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90后”不“鳥”管理者，卻愿意被“大神”虐？

韓慶峰

人口數(shù)據(jù)帶來的變化

你感覺在中國是“80后”更多還是“90后”更多？“90后”更多還是“00后”更多？“00后”更多還是“10后”更多？

當然我可以直接把數(shù)字告訴你，但是對這三組數(shù)據(jù)的感覺其實非常重要，為什么？

因為國家宏觀經(jīng)濟發(fā)展跟人口數(shù)據(jù)一定有密切的關系。1990年，新生嬰兒2621萬，這是建國以來可以排到第四的高出生年份。但在此之后，十年之間出現(xiàn)了斷崖式下降，到1999年，新出生嬰兒數(shù)量1149萬，下降了57%。（見圖1）

在中國，“80后”2.28億，“90后”1.74億，“00后”1.47億?？吹竭@個數(shù)字，有人可能有一個基本感覺：人口快速下降，不知道對生意是不是有影響？

年輕人下降對我們有兩個重要的影響：

第一，對我們各行各業(yè)都有重要的影響，就是消費人口在快速下降；

第二，對企業(yè)來講，不管是勞動力還是白領供給都在下降。

最近三年，畢業(yè)大學生每年不到800萬，雖然這兩年招大學生還是挺容易，但一旦這個數(shù)字持續(xù)下降，你會發(fā)現(xiàn)未來招人會變得越來越困難。更不要說藍領了，服務人員已經(jīng)非常少了。

那“90后”少了是不是“00后”會漲起來？短期之內(nèi)沒有這個機會了，不但沒有變多而且會再下降15%。

從絕對值看，“00后”比“80后”少8000萬?？雌饋聿欢?，但如果具體看，8000萬相當于德國總?cè)丝诘娜藬?shù)，相當于我們周邊的韓國加我國香港、臺灣的總?cè)藬?shù)，僅僅是一個代際就少了這么多人。

第二組數(shù)字（圖2）比第一組（圖1）更極端。

20世紀90年代新出生嬰兒性別比例不斷失衡。從1980年開始中國新出生嬰兒103個男孩對100個女孩，1990年是111個男孩對應100個女孩，1999年達到了高峰123個男孩對100個女孩。

1.74億“90后”中，女性比男性少1300萬，這個差距非常大。

女性消費時代早早就開始了，看到數(shù)據(jù)就明白了，為什么女性在消費上的話語權越來越重，而娶媳婦也越來越難了。

男女比例失衡有沒有風險？

風險很大。現(xiàn)在男女比例失衡是雙失衡，三四線及農(nóng)村女性越來越少，因為大量女性涌入一、二線城市，所以地域上產(chǎn)生很大的比例失衡。

現(xiàn)在農(nóng)村比例失衡最厲害，農(nóng)村里面現(xiàn)在有大量男性打光棍。比例失衡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得到緩解的？

在2000年里面已經(jīng)開始有回落，逐漸開始有均衡。

第三組數(shù)據(jù)（圖3）是中國高考錄取率的統(tǒng)計，教育局統(tǒng)計的是一百人參加高考有多少人上大學，這個統(tǒng)計是平均一百個人里面有多少人可以上大學。

1998年是中國高考擴招的第一年，當年100個參加高考的人里面只有6個人可以上大學（包括大專）。2017年這個數(shù)字被徹底反轉(zhuǎn)，三分之二的人都去讀大學了。

假設年輕人出路只有兩種，要么讀大學做白領，要么早早出來工作做藍領。這些年對中國影響最大的是什么？

藍領供給在迅速下降，包括制造業(yè)和服務業(yè)受到用工的限制非常嚴重。

1998年的時候參加高考的每百人中有94個人可以去做藍領，但是到2017年這個數(shù)為30多，我沒有辦法告訴你藍領具體下降了多少，因為有一個數(shù)字算不出來，就是從1998年到2017年整整20年的時間，中國制造業(yè)和服務業(yè)的規(guī)模擴大了多少倍，再把這個剔除算一下，結果非常驚人，極其可怕。

這三組數(shù)據(jù)總結下來有三個結論：

第一，勞動力短缺深刻影響制造業(yè)。

第二，藍白領倒逼服務行業(yè)升級。

第三，人性管理決定企業(yè)未來競爭力。

人性管理浮出水面

人性管理大家都很熟悉，但是真正能夠做到人性管理的企業(yè)有多少？

假設兩個團隊，一個團隊老大特別強勢，天天只盯著業(yè)績指標，而另一個老大很講人性，如果管理的是“70后”“80后”，那通常第一個團隊的業(yè)績更好，因為人性管理投入大，產(chǎn)出也未必高。

