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生富,刁宏宇,吳選紅
(1.佛山科學技術學院經濟管理與法學院廣東佛山528000;2.北京衛(wèi)生職業(yè)學院文化基礎部北京100053)
當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已進入了新時代。從技術經濟角度上看,這也是一個以互聯網、物聯網、大數據、云計算、智能機器等新一代信息技術和新一代人工智能技術為依托的使得人類社會進入了以數據流動為主流價值觀的大數據時代。一個“一切都被記錄,一切都被分析”的數據化時代的到來,是不可抗拒的[1]??梢哉f,大數據開啟了一次重大的時代轉型,大數據正在改變我們的生活以及理解世界的方式,成為新發(fā)明和新服務的源泉,更多的改變正蓄勢待發(fā)。[2]數據化和智能化對生活、工作和思維的方方面面都產生了重大影響,其波及范圍之廣,影響程度之深,是前所未有的。為順應大數據時代社會發(fā)展的大趨勢,新時代政府的治理體系和服務模式也必須發(fā)生轉變。數字政府建設正是在這樣的背景之下被提上議程,并在當前取得了長足的進展。
數字政府建設是大數據時代行政服務模式的創(chuàng)新范式,已成為不可逆轉的趨勢。數字政府的前身是電子政府,其提出源于1993年美國倡導實施的“信息高速公路計劃”,當時的美國副總統戈爾發(fā)起了一場名為“國家績效考察”的運動,用以檢視美國政府在管理和服務提供方面所存在的弊端,在這場運動中,構建電子政府作為一個重要的改革方向被提出[3],但在當時并沒有被各國政府所重視,只是作為其在歷史舞臺上的登臺亮相的一個前期準備和劇情預告而已。直到21世紀初,數字政府發(fā)展才開始大行于道,相關領域的研究專家對其概念界定紛紛呈現,其內涵和外延得到了不斷的豐富和發(fā)展?!皵底终保―igital Government)又被稱為虛擬政府(Virtual Government)或電子政府(Electron-is Government)[4],是在認可政府具有存在價值和政治功能的前提下,賦予政府運行的智能化和技術化的屬性[5],在計算機、網絡通信等信息技術的支撐下,實現日常辦公、信息收發(fā)、公共管理等政府事務的數字化、網絡化的一種現代行政管理模式[6],更是一種通過運用新興數字技術支持政府再造過程中政府運作和效力復雜變化的結果[7]。結合新時代數據化和智能化的特征,我們認為:數字政府是指以現代互聯網、物聯網、大數據、人工智能、區(qū)塊鏈等技術為支撐,充分契合政府發(fā)展的客觀規(guī)律與政府建設創(chuàng)新的主觀能動性的一種多元化協同、多維度互動、多空間泛在的新時代高效行政服務模式。
作為新時代的高效行政服務模式,數字政府充分利用新一代信息技術和人工智能技術來提升政府治理和服務的現代化水平,具有三個顯著特征:
第一,多元化協同性。即行政部門縱橫視域共融,網格化互通,實現跨層級、跨部門、跨領域利益協同新機制;國家政策法規(guī)引領,省級統籌規(guī)劃設計,各地方部門協同聯動的整體政府內部聯動新體系;數字政府大數據資產互聯互通共享,形成數字政府的整體聯動機制新格局;政府運行體系縱橫聯動與國家治理、社會治理協同新局面。
第二,多維度互動性。即數字政府與不同服務對象互動,實現實時互動反饋,社會參與積極性高;數字政府政務服務便捷化、高效化、精準化、個性化;數字政府服務職能轉型,實現從傳統的以國家和國民為服務中心向以每個個人為服務中心的服務轉型;數字政府社會公共服務全覆蓋,公共服務均等化。
第三,多空間泛在性。多空間泛在性是數字政府的本質特征,即“天地一體”的泛在服務支持體系,實現數據跨域關聯、互通共享;服務網絡全覆蓋,服務傳輸網速高質量,網絡運營體系安全可靠;數字政府服務數據采集動態(tài)化,服務決策精準化。
