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窯出土瓷器中的動物玩具探析

馬平

（中國礦業(yè)大學建筑與設計學院，江蘇，徐州，221116）

1 關于蕭窯及其出土玩具

1.1 蕭窯及相關研究

蕭窯是古代江蘇地區(qū)著名的民窯之一[1]，其窯址在今安徽省蕭縣白土鎮(zhèn)。李禹在《仰止堂記》中開篇“環(huán)蕭皆山也……”[2],充分說明蕭窯能夠在此處發(fā)展的地理因素。白土鎮(zhèn)周圍多山石，出產(chǎn)的高嶺石質(zhì)適合制作瓷器，又因此處屬于蘇魯豫皖四省交界處，交通優(yōu)勢凸顯，尤其是漕運發(fā)達，運河，淮河，倒流河旁出，明朝酈道元《水經(jīng)注》記載“城東西及南三面皆臨側獲水”，宋朝晁端中《蕭縣學記》“蕭之為邑負山瀕河”[3]，如此得天獨厚的地理環(huán)境促成了蕭窯的建造、發(fā)展與興盛，生產(chǎn)陶瓷供給周邊四省市百姓日常生活所用。關于蕭窯盛期的產(chǎn)量在相關文獻資料中并未有確切記載，多是模糊性描述文字，又因蕭窯主要生產(chǎn)民用陶瓷，官方史書中關于蕭窯的文獻資料刊載的內(nèi)容都極為簡單，嘉慶版《蕭縣志》中也未刊載關于蕭窯形制規(guī)模及產(chǎn)出的相關內(nèi)容，只有地方出產(chǎn)白土和紅土以及蘇軾發(fā)現(xiàn)石炭的記錄，側面佐證了蕭窯發(fā)生發(fā)展的緣由；現(xiàn)代考古學方面的記載有20世紀60年代的考古探記兩篇，一篇是宋伯胤的《蕭窯調(diào)查記略》，一篇是胡悅謙的《安徽蕭縣白土窯》，2016年的中國文物報記載了蕭縣歐盤遺址發(fā)掘概況，2018年考古與文物雜志發(fā)表陳超撰寫的《安徽蕭縣蕭窯遺址群2014年田野考古調(diào)查簡報》的記述，除去上述考古文獻記錄之外，針對蕭窯出土瓷器的社會學以及美學角度的研究性文章并不多見。本文主要對蕭窯出土瓷器中的動物玩具類型進行分析，探究其造型、施釉方式、釉色特點以及背后的成因。

1.2 蕭窯出土玩具種類及樣貌

綜觀蕭窯出土陶瓷品類，以生活器具為主，包括碗、盞、盆、缽、杯、豆、壺、盂、盤、虎子、瓶、壇、碟、罐、枕等；部分娛樂性器具，如動物形制玩具，骰子，棋子等；也有祭祀類器具，如少量佛像，明器類型的瓷器。出土器物胎多厚重，質(zhì)地多粗糙，釉色以白色為主，多施化妝土，另有黃、青、褐、黑等色，一般是素面裝飾，施釉色以蘸釉為主，有部分刻花劃花裝飾，少數(shù)釉下彩，部分有紋飾，題材主要是牡丹，草葉，卷云紋，蝴蝶等。其中出土的玩具屬于民間玩具類型，以貼近民間生活的器物和動物造型為主，造型上沒有過多裝飾，除極少印花裝飾[4]，基本上施以素色釉。玩具類瓷器的出土，側面反映了當時社會的市民生活娛樂以及后代教育狀況。

蕭窯出土玩具品種以馬、羊、牛、狗、雞、鴨、兔、蛙等常見動物為主，也有仿生的陶塤、骰子、人偶、陶鈴等；從尺度上來看，這些動物象形玩具，主要是供孩童玩耍，玩具的釉色以白釉為主，也有黃釉，黑釉，以及白釉黑花。玩具造型上可見匠人們制作時的隨心所欲，基本 “都是用一塊泥捏成的，有的還在背部加上提梁，是用來系帶的，如采集的瓷鴨……”[5]，正因為如此，所以這些動物形態(tài)簡約生動，夸張變形適度，符合兒童認知特點和心理。