但今天如果你手下管的大部分是“90后”“95后”甚至是“00后”，你會發(fā)現(xiàn)，如果不講人性，那么人招不來，招來留不下，留下也干不好。

“90后”創(chuàng)造力很強，但是在反人性的團隊里面破壞力也很大，一個有能量的“90后”員工讓一個團隊甚至是一家公司癱瘓的例子也不在少數(shù)。

如果有朝一日所有的生產(chǎn)、經(jīng)營都可以用機械替代，也許是一個很大的好消息。但如果在某些崗位還需要用活人—尤其是“90后”“95后”“00后”—干的話，人性管理一定是在這個時代大家需要好好補的功課。

“80后”“90后”“95后”不同在哪兒？

數(shù)據(jù)很直接，但只是表象。在數(shù)據(jù)背后如何更清晰地理解年輕一代？

首先，“90后”員工群體跟“80后”員工群體是完全不一樣的。

“90后”有什么特征？每代人是否有不同特征存在？

全球代際研究幾十年的成果歸結為一句話：重大歷史事件造就一代人！每一代人的共同特征來自他們成長過程中經(jīng)歷過的重大歷史事件。

“90后”的特征主要受兩個歷史事件的影響。

第一，互聯(lián)網(wǎng)。

互聯(lián)網(wǎng)改變了人們收集信息的方式，沒有互聯(lián)網(wǎng)之前，人們從小到大都是被動接受信息，而他們是主動接受信息，而接受信息的不同就會造成一個人的內(nèi)在價值觀系統(tǒng)的改變。

你有沒有管過“90后”，有沒有被“90后”懟過，如果你有幸被懟過，那請你想一想當時的那個場景，問問自己他們懟你是因為你講道理的方法不對、經(jīng)驗不足，還是因為他們根本不接納你講的道理本身？

我有一次去深圳一家公司回訪，正好碰到一個新員工從他領導辦公室出來，我對他很有印象，是因為他是這批管培生里最“孫悟空”的一個。我問他，領導又找你談話了？他說，嗯！我說，談得怎么樣？他想也沒想就甩給我一句，領導挺努力的！我說，我知道他挺努力，但重要的是你有沒有聽進去？他搖搖頭甩給我第二句，唉，說了一堆正確的廢話！

在他眼里領導在干嗎？每天很努力說著正確的廢話，“溝”的動作做了一千遍，但“通”的結果一次都沒有達成。所以面對這代年輕人，有一點非常重要，叫做“共識”，達成共識很有可能比埋頭做事重要。

對于父母來講，跟孩子達不成共識，說什么都不會聽，對員工和客戶也是一樣的，對這件事情我們大家是不是有共識？在多元碎片化的社會里面，共識反而變成一個非常重要又有寶貴價值的東西。

第二，計劃生育。

在中國計劃生育真正被嚴格執(zhí)行是從1991年開始的，因此計劃生育對“90后”的影響也是最直接的，因為政策造就了非常自我的一代。自我不等于自私，自我的核心是思考問題以自我為中心。

獨生子女是有一個過程缺失的，那就是考慮別人的感受。比如我有一個哥哥，所以從小到大，為了多喝一瓶汽水我需要付出很艱苦的努力。家里就那么多資源，想獲得更多的資源要首先考慮父母的感受，聽他們的話、好好讀書、多做家務，這樣才有機會獲得更多的資源。

但是“90后”不管怎么跟父母吵，這些東西最終都還是他的，所以獨生子女不需要考慮別人的感受就可以得到足夠的資源，一定會建立“自我”這樣一個很重要的特征。

兩個事件共同的影響，引出了“90后”最重要的特征—“任性”。

“90后”是任性的一代，但是大家也要明白“90后”的任性某種角度也只是一面，而不是全部。

接下來看看“80后”，為什么把這兩代人放在一起？簡單來說“80后”是計劃生育的第一代，所以也有很多獨生子女，有自我特性。

但是這兩代人的自我特征有很大差別。看起來“80后”最適合管理“90后”，企業(yè)里都是“80后”在管理“90后”，但是這么多年研究下來，我們發(fā)現(xiàn)最不適合管理“90后”的恰恰就是“80后”。為什么？有多層次的原因，不過首先就是“80后”和“90后”擁有完全不同的特征。

“80后”經(jīng)歷過兩個大事：

第一，市場經(jīng)濟?！?0后”是新中國歷史上經(jīng)濟包袱最重的一代，沒有之一。

第二，“80后”整個壓力來源不僅僅是經(jīng)濟上，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壓力來源于爹媽。

因為“80后”的父母是“50后”一代，而“50后”作為父母的兩種心理動機都是最強烈的：

第一，我吃過苦，不希望孩子重新吃苦。這個叫保護動機。

第二，我沒有實現(xiàn)的人生理想、人生愿望，希望孩子來實現(xiàn)。這個叫期望動機。

“50后”吃過最多的苦，所以保護孩子的動機最強；不是因為“50后”不聰明、不努力，而是因為他們所處的時代沒有給他們自我實現(xiàn)的機會，所以他們對孩子期望也最強。

