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樹林
(黑龍江大學文學院 黑龍江哈爾濱 150080)
副動詞的理論地位學術界有不同認識,有人認為是句子的擴展成分,有人認為是“多謂項結構”,有人認為帶副動詞的句子是區(qū)別于單句、復句的另一類句子。我們不打算探討這樣的理論問題。這里,我們借用切列米塞娜對副動詞的定義:“有效能的動詞形式,起著附屬(非限定性)謂語的作用,并且表示被標志行為對其他(主要)行為關系的某種特征。它接受該句法結構—句子內占主要地位的限定動詞的絕對情態(tài)—時間,具有相對情態(tài)—時間意義?!雹?/p>
赫哲語是我國極度瀕危的語言之一,目前已基本失去了交際工具的作用。遺憾的是,赫哲語的本體研究并不充分。關于赫哲語副動詞,安俊、尤志賢和傅萬金、D·O·朝克等在相關著作中有所涉及,尚未發(fā)現專門系統(tǒng)探討的文章。安俊認為赫哲語的副動詞分為帶人稱和不帶人稱兩類,從意義上看分為緊接(-khi+人稱)、條件(-khi+人稱)、即刻(-t?i/kit?i+人稱)、目的(-n?mi)、聯(lián)合(-mi)、跟隨(-r?)、趁機(-tui)、前行(-tul)、延續(xù)(-rt?m/rn?m)等九類。②尤志賢、傅萬金分為三類:一是單一副動詞,包括聯(lián)合(-mi)、延續(xù)(-t?hmi);二是雙重副動詞,包括緊接(-tu)、讓步(-t?/kh?);三是條件副動詞(-khi?i)。③D·O·朝克則認為赫哲語的副動詞有十一類:聯(lián)合副動詞(-mi/-m)、延續(xù)副動詞(-ke/xe)、讓步副動詞(kh?w)、條件副動詞(-khi)、緊接副動詞(-khin)、完成副動詞(-makh/-m?kh)、伴隨副動詞(-r?)、前行副動詞(-??l?)、立刻副動詞(-khil/tul)、目的副動詞(n?m)、趁機副動詞(-tui)。④
從已有成果看,不論是副動詞的類型,還是副動詞的標記形式,三家均存在明顯差異。我們在借鑒諸位前輩、時賢已有成果的基礎上,利用尤志賢整理的《赫哲族伊瑪堪選》和我們實地調查的資料,對赫哲語的副動詞系統(tǒng)重新進行了梳理,然后分析了赫哲語副動詞的時體和情態(tài)功能,最后對滿語支的三種語言——赫哲語、滿語、錫伯語的副動詞進行了比較。
根據調查,我們將赫哲語副動詞歸納為八類:聯(lián)合副動詞、順序副動詞、緊接副動詞、條件副動詞、前行副動詞、延續(xù)副動詞、目的/原因副動詞和當時副動詞。下面一一介紹。
(一)聯(lián)合副動詞。聯(lián)合副動詞表示該動作行為與后面主動詞所表示的動作行為在時間上是同時的,無所謂先后。和后面的主要動詞可以是并列關系,也可以是修飾關系。聯(lián)合副動詞的形式是在動詞后附加-mi/-m。如:
在引稱動詞n?后加上聯(lián)合副動詞形式-mi/-m,可以作為引語的標志,表示其前成分是引語。如:
需要指出的是,赫哲語中,對于兩個或多個動作行為是否在時間上同時是存在一定的主觀性的。如:
從客觀上說,就動作行為發(fā)生的順序而言,例5中“聽—生氣—說”三個動作行為是有先后的,例6中“吃—飽”在漢語中是動結式,兩個動作行為也是有先后的。不過,由于在主要動詞表示的動作行為發(fā)生時,副動詞表示的動作行為仍然持續(xù),因而可以凸顯它們的同時性,隱去它們發(fā)生的先后,從而使用聯(lián)合副動詞。
