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著去邊疆的王震

徐嘉

開國上將王震是中國人民解放軍歷史上的一位傳奇將領。他一生無私無畏、勇挑重擔，哪里最困難就主動要求到哪里去戰(zhàn)斗、去工作，是我黨我軍英勇作戰(zhàn)、艱苦奮斗的典范?？谷諔?zhàn)爭時期，當國民黨對陜甘寧邊區(qū)實行經濟封鎖時，他率部自力更生開發(fā)南泥灣;當黨中央需要部隊護送干部去開辟南方根據地時，他主動要求率第三五九旅孤軍南下;1949年9月，他又率部進軍新疆，促成新疆和平解放，從此與新疆這片熱土結下不解之緣。

在全國解放戰(zhàn)爭的最后一年里，王震為了實現進軍邊疆、開發(fā)邊疆、完成西北解放大業(yè)的愿望，響應毛澤東提出的“將革命進行到底”的號召，付出了諸多艱辛與努力?！霸嚼щy越好，越艱苦越光榮”

1949年1月，歷時142天的三大戰(zhàn)役，以中國人民解放軍的完全勝利而宣告結束。我軍共殲滅國民黨正規(guī)軍144個師，非正規(guī)軍29個師，合計154萬人，基本摧毀了國民黨賴以維持其反動統(tǒng)治的主要軍事力量。

2月，根據中央軍委命令，西北野戰(zhàn)軍改稱第一野戰(zhàn)軍，彭德懷任司令員兼政委。第一野戰(zhàn)軍下轄7個軍，王震任第二軍軍長兼政委。3月，中國共產黨七屆二中全會在河北平山縣西柏坡舉行。王震與彭德懷一道，前往西柏坡參會。

在去西柏坡的路上，王震已經開始思考如何使革命在全國范圍內取得完全勝利以及勝利后道路如何走的問題。至于個人的發(fā)展，他既不貪戀城市的繁華與富庶，也不羨慕平原地區(qū)的旖旎與閑適，而是想帶著部隊去最艱苦最困難的西北邊疆，向飽受帝國主義、封建主義荼毒的新疆進軍，以迅速完成解放西北、統(tǒng)一祖國的大業(yè)。經過慎重思考，他將自己的想法寫成報告，準備交給黨中央。

3月4日，王震在到達西柏坡的當天，便見到了毛澤東。他除了向毛澤東報告西北戰(zhàn)事，還將主動請纓赴新疆的書面報告遞給了毛澤東。他鄭重地說道：我要求到最艱苦的地方去，到新疆去！那里需要解放，那里需要開發(fā)，那里更需要發(fā)展經濟。

3月5日至13日，中共七屆二中全會正式召開。會議不僅討論了黨的工作重心的戰(zhàn)略轉移、經濟政策、黨的思想建設等重要問題，還對解放全中國的軍事部署進行了商議。會議期間，在討論備兵團的戰(zhàn)斗任務時，王震再次主動請纓赴新疆。他在會上發(fā)言說：“我們要到最艱苦的地方去！到新疆去！”毛澤東聽了，當即插話說：“王震同志的意見很好！很有全局觀點?！泵珴蓶|的鼓勵，使王震更增添了“將革命進行到底”的信心與決心。

4月底，王震回到西北，向第二軍傳達中央中共七屆二中全會精神和自己主動請纓的情況。他首先與其他軍領導通氣。他對副軍長郭鵬說：“我想請求前委批準我們到邊疆去，你看怎么樣？”郭鵬回答：“沒問題。如果去西南，那就去西康、西藏;如果去西北，那就到青海、新疆?！蓖跽鹇犃?，高興地說：“對，總的思想是一個：越困難越好，越艱苦越光榮！”接著，他又與副政委王恩茂、副軍長頓星云、參謀長張希欽分別做了交流，均得到了他們的支持。