數(shù)量造型種類圖形釉色瓷狗2黑釉一黃釉一images/BZ_56_556_340_938_556.png瓷羊images/BZ_56_556_576_909_788.png1青釉白釉一青釉一瓷馬6公分左右瓷蛙青釉3公分左右images/BZ_56_553_828_964_1054.pngimages/BZ_56_565_1119_942_1331.png1 3公分左右尺寸瓷牛2動物塤1褐色釉1images/BZ_56_569_1396_947_1610.png褐色釉images/BZ_56_561_1656_947_1914.pngimages/BZ_56_582_1945_935_2182.png3公分左右六公分左右鳳首壺白釉4公分左右6公分左右

從蕭窯燒造器物和使用形式來看，大部分器物是供百姓日常所用，用于墓葬類的明器不多，因為當時能夠擁有墓室隨葬品的多是貴族或者比較富足的人家，平民百姓的生活器物一般不會進入墓葬空間，由此推斷蕭窯出土動物類型的雕塑，更多的是為了滿足兒童的日常認知娛樂，以把玩實用功能為主，動物形雕塑可以很好地承擔一部分這樣的功能，孩童在觸摸玩弄的過程中實現(xiàn)了對動物的感性認知。

蕭窯博物館館藏出土動物玩具類型，圖片來源：作者自拍

2 玩具的作用

首先來分析一下“玩具”兩個字?！巴妗?，是多義字，在這里使用動詞含義 ，形聲字。從玉,元聲。其本義是以手玩弄玉，引申為玩耍，玩賞等意，“具”，是一個會意字，甲骨文字形，上面是“鼎”，下面是雙手，表示雙手捧著盛有食物的鼎器。具也是多義字，與玩組合使用的是名詞，工具，機械之意，玩具的含義即是休閑玩耍的工具[6]。

玩具之“玩”，首要是玩耍，玩耍是動物的天性，既可以鍛煉身體技能，又是一種愉悅身心的活動，可以說，玩耍自始至終伴隨著人類的發(fā)展進程。從原始社會開始，人類一直在與自然抗爭，尋求生存機遇，最初在進行狩獵種植的過程中，需要借助外力進行，由選擇自然工具到主動制造工具，既磨練了四肢，尤其是手的靈活度，同時鍛煉了大腦，不斷產(chǎn)生新的想法，制造出更好用的工具，在制造工具的同時，人類的天性也在不斷得到釋放，辛勞之外的放松嬉戲玩耍必不可少，一些看似無用之物伴隨產(chǎn)生，玩具便是其中之一。玩具既包含脫離了實用功能的造型，也包含模擬生產(chǎn)生活的用具，而大多數(shù)玩具的制造是為了滿足孩童的玩耍和認知需要，一般都是利用隨手可得的物質(zhì)材料進行，比如農(nóng)業(yè)社會中的各種農(nóng)作物的秸稈、泥土的使用，因此最初的玩具都是生產(chǎn)生活的伴生物，“但總體來說，教化功能仍是第一位的，寓教于樂是其中最核心的內(nèi)涵”[7]。

據(jù)考古發(fā)掘報告，我國在新石器時代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形態(tài)各異的陶制玩具，造型以動物類為主，到了東漢時期，玩具已經(jīng)作為獨立商品進入市場，并產(chǎn)生了專門從事玩具生產(chǎn)與制造的手工匠人。河南安陽殷墟中層發(fā)現(xiàn)的一個青銅小盒蓋，長6厘米。寬4厘米，上有“王作女屯弄”四字銘文。專家認為，“女屯”是一個小女孩的名字，而”弄“是玩弄的意思，小盒子里面的東西雖未發(fā)現(xiàn)，但是亦能夠證明當時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專為孩子制作的玩具[8]。