數字政府建設創(chuàng)新是新時代智慧社會建設的重中之重。在新時代智慧社會背景下,大數據作為一種資源和資產已經關系到國家戰(zhàn)略規(guī)劃層面,而數字政府建設就是其中最重要的一環(huán)。十九大報告首次提出建設智慧社會的目標,指出要突破技術難題,引領技術創(chuàng)新,為實現我國建設成為科技強國、網絡強國、數字中國的目標而做好準備,為我國的智慧社會建設提供支撐點。然而,智慧社會的建設是一個復雜的系統工程,急需建成一個運轉高效、服務精準、管理到位的數字政府,來扮演智慧社會建設過程的“把關者”的角色,充分發(fā)揮其帶好路、走大路、不迷路的正確引領作用。因此,在新時代智慧社會建設中,數字政府的建設創(chuàng)新是重中之重。
建立和完善數字政府是近年來發(fā)達國家適應信息技術發(fā)展,提高政府社會服務能力和管治能力,激發(fā)創(chuàng)新活力的重要舉措[8]。隨著社會生產力的不斷發(fā)展,社會公眾文化水平不斷提高,公民權利意識不斷增強。在這樣的社會背景下,社會公眾對政府的服務要求越來越高,傳統的政府已經不具備滿足公眾新要求的能力。但數字政府不同,其所具有的三重屬性順應了我國未來智慧社會建設發(fā)展的趨勢,它就是新時代政府職能轉變、推進上層建筑與經濟基礎相適應的服務型政府,是高度透明、具有公信力和威信力的政府,更是人民群眾辦事信任、辦事滿意的政府。過去,種種條件的限制與束縛,導致政府服務水平不高,決策能力不強,與群眾的關系不和諧的現象發(fā)生,群眾辦事跑腿多,辦事不滿意。然而,大數據時代的到來,社會運轉的數據開始集中連片出現,數據間的流動性與關聯性特征日漸明顯,被記錄的一切開始發(fā)揮其價值,交叉復現的數據正是數字政府建設過程中所需要的事實真相,大數據技術也正是政府職能轉變的強有力的技術支撐要素,政府的創(chuàng)新建設找到了出路。因此,新時代智慧社會背景下的數字政府建設,急需總結建設經驗,快馬加鞭砥礪前行,而數字政府建設創(chuàng)新正是新時代政府職能轉變的前驅動力。
經過四十多年的改革開放,我國社會已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新時代社會的主要矛盾已轉化成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發(fā)展之間的矛盾。主要矛盾的轉變體現群眾需求的轉變,正是驅動政府服務創(chuàng)新,激發(fā)政府創(chuàng)新建設的內生動力。數字政府建設滿足人民群眾的需求是政府服務的出發(fā)點和落腳點。新時代數字政府的建設創(chuàng)新,能有效滿足人民群眾對美好生活的需求日益增長和對政府公共服務提出的新要求,有效解決發(fā)展的不充分不平衡問題,從而有效滿足新時代化解社會主要矛盾的內在要求。
社會治理是指政府、社會組織、企事業(yè)單位、社區(qū)以及個人等諸行為者,通過平等的合作型伙伴關系,依法對社會事務、社會組織和社會生活進行規(guī)范和管理,最終實現公共利益最大化的過程[9]。數字政府建設的創(chuàng)新,就是實現社會治理創(chuàng)新、公共利益最大化的過程。數字政府本身就是以大數據、人工智能、區(qū)塊鏈等技術為支撐而建成的多元化協同、多維度互動、多空間泛在的新時代高效行政服務模式。從其內涵與特征中可知,新時代的社會治理,已經不再是傳統的極具行政色彩的政府與非政府治理的不平等的合作型社會治理,而是一種新型的“去行政化”的社會共同治理模式。它講究的是:政府自律獲得威信力和公信力,市場自律獲得發(fā)展自由的空間。通過“放管服”改革的方式,重構政府角色,當然也同時包括企業(yè)、社會組織和個人在社會治理過程中權利的監(jiān)督與維護、責任的承擔、利益共贏的機制等。大數據時代,社會治理模式獲得顛覆性的變革來源于大數據思維的威力,扯去了所有社會治理不軌行為的“遮羞布”,市場的資源優(yōu)化配置具備了自律的美德。這一治理環(huán)境的形成,有利于激發(fā)社會治理參與主體的積極性、主動性和主人翁意識,實現了社會治理創(chuàng)新的良性互動與可持續(xù)發(fā)展,而其基礎條件就是數字政府的建設創(chuàng)新。