在此基礎上，王震委托王恩茂等人擬寫了第二軍黨委《關于接受二中全會的決議精神決定》（以下簡稱《決定》）草稿，在第二軍黨的活動分子會議上進行了傳達?！稕Q定》感情真切、態(tài)度堅決、立場鮮明，如同一篇戰(zhàn)斗檄文，號召全軍指戰(zhàn)員“以高度的戰(zhàn)斗熱情與不怕艱苦的精神，準備接受到任何邊疆——青海、新疆、西康、西藏去肅清反動殘余匪軍，推翻一切反動統(tǒng)治，解放和守衛(wèi)每一寸國土的神圣任務?！?/p>

在第二軍黨的活動分子會議討論《決定》草稿時，盡管絕大多數同志發(fā)自內心地贊成與擁護到邊疆去的號召，但也有個別人對《決定》中“到任何邊疆”去的說法提出不同意見，直率地指出：“中央本來沒有命令我們去邊疆，非要搶著去，為什么？”

王震聽到不同意見后，沒有生氣，而是耐心地做思想工作。他說：“在黨內這樣直率地提出自己的想法是很好的，但是這種想法是要不得的！試問，那些邊遠地方、艱苦地區(qū)，我們不去誰去？要是外國人想占我們那塊地方，叫你打仗你去不去？黨叫我們去執(zhí)行維護祖國統(tǒng)一的任務，你去不去？如果我們高級干部有一個不好看的臉色，同志們就會無精打采，我們怎么去執(zhí)行這個重大任務？”

王震話音一落，在場的同志們紛紛鼓掌表示贊同，就連曾發(fā)表過不同意見的同志也深深受到感染，改變了自己的看法。最后，會議就《決定》草稿進行表決，在一片熱烈的鼓掌聲中，《決定》正式通過。不久，《決定》在第二軍全體指戰(zhàn)員中進行了傳達。大家眾志成城，熱切地渴望早日到祖國邊疆去、到最艱苦的地方去。

尊重知識，求才若渴

4月21日，毛澤東、朱德發(fā)出了向全國進軍的命令：號召中國人民解放軍全體指戰(zhàn)員奮勇前進，堅決、徹底、干凈、全部地消滅一切敢于抵抗的敵人，解放全中國。5月23日，中央軍委發(fā)出指示，決定以第一野戰(zhàn)軍向西北進軍，負責殲滅馬步芳、馬鴻逵等部及胡宗南集團一部，爭取年內解放陜、甘、寧、青、新五省，其中一部準備入川。

此時，第一野戰(zhàn)軍發(fā)動陜中戰(zhàn)役，解放了古都西安以及寶雞以東的渭河流域地區(qū)，總計殲敵3.5萬余人，使敵胡宗南部遭受重創(chuàng)。其間，王震指揮第二軍英勇作戰(zhàn)，為武功、乾縣、眉縣、鳳翔、虢鎮(zhèn)等地的解放作出了重要貢獻。

在西北戰(zhàn)場戰(zhàn)斗頻繁的日子里，王震不忘為將來進軍新疆做準備。每解放一座城鎮(zhèn)，他都要派人廣泛收集書籍資料，動員各式各樣專業(yè)人才及知識青年加入部隊。

武功靠近西安，縣城雖不大，卻有西北農學院、西北工學院等幾所頗有影響力的大專院校。王震一進入武功縣城，便派人四處收集書籍報刊，尤其是有關邊疆政治、軍事、地理、歷史、宗教、民族、農業(yè)、水利等方面的書籍。同時，他還要求部隊各級政治機關，派出大量干部深入街道、學校，接觸知識分子和學生，動員其參加革命。

為了表達求賢若渴的誠意，王震還親自來到西北農學院，登臺發(fā)表演講。他用樸實、生動的語言，向大家講述解放戰(zhàn)爭的形勢以及西北地區(qū)未來的光明前景，同時也指出革命勝利后建設任務繁重、知識分子緊缺的現實。他動情地對大家說：“你們知識分子是我們國家的寶貝，我今天來就是探寶來的，就是請你們這些國寶去參加我們的隊伍。另一個戰(zhàn)場就要開始了，那個戰(zhàn)場上我們消滅的不是人，是貧窮，是落后，是愚昧，是荒涼，是洋人對我們中華民族的掠奪和歧視。為了這些，打完了仗我們就要去搞建設，到邊疆辦工廠、辦農業(yè)、修水利、辦學校、搞科學研究，這些都需要你們，愿意參加者就去報名。我們表示熱烈歡迎！”