有的情況更特殊些:
例7中的“抓—吃”、“殺—吃”和例8中的“抓—塞”,從發(fā)生的順序而言,無疑是有先后的,也很難找到動作行為發(fā)生后的同時性。之所以使用聯(lián)合副動詞,可能是由于說話人認為這類動作是不斷重復發(fā)生的,二個動作行為之間的先后順序可以隱去。
有時,聯(lián)合副動詞也可以結句。如:
根據我們的觀察,以聯(lián)合副動詞結句的一般都是第一人稱祈使式,上面兩例都是這樣。從這個意義上說,-mi/-m也可以視為第一人稱祈使式的標記之一。
(二)順序副動詞。順序副動詞表示該動作行為在時間上先于主要動詞所表示的動作行為,兩個或幾個動作行為有時間上的先后次序,一個接著一個發(fā)生。順序副動詞的形式是在動詞后附加-r?。如:
例11中“去”先于“看望”。例12中“拿”先于“找”,“找”先于“商量”。
有時,動作行為發(fā)生的時間可能間隔很長。如:
和聯(lián)合副動詞一樣,順序副動詞也可以用來結句。如:
根據我們的觀察,以順序副動詞形式主要的一般都是第二人稱祈使式。與聯(lián)合副動詞形式類似,順序副動詞形式-r?也可以視為第二人稱祈使式的標記之一。
(三)緊接副動詞。緊接副動詞表示其后主要動詞所表示的動作行為在時間上是緊接著該副動詞所表示的動作行為發(fā)生的。緊接副動詞的形式是在動詞后附加-mitu。如:
例17中的“知道”緊挨著“去”發(fā)生。例18中的“落”緊挨著“飛”發(fā)生。
(四)條件副動詞。條件副動詞所表示的動作行為是主要動詞所表示的動作行為的條件。條件副動詞的形式是在動詞后附加“-khi+人稱”。如:
赫哲語條件副動詞的使用范圍較大,上面兩例的條件比較明顯,有些例子中的條件要隱晦一些。如:
例21 表示無條件。例22 表示倚變的條件。例23 中的條件是已然的。例24表示經過該副動詞所表示的短暫動作行為后就得出由主要動詞所體現的結果或結論,也可以視為一種條件。
“khi+人稱”中的“人稱”也可以不出現,如:
(五)前行副動詞。前行副動詞表示該動作行為實現以后,才會發(fā)生后面的主要動詞所表示的動作行為。前行副動詞的形式是在動詞后附加-kht?h?。如:
例27中有三個“跪拜”,頭兩個用的是前行副動詞形式,表示一個完成后接著下一個,最后一個“跪拜”因為后面有“完”,就像我們上面提到的動結式那樣,中心語采用的是聯(lián)合副動詞形式,“完”采用的是前行副動詞形式。前行副動詞和跟隨副動詞都表示動作行為發(fā)生在主要動詞所表示的動作行為之前,但跟隨副動詞不強調動作行為的實現。
(六)目的/原因副動詞。目的/原因副動詞表示該動作行為是后面主要動詞所表示的動作行為的目的或原因。目的/原因副動詞的形式是在動詞后附加-n?mi。如:
例28中的“逞能”表示目的。例29的“可憐”表示原因。
(七)延續(xù)副動詞。延續(xù)副動詞表示在主要動詞所表示的動作行為發(fā)生之前,它所表示的行為動作已經發(fā)生且一直持續(xù)著。延續(xù)副動詞的形式是在動詞后附加-rt?m/-rn?m。如:
赫哲語雖然有延續(xù)副動詞,但使用頻率較低,常被聯(lián)合副動詞替代。
(八)當時副動詞。當時副動詞表示在該動作行為發(fā)生的時候又發(fā)生了主要動詞所表示的動作行為。當時副動詞的形式是在動詞后附加-ituni或-itui。如:
例34和例32、例33不同的是,該例的當時副動詞所在的是一個賓語小句。
需要指出的是,不僅同類副動詞可以連用,不同類型的副動詞也可能連用。如:
例 35 是聯(lián)合副動詞 t?ari-mi、順序副動詞 ?ti-r? 和聯(lián)合副動詞puktam?-mi 連用。例36 是聯(lián)合副動詞x?su-mi、緊接副動詞?ti-mitu 和聯(lián)合副動詞yuru-mi 連用。例37 是順序副動詞 th?-r?、?wu-r?、聯(lián)合副動詞 an?-mi 和條件副動詞 jit?h?-khini 連用。例 38 是條件副動詞 ?n?-khi、jinkhin、ta-khi,、順序副動詞 ?m?-rki-r? 和聯(lián)合副動詞jiliu-rkimi 連用。
(一)赫哲語副動詞的時體功能。赫哲語部分副動詞還可以參與時體和情態(tài)表達。
赫哲語動詞pi的基本意義是“在、有”,“-mi+pi”表示動作行為正在進行。如:
而“-r?+pi”也是進行體,但側重動作行為所造成的狀態(tài)的持續(xù)。如:
這樣,在赫哲語中就可以出現下面的情況:
上例既有聯(lián)合副動詞,又有跟隨副動詞,xaun?-mi pi-r?n表示動作行為正在進行,th?-r? pi-r?n表示狀態(tài)正在持續(xù)。
赫哲語動詞t?riu的基本語義是“開始”,“-mi+t?riu”表示動作行為開始,表達起始體的意義。如:
例45中三個聯(lián)合副動詞t??rt?hi-mi、kutur?i-mi、thin?-mi參與表達起始體。與此不同,下面的例46 中雖然有四個副動詞,但是只有pakht?i-mi參與表達起始體。
聯(lián)合副動詞還可以重疊使用,表示持續(xù)體的意義。如:
(二)赫哲語副動詞的情態(tài)功能。赫哲語有兩個常用的情態(tài)動詞m?th?(能)、ulxi(會)。它們都需要和聯(lián)合副動詞連用。如:
與例49、例50不同,例51的情態(tài)表達出現在小句中。
(一)副動詞類型和標記形式的比較。滿語、錫伯語有多少類副動詞,每類副動詞的形式和功能是怎樣的,不同的學者有不同的觀點。關于滿語副動詞,我們這里主要參考季永海的觀點,認為有聯(lián)合副動詞、順序副動詞、條件副動詞、延續(xù)副動詞、伴隨副動詞、延伸副動詞、直至副動詞、未完副動詞、極盡副動詞和程度副動詞等。⑤關于錫伯語副動詞,我們這里參考李樹蘭和仲謙、D·O·朝克的看法,認為有聯(lián)合副動詞、順序副動詞、條件副動詞、前行副動詞和延續(xù)副動詞等。⑥
表1 赫哲語、滿語、錫伯語副動詞的類型和標記形式
目的/原因副動詞-n?mi延續(xù)副動詞-rt?m/-rn?m -χai/-x?i/-χ?i -x?i/-xui等⑦當時副動詞-ituni/-itui伴隨副動詞-ralam?/-r?lam?/-r?lam?延伸副動詞-mpi直至副動詞-tala/-t?l? /-t?l?未完副動詞-?qala/-?k?l?極盡副動詞-thai/-th?i程度副動詞-m?lijan
從表1可以看出:
1.滿語的元音和諧最嚴格,十類副動詞形式有一半因為遵循元音和諧變換元音。錫伯語的元音和諧不如滿語嚴格,只有一類副動詞存在因遵循元音和諧而變換元音的現象。赫哲語的元音和諧最不嚴格,從副動詞形式完全看不出元音和諧的要求。
2.滿語、錫伯語的副動詞不涉及人稱。赫哲語的條件副動詞涉及人稱。