數字政府建設是民生工程,本著服務群眾、惠及群眾、便利群眾的宗旨,始終堅持把人民群眾對美好生活的向往作為數字政府建設的目標,所以當下才會在全國各地興起數字政府建設創(chuàng)新的熱潮。但是,由于數字政府建設標準不一致,導致數字政府建設步履蹣跚,延緩了數字政府建設的進程。具體表現為:首先,不同地域間數字政府建設標準不一致,導致全國數字政府建設協同化發(fā)展困難程度加深;其次,不同政府部門之間各自為政,管理運營標準不一致,出現不同部門服務平臺遍地開花的局面,導致數字政府建設分散而無合力,加大了后期數字政府建設平臺互聯互通的困難程度,阻礙了全國上下一張網的數字政府建設進程;最后,各政府部門間對數據資產的數據采集、存儲、應用、管理與服務標準不一致,導致數據資產存儲方式混亂,出現數據溯源能力下降,系統數據通配能力弱,數據運用與流通困難。
智慧社會視域下的數字政府建設,本質就是以大數據為依托而推進建成的多空間泛在的服務型政府,其高效運營的成立要件是需要強有力的大數據作為運營支撐要素。然而,數字政府在建設過程中,如何將大數據的價值充分合理地運用到實際建設中卻成了難題,而這個難題中最主要的一個方面就是數據不暢通導致大數據資產貶值的問題,直接影響了數字政府建設的進度、效率與績效。當下的數字政府建設過程中,由于數字政府大數據的數據隱私和數據安全得不到有效保障、大數據資產的數據流通渠道建設技術不成熟、數據保密等級不同等因素影響,導致數字政府在建設過程中受困于數據壁壘、信息孤島、條塊分割、煙囪林立等數據不暢通的困境而無法脫身,亟待尋找出路。此外,一些政府領導對數據不了解,沒有數據思維的概念,還有一部分人把數字政府建設視為政績工程和面子工程,沒有正確認識到數字政府信息資源共建共享在改變政府行政管理模式上的作用,保留傳統的辦事觀念和方式,不愿意接受數字政府數據資產的共建共享,更不愿意把本部門本單位的信息資源對外共享,如上諸多的認識和態(tài)度極大地限制了數字政府的建設和發(fā)展,使得數字政府信息資源共建共享工作流于形式和擺設。還有一些政府領導創(chuàng)新思維不夠,固守原有的管理型政府,不積極建設數字化、智能化、科學化的服務型政府,不樹立為廣大的人民群眾服務的核心理念,缺乏團隊合作精神[10],大大阻礙了數字政府建設創(chuàng)新的數字資源開放與共享工作。
利益難以協調是當前數字政府建設又一大障礙。數字政府建設涉及多方面多部門數據,在打通數據壁壘過程中,實現利益共贏存在很大的難度。一是政府各部門數據資產前期投入成本不同,期待其數據資產保值增值的程度不同;二是在推行數據共享的過程中由于數據孤島的存在,條塊分割的阻礙,數據共享成本高昂,前期投入大,人才匱乏,誰來承擔前期投入的高額費用的問題沒有得到解決;三是數據資產的主權問題尚未得到圓滿的答案,數據資產收益蛋糕無法公平分配。如果出現數據確權糾紛問題該如何解決、由誰來解決。四是數字政府建設過程中具體的實施機關權責劃分不清晰的問題,實施措施缺乏方向指引,監(jiān)督無對象,導致數字政府在建設過程中出現執(zhí)行部門打著自己的算盤各自為政、“推脫”、“踢皮球”的現象出現;五是政府數據共享與服務對象需求不銜接,導致數字政府建設的跨領域利益協同渠道受阻;六是數字政府是一個高度透明的政府,其建設必然會將過去一切留痕的行政行為“曬”到公眾面前,回歸真相的艱難過程勢必損壞“某些人”的利益,更有甚者,現有的“懶政行為”“消極行政行為”也必會暴露無遺。