在王震的宣傳和感染下，很快就有200多名教師和學生報名參加了部隊。王震十分高興。為了幫助他們成長，王震指示政治工作部門將他們編成城市工作隊，一方面集中學習黨的城市政策，一方面在行軍途中開展城市工作，增長本領才干。

5月21日，王震率部解放虢鎮(zhèn)。虢鎮(zhèn)雖小，卻交通便利，工商業(yè)發(fā)達，市場繁榮。鎮(zhèn)上有個興新紡織廠創(chuàng)辦者劉明寰畢業(yè)于英國利物浦大學熱電專業(yè)，在專業(yè)技術上十分過硬。由于常年受到國民黨苛捐雜稅的壓榨，興新紡織廠處于瀕臨破產的境地。

王震得知情況后，馬上趕到劉明寰家。然而，王震在門外等候許久，劉明寰始終不愿露面，而是派人告知“主人外出了”。王震馬上會意，便故意在門外高喊：“請轉告劉總，就說解放軍一個姓王的來看望他了'但愿下一次能見著他?！?/p>

次日，王震一清早便又趕到劉明寰家。這一次，他如愿見到了劉明寰。一見面，王震便熱情地說：“您是劉總吧？我是王震?！眲⒚麇疽宦?，十分吃驚地說：“沒想到將軍親臨寒舍，實在失禮！失禮！”王震馬上答道：“不必過謙，我聽說你這里有一些為難的事情，快說出來，讓我們來幫你分分優(yōu)！”王震的直率和誠懇，打動了劉明寰。于是，劉明寰便將工廠的困難一一說了出來。王震聽了，鄭重地說：“莫愁。現在改天換地，是人民的天下了，你們的困難一定有辦法解決。另外，你也應該從頭開始！一個熱電專家，辦一個小小的紡織廠，本來就非你所長。你只要愿意，就請跟我們走，到新疆去。在那里，有多少力量你就可以使多少力量，我保你能發(fā)揮全部才能?！闭f完，王震見劉明寰仍心存疑慮，便說：“你可以好好想一想，明天我再來看你！”

第二天，王震第三次來到劉明寰家。這一次，劉明寰的情緒有些激動，他為王震昨天的談話所鼓舞，對未來充滿了憧憬。王震對他說：“新疆邊遠，卻地大物博，那里基本沒有工業(yè)。你們知識分子不是最講究創(chuàng)造嗎？沒有的事情自己親手做出來，寫進歷史，那才值得自豪，那才是名副其實的知識分子。那里是一張白紙，你去畫一幅美麗的畫留給后代。你將來也會成為值得后人紀念的開拓者?！?/p>

“我跟你走！”劉明寰激動地脫口而出，“可是，我的出身不好，又辦了這么個廠。一個資產階級，不合你們的要求吧？”王震笑了笑，說：“莫要那么多顧慮。出身有什么要緊，你不是一直在讀書嗎？從上小學到外國留學，一讀幾十年，辦這么個小小的廠子算什么？你是個總工程師?。〖词故琴Y產階級，也是個小小的資產階級、民族資產階級嘛！重要的是你那顆心。心向人民，跟我們到邊疆去，為建設社會主義出力，就是我們的同志。我王震說話不騙人。”

劉明寰聽到這里，不禁熱淚盈眶。不久，王震被任命為第一野戰(zhàn)軍第一兵團司令兼政委，劉明寰也在王震的推薦下擔任第一兵團軍工部部長。在此期間，有一大批知識分子在烽火硝煙中追隨王震，加入了第一兵團進軍新疆的隊伍。

解放青海和甘南地區(qū)

