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穎 周玲 胡海鵬 鄧長歡 金赟
摘要:川南農村地區(qū)由于我國特殊文化傳統(tǒng)的影響,仍舊存在著不同程度的熟人社會,缺乏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文化認同的土壤。文章依據(jù)經濟收入、文化水平、社會關系、政治參與等因素劃分的不同群體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文化認同程度、基于對禮治因素中長老秩序、人情關系、社會習俗等因素的歷史影響,準官方行為中村干部“官本位”、“微腐敗”、“不作為”等行為的現(xiàn)實影響等三個方面分析了川南農村地區(qū)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文化認同現(xiàn)狀,并提出了相應的對策和建議。
關鍵詞:熟人社會;農村地區(qū);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文化認同
黨的“十九大報告”中指出要“加大全民普法力度,建設社會主義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文化,樹立憲法法律至上、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法治理念?!盵1]將“建設社會主義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文化”作為重要追求,使法治觀念深入人心,是形成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體系的靈魂要義。自十八屆四中全會以來,中國法治建設的內容豐富,體系完備、目標明確、涉及各個方面,同時更加需要全社會凝聚共識,統(tǒng)一思想,從文化這一維度形成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的認同。[2]要推動當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文化建設,農村地區(qū)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文化建設成為重要突破口,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文化認同建設正是這一主題建設的重點。農村地區(qū)在形成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文化認同的過程之中,極易受到中國鄉(xiāng)土社會禮治傳統(tǒng)、官方行為以及不同主體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文化認同程度的影響,本文基于對四川省敘永縣部分農村的調查分析,從歷史文化傳統(tǒng),政府現(xiàn)實影響以及農村不同群體三方面進行分析闡釋,為推動川南農村地區(qū)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文化認同建設提供相關建議。
一、川南農村地區(qū)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文化認同現(xiàn)狀及原因分析
為深入研究分析川南農村地區(qū)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文化認同現(xiàn)狀,進一步豐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文化認同相關理論研究,為川南農村地區(qū)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文化認同建設提供相應建議,筆者以四川省敘永縣的部分村莊為例進行了實地調查分析。筆者首先基于經濟收入、文化水平、社會關系以及政治參與四個方面對G村進行了問卷調查,其次圍繞著長老統(tǒng)治、人情關系以及社會習俗三個方面進行了關于禮治因素的歷史影響的訪談,最后圍繞著村干部官本位、微腐敗、不作為三個方面進行了關于準官方行為的訪談?;诒敬螌嵉卣{查研究,筆者將影響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文化認同的因素歸為兩個方面,分別是熟人社會中禮治文化因素的歷史影響、官方行為的現(xiàn)實影響,闡述了川南農村地區(qū)不同的主體對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文化認同的程度這一現(xiàn)狀。
1.熟人社會中不同群體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文化認同程度
筆者結合當前國內學者的已有研究以及基于四川省敘永縣G村的實地調查,從經濟收入、文化水平、社會關系以及政治參與四個方面進行了調查分析,得出了農村不同群體對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文化認同程度的結論。