數字政府建設尚處于起步階段,滿盤皆“新”是目前的建設現狀。那也意味著原有的制度依然在發(fā)揮作用,但它們是傳統政府的體制機制的組成部分,很難適應數字政府的運營體系。即使數字政府建設研究專家開始認識到這個問題,開始尋找出路,但依然改變不了數字政府建設尚處于起步階段的“新”的特質,那就意味著制度建設依然擺脫不了其束縛和局限。譬如,數字政府建設過程中由于制度的不健全,權力界定不同,不同層級、不同部門接觸到的數據不同,加大了跨層級、跨部門協同建設數字政府的難度。因此,亟待完善相關制度,加強部門工作人員數據主人翁意識,加快建成縱橫共融的一體化制度體系。因此,針對當前數字政府制度建設不健全的現狀,需要加快推進制度建設,實現以制度建設推進數字政府創(chuàng)新建設和發(fā)展。
在數字政府建設創(chuàng)新的各種障礙因素中,最為突出的一點,就是標準不一導致工作的重復,延緩了數字政府建設進程。因此,當前數字政府的建設需要重新審視標準化建設工作,通過國家一條指揮棒統一部署數字政府創(chuàng)新建設戰(zhàn)略,各個地方的數字政府建設要嚴格貫徹落實國家政策文件要求,從而充分發(fā)揮我國數字政府創(chuàng)新建設一個指揮中心的戰(zhàn)略指導作用,各省各地區(qū)數個部門協同,多方參與互動的數字政府創(chuàng)新建設“金字塔型”部署新格局(如圖)。
當前,我國數字政府建設總體規(guī)劃部署已初見成效。各省各地區(qū)相關數字政府建設部門要認真貫徹落實《促進大數據發(fā)展行動綱要》《政務信息資源共享管理暫行辦法》《推進“互聯網+政務服務”開展信息惠民試點實施方案》《政務信息系統整合共享實施方案》等文件精神,加快建立數字政府數據資源目錄體系,推進數字政府數據資源的國家統籌管理,認真執(zhí)行《政務信息資源目錄編制指南(試行)》等頂層規(guī)劃設計要求,始終保持我國數字政府創(chuàng)新建設工作穩(wěn)步推進與可持續(xù)發(fā)展,做到認真貫徹落實中央文件精神不偏不離。不斷推進標準化工作一體化,為政務信息資源管理目錄編制提供一套標準,充分發(fā)揮“一個指揮中心”的統籌調度工作。值得注意的是,自上而下的管理決策的正確與否取決于自下而上的反饋信息,指揮中心需要及時與下級反饋現狀相結合,不斷提高中心決策模型泛化能力與推進建設模型的合理化的假設空間。
部門協同與多方參與是數字政府建設總指揮的支撐要素,在數字政府建設過程中處理好支撐要素間、支撐要素與指揮中心之間的關系顯得尤為重要。當然,后者主要是下級執(zhí)行部署中心規(guī)劃設計工作,及時做好與上級溝通反饋即可,然而,前者并不以為然,其協調工作的復雜性是導致當前數字政府建設困境產生的根源。以廣東省佛山市推進建設數字政府工作為例,佛山一市五區(qū)的數字政府建設工作推進艱難,受困于各區(qū)各自為政。各部門由于各有系統,數據資源標準不一,推進工作的專職人員變動大等因素的影響,僅僅是數字政府建設過程中的各部門標準化實施工作方面就已經是觀點不一,各自希望按照自己部門的已有的最便捷的方式與方法推進建設數字政府相關工作,可見,數字政府建設的統一調度與地方部門間的協同聯動是數字政府建設過程中的重點難點。為加快邁進數字政府建設創(chuàng)新工作,廣東省佛山市成立數字政府建設管理局,在打破各區(qū)數據“孤島”、破解佛山市當前政務大數據共享難題方面發(fā)揮積極作用,在構建佛山市政務大數據資源共享,實現跨層級、跨區(qū)域、跨系統、跨行業(yè)協同管理和服務等方面邁出有力的一步,其部門協調困難的問題的解決方式與方法已經逐漸外顯??偨Y起來大體思路是,指揮中心在本質上是一條貫穿于金字塔的指揮棒,是一條主線,各部門間工作難以協調是因為受到權利界限不清,平級難以相互共同配合工作的傳統型部門觀念束縛,就需要單獨的第三方管理協調者的出現,才能打破這一僵局,而佛山市數字政府建設管理局的成立,正是打破這一僵局的有效嘗試。