東漢時期，民間玩具得到了較大發(fā)展，并且已經(jīng)進入商品流通市場?！稘h書.禮樂志》記載，漢代玩具已有假頭、假面、風箏、竹馬等種類[9]。東漢王符著《潛夫論.浮侈篇》載：“或作泥車、瓦狗、馬騎、倡俳，諸戲弄小兒之具以巧詐”這是有關泥玩具的最早記載[10]。相較泥玩具，陶瓷玩具是以陶土為原材料，經(jīng)過人手制作和火的洗禮成型，更加堅硬而易于保存，通過施不同釉色，既可以豐富玩具的表面色彩，同時更好地保護玩具，玩耍使用的時間更加長久。蕭窯出土的動物類型陶瓷玩具就是一個很好的說明，經(jīng)歷幾百年歲月洗禮仍然能夠很好地保存到現(xiàn)在。

玩具制作因為面向人群不同，有不同的制作和表現(xiàn)形式。民間玩具，不比文人士大夫追求雅趣，講究神逸，更沒有皇家玩物的雍容華貴，裝飾華麗，反應的多是平民百姓的日常生活環(huán)境與娛樂方式，也就是世俗日常，更多的是滿足感官娛樂等訴求，大多就地取材，以形似為準，造型上比較粗獷，質(zhì)樸。蘇軾在題畫詩《書鄢陵王主簿所畫折枝二首》中的著名畫論“論畫以形似，見與兒童鄰”，雖是在論述藝術品格品鑒方式，卻從側面說明兒童狀物以形為準則，而玩具的形似則起到了幫助兒童認知周圍事物的作用。蕭窯出土的玩具多是日常生活所見的動物類形象，既可以幫助兒童在玩耍中識記形象，了解周圍的事物，又反應了勞動人民的樸素審美心態(tài)。

3 蕭窯出土玩具的造型及釉色

3.1 造型的體積與比例

動物造型的體積感覺非常重要，陶工們在辛勞工作之余制作的陶瓷玩具，充分釋放了陶瓷工人的創(chuàng)造天性，他們把對生活的觀察和熱愛濃縮在小小的動物世界里，隨手拿起巴掌大的瓷土，帶著輕松與愜意，把腦海中浮現(xiàn)的形象快速捏造成型，不需要對照，那些隨處可見的形象早已烙在心底，用雙手呈現(xiàn)的造型，體積飽滿，形象生動，無需過多細節(jié)，比例上已經(jīng)考慮到孩子的把玩方便，沒有過大的體量，一些帶有提梁的動物造型，考慮到穿線系帶的懸掛玩耍兼具裝飾功能，體積會更小一些，大概二三公分的長寬比例，沒有提梁的造型尺度稍大一些，最大可以達到五六公分的尺寸。

3.2 造型動態(tài)的生活化

蕭窯出土的動物造型一般是靜態(tài)站立，四肢粗短，利于放置，也有部分形態(tài)模擬生活場景，如其中一只臥羊，回首遠望，嘴唇微張，似在呼喚同伴；出土瓷蛙的造型也是動感十足，四足足尖著地，如同蓄勢待跳，而一只臥兔，俯首帖耳，頭部半埋進前爪中，眼睛看著前方，似乎在等待著主人的撫摸，生動的動態(tài)描繪，充分體現(xiàn)了創(chuàng)作者對生活的觀察與體驗細致入微，沒有對生活的熱愛，這些都無法表現(xiàn)出來[11]。

3.3 造型的穩(wěn)定性與統(tǒng)一性

基于基本用途，蕭窯出土的陶瓷玩具造型比較統(tǒng)一，軀干大都呈橢圓或者長圓形，比較豐滿，頭部以圓形為主，五官特征夸張，易于辨識，且具有童趣，四肢短小圓滑，沒有過多裝飾部位，方便孩童玩耍，避免產(chǎn)生傷害，以穩(wěn)定均齊的造型，體現(xiàn)出創(chuàng)作者的高度概括能力，并且時有創(chuàng)造性表現(xiàn)，這種以最熟悉的生活物象為來源的創(chuàng)造是最有生命力的自然表現(xiàn)。

3.4 施釉及釉色呈現(xiàn)