G村是敘永縣的一個自然村,距離鄉(xiāng)鎮(zhèn)中心有9.4公里,耕地稀少,但由于村莊本身自然環(huán)境優(yōu)美,成為了遠近聞名的旅游村,村民的法治文化認同主體覆蓋面廣,劃分標準比較清晰,是一個具有代表性的村莊。G村共有村民1200余人,筆者依據(jù)經濟收入、文化水平、社會關系以及政治參與四個方面將村民劃分為了四種層次。包括非常認同層次:年收入在10萬以上,知識文化水平較高,社會關系廣,政治參與度高,這一層次占比10%左右;比較認同層次:年收入在5-10萬之間,具有一定的知識文化水平,社會關系較廣,政治參與度較高,這一層次占比30%左右;一般認同層次:年收入在3-5萬之間,知識文化水平較低,社會關系一般,政治參與度一般,這一層次占比40%左右;不夠認同層次:年收入在3萬以下,知識文化水平較低或無知識文化水平,社會關系少,政治參與度低,這一層次占比20%左右。
2.熟人社會中的禮治文化因素的歷史影響
在當前學者的研究當中,熟人社會是研究的熱點問題,而農村是熟人社會的主要載體,熟人社會是農村的一個主要性質。熟人社會基于血緣和地緣構建起來,彼此之間相互熟悉,同時這一鄉(xiāng)土形態(tài)保留了傳統(tǒng)中國的文化因子——“禮治”。就傳統(tǒng)上講,農村是守規(guī)矩的,是一個“無訟”社會,大多數(shù)人依據(jù)規(guī)矩辦事,遵守禮俗。這樣的禮治文化在農村一直發(fā)揮著其巨大的作用,維持著農村的生產生活。下面是筆者分別基于四川省敘永縣A村、B村以及C村進行的調查分析,分別從禮治文化維持秩序的表現(xiàn)以及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文化認同的影響展開進行闡釋。
第一,長老統(tǒng)治下的秩序維持。在A村的實地調研之中,筆者參與了一次農戶關于“分家”的家庭會議。會議開始之前,家中老人會邀請到村里比較有名望的“長老”,這個“長老”是村里人認為具有權威的、辦事公正并且能夠主持大局的人。與此同時,也會邀請到一名村干部從中公證,不過村干部在這其中僅僅起到公證作用,因為其比較年輕,所以在會議中一直處于安靜的“參與狀態(tài)”?!伴L老”首先聽取了家中老人對于此次分家的基本看法,接著根據(jù)家中子女目前的生存狀況進行逐步分析后給出自己的建議。此次的分家過程中也出現(xiàn)了對于分家方案不同的聲音,比如家中的大兒子由于已經成家,對于父母的贍養(yǎng)方面提出了意見,認為自己不應該承擔目前父母的大部分生活支出。(注:農戶家中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大兒子和女兒已結婚,小兒子處于單身)關于這個問題,”長老”認為就目前家里的情況看,小兒子尚未成家,應當在其成家之間由大兒子照看父母?;旧险麄€會議都是由“長老”在主持,維持會議秩序。
這是A村處理家庭事務以及生產生活當中遇到問題的一個主要規(guī)矩,村內的基本秩序由長老以及村干部共同維持,但長老具有更重要的話語權。這種“長老統(tǒng)治”下社會關系的維持從兩個層面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文化認同產生了影響,既會造成信規(guī)矩、不信法律的消極影響,也能通過改造村莊“長老”的思想觀念,增強其法治意識,助推村民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文化認同程度的提高。
第二,人情關系下的社會交往。在B村調查的過程中,筆者主要關注了基于人情社會交往??梢哉f,在B村,衡量一個人的社會交往關系的程度和人情主要通過辦酒席的數(shù)量以及人情收入的多少來體現(xiàn),這同時也是作為衡量村內某一家人社會地位的重要指標,這幾乎是大部分川南農村的一個縮影。村內辦酒通常會邀請四類人,分別是親戚、朋友、鄰居以及有過人情來往的其他人。通常社會關系廣的人辦酒數(shù)量在80桌及其以上,禮金在12萬及其以上;社會關系較廣的人辦酒數(shù)量在50-80桌之間,禮金在6萬-12萬之間;社會關系一般的人辦酒數(shù)量在30-50桌之間,禮金在3萬-6萬之間;社會關系少的人辦酒數(shù)量在30桌以下,禮金在3萬以下。
原本這是一場人情關系的相互加深、情感交融,但是近年來伴隨著社會環(huán)境的變化,由于每次辦酒都能有大概四分之三的結余,因此辦酒的名目不斷增加,一些人甚至將建房分為兩次辦酒,一次是建好第一層,一次是建好第二層。另外,一些村內集體企業(yè)負責人通過辦酒牟利,將自己的客戶以及下屬請到,收取高額禮金,同時也通過送“人情”的形式對自己的企業(yè)主管單位負責人以及上級負責人進行“送禮”。當前的這樣一種辦酒風氣不僅嚴重增加了村民的經濟負擔,同時也滋生了基層的“微腐敗”,造成了人情關系的“嚴重異化”,使得“人情”成為一部分人的牟利工具。
基于人情關系下的社會交往,會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文化認同產生雙重影響。一是會造成農村“重情輕法”、“找關系”的消極影響,二是只要改善辦酒風氣,治理“微腐敗”,給當?shù)氐纳鐣P系網注入新的動力,便能實現(xiàn)群體性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文化認同。
第三,傳統(tǒng)禮治下的社會習俗。筆者在C村調研時,重點關注了當?shù)氐幕榧蘖曀?。由于敘永縣處于云貴川交界地區(qū),區(qū)域內少數(shù)民族數(shù)量較多,有5個民族鄉(xiāng),主要為苗族和彝族,C村恰好是交界區(qū)一個民族鄉(xiāng)的自然村,因此漢族與少數(shù)民族的婚配問題就成為一個重點關注問題。C村共有300余戶人,少數(shù)民族數(shù)量占到了村莊總人數(shù)的三分之一。由于傳統(tǒng)習俗關系,村內極少出現(xiàn)少數(shù)民族與漢族結婚的情況,甚至于在兩家介紹相互關系之前先要了解對方是否是少數(shù)民族或者漢族,一旦出現(xiàn)少數(shù)民族與漢族進行通婚,便馬上會成為村子里的重磅消息。這樣的習俗便造成了一種專制性的畸形婚姻關系,也束縛了男女之間的正常交往。