1949年7月，第一野戰(zhàn)軍在得到華北軍區(qū)第十八、第十九兵團約20萬人的加強后，兵力增至42萬人。面對西北地區(qū)胡宗南、馬步芳、馬鴻逵率領的30多萬敵人，他們開始了解放西北備省的作戰(zhàn)。7月6日，第一野戰(zhàn)軍前委擴大會議根據中央軍委指示，制定了“鉗馬打胡”的作戰(zhàn)方針，決定發(fā)起扶眉戰(zhàn)役，力爭于漆水河、千河之間殲滅胡宗南主力，然后轉向甘肅，殲滅馬步芳部和馬鴻逵部。

7月10日，在彭德懷的直接指揮下，第一野戰(zhàn)軍向扶眉地區(qū)的敵人發(fā)起全線猛烈攻擊。戰(zhàn)役中，王震率領第一兵團，冒著酷暑穿過渭河南岸的沼澤水網，連續(xù)不斷地追殲潰敵，使8000多名潰敵無一漏網，全部成為我軍的俘虜。

扶眉戰(zhàn)役，我軍全殲胡宗南部主力，從根本上改變了西北戰(zhàn)場敵我力量對比，完全掌握了戰(zhàn)爭的主動權。隨后，第一野戰(zhàn)軍根據毛澤東的電示，確定“打馬阻胡”的策略，轉向隴東，追殲馬步芳部和馬鴻逵部，力爭將二馬主力殲滅于平涼地區(qū)。

王震率領第一兵團3個軍負責追擊馬步芳部。他們于7月24日沿寶（雞）天（水）公路出發(fā)追敵，26日解放隴縣，直逼隴東門戶固關鎮(zhèn)。28日晨，第一兵團經過激烈戰(zhàn)斗，攻占固關鎮(zhèn)。

8月初，不斷追敵的第一兵團先后解放天水、秦安、武山等地，形成進軍蘭州和寧夏、各個殲滅敵人的有利態(tài)勢。當時，第一野戰(zhàn)軍在給中央軍委的報告中這樣寫道：“直搗兩匪軍巢穴蘭州、西寧、寧夏的下一戰(zhàn)役即將開始?！?/p>

8月4日，彭德懷正式下達進軍蘭州、殲滅馬步芳部的作戰(zhàn)命令，部署第二兵團、第十九兵團包圍蘭州，第一兵團經臨夏渡黃河，直取馬步芳的老巢西寧。

王震接到命令后，率部于8月11日出征，一路消滅敵人，接連解放隴西、渭源、會川、臨洮等縣城，于22日占領甘肅重鎮(zhèn)臨夏。臨夏的解放，不僅保證了圍攻蘭州的第一野戰(zhàn)軍主力部隊的側翼安全，還迫使馬步芳不得不抽調大量部隊回防西寧，對我軍攻克蘭州起到了極大的促進作用。

臨夏位于甘肅、青海交界處，馬步芳祖輩即生活于此地。同時，馬步芳部隊中的許多高級軍官也是臨夏人。當我軍臨近臨夏時，許多和馬家軍有關聯的當地上層人士紛紛帶著家眷逃進深山。王震得知情況后認為，如果能在臨夏正確執(zhí)行黨的政策和策略，爭取到更多的民心及宗教界、上層人士的支持，那么就可以有效爭取西北廣大群眾及瓦解馬步芳部的軍心。

于是，王震積極與臨夏宗教界和上層人士接觸，通過他們宣傳黨的主張和政策，粉碎敵人的反動宣傳。為了推動青海的和平解放，王震還組織當地有聲望的士紳，組成“臨夏赴青海和平代表團”（又稱“勸降團”），幫助我軍勸說青海的敵軍放下武器。

“勸降團”一經成立，便前往西寧，一路勸說馬步芳部官兵向我軍投誠。到達西寧后，他們一面參與維持社會治安，一面不斷揭露馬步芳的反共宣傳、宣傳共產黨和解放軍的寬大政策，為我軍的軍事行動提供了極大便利。

9月5日，第一兵團的先遣騎兵偵察部隊約600余人，率先進入西寧，受到各族群眾的熱烈歡迎。隨后，馬步芳各殘余部隊紛紛向我軍投降，馬步芳家族在青海、甘南長達數十年的統(tǒng)治宣告終結。