大數據作為智慧社會中數字政府建設的核心資產,資產的保值增值在于流通。因此,在數字政府建設過程中,數據不暢通的困境的突破及超越并不是不可實現的,具體可以從如下幾方面入手思考跨域數據共商共建共享的路徑。
建立高效運營的數據共享中心平臺,為政府的數據資源信息共享提供渠道和平臺,是實現數字政府數據共享的核心工作。數據共享平臺建設是一個系統工程,不可能一蹴而就,需要充分考慮平臺實際的共享能力,具體包括數據采集、梳理、存儲、分析、交付等方面的能力,所以平臺的建設不僅需要強化建設硬件設施,還要顧及軟件開發(fā)與運用。值得注意的是,這些工作都需要一批真正懂得大數據資源管理與運用的專家、人才來指導工作與開展工作。因此,平臺的建設需要對人才進行培育。資源共享平臺的建設,互聯網是動脈,沒有移動網絡的互聯,沒有較好的網速,數字政府建設是很難滿足于人民群眾的獨特需求的。
共享平臺建設需要注意數據安全、數據隱私的問題,以免釀成數據災難而造成不可彌補的損失。數字政府數據共享中心平臺極具安全隱患,歸因于政府作為公共服務機關,是國家數據運轉集散中心,各個領域的數據在政府公共服務平臺的共享資源難免出現系統崩潰甚或是黑客的攻擊?;诖?,為了避免高度透明的數字政府建設陷入“塔西佗陷阱”的危險,共享平臺的建設要特別注意兩方面的建設工作:一是對于工作人員的數據保護意識的培養(yǎng)極為重要;二是需要加強防護網建設,層層封鎖數據竊取端口,讓不法之徒無法為所欲為。
建立高效運營的數據共享平臺,實現跨域數據共商共建共享的目標還需要注意數據資產共享的目的以及數據本身的管理。數字政府的三重屬性,決定了數字政府資源共享平臺的功能屬性,平臺的服務對象廣泛,不僅包括政府內部工作人員,同時還包括企業(yè)、組織、社會團體等,這就要求我們的數字政府在建設資源共享平臺的過程中需要做到如下幾方面:一是數字政府的數據資源共享,其共享的特點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作為共享資源平臺的提供方,需要其服務對象群體充分共享自身的數據資源,扮演好主動共享資源的角色。同時,針對權力本位和部門利益的制約,需要打破原有的思維定式和工作習慣,拔除妨礙數據共享的舊思想、老觀念,實現理念轉型[11];二是平臺數據資源共享的主體、服務對象的多樣性,決定了平臺資源共享的復雜性,如果沒有一個統籌各方數據的標準去約束和規(guī)范數據,那么后期的數據資源共享將更加困難,因此共享平臺的建立還需要從當下找到協調長遠發(fā)展的共享目標,不要被“萬事開頭難”的固定思維所困擾。通過依托共享資源平臺,實現共享工作各方協同互動,通過統一的標準,建立統一的資源共享目錄,增強數據共融的適應能力;三是大數據的“4V”特性決定了數據資源價值挖掘工作的困難程度,特別是對于資源共享平臺而言,必須具備資源價值挖掘的能力。首先要做到的就是對轉瞬即逝的數據資源的及時抓取和實時動態(tài)更新數據,數據資源的價值不比“煤礦”等資源的價值具有穩(wěn)定性,數字政府的數據資源的價值不同,其價值主要在于流動性、實時性和精準性,目的是將其運用于實時推出的個性化服務。因此,平臺的數據資源共享急需突破技術壁壘、信息壁壘、數據孤島等困境,促成平臺數據高速運轉和流動,最短的時間創(chuàng)造和發(fā)揮共享資源的價值最大化。
數字政府創(chuàng)新建設的根本路徑就是利益協調機制的建立,實現數字政府創(chuàng)新建設參與各方利益的最大化。利益是一切沖突的根源,如果利益問題得不到解決,由利益產生的其他問題也無從解決[12]。馬克思曾指出:“人們?yōu)橹畩^斗的一切,都同他們的利益有關?!保?3]而數字政府的創(chuàng)新建設是一個長期的系統工程,由于其多元化協同的特征,創(chuàng)新建設的過程必然牽涉各方利益,如果不能找到可行的策略協調各方利益,數字政府的創(chuàng)新建設將舉步維艱。數字政府的創(chuàng)新建設利益協調不僅包括政府內部各部門、各層級間的利益協調,還包括政府的服務對象與政府的利益協調,以及服務對象與服務對象間的利益協調。當前,我國數字政府創(chuàng)新建設利益難以協調的疑難點是多主體的利益協調。
