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百歲老紅軍的革命紀事

王萬平 鐘燕林

王汝申，1914年6月生于江西省瑞金下壩鄉(xiāng)（今瑞林鎮(zhèn)）里布村，他16歲時參加紅軍，參加了第四次反“圍剿”戰(zhàn)爭和長征，1937年7月加入中國共產黨，參加過著名的平型關、隴海、淮海等戰(zhàn)役，歷任八路軍第一一五師師部警衛(wèi)員，騎兵連排長、連長，第二團一營營長，多次負傷并立功受獎。新中國成立后曾擔任下壩公社副社長。無論是在戰(zhàn)火紛飛的戰(zhàn)爭年代，還是在國富民安的和平年代，他始終保持著那顆赤誠的革命初心，彰顯了一位老黨員、老紅軍的崇高風范。

投身革命斗志高

1932年7月底，剛結婚沒幾個月的爺爺積極響應“武裝保衛(wèi)蘇維?！钡奶栒?，參加了中國工農紅軍。他入伍跟隨林彪率領的紅一軍團趕赴撫州，擔任通訊員職務。爺爺雖不識字，但人很機靈，意志頑強。在撫州樂安與紅三軍團進行圍城猛攻的戰(zhàn)役中，國民黨軍飛機瘋狂轟炸，爺爺投身戰(zhàn)火，英勇戰(zhàn)斗。艱苦的戰(zhàn)斗錘煉了他英勇無畏的斗志。

1932年冬，蔣介石調集約50萬兵力，分左、中、右三路對紅一方面軍和中央根據(jù)地進行第四次大規(guī)?！皣恕?。中央蘇區(qū)軍民積極備戰(zhàn)，沉著應對。爺爺所在的紅一軍團也參加了戰(zhàn)斗。當時紅軍向樂安縣城發(fā)起攻擊，激戰(zhàn)一天，并無突破。第二天，紅一軍團又聯(lián)合紅三軍團進行圍城猛攻。大部隊涌入城后直接進入巷戰(zhàn)。紅軍士氣振奮，不到中午就大獲全勝。接著，紅軍又攻下宜黃縣城。之后，紅一軍團撤回寧都一帶休整。

1933年1月，紅一軍團接到中革軍委殲滅滸灣之敵的命令。紅軍在楓山埠附近與敵軍迎頭相撞，隨即沿公路兩側發(fā)起進攻。在敵軍的大炮轟炸與飛機掃射中，整個楓山埠硝煙彌漫，槍炮聲震耳欲聾，吶喊聲、廝殺聲驚天動地。林彪把軍團部搬到前沿陣地，直接指揮戰(zhàn)斗，全軍將士士氣大振。午后，又追敵至唐崗鋪，激戰(zhàn)兩個多小時，敵軍全線潰退，向撫州逃去。紅軍勝利搶占滸灣。2月下旬的黃陂戰(zhàn)斗，打得也非常激烈和漂亮，紅一軍團戰(zhàn)果累累。27日拂曉，敵兩個師進至宜黃縣的黃陂、大龍坪地區(qū)，紅軍以大兵團伏擊的辦法，突然對其發(fā)起猛攻，經一天半激戰(zhàn)，將其全部殲滅。敵五十二師師長李明被擊斃，敵五十九師師長陳時驥被俘。談到黃陂戰(zhàn)役，爺爺很激動。“在第四次反‘圍剿戰(zhàn)爭中，其實我們沒有受多大的罪，吃得飽，穿得暖，彈藥也充足?！睜敔斦f，“敵軍用大炮轟炸，飛機狂射，我們一點也不畏懼。戰(zhàn)場上，哪個戰(zhàn)士受了傷，擔架隊馬上就把他抬下去，到后方醫(yī)院里，醫(yī)生護士個個比親人還親。打起仗來，敵人在前面逃跑，我們在后面猛追，真就是秋風掃落葉?！?/p>

爾后，紅軍除以小部兵力在此地至廣昌西北一帶活動吸引敵人外，主力則再次轉移到寧都北部的洛口、東韶、南團、小布等地集結待機。此時，周恩來、朱德在肖田召開軍事會議和軍民大會，研究部署作戰(zhàn)計劃，動員軍民奮力反“圍剿”。