《中國藝術品收藏鑒賞百科全書.陶瓷.蕭窯》中記述：“紋飾以印花、繡花、畫花為表，題材以折枝花、蟲鳥等為多，幾何圖形較少，顯然是受到當時畫風的影響”，宋代蘇軾曾于元豐元年（公元1078年）與晁補之等人到蕭縣拱翠堂，為竇墩禮等作《枯木竹石圖》，對后世影響巨大，明末至清代乾嘉年間，蕭縣聚集了大批文人墨客，代表人物為吳作樟、吳柳庵、張?zhí)?、劉云巢等，他們或著書賦詩，或研討書畫，被后人稱為“龍城畫派”，文人墨客的審美取向是影響當時社會審美潮流的最大因素，這些記述顯示蕭窯燒造在形制與釉色使用上受到當時的文人雅士的影響較大，因此在釉色選擇上，除了受制于當時的物料條件，更多的是因為大眾的喜好會模仿潮流引領者的趣味，陶工們的制作是為了更好的售賣，因此會關照需求者的品味要求，在釉色呈現(xiàn)上自然受到潮流影響，以素色為美，較少圖案化表現(xiàn)，或者以當時文人的繪畫風格做參照，進行各種花鳥蟲魚的釉面表現(xiàn)，玩具上的釉色以施滿釉為主，如例圖中的瓷馬滿施白釉，部分會分施兩色，如例圖中的瓷狗背部施黃釉，四肢至腹部施白釉。

4 蕭窯出土玩具的樸素自然觀

人類的創(chuàng)造設計，多為日用，無論是傳統(tǒng)石器、陶器、漆器，還是現(xiàn)代的工業(yè)制品，無不是為人類的更好生存或者生活舒適而發(fā)展創(chuàng)造出來?！爸袊奶沾伤囆g，雖然是陶瓷工匠們創(chuàng)造的結晶，但主導其審美方向的，一個是官窯，一個是市場經(jīng)濟，還有就是中國的文人思想，而文人的喜好不僅能影響市場，同時也能影響皇室……”[12],“是瓷器藝術把中國文人的美學追求推演到了一個最高的境界。而這種美學境界的達致決不僅僅是技術所能奏效的，而是一定的思想意識支配了這類技術的探索和成熟?！盵13]傳統(tǒng)文人雅士的審美情趣是追求樸素雅致自然的先天至境結合，因此對陶瓷釉色的要求是自然天成，反對人工雕琢藻繪，這在宋代達到了美學意識上的頂峰，以此影響到民間的陶瓷器物制作與釉色呈現(xiàn)，在以民用瓷為主的蕭窯燒造器物上體現(xiàn)的很是明確，而在陶瓷玩具類的制作上也無不體現(xiàn)出天然成趣的審美方向，追求釉色的自然流淌韻味，形態(tài)的拙樸生動，體現(xiàn)世俗生活中的樸素審美追求。

蕭窯的陶瓷生產(chǎn)從發(fā)端到?jīng)]落，經(jīng)歷了幾個朝代的更迭，造型與釉色的使用也受到不同時期審美潮流的影響。多篇考古學資料記載蕭窯燒造最早發(fā)端于隋代，沒落于元，“蕭縣的蕭窯遺址群遺址點比較分散，但基本是圍繞倒流河分布。這些窯址點隨著時代的變化而有所遷移。時代跨度是從隋代開始或許更早，一直延續(xù)到元代才覆滅?！盵14]當然，目前的判斷憑借的是現(xiàn)有的考古資料，未來或許會有新的發(fā)現(xiàn)，重新定義蕭窯的產(chǎn)生與終結，但是其產(chǎn)生的自然條件與社會條件卻不會有太大變化，興盛與衰敗的原因也沒有太大異議。據(jù)《蕭縣志》記載，蕭縣地區(qū)經(jīng)常旱災嚴重，因此一些祈雨儀式會比較普遍，又因瀕臨古黃河，時有黃泛災害，土地貧瘠，蝗災水澇，此是天災，再加上賦稅徭役繁重，匪寇增多，“富者無積貯，貧者不能謀朝夕，加以賦役繁重，竭蹶支持，中產(chǎn)尤為苦累，遭流寇后逃徙四方”[15],因自然災害導致的遷徙比較常見，清人曾有《水患詩》“洪澤已傾三百里，笙歌猶艷一家歡。燕巢破屋愁無主，鬼哭荒原悔作人”[16]，據(jù)此推斷，天災人禍是導致蕭窯衰敗的根本原因，在戰(zhàn)亂頻仍的年代，百姓背井離鄉(xiāng)，輾轉求生，因此燒造陶瓷固守一方的田園生活成為夢想。

