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妖記》中的符號運用與“萌文化”審美

劉莉

摘 要：本文以《捉妖記》中的符號運用和“萌文化”為主要研究對象，運用文本分析法、文獻研究和案例研究相結(jié)合的方法，著重從影片中的符號、“萌文化”角度對影片進行了文本分析，并對其中的電影敘事問題進行了闡述。

關(guān)鍵詞：符號;“萌文化”;敘事結(jié)構(gòu)

中圖分類號：G0???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2-8122（2019）08-0110-02

電影作為傳播大眾文化的媒介，借助一系列視聽符號來為受眾構(gòu)建一個符號體系，也被稱為一個文本[1]。本文將影片中的音樂、情節(jié)、敘事看作一種文本，對其進行了分析。

一、《捉妖記》個案分析

影視作為現(xiàn)代社會中最具感召力的一種視聽綜合的傳播媒介，它的意義運載工具就是經(jīng)過聚合的視覺符號和聽覺符號[2]。電影中人物的臺詞、表情、動作等是重要的符號元素，對傳播效果的實現(xiàn)具有重要意義。

（一）民族符號

巴拉茲認為：“現(xiàn)在，電影只用一種共同的世界語言講話。有時候，為了具有地方色彩和裝飾效果以及渲染環(huán)境氣氛，電影才增添民族和民俗特色”[3]。在《捉妖記》里，無論是世界觀塑造還是人物設(shè)置都有著濃厚的民族特色。在第一部開頭就交待了故事背景：很久以前，人與萬物共存，但人想獨占天下，于是人把妖趕進了深山大澤，從此人和妖劃界而治。正如《山海經(jīng)》所描繪的是一個“人妖共生”的世界。電影取材于《聊齋志異》等民間鬼怪傳奇，胡巴的原型出自《山海經(jīng)》里的“帝江”，沒有五官，六只腳四只翅膀。這樣的設(shè)定為影片奠定了民族文化的特色屬性。此外，電影里的剪紙小人也是標準的中國元素，紙人在妖王身上挑刺拼殺，結(jié)合得竟然并不突兀。

在人物設(shè)置上，電影賦予了動植物以人類生命，如可以幻化成人的妖，將人與自然融為一體、和諧共處的美好向往體現(xiàn)得淋漓盡致。

（二）場景塑造

在《捉妖記1》中，從現(xiàn)實中脫胎的張家界奇峰、永寧村木屋，到虛擬的順天府都毫無違和感，清水鎮(zhèn)街市、天師堂等場景恢弘大氣且充滿民族韻味，而小橋、糖人、燈籠等細節(jié)無不體現(xiàn)出濃厚的傳統(tǒng)文化氛圍。在《捉妖記2》中，還有神秘的云南石林、千奇百怪的土柱、深遠寧靜的幽谷地縫，特色的場景搭配著精彩的打斗將劇情推向高潮。在色彩的搭配上也用風格化的顏色調(diào)配出富有文化底蘊的場景，天師堂的色彩以黑色為主，搭配少量的金色，既莊嚴又輝煌。最終決戰(zhàn)的場景是山峰斷崖，而山崖上長滿了開滿紫色花的植物，給整個場景帶來一種華麗而又詭異的美感。

（三）音樂的應用

音樂的創(chuàng)作和選擇對人物塑造、推動劇情發(fā)展以及作品主題的反映都具有重要的影響。竹高和胖瑩為擺脫羅剛而表演的歌舞，配上歌詞“甜酸苦辣、委屈掙扎……”為影片平添了幾分樂趣;胡巴“一家人”甜蜜相處時，溫馨的音樂讓觀眾不自覺地跟著感動;胡巴離開的路上，“生命就像一部奇書，期待你細心的閱讀……”響起，配合著暖黃色的陽光，賺足了眼淚。無論是幸福的場景，還是悲傷的畫面，這些音樂都發(fā)揮了重要的作用。

（四）語言的運用

在語言方面，導演也是下足了功夫，以往的魔幻電影當中，妖幻化為人形后大多是和人說一樣的話，但是《捉妖記》劇組專門邀請了一位研究少數(shù)民族語言的語言學家根據(jù)劇情和臺詞創(chuàng)造了一門“妖語”，這一點讓人耳目一新。

二、電影中的“萌文化”審美分析

“萌文化”具有一定的風格，它能夠通過獨特的活動來創(chuàng)造新的大眾文化，滿足了受眾的多樣化的需求?！懊任幕迸d起于20世紀90年代，從日本動漫、動畫、游戲等產(chǎn)業(yè)中興起。2006年三省堂出版社將其正式收錄進《大辭林》，作為新詞義誕生的一個證明。至此，“萌”字逐漸形成了一種文化現(xiàn)象。由于時代的發(fā)展、媒介的傳播等讓這一元素傳入中國后就迅速擴散，現(xiàn)如今，“萌文化”已經(jīng)完全融入了大眾日常生活的各個領(lǐng)域[4]。