傳統(tǒng)禮治下的社會習俗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文化認造成雙重影響。一是落后的社會習俗會造成人們在具體事務上產生違反法治精神,并任其發(fā)展,從而使得人們在思想上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文化產生潛意識的抵抗;二是先進的社會習俗使得人們從具體事務操作和行為規(guī)范上與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文化產生一致,從而助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文化認同的發(fā)展[3]。
3.準官方行為對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文化認同的現(xiàn)實影響
在廣大農村地區(qū),村民作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文化認同的主體,除了村民本身的自我認同之外,還存在著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文化認同引導者的影響,其中一個引導者便是基層政府,它代表著官方行為。官方行為在不同層次上對村民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文化認同的程度產生著影響,村民委員會是我國的基層自治組織同時作為官方行為的實際執(zhí)行者,可以看作是準官方行為,而村干部則是準官方行為的直接代表者。筆者基于四川省敘永縣D村、E村以及F村的實地調研,從村干部的“官本位”、“微腐敗”、“不作為”三種現(xiàn)象對官方行為對于村民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文化認同的現(xiàn)實影響進行闡釋。
第一,村干部“官本位”思想的存在。官本位思想的形成源于官員特權制度造成的特殊利益導向,歷史上官為貴的社會等級制度造成的畸形社會意識。在村干部身上,具體表現(xiàn)為“干部特權”、“小圈子利益”等現(xiàn)象。在基于D村的調研之中,筆者發(fā)現(xiàn),極個別村干部利用職務上的便利將村民委員會辦公室的辦公措施私人使用,在鄉(xiāng)村道路改造上優(yōu)先考慮自家門口道路,將國家政策優(yōu)惠(例如:低保)優(yōu)先考慮到親近關系的人身上。這樣一些現(xiàn)象使得群眾對于村干部的作為頗有說辭,村干部作為基層政府的代表,從而也間接損害到了政府的公信力,對群眾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文化認同程度也造成了一定的影響,甚至有“政策原則執(zhí)行,干部優(yōu)先考慮”這樣的說法。
第二,村干部“微腐敗”現(xiàn)象的存在。村干部的微腐敗現(xiàn)象是最為普遍并且極易發(fā)生的,其特點在于公權力使用的權力小、范圍廣、民眾對于微腐敗的態(tài)度曖昧等三個方面。筆者基于E村的實地調研發(fā)現(xiàn),微腐敗是村民與村干部之間的一種雙向行為。從村民來講,村干部在為村民解決一些包括逢年過節(jié)的政府慰問、子女戶口遷轉、房屋宅基地審批、易地扶貧安置落實等的具體事務時,村民通常會向村干部回饋香煙、酒、雞蛋、土特產等一些數(shù)額不大的禮品,形成了一種灰色送禮。從村干部來講,在處理村莊一些具體行政事務時,一些村干部是基于關系的親密接受禮品,并以價值趨近的禮品回贈與村民,屬于正常的人際交往;但是一些村干部在與村民的接觸之中,或明示或暗示性地表達自己的收禮要求,使得村民不得不以送禮的方式解決自己所遇見的困難,導致了一種灰色腐敗,這樣的現(xiàn)象使得村干部在群眾之中造成了較壞的影響。以上的現(xiàn)象在E村以及鄰近農村的表現(xiàn)較為普遍,不僅給基層治理帶來阻力,更是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文化認同的建設產生了消極影響。
第三,村干部“不作為”現(xiàn)象的存在。政府的不作為使得國家政策難以落實,村干部作為基層政府的代表的不作為行為使得村民與基層政府之間蒙上了隔膜。筆者基于敘永縣E村的實地調研發(fā)現(xiàn),村干部的不作為現(xiàn)象呈現(xiàn)周期性的發(fā)生,使得國家政策無法正常的落地生根,導致村民對于政府的認識產生偏差。從法治宣傳這一具體事務來講,基層政府要求村干部深入到農戶家中進行宣傳,發(fā)放資料,張貼宣傳海報,但由于事務性工作的繁多,加之村干部本身能力水平的限制,使得法治宣傳無法達到預期效果。甚至在部分時候海報與宣傳單只發(fā)放到極少數(shù)人的手中,或者直接擱置到了村委辦公室的資料室里。造成這一現(xiàn)象的原因是多方面的,一是村干部本身對于法治宣傳這一方面的知識比較欠缺,無法運用自身現(xiàn)有的知識文化水平進行恰當?shù)匦麄?二是村干部本身不屬于脫產的國家工作人員,工資收入是根據(jù)村集體的收入而定,在一些比較偏遠的自然村,村干部除了干好村集體的事務工作外,還要承擔家庭的經濟壓力,無法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當中;三是由于村委會是屬于群眾性的自治組織,國家大部分政策的執(zhí)行在一定意義上全部落到了村干部身上,造成“上面千條線,底下一根針”的現(xiàn)象。筆者認為,上述的現(xiàn)象與其說成是村干部的“不作為”,在一定意義上不如說成是村干部的“無法作為”。就這一現(xiàn)象本身來說,宣傳客體的“不作為”或“無法作為”都直接延緩了村民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文化認同建設,甚至在一些地方導致了村民無法真正的了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文化,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文化認同建設起到了消極影響。