值得注意的是,縱觀整個社會的發(fā)展形態(tài),沒有哪個國家的社會公眾與企業(yè)團體不支持高度透明的政府為自己服務,相反,在大數據時代到來之前都是社會公眾與企業(yè)團體通過各種渠道表達利益訴求倒逼政府服務轉型。結果就是,當前的數字政府建設創(chuàng)新的利益協調機制已經從傳統政府創(chuàng)新建設的多方利益協調階段過渡到政府創(chuàng)新建設的內部利益協調的階段。從長遠的角度考慮,隨著政府管理與服務的轉型升級,社會公眾與企業(yè)團體的新的利益訴求將隨著生產力的發(fā)展而提出新的要求,數字政府的利益協調機制還將回歸到多方利益協調階段,形成一個“多方利益——單方利益——多方利益”的利益協調閉合環(huán)路,當前數字政府的創(chuàng)新建設必然是為下一個利益協調的“拐點”的出現做好前期準備的,也是當前數字政府創(chuàng)新建設的原始動機。
挖掘到當前數字政府創(chuàng)新建設的利益協調的根源所在,那么,“對癥下藥”的工作就必不可少了,針對困境,超越之路可從這幾方面進行探討:首先,采取清單化管理模式,將數字政府建設全景圖實時反饋于指揮中心,運用大數據工具加強頂層規(guī)劃的宏觀調控能力。通過權力清單、責任清單、負面清單、財政清單、紅黑名單等的清單化管理方式,把所有的行政行為主體與客體合法化的約束起來,縮減行政行為失控的可能性。清單化的管理模式,在發(fā)揮數字政府內部員工相互監(jiān)督的行為機制作用外,還能倒逼員工自律,實現自我管理。以數據說話的時代,當政府引進清單化的管理模式,再加上清單的數據可以實時被整個行政系統調配管理及審查,無疑是在政府內部監(jiān)督體系中形成一個現代化的“圓形監(jiān)獄”監(jiān)督體系,將對數字政府的創(chuàng)新建設起到至關重要的推動作用。如此一來,原有的數字政府內部的懶政行為,以及踢皮球、推脫的現象將被有效避免,對于數字政府的創(chuàng)新建設環(huán)境的改善具有極大的促進作用。
其次,加強數字政府創(chuàng)新建設的理念教育是數字政府建設的人才驅動力。數字政府的創(chuàng)新建設急需加強建設理念再教育,針對當前利益難以協調的內部困境,通過理念再教育的方式,讓內部員工樹立大數據思維意識與服務意識,轉變思想觀念,主動放棄個人的局部利益,將目標投向長遠。因為當前的數字政府創(chuàng)新建設進度緩慢,與內部的人才缺乏有極大的關系,內部員工不愿放棄利益,外部新型大數據管理與服務人才無法引進。敢于提出放棄個人局部利益不僅僅是基于政府的宗旨與原則而做出的規(guī)劃,更是基于數字政府創(chuàng)新建設服務轉型的受益群體,不僅包括體制外的社會公眾,還包括體制內的政府正式編制人員,數字政府的全面建成是每一個人的目標。
更重要的是,建立健全新型數字政府利益協調機制是協調當前利益最為行之有效的方法。當前的數字政府創(chuàng)新建設的利益協調較為突出的表現是:需要考慮政府各部門的績效評估制度的深刻影響,各部門、各系統之間的利益難以協調還在于各部門受限于傳統的績效評估制度,沒有實時更新績效評估制度,出現數字政府創(chuàng)新建設過程中各部門的利益得不到確權,使得數字政府的創(chuàng)新建設被傳統型政府的績效評估制度所捆綁。原因在于“新”與“舊”的利益沖突尚未得到平衡,主要表現為過去的政府是管理型的政府,較之于服務型政府而言,從政府本身的利益訴求出發(fā)可以發(fā)現其中存在的利益差異,前者利益集中于政府與國民,而后者所惠及的利益是每個具體的個人。政府1.0時代側重于‘以政府為中心’;政府2.0時代側重于以‘以國民為中心’;政府 3.0 時代側重于‘以每個人為中心’[14]。