6月中旬，紅一方面軍分成中央軍和東方軍實行“分離作戰(zhàn)”，爺爺所在的中央軍看守蘇區(qū)北大門。

九死一生過湘江

第五次反“圍剿”失利，黨中央和中央紅軍被迫撤離中央蘇區(qū)，實行戰(zhàn)略轉移，1934年10月中旬，中央主力紅軍踏上了漫漫長征路。當時爺爺在紅一軍團，他們和紅三軍團都是中央紅軍實行戰(zhàn)略轉移的先頭部隊。11月27日，先頭部隊突破敵人的第四道封鎖線，渡過湘江，并控制了廣西界首至覺山鋪間的渡河點，為后續(xù)大部隊通過湘江創(chuàng)造了條件。

部隊連日急行軍，大家都餓得前胸貼后背，胃口發(fā)痛，腳上像綁著鉛塊，特別沉重，真是精疲力竭了。即使這樣，大家還是堅持著走，同志們的耳鼓里只有一個字在回響：走！走！走！

下午2點多鐘，爺爺和戰(zhàn)友終于到達麻子渡。望見那悠悠東流的湘江，他們無比激動。江面只有100多米寬，水深及腰，流速比較快，但還能夠涉水過江。大部分同志都從后面陸續(xù)趕來了。為了整頓隊伍，恢復戰(zhàn)斗力，必須稍事休息一下，等待后到的同志喘口氣一起過江。指揮員發(fā)出通知：“快做飯吃，隨時準備過江?！庇谑?，茶缸，臉盆，一切可以用來做炊具的東西，統(tǒng)統(tǒng)拿了出來，燒水煮飯。一時間篝火四起，炊煙繚繞。

敵機從早到晚，像一只只魔鬼似的跟隨著他們。渡口上空，馬達聲震耳欲聾。敵機欺侮紅軍沒有高射防空武器，時而低空盤旋，貼著頭頂飛馳而過，時而又由高而低俯沖下來，瘋狂地向江心轟炸掃射，企圖封鎖江面，不讓紅軍過江。但是狡猾的敵機也擔心被打下來，又飛向高空。這時，飛機屁股后面突然“雪片”飛揚，漸漸飄落下來，原來是敵人的策反宣傳單，爺爺和戰(zhàn)友們不屑一看，都做手紙或引火紙用了。下午3點左右，大家正在做飯燒水，還有一些同志躺在樹蔭下休息的時候，突然，在離渡口只有二三里地的后面山頭，爺爺警戒部隊的陣地上，響起了嗒嗒嗒的槍聲。

“所有的戰(zhàn)斗人員集合，占領右側山頭，掩護警戒部隊后撤，非戰(zhàn)斗人員馬上過江?！敝笓]員大聲地命令著。但是，敵機仍在渡口上空盤旋，不斷地投彈轟炸，阻止紅軍渡江。

情況緊急，爺爺和通訊班十幾個同志，不約而同地卷起了褲腿，跳下江去，蹚到江心，水沒過腰部，寒冷刺骨，渾身不由得哆嗦起來。江水浸透棉衣，身子格外沉重，加上急流沖擊，簡直難以挪步。千軍萬馬正與急流搏斗之際，可惡的敵機呼嘯著又俯沖下來，連投三彈，江中水柱沖天而起，彈片四處飛濺。在爺爺下游附近的幾個同志應聲倒下，一時間江水被烈士的鮮血染紅了。犧牲的、負傷的同志來不及搶救，都被江水沖走了，爺爺和戰(zhàn)友懷著萬分悲痛的心情和這些犧牲的戰(zhàn)友永別了！

敵機仍然在狂轟濫炸。爺爺和幾個戰(zhàn)士在沖過湘江以后，沖出了敵機轟炸掃射的目標范圍，便坐在石階上脫下被江水浸透的棉衣，互相幫助擰水，然后披在肩上，向著前面的隊伍追去。