《捉妖記》中，“萌”的典型代表是胡巴，它有著圓滾滾的身材、亮汪汪的大眼睛、懵懂頑皮的神情。開心時會大笑，難過時會大哭，生氣時會把自己縮成一個大白蘿卜的樣子，發(fā)燒時可憐的小眼神像極了孩子。微表情也很生動，包括哭、笑、生病、拉屎、放屁等，任何夸張的動作表情都讓人感覺很自然、毫不做作。此外，其他妖的設(shè)置也是“萌萌噠”。比如，胖瑩打不過血妖時，拋媚眼、扭身體等動作讓人忍俊不禁。

三、《捉妖記》的價值隱喻

中國電影有一個普遍的觀念，就是將電影視作如同曹丕《典論·論文》的那句名言“經(jīng)國之大業(yè)，不朽之盛事”，借助電影這一載體強調(diào)某一價值意義。具體說來，《捉妖記》中的隱喻價值主要有以下幾個方面。

（一）得以安放的親情、 友情

《捉妖記1》重在表述人與妖的對立、妖與妖的相爭?！蹲窖?》的主題是“家人”，在第一部里，小嵐與天蔭用放棄來表達對胡巴的愛，卻發(fā)現(xiàn)分離不能消弭牽掛。見證小刺妖母子在牢籠里的溫馨畫面，小嵐意識到，無論人間與妖界，一家人應該在一起。屠四谷嗜賭貪財、自私自利，沒有人為他掉過一滴眼淚，他也沒有為別人流過一滴眼淚。胡巴純良嬌憨，用吐口水的方式表達對屠四谷的喜歡，為他的“死”痛哭，在這樣的溫情面前，屠四谷心中的堅冰慢慢融化。最終，他幫助小嵐和天蔭解救胡巴，也與笨笨重歸于好。胖妖笨笨為屠四谷駕車做飯，一同逃命，不停斗嘴，笨笨認為屠四谷薄情，決意離開，屠四谷堅硬地說：“我離了誰都行”。但在關(guān)鍵時刻，笨笨卻會挺身而出，故事最后，眾人合力打敗妖王。彩云之上，胡巴一家三口，發(fā)誓永不分離。在這里，影片想表達的情感主題也圓滿地呈現(xiàn)給了觀眾。

（二）萬物成長的生存法則

影片結(jié)尾處，有這樣一首歌，“失去了保護，才可以邁向成熟，離開曾經(jīng)倚過的大樹，放開一切包袱，要義無反顧……”“失去了保護，才可以邁向成熟”，這幾乎是每一個人成長的必經(jīng)之路，也是《捉妖記》想要表達的主題之一。

影片中，宋天蔭從他父親把他留到永寧村后就一直承擔著守護永寧村的責任，但他對責任沒有什么概念，在得知好兄弟小武是妖之后，放棄了他，卻在和胡巴的相處中，慢慢接受妖，也接受了小武是妖的身份。同時改變了以往的懦弱，勇敢地與妖決斗，最終決定成為一個只抓壞妖的天師，完成了自身的成長。霍小嵐因父親在殺妖過程中被殺，對妖始終有一種痛恨之心，她經(jīng)常說的一句話就是“妖就是狡猾的”，但后來她也慢慢改變，認為妖也分好妖壞妖。胡巴和其他妖一樣，喝人血是它的天性，但在宋天蔭的照顧教育下，它漸漸學會了用其他食物代替喝血。

電影《捉妖記1》從2015年7月16日放映到8月30日正式收官，累計票房23.8211億元，成為內(nèi)地最賣座的電影[5]。影片對于中國真人動畫電影的意義是重大的。但同時，這部影片也存在著敘事上的缺陷。第一部開頭中，似乎描寫了一個謀朝篡位的大事件，提到小妖王將會顛覆人和妖的世界，但是并沒有在接下來的敘述中呈現(xiàn)。云清、朱金真等為何一定要抓住胡巴，這一問題沒有交待清楚。此外，宋天蔭父親為何會拋棄他，并且讓他作為保長守護永寧村的村民（妖），這也是一個疑點。而且在第二部中，摻雜了很多人物、事件，卻因為沒有處理好邏輯線讓整個敘事邏輯顯得混亂。

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對《捉妖記》的評價，正如“一千個人，就有一千個哈姆雷特”，但無論如何，這部有笑點、淚點和萌點的影片向人們傳遞出了極富魅力的正能量。

參考文獻：

[1] 姚錦云，邵培仁.華萊塢“功夫電影”文化變遷的香港鏡像——以1970-2010年票房冠軍價值觀分析為例[J].江蘇師范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14（4）.

[2] 史可楊.影視傳播學[M].北京：中國傳媒大學出版社，2006：206.

[3] （匈牙利）貝拉·巴拉茲著.安利譯.可見的人：電影精神[M].北京：中國電影出版社，2003：18.

[4] 劉婉露，劉俊.影視作品中的“萌文化”研究[J].教育，2015（6）.

[5] 2015年中國年度票房總排行[EB/OL].https：//www.douban.com/doulist/37815319/.

[責任編輯：楊楚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