如上政府角色的變革,必然決定了政府利益協調機制的變革,需要將1.0時代與2.0時代的利益協調機制變革為與3.0時代相適應的利益協調機制,并實時做好更新工作,因為大數據時代的“不變之理”就是“以變應萬變”,提前做好迎接4.0時代到來的準備。因此,當前的利益協調機制需要從實際出發(fā),全面考察各層級的利益訴求之后成立專門的第三方利益協調部門,專門從事協調數字政府各部門間利益沖突,從利益共同體中尋求利益平衡機制。在其中構建利益表達機制,維護利益的合理訴求;構建利益導向機制,保障利益的正確實現;構建利益調節(jié)機制,實現利益的公平調整;構建利益補償機制,促進利益的整體協調;構建利益約束機制,規(guī)范利益的實現途徑;構建利益矛盾疏導機制,推動利益的整合發(fā)展[15]。
數字政府創(chuàng)新建設標志著我國政府從管理型政府走向服務型政府的變革之路已經邁入新時代。服務型政府的時代已經到來,以每個個人為服務的中心點的服務型數字政府創(chuàng)新建設必將更加強調服務的便捷度、滿意度、精準度,更加注重服務過程中群眾的積極樂觀的服務體驗、情感體驗以及個性化需求。為達到這一目標,期待這樣的服務型政府的全面建成,就需要配套的相關制度體系的創(chuàng)新建設。從問題與需求出發(fā),尋找當前數字政府制度建設的欠缺與不足,最大程度彌補數字政府制度的創(chuàng)新不足與數字政府發(fā)展突然的制度“縫隙”所帶來的“遺憾”。借鑒以往的自下而上的倒逼政府制度變革的經驗,大數據時代的數字政府制度建設需要革新,需要主動調查需求,通過對自下而上的社情民意與公務人員真實的反饋數據的采集、清洗、加工、存儲、分析及應用,再將自下而上的數據與自上而下的統籌機制相融合,營造利于政府、市場以及社會公眾的科學合理的制度環(huán)境,不斷地推進制度重構的流程再造。
政府制度在制約政府權力、保障公民權利、維護社會公平正義、提供公共服務等方面發(fā)揮著至關重要的作用。要實現政府治理現代化,就需要現代化的政府制度[16]。由此可見,實現制度的重新構建對于當前數字政府的創(chuàng)新建設具有重要的助推作用。所以,在健全制度保障數字政府創(chuàng)新建設過程暢通無阻的路上,首先可以通過完善法律與行政制度的方式,從法律制度層面規(guī)范數字政府建設的辦事規(guī)程與行為準則,將數字政府制度重構的流程、程序的自由發(fā)揮的空間有效地約束在合法的范圍內,可以避免制度建設過程中越軌行為的出現。其次,不斷完善政府監(jiān)督制度,“關在制度的籠子里”的權力有其自由裁量的空間,為了避免因執(zhí)行者理解偏差等因素的影響,可以通過合理運用大數據時代的工具,分析行政行為的數據痕跡,形成數字政府建設準備階段、執(zhí)行階段、評估階段、創(chuàng)新階段的有效監(jiān)督機制,實現數字政府創(chuàng)新建設的全流程監(jiān)督體系。
最后,建立客觀合理的績效評估制度,是當前數字政府制度重構的重點和難點。數字政府的績效評估制度的完善需要從各層級績效評估機制、部門的績效評估機制、公務人員績效評估機制等三方面著手,通過對各層級、各部門以及所有公務人員在數字政府創(chuàng)新建設過程中的實際貢獻能力,目標達成情況等方面與酬勞機制、激勵機制、懲罰機制相耦合,積極鼓勵在數字政府建設過程中的各職能部門的積極作為,適當提醒其不作為的行為。但是,要堅決規(guī)避將積極作為的行為與懲罰機制相耦合的績效評估機制的形成。譬如,本來是加分項的行政行為,在實際的評估過程中,卻變成了減分項,這就非常打擊各職能部門的積極性。因此,在數字政府績效評估制度建設過程中,革新績效評估理念,做到優(yōu)選評估工具,明確評估主體,精準評估實際成效,形成科學化、民主化的新時代數字政府績效評估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