阻止殘敵退入新疆

蘭州、西寧的解放，使西北的殘敵已完全處于分散孤立的境地。此時，中央軍委審時度勢，制定解放大西北的戰(zhàn)略方針：在陜西、甘肅、寧夏、青海四省就地干凈徹底消滅胡（宗南）、馬（步芳、鴻逵）的兵力，不讓他們退到新疆去，免留后患。

當時，西北敵軍還有4萬余人。蘭州、西寧解放后，他們便決定向西撤退，迅速撤至靠近新疆的玉門地區(qū)。為防止敵人退至新疆，第一野戰(zhàn)軍發(fā)動甘肅河西走廊戰(zhàn)役，決定對西北地區(qū)殘敵進行長距離追擊作戰(zhàn)。

9月10日，王震根據毛澤東“極盼早占新疆”的指示和第一野戰(zhàn)軍命令，率第一兵團部和第二軍（第一軍留駐青海）由西寧北上，沿西（寧）張（掖）公路迂回河西走廊，攻占民樂、張掖。

為了縮短路程、搶占先機，從西寧出發(fā)前，王震選擇了艱難、危險的翻越終年積雪的祁連山的行軍方案。一路上，戰(zhàn)士們穿著單衣，冒著嚴寒，以驚人的毅力戰(zhàn)勝狂風、大雪、奇寒等嚴重困難，奮勇前進。戰(zhàn)士們所表現出的革命英雄氣概，令王震十分感動。他在祁連山頂動情地賦詩贊頌道：“白雪罩祁連，烏云蓋山巔。草原秋風狂，凱歌進新疆?！?/p>

9月21日，王震率領的第一兵團部隊與許光達率領的第二兵團部隊在張掖會師，隨即一齊揮師西進。此時，河西走廊的國民黨軍僅剩5個師，士氣低落，內部分崩離析，難以進行有組織的抵抗。當我軍兵臨高臺、酒泉時，國民黨軍已開始醞釀投誠起義。

9月22日，國民黨軍派出軍官曾震五來到第一兵團第二軍五師陣地前，請求暫停攻擊，并要求面見王震，以表明和平收編河西國民黨部隊的愿望。當晚，王震便派第二軍五師副參謀長劉振世赴高臺國民黨軍防地，與國民黨西北軍政長官公署彭銘鼎等會談，并傳達王震指令：駐高臺、酒泉一帶的國民黨軍隊原地待命，聽候改編，并確保玉門油礦的安全。彭銘鼎當即表示，愿意接受解放軍所提條件，并按照王震的指示，全體官兵原地待命。

9月24日，彭銘鼎、曾震五按照約定，在酒泉率3萬余國民黨部隊起義。25日，第一兵團第二軍五師陸續(xù)開進酒泉、安西、敦煌等地;第三軍接管玉門油田。同時，周邊的額濟納旗守軍也宣布脫離國民黨軍，接受我軍的領導。27日，王震與許光達率部進駐酒泉，直接領導起義部隊的接收改編工作。至此，在新中國成立前夕，西北五省中陜、甘、寧、青四省宣告解放，胡宗南、馬步芳、馬鴻逵部隊被聚殲于嘉峪關內，10萬解放軍陳兵酒泉、安西一線，西望天山。

解放軍在西北的節(jié)節(jié)勝利，使孤懸新疆的7萬國民黨軍隊不斷動搖。同時，新疆伊犁、塔城、阿勒泰三區(qū)的革命政府和民族軍也建立了以伊犁為中心的革命根據地。為實現新疆的和平解放，中共中央開展了對國民黨新疆警備總司令陶峙岳和省政府主席包爾漢的統(tǒng)戰(zhàn)工作。9月25日、26日，陶峙岳、包爾漢先后通電起義，新疆宣告和平解放。

10月初，帶著歡慶新中國成立的喜悅，第一兵團根據上級命令，在酒泉召開進疆誓師大會。會上，王震宣讀了向新疆進軍的命令，宣布10月10日啟程向新疆進軍。

1949年10月10日，王震率領第一兵團離開古城酒泉，西出玉門關，穿過星星峽進入新疆，開始迎接歷史賦予他們的新的嚴峻挑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