雪山草地煉意志

“長征中的艱苦，現(xiàn)在的年輕人是無法想象的。血戰(zhàn)湘江、強渡烏江、攻占遵義、四渡赤水、奪取瀘定橋、攻占臘子口等戰(zhàn)斗，使得紅軍傷亡慘重。紅軍日行軍速度一般都是80里至100里，非常辛苦?！睜敔敻袊@。

敵人經常同時出動十幾架飛機，以3架為一組，低飛掃射轟炸。紅軍的簡易掩體根本經不住重磅炸彈轟炸，大量掩體被爆炸的氣浪摧毀，巨大的爆炸聲震得紅軍官兵耳鼓嗡嗡響，站都站不穩(wěn)?？找u結束緊接著又是炮擊。呼嘯的炮彈雨點似的落在陣地上，來不及躲閃的戰(zhàn)士被炮彈炸得飛了起來，染血的草鞋、斷裂的槍支一次次騰空而起。炮聲過后，便是黑壓壓涌上來的敵軍步兵。

當時紅軍彈藥十分缺乏，繳獲的尖頭子彈全部供機槍使用，步槍則盡量使用原來蘇區(qū)兵工廠自己制造的子彈。這些土造子彈威力有限，許多打不響，有的打出去不遠便落在地上，僅能起到些許嚇唬作用。然而，就是這樣的子彈也數(shù)量有限。為節(jié)省彈藥，林彪戰(zhàn)前規(guī)定了各種槍的射擊距離。而警衛(wèi)排使用最多的，就是揮動大刀與敵肉搏。每當全身濺滿鮮血，那血腥味會使人不停地干嘔。

1935年6月，紅一軍團率先翻越海拔4900多米的雪山夾金山?！皧A金”是藏語的音譯，在藏語里的意思是彎曲的道路。這座山又高又陡，很難翻越。當?shù)氐木用窠羞@座山“仙姑山”，他們認為只有仙姑才能飛過去。在翻越大雪山前，爺爺和戰(zhàn)友們被召集起來開會，要求每個人都帶足自己所需的干糧。可大家的食物很少，有的戰(zhàn)士僅有一點青稞面。俗話說“寒從腳起”，爺爺?shù)哪_上還穿著出發(fā)時帶的草鞋，雙腳凍得發(fā)紫。身上沒有厚衣可穿，只能沿途找些百姓的舊麻袋、皮口袋，挖個袖窟窿裹在身上。令人更難受的是缺氧，由于山太高，空氣十分稀薄，越往上爬，呼吸越困難，心跳得越厲害。爺爺說：當時只覺得頭暈目眩，兩腿又酸又軟，只能一步一喘、一步一停地挪動著;飄飛的大雪，堅硬的冰雹，衣服凍成了冰筒，眉毛、胡子上結滿冰霜，腳凍得麻木了、紅腫了，還得咬牙默喊“要生存、要戰(zhàn)勝死亡”堅持爬，只有這樣才不會被凍死。很多戰(zhàn)士和傷病員經不住雨雪、寒風和冰雹襲擊，倒在雪地上就再也沒有起來……

翻越五座大雪山后，又是過草地。紅軍過草地的情景，令人觸目驚心。一望無邊，遍地是水草沼澤和淤黑腥臭的泥潭，根本沒有路。經常是淫雨霏霏，或是烈日與狂風暴雨交替出現(xiàn)。草地上總彌漫著陰森的濃霧，只有太陽升起后，才能看清飄浮著的一個個大大小小的草垛，草垛與草垛之間全是醬黑的沼澤，散發(fā)著惡臭。人和馬必須把腳踏在每叢草垛的根部，不然，一不小心陷入泥沼，就會被泥沼慢慢吞沒。即便如此，部隊要求戰(zhàn)士們必須日行軍80里至100里。因為少于80里，就很容易掉隊。此外，草地上還缺水斷糧。為了不被餓死，只要是能填肚子的東西，野草、皮帶、馬糞中未消化的谷物，不管是什么，戰(zhàn)友們都拿來吃。6天后，當爺爺和部分戰(zhàn)友奇跡般地走出沼澤地時，感覺如從地獄回到了人間?；叵肫饋?，爺爺眼中閃爍著淚花：“紅軍過草地的犧牲最大?！比珗F1500人，剩下700人，活下來的人，靠的是戰(zhàn)友情、同志愛結成的巨大力量。