5 結語

后工業(yè)時代，現(xiàn)代人常常忽略了自然之美。人們也會選擇到大自然中暢游，可是那種匆忙掠過的游玩很少能夠和自然真正溝通，在城市中的生活更是完全陷入與自然隔絕的狀態(tài)，時間長了，真心流失到哪里，自己早就不知道了。

蕭窯出土的動物形象陶瓷玩具，寫實前提下的適度夸張變形，極具生活化，帶給現(xiàn)代人質(zhì)樸的田園回憶?；赝@些充滿生命力的陶瓷玩具，被安置在寂靜的展柜中，默默對望著手拿現(xiàn)代通訊工具的人們，似乎在期待著那清脆悅耳的嬉笑聲飛起，帶著它們回到大自然，再一次感受陽光雨露和泥土的芳香。

注釋

[1]《蕭縣志》蕭縣傳略：“西周，蕭為宋邑。東周，蕭建國。宋偃王年（前年）宋為齊國所滅，彭城屬楚，謂之西楚，蕭屬楚。秦置蕭縣，屬灑水郡。西漢，灑水郡改名沛郡，蕭縣屬沛郡?！卑不帐捒h地處黃淮平原東部，介于江蘇徐州與河南永城之間，向北不遠與魯南地區(qū)相望，屬于”蘇魯豫皖交界地區(qū)”這樣一個大的區(qū)域范圍內(nèi)。歷史上的蕭縣屢次被更改隸屬關系，基本上以徐州屬地為主，直至1949年新中國成立，期間又有幾次更變，最終蕭縣歸屬安徽宿州市屬?！?949年10月，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屬皖北行政公署宿縣專區(qū)。1953年2月，屬江蘇省徐州專區(qū)。1955年4月1日，屬安徽省宿縣專員公署。1956年屬蚌埠專員公署。1961年屬宿縣專員公署。1998年12月6日，經(jīng)國務院批準，撤銷宿縣地區(qū)，設立地級宿州市，蕭縣屬宿州市至今。”

[2]潘镕 沈學淵《蕭縣志》P1123[M]成文出版社有限公司印行，清嘉慶十九年刊本，中華民國63年6月

[3]潘镕 沈學淵,《蕭縣志》P127

[4]蕭窯博物館藏品動物玩具無過多裝飾，其他出土陶瓷裝飾手法有刻花，墨彩畫花，剔花，印花等圖案裝飾手法，見于宋伯胤《蕭窯調(diào)查記略》以及胡悅謙《安徽蕭縣白土窯》兩篇考古調(diào)查報告圖錄中

[5]宋伯胤，《蕭窯調(diào)查記略》[J].考古 ,1962(3)

[6]百度百科

[7]劉先福,《民俗學視角下的傳統(tǒng)玩具研究》,民藝，2019

[8]轉載自孫欣《民，間玩具》P005

[9]轉載自孫欣《民間玩具》P006

[10]轉載自孫欣《民間玩具》P007時代出版?zhèn)髅焦煞萦邢薰?/p>

[11]見文中圖表

[12]方李莉,《中國陶瓷史》齊魯書社P20

[13]方李莉,《中國陶瓷史》齊魯書社P22

[14]陳超，《安徽蕭縣蕭窯遺址群2014年田野考古調(diào)查簡報》，考古與文物，2018年6期

[15]潘镕 沈學淵,《蕭縣志》P134

[16]黃均宰,《金壺七墨全集》，金壺浪墨卷三，P6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