二、川南農村地區(qū)培育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文化認同的路徑探討
推動農村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文化建設是完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體系的重要組成部分,增進村民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文化認同是推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文化建設的重要突破口。[4]基于對四川省南部地區(qū)的敘永縣7個村的實地調研,筆者發(fā)現(xiàn)基于經濟收入、文化水平、社會關系、政治參與等四個指標衡量下的農村中不同群體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文化認同程度是不同的,傳統(tǒng)的禮治文化在現(xiàn)階段農村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文化認同建設中起到雙重作用,村干部作為基層官方行為實際代表者的行為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文化認同起到了消極影響。筆者就上述問題做了仔細梳理,并立足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文化的基本內涵,從農村禮治文化傳統(tǒng)的改造、村干部“依法治村”的能力提升、不同群體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文化教育三個方面給出了相應的建議。
1.針對不同群體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文化教育
第一,充分發(fā)揮“非常認同層次”的引領。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文化認同程度中,“非常認同層次”的主要特點是:經濟收入高,知識文化水平高、社會關系廣、政治參與度高,占比小。這一層次由于在社會發(fā)展的過程之中,認為其經濟收入獲益于遵守法律制度;其次,其高知識文化水平推動了他們對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文化的自覺學習,其經濟收入和知識文化水平決定了其社會交往的范圍廣,政治參與度高。
對于這一層次,基層政府和村“兩委”應當積極關注,并以結對幫扶的形式,讓這一群體對接“不夠認同層次”的群體,以先進帶后進的形式促進整體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文化認同程度的提升。積極將這一群體納入村莊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文化認同建設工作的核心之中,組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文化宣傳小組,使其充當小組主要成員,充分發(fā)揮這一群體的引領功能。
第二,繼續(xù)保持“比較認同層次”的引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文化認同程度中,“比較認同層次”的主要特點是:經濟收入較高,知識文化水平較高、社會關系較廣、政治參與度較高,占比中等。這一層次由于在社會發(fā)展的過程之中,認為其經濟收入較少獲益于遵守法律制度;其次,其較高知識文化水平導致他們對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文化的關注較少,其經濟收入和知識文化水平決定了其社會交往的范圍較廣,政治參與度較高。
對于這一層次,基層政府和村“兩委”要實行積極引導,使其與“非常認同層次”群體靠近,組織這一群體定期進行小組式的學習探討,鼓勵其部分成員加入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文化宣傳小組。這一群體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文化認同的堅實力量,基層政府和村“兩委”應當對這一群體實行重點關注。
第三,加強推進“一般認同層次”的教育。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文化認同程度中,“一般認同層次”的主要特點是:經濟收入一般,知識文化水平一般、社會關系一般、政治參與度較低,占比大。這一層次由于在社會發(fā)展的過程之中,認為其經濟收入基本無獲益于遵守法律制度;其次,其一般知識文化水平導致了他們對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文化基本無關注,其經濟收入和知識文化水平決定了其社會交往的范圍較窄,政治參與度不高。