3.就副動詞類型的豐富程度看,滿語最豐富(十類),赫哲語次之(八類),錫伯語最少(五類)。
4.盡管從類型豐富程度看,赫哲語與滿語接近,但二者共有類型只有四類,標記形式更是沒有一類近似;與此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錫伯語的類型雖只有滿語的一半,但二者共有類型則有四類,且這四類標記形式在語音上均存在明顯的對應關系。
5.總體看,滿語、錫伯語的副動詞一致性較高,而二者與赫哲語的一致性則較低。⑧
(二)副動詞功能上的比較。
1.三種語言同類副動詞功能上的比較。
你有我無,這種差別很明顯。限于篇幅,我們這里只簡要分析三種語言共有的副動詞——聯(lián)合副動詞、順序副動詞、條件副動詞、延續(xù)副動詞。
赫哲語的聯(lián)合副動詞范圍最大,錫伯語次之,滿語最小。⑨赫哲語的聯(lián)合副動詞大體上包括滿語的聯(lián)合副動詞、延續(xù)副動詞、延伸副動詞、伴隨副動詞。錫伯語的聯(lián)合副動詞大體上包括滿語的聯(lián)合副動詞、伴隨副動詞。比如下面赫哲語中的聯(lián)合副動詞在滿語中就要分別換用延續(xù)副動詞和伴隨副動詞。
滿語和錫伯語的順序副動詞范圍大體一致,相當于赫哲語的順序副動詞、緊接副動詞。比如,下面赫哲語中的順序副動詞和緊接副動詞在滿語和錫伯語中都統(tǒng)一為順序副動詞。
赫哲語、滿語、錫伯語的條件副動詞范圍大體一致,只是滿語、錫伯語中的條件副動詞可以用于轉折句中,赫哲語則不可以。如:⑩
例56是滿語用例,例57是錫伯語用例。赫哲語的條件副動詞無此用法。
在滿語、錫伯語中,延續(xù)副動詞是使用頻率較高的一類副動詞,而在赫哲語中延續(xù)副動詞的使用頻率很低,因為許多在滿語、錫伯語中使用延續(xù)副動詞的地方,赫哲語常使用聯(lián)合副動詞。如:
例58是滿語用例,其中的延續(xù)副動詞表示方式。例59是錫伯語用例,其中的延續(xù)副動詞和主要動詞構成動作—結果的關系。這些情況,在赫哲語中一般用聯(lián)合副動詞來表示。
2.三種語言副動詞時體和情態(tài)功能比較。
A.三種語言副動詞時體功能比較。
表2 赫哲語、滿語、錫伯語副動詞的時體功能
從表2中我們可以看出,三種語言副動詞在參與時體表達方面有以下共性:
1.三種語言中,副動詞自身不能表達絕對時體意義,必須前置于pi等動詞,和pi等動詞一起表達絕對時體意義,或通過重疊來表達持續(xù)的意義。
2.不論副動詞類型多寡,參與時體表達的副動詞一般都只有二三類。赫哲語兩類:聯(lián)合副動詞和順序副動詞,滿語三類:聯(lián)合副動詞、順序副動詞和延續(xù)副動詞,錫伯語兩類:聯(lián)合副動詞和前行副動詞。
3.聯(lián)合副動詞在參與時體表達方面最為活躍。在赫哲語中參與表達進行體、持續(xù)體和起始體,在滿語中參與表達進行體,在錫伯語中參與表達起始體、過去未完成時、現在—將來完成時。
4.副動詞與持續(xù)體的關聯(lián)最為普遍,三種語言的副動詞都參與持續(xù)體的表達。
三種語言副動詞在參與表達時體方面的不同點主要有以下兩點:
1.在參與表達時體方面,錫伯語副動詞能力最強,可以表達五種意義;其次是赫哲語,可以表達三種意義;滿語最弱,只能表達兩種意義。副動詞類型的豐富程度似乎與副動詞的時體功能成反比關系。