1935年9月，臘子口戰(zhàn)斗，在敵人的猛烈射擊中，爺爺負了傷。之后，部隊突破敵軍渭河封鎖線，翻越六盤山。10月中旬，紅一軍團到達陜北吳起鎮(zhèn)，先期結束了360多天的長征之路。

騎馬揮刀殺日寇

1937年7月7日，日本帝國主義以制造盧溝橋事變?yōu)槠瘘c，發(fā)動了全面侵華戰(zhàn)爭。日軍大舉攻入中國內地，揚言3個月滅亡中國。為了共同抗擊日軍，國共再次合作，8月25日，中共中央軍委發(fā)布中國工農紅軍改編為八路軍的命令。

當時爺爺所在的部隊是八路軍第一一五師。雖處戰(zhàn)火紛飛的年代，可爺爺卻迎來四喜臨門。一喜是他從警衛(wèi)員升為騎兵營的排長;二喜是上級考慮到他參軍離家多年與家里失去聯(lián)系，批準他與從事后勤工作的一名女戰(zhàn)士結婚;三喜是他正式加入中國共產黨;四喜是妻子不久后懷孕了。

有了這么多喜事，爺爺?shù)母锩鼰崆楦痈邼q，積極要求參戰(zhàn)。時任第一一五師師長的林彪決定利用平型關的險要地形，打擊西進的日本侵略軍。1937年9月26日晨，第一一五師官兵冒雨埋伏在平型關公路兩側的山地上，爺爺則帶領騎兵抄后路阻擊增援日軍。待日軍和大批輜重車輛全部進入第一一五師設伏地域后，一枚紅綠兩色信號彈升上天空，震耳欲聾的槍炮聲響徹山谷。日軍陣形頓時大亂，車撞車，人擠人，馬嘶人竄，火光閃閃，煙霧彌漫。騎兵營奮力阻擊日本援軍于靈丘以東。爺爺手握步槍飛馬向前，彈無虛發(fā)，一槍打死一個敵人。后來，他又帶領全排騎兵揮動大刀，與日軍進行近距離的白刃戰(zhàn)。同時還將敵汽車的輪胎砍破，令其癱瘓。經過一天激戰(zhàn)，平型關戰(zhàn)斗獲大捷。

1938年，日本侵略軍侵占天津、北平后，十分猖獗，妄圖從山西渡黃河，一口吞掉陜甘寧邊區(qū)。在此期間，爺爺經歷了一段刻骨銘心的悲傷——在日軍的飛機轟炸中，他新婚不久的妻子和年幼的兒子不幸被當場炸死。

在之后的抗戰(zhàn)過程中，爺爺忍著喪妻喪子之痛，領著騎兵阻擊日軍，拼命殺敵。一次，他奉命伏擊日軍一支運輸部隊。他帶領全排鐵騎如一股狂飆掃向日軍。寒光閃爍中，騎兵排將100余名日軍全殲，繳獲近百匹好馬及大量罐頭等食品。之后，在一次突圍戰(zhàn)中，他又帶領騎兵排消滅300余名“掃蕩”的日偽軍。

1941年3月始，第一一五師長期駐扎在山東莒南大店。英勇抗日的爺爺深受部隊領導的賞識及戰(zhàn)友們的欽佩，職務也很快得到提升，從騎兵團排長到連長，后又升任營長。不久后，上級領導還有意將他升為騎兵團長，但他堅持不干。他對領導說，自己文化水平不太高，看地圖也并不十分內行，干個營長管個500人還行，一個團就不一樣了，1500多條生命呀，萬一有個閃失，自己哪能承擔得起那份責任。之后的3年間，他征程萬里，屢經轉戰(zhàn)，頑強拼搏，不畏槍林彈雨，一直堅守在營長這個職位上。1944年6月，在一次與日軍的遭遇戰(zhàn)中，爺爺身負重傷，經一番緊張搶救才從死亡線上掙扎過來。