這一群體是農村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文化認同教育的主力軍,也是處于“比較認同層次”和“不夠認同層次”的中間部分,教育得好就能向“比較認同”轉變,教育不好就會向“不夠認同”退化,因此基層政府和村“兩委”應當對這一群體進行主要關注,積極動員這一群體參與村內公共事務,組織這一群體進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文化學習,鼓勵其提升群體自身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文化素養(yǎng),堅定其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文化信仰。
第四、堅決實行“不夠認同層次”的改造。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文化認同程度中,“不夠認同層次”的主要特點是:經濟收入低,知識文化水平低、社會關系窄、政治參與度較低,占比小。這一層次由于在社會發(fā)展的過程之中,認為其經濟收入與遵守法律制度無關;其次,其低知識文化水平導致了他們對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文化基本不了解,其經濟收入和知識文化水平決定了其社會交往的范圍很窄,政治參與度低。
這一群體是農村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文化認同教育的重點改造對象,是農村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文化認同工作難啃的硬骨頭。它們作為農村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文化認同工作的短板,需要基層政府和村“兩委”進行點對點幫扶,力求實現(xiàn)“經常入戶,逐步提升”的良好工作推進態(tài)勢。要動員村內大部分力量,對這一群體實行重點關注,從不同層面、不同層度對其實行教育,逐步提升其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文化認同程度,最終力爭實現(xiàn)農村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文化認同教育的總體平衡。
2.推動農村禮治文化傳統(tǒng)的現(xiàn)代化改造
第一,改造長老思想觀念,建立引領示范作用。村內的長老兼具了德高望重、有一定的知識文化水平、受到禮治文化傳統(tǒng)的熏陶等特點,是一個村內話語權最高的人。因此對于長老的思想觀念的改造,就是對村內領頭人的思想改造,能夠產生“領雁效應”,對推動鄉(xiāng)村群體性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文化認同能夠產生積極影響。首先,基于長老本身的話語權分量,村民委員會以及村黨支部應當積極將長老吸納到組織里面,并對其進行一定意義上的思想觀念改造,對其加大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文化的宣傳,使其真正從內心接受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文化。其次,長老對于村內獨特的風俗習慣和人情世故比較了解,熟知村情人情,應當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文化的宣傳過程之中,更多地向長老取經,使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文化宣傳深入到家家戶戶。最后,村內可以組織對應的文化學習活動,由長老主持,推動村民整體文化素質的提升。
第二,整頓農村辦酒風氣,助推人情理性回歸。農村辦酒的名目愈益增加,禮金數(shù)額也在不斷增加,原本是正常的人際交往,現(xiàn)如今成為了一場“資本的狂歡”。辦酒成為了少數(shù)人斂財?shù)墓ぞ?,導致鄉(xiāng)村原本的風氣發(fā)生了巨大變化,甚至在某種意義上成為了微腐敗的滋生的土壤。這樣的一種風氣已經使得人情發(fā)生了異化,助長了“重情輕法”觀念的抬頭。從基層政府來說,要出臺相關規(guī)定,村內不同群體的辦酒名目、禮金數(shù)額、酒席數(shù)量進行一定的限制,必要時可以對大操大辦的風氣進行制止;從村委工作來說,要積極呼吁村民抵制這種不文明的鄉(xiāng)風,抵制鋪張浪費,抵制由人情異化后帶來的經濟壓力,以恰當?shù)姆绞椒椒ㄈ霊粜麄?,向村民講清楚其中的利弊。以此來助推人情關系的理性回歸,避免社會關系的異化,逐漸抵制“重情輕法”的觀念,將村民“人情優(yōu)先、法律靠邊”的錯誤思想觀念扭轉過來。
第三,推進移風易俗工作,助力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文化認同。鄉(xiāng)村的風俗習慣是一個村的靈魂,反映著村村民的精神風貌、思想觀念,體現(xiàn)在村民的日常生產生活、行為習慣之中,堪稱鄉(xiāng)村的一部“習慣法”。鄉(xiāng)風村俗之中內含了兩種對立的觀念,既有優(yōu)秀的文化傳統(tǒng),也有糟糕的文化糟粕,因此,我們要辯證地看待鄉(xiāng)村的社會風氣與習俗?;诖?,村民委員會與村黨支部要深入剖析目前村內風俗習慣存在的優(yōu)勢與不足,立足基本村情,吸收優(yōu)秀的文化傳統(tǒng),批判甚至嚴厲抵制文化糟粕,將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文化融入其中,號召村民學習先進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文化,抵制鄉(xiāng)村風俗習慣中的惡俗。如,聯(lián)系基層人民政府,時常開展對應的普法宣傳活動,組織村民觀看學習法治欄目,從生產生活的各個角度進行教育。