2.除聯(lián)合副動詞外,滿語的延續(xù)副動詞和錫伯語的前行副動詞也具有較強的時體表達能力。滿語延續(xù)副動詞可以三種形式參與表達持續(xù)意義,錫伯語前行副動詞可參與持續(xù)體、完成體的表達。
B.三種語言副動詞情態(tài)功能比較。在情態(tài)功能方面,赫哲語、滿語和錫伯語都通過連用聯(lián)合副動詞和情態(tài)動詞來表達“能”“會”等意義。赫哲語前文已有介紹,這兒分別舉一個滿語和錫伯語的例子:
在情態(tài)功能方面的不同之處主要在于除了聯(lián)合副動詞,滿語條件副動詞可與情態(tài)動詞?mpi、at?hampi 連用,分別表示“可以”“應該”之義。如:
注釋:
①關于副動詞理論地位的探討可參看許伊娜《阿爾泰諸語句法類型及副動詞范疇》(《民族語文》2001年第1期)。切列米塞娜的定義轉引自該文。
②安俊:《赫哲語簡志》,民族出版社,1986年版,第53—57頁。
③尤志賢、傅萬金:《簡明赫哲語漢語對照讀本》,黑龍江民族研究所,1986年版,第32—34頁。
④D·O·朝克:《滿——通古斯諸語比較研究》,民族出版社,1997年版,第319—338頁。
⑤季永海:《滿語語法》(修訂版),中央民族大學出版社,2011年版,第163—168頁。
⑥李樹蘭、仲謙:《錫伯語簡志》,民族出版社,1986年,第86—90 頁。D·O·朝克:《現代錫伯語口語研究》,民族出版社,2006年版,第167—170頁。
目前,副動詞同名異實和異名同實現象較為突出。比如,安俊、李樹蘭和仲謙都有前行副動詞一類,實際上,李樹蘭、仲謙所說的前行副動詞相當于我們這兒的順序副動詞。另一方面,D·O·朝克提出的終結副動詞則相當于我們這兒的前行副動詞。這種情況不利于進一步的研究。我們這里根據功能進行了統(tǒng)一。李樹蘭和仲謙、D·O·朝克都認為錫伯語副動詞是六類,有讓步副動詞(-t?hiv?)。D·O·朝克未對該類副動詞的功能進行描寫。李樹蘭、仲謙的描寫是:“讓步形式所表示的動作,并不妨礙發(fā)生后來的動作”。我們將讓步副動詞歸入條件副動詞是出于以下幾點考慮:一、從他們的描寫和所舉的實例看,并不是嚴格意義上的“讓步”。二、即使是嚴格意義上的“讓步”,也可以視為條件。三、所謂的讓步副動詞都有一些“讓步”外的用法。我們沒有像愛新覺羅·烏拉熙春那樣將滿語t?ib?視為讓步副動詞(劉婧怡稱為轉折副動詞),也是出于同樣的考慮。
⑦李樹蘭、仲謙認為延續(xù)副動詞的標記形式有:-x?i/-χ ?i/-xui/-χui/-qhui/-kh?i/-x?/-χ?/χo/-xu/-χu/-kh?。D·O·朝克在《滿——通古斯諸語比較研究》中認為延續(xù)副動詞的標記形式有-x?i/-χ?i/-kh?i/-xui/-χui。后來,D·O·朝克在《現代錫伯語口語研究》中又提出延續(xù)副動詞的標記形式是-h?i/-hui。
⑧根據D·O·朝克《滿——通古斯諸語比較研究》,赫哲語的副動詞與鄂溫克、鄂倫春等通古斯語支的語言的副動詞有較高的一致性。
⑨滿語聯(lián)合副動詞可以用來表示目的,可以直接修飾名詞,這些是赫哲語、錫伯語聯(lián)合副動詞不具備的。
⑩下面滿語例子轉引自劉婧怡《滿語副動詞研究》,用國際音標進行了轉寫。錫伯語的例子轉引自李樹蘭、仲謙《錫伯語簡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