世紀(jì)80年代末開始,考艾島上的植物學(xué)家們就在收集受威脅的植物:在這張照片上,肯尼思·伍德(嘴里叼著一棵植物者)和同事史蒂夫·珀爾曼懸吊在考艾島卡拉拉烏山谷的一處懸崖邊,采集標(biāo)本。盡管人們付出了這些努力,植物滅絕的速度仍在加快。
幾乎可以肯定的是,該研究統(tǒng)計的滅絕植物數(shù)量少于實際數(shù)量,但希望依然存在。幾位作者還說明,包括智利藍紅花(Tecophilaea cyanocrocus)在內(nèi)的431種曾被認為已經(jīng)滅絕的植物又被重新發(fā)現(xiàn)。讓這些植物陪伴在我們身邊將是一個不小的壯舉:約有89%的植物仍面臨著滅絕的危險。
——邁克爾·格雷什科
在美國夏威夷考艾島懷梅阿峽谷的一處銹紅色懸崖邊緣,生長著一種看似不起眼的灌木,叫做Melanthera waimeaensis。然而這些葉子狹窄的植物總共僅有七株,一點也不尋常:它們是同類中在野外僅存的幾株。
隨著入侵植物群排擠夏威夷本土物種,還有野豬等引進的動物破壞當(dāng)?shù)刂脖?,夏威夷有?shù)百種植物正在消失,Melanthera waimeaensis只是其中之一。如今,134種夏威夷群島特有的植物(或分類群)被認為已滅絕,而且植物還在加速消失:在過去的6年里,有12個物種已經(jīng)消失。“這是個重大時刻?!蔽挥谙耐姆菭I利的國家熱帶植物園的植物學(xué)家肯尼思·伍德說。
伍德與夏威夷的植物滅絕預(yù)防項目的工作人員一起,花費了數(shù)十年時間,跋涉到夏威夷群島各個最偏遠的角落,尋找有稀有植物物種的地方。他們時而穿越茂密的森林,時而從懸崖上跳下,這個團隊做了必要的工作來收集種子和插枝,并確定需要保護的區(qū)域。目標(biāo):為子孫后代保護生物多樣性。
“在我看來,”伍德說,“所有的生命形式都應(yīng)得到平等對待,這是不言而喻的,”還要給予它們“一個棲息地以繁衍生息,并且不受干擾?!?/p>
——馬婭·維-哈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