1945年7月，身體剛得以恢復的他強烈要求上戰(zhàn)場殺日軍，可不久時局發(fā)生了轉折性改變：8月15日，日本宣布無條件投降。爺爺前往新四軍兼山東軍區(qū)部隊報到，沒過多久，解放戰(zhàn)爭又爆發(fā)了。

爺爺說：之后的幾年，騎馬揮刀馳騁疆場，自己到底經歷了多少次戰(zhàn)斗，他數(shù)不清，也記不清。也許只有遍體的傷痕知曉。他只知道：“怕死不當兵，當兵不怕死！”“為共產主義奮斗終身，隨時準備為黨和人民犧牲一切，永不叛黨！”

轉業(yè)離休不褪色

新中國成立后，爺爺主動要求轉業(yè)回鄉(xiāng)，組織上讓他出任縣長或區(qū)長，可他拒絕了。他在鄉(xiāng)村基層一直干到退休，最高職務只當了幾天公社副社長。直到1980年12月落實老紅軍政策，已近古稀之年的他才由退休改為離休，享受應有的政治生活待遇。

爺爺?shù)睦霞以诮魅鸾鹑鹆宙?zhèn)里布村中田小組，距離市區(qū)160多里，屬于瑞金市最邊遠、貧窮的小山村之一。別人沒有條件創(chuàng)造條件也要遠走高飛，而爺爺雖是長征老紅軍，卻安貧樂道，甘居人后，扎根深山老林大半輩子不肯挪窩。

他還經常引用葉劍英的名言，從小教育子孫后代要“挺起胸膛走路，夾著尾巴做人”，千萬不能有“自來紅”思想，躺在祖輩的功勞簿上吃老本。在他的言傳身教下，大兒子王訓彬放棄了到城里的糧油公司、林業(yè)局坐辦公室的機會，選擇了離家較近的林場做一名普通林業(yè)工人。大孫子王萬平師專畢業(yè)后，也放棄了留在城鎮(zhèn)中心學校任教的機會，自愿回到基礎條件差、學生不足200人的里布小學支教。在他的教育下，王家家風純正，子孝孫賢其樂融融。

離休后，爺爺從未間斷過自修學習。他關注國家大事，積極參與各種社會活動。有一次，他正患重感冒，臥病在床，突然接到上級黨委開展黨員教育活動的緊急通知，家人都勸他干脆請假算了，但他硬是拖著病體走了幾十里山路，按時趕到了指定會場。里布村中田小組地處偏僻，境內山陡路窄，交通極為不便，鄉(xiāng)親們與外界聯(lián)系都是步行，商品買賣全靠肩挑背馱。爺爺感到內疚不安，他拿出多年積攢的工資，牽頭修路，在鄉(xiāng)親們的一起努力下，一條連接鄉(xiāng)鎮(zhèn)的水泥公路終于貫通，昔日的窮鄉(xiāng)僻壤日益邁向城鎮(zhèn)化。

由于長期在農村工作、生活，風吹雨打，粗衣糲食，當年戰(zhàn)場上沖鋒陷陣的爺爺漸漸地變得像個村夫野老。但他精神矍鑠，行動敏捷，眼不花、耳不聾，完全沒有人到期頤之年的龍鐘老態(tài)。樸實無華的外表、平易近人的作風，反而拉近了他跟鄉(xiāng)親們的距離，他們有了生產、生活等方面的困惑，都樂于向爺爺求助、傾訴。

2013年5月2日，爺爺因病醫(yī)治無效，在瑞金逝世，享年100歲。在戰(zhàn)爭年代，爺爺不畏艱險、不怕犧牲，體現(xiàn)了赤膽忠誠、英勇頑強的革命精神，展現(xiàn)了堅決跟黨走、對黨無限忠誠的崇高風范。在社會主義建設期間，他信仰堅定，勤奮工作，任勞任怨，嚴于律己，保持著共產黨員的先進本色。在離休之后，他珍惜自己的光榮歷史，發(fā)揚光榮革命傳統(tǒng)，積極關心支持地方政治經濟社會建設，教育后人弘揚偉大蘇區(qū)精神、珍惜來之不易的幸福生活，體現(xiàn)了一位老黨員、老紅軍的高風亮節(jié)和博大胸懷！

責任編輯 / 梁發(f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