3.提升村干部“依法治村”的能力素養(yǎng)
第一,去除“官本位”思想,樹立“民本位”觀念。官本位的思想助長了基層不正風氣的滋生,影響了政府在村民當中的公信力,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文化認同的培育產生了消極作用。從基層政府來講,要積極引導村干部對自身的合理定位,發(fā)起村民對村民委員會和村黨支部的合理監(jiān)督,暢通群眾的投訴渠道,從外部對村干部進行合理限制。從村“兩委”自身來講,要努力克服自身缺點毛病,實行村約民規(guī)制度的大力建設,從內部實行相互監(jiān)督;同時,要充分發(fā)揮村黨支部的模范帶頭作用,從黨員自身做起,堅定理想信念,克服本身存在的缺點,成為村“兩委”的堅實力量和領導核心。引導村民抵制官本位思想,助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文化在村民之中的落地生根。
第二,消除“微腐敗”現(xiàn)象,倡導“廉生威”風氣。微腐敗現(xiàn)象使用的公權力小、范圍廣,在民眾當中的態(tài)度曖昧,涉及了村干部和村民兩者之間的互動,情況比較復雜。它的產生影響了農村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文化認同的進一步培育,助長了農村“送禮”風氣的滋長,給農村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文化建設帶來了較大阻力?;诖?,政府要切實履行工作監(jiān)督,強調工作紀律,嚴抓鄉(xiāng)村工作中存在的微腐敗問題,警惕在具體工作中可能預見的微腐敗情形,對微腐敗現(xiàn)象進行強力的監(jiān)督與壓制;村兩委要堅定自身理想信念,在村民會議,或者是深入農戶中時強調自己的工作原則與做人原則,明確“為人民服務”的核心工作理念,做到潔身自好,相互監(jiān)督。使村民從內心抵制腐敗,信仰法治,構建風清氣正鄉(xiāng)的鄉(xiāng)村自治、
第三,治理“不作為”局面,推動“提能力”建設。村干部群體中出現(xiàn)的“不作為”現(xiàn)象有多重方面的原因,既出現(xiàn)了實際上的“不作為”,也出現(xiàn)了根本上的“無法作為”。要切實解決村干部中存在的這一現(xiàn)象,最根本上還是要提升村干部隊伍的能力。從政府來講,要組織定期的村干部學習培養(yǎng),在了解村莊實際工作的情況之下,形成不同的專題培養(yǎng)方案,切實做到基層政府與村級自治機構的雙向互動;從村干部自身來講,要加強知識文化水平的學習,積極總結自身所遇到的工作問題,同其他臨近村莊進行學習交流,提升自身工作能力。村干部能力的提升是推動農村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文化認同建設的重要保障,使得法治宣傳能以“接地氣、更暢通”的形式進入到村民的生產生活之中。
三、結語
筆者基于四川省敘永縣七個村的實地調查發(fā)現(xiàn),川南農村地區(qū)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文化認同的建設受到禮治文化、準官方行為、以及不同群體認同程度的影響,本文論述了從不同群體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文化認同教育、傳統(tǒng)禮治文化的現(xiàn)代化改造、村干部依法治村能力的提升三個方面著手改善這一現(xiàn)狀。這一調查研究從主體自身、歷史影響、現(xiàn)實影響三個方面探討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文化認同的現(xiàn)狀以及實現(xiàn)路徑,為川南農村地區(qū)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文化認同建設提供了一定意義上的參考。與此同時,伴隨著社會環(huán)境的不斷變遷,新情況的發(fā)生,農村地區(qū)的社會發(fā)展態(tài)勢也在不斷變化,因此需要不斷地對這一地區(qū)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文化認同的發(fā)展進行跟蹤調查??傊r村地區(qū)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文化認同現(xiàn)狀和建設是一個進一步值得探討和豐富的問題。
參考文獻:
[1]劉武俊.深化依法治國實踐,全面推進依法治國——黨的十九大報告吹響深化依法治國實踐的新時代號角[J],學習月刊,2017.
[2]魯品越.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的總體系統(tǒng)辯證法》[J],武漢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18.
[3]王燕紅.大學生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文化認同理路分析[J],沈陽農業(yè)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8.
[4]周葉中,祝捷.論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文化》[J],武漢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