這兩種壓力匯集在一起，造就了“80后”一個難以磨滅的特征：糾結。

糾結跟任性有什么差別？

這兩個詞其實產(chǎn)生于同樣的領域—人在做選擇的時候。

什么叫任性？“90后”做選擇的時候，假設面前有10個選項，他們掃一眼，然后把喜歡的那個一把抓過來的狀態(tài)就是任性。

什么叫糾結？同樣做選擇，“80后”的選項里也一定有一個自己喜歡的，但還不是全部，越是重要的選擇越有第二選項必須考慮：爹媽想要的、老師想要的、領導想要的、別人認為好的。所謂的糾結就是在我想要的和別人認為好的兩個選項間不停搖擺、徘徊、觀望的結果。如果選第一個自己喜歡的，那么“80后”也可以像“90后”一樣任性，但大部分“80后”最終還是選擇了后者，所以到今天依然糾結。

為什么傳統(tǒng)廣告對“80后”好使？因為“80后”特別容易受到外界影響，但是今天面向“90后”做營銷能不能用廣告轟炸？

他們完全不在乎！

第一，他們不看電視。第二，他們不會被人洗腦。

“90后”消費行為絕大都是自我選擇的結果，而不是被動接受。任性和糾結的差別非常大。

開始流行“任性”這個詞，意味著“90后”已經(jīng)成為中國社會的主體。

“95后”與二次元

接下來再講講“95后”，“95后”和“95前”的差別非常明顯。差別在什么地方？跟經(jīng)歷的重大歷史事件有關系，不過首先計劃生育對“95后”還是有影響的。二胎政策放開以后，率先擁有弟弟妹妹的是“00后”一代，網(wǎng)上曝出的不允許分家產(chǎn)、鬧著要自殺的大部分都是“00后”。

但是大家可以想想，互聯(lián)網(wǎng)對“95后”的影響還大不大？

雖然還有影響，但是能讓“95后”意識到互聯(lián)網(wǎng)存在的，基本上只剩下了一個場景：斷網(wǎng)的時候。

“95前”和“95后”對互聯(lián)網(wǎng)的認知有一個細微的差別：那就是“95前”經(jīng)歷過互聯(lián)網(wǎng)從無到有的過程，而“95后”自從有記憶開始，互聯(lián)網(wǎng)就已經(jīng)普及了。因此，對“95后”們來說，互聯(lián)網(wǎng)已經(jīng)成為了像空氣和水一樣的生活必需品。

當互聯(lián)網(wǎng)不再是影響“95后”特征形成的重要歷史事件的時候，這時一定會有更新的事件跳出來，它就是二次元。

二次元是個什么鬼？這是“90前”關于二次元的標準問題。之所以叫二次元，是因為“95后”們花時間最多的動畫、漫畫、游戲、小說（ACGN）都是以平面的形式展現(xiàn)出來的，而平面就是所謂的二次元。相對來說，“95前”和“95后”最大的差別，就是核心二次元人群與泛二次元人群的差別。

那么二次元為什么如此深刻地影響中國的“95后”和“00后”呢？

二次元產(chǎn)生于上個世紀90年代的日本，它的產(chǎn)生受到兩大事件的影響。首先是1985年的廣場危機，美國人用匯率的方式使日本經(jīng)濟增長速度大幅放緩，5年之后的1990年，日本金融和房地產(chǎn)泡沫相繼破裂，日本開始進入長期的經(jīng)濟衰退期，然后就有了所謂的失落的十年、失落的二十年，再過兩年將是日本失落的三十年。

二次元為什么在那樣的時代產(chǎn)生？

一句話來形容：二次元是一種廉價的娛樂方式，它的核心是“便宜”。

年輕人為什么要用便宜的方式來填充大量的空白時間？

表面是因為年輕人們沒錢，但更重要是因為他們對未來預期不夠好。如果一個年輕人認為未來自己可以賺很多錢，那么這一刻他完全可以通過借錢來過上高消費的生活，但如果預期是負向的，認為自己怎么努力都很難掙到錢，那么當下最好的選擇可能就是降低欲望，縮減消費。

同理，為什么今天中國的“95后”如此之深地被二次元影響？歸根結底也是因為對未來的預期不夠好，在這一點上，“95前”跟“95后”有著本質(zhì)的差別。

2017年，95年出生的孩子正式踏上工作崗位，在職業(yè)生涯的起點，他們會很快發(fā)現(xiàn)有三座大山是他們要用很久的時間去推倒的：

第一，成功機會越來越少。從2017年開始，中國社會圈層固化的趨勢變得越來越明顯，年輕人想成功變得越來越困難。

第二，無論“95后”怎么努力，他們也很難超越父母所建立的成就。如果家里有房、有車，那么他們將是有房有車一族，但反之，他們想靠自己的努力來實現(xiàn)這兩個目標，在一線城市已經(jīng)基本不可能。同時，很多消費報告告訴我們“95后”是中國消費意愿和能力最強的一代，但是他們大部分消費需要依靠父母的支撐，未來“95后”“00后”再要創(chuàng)業(yè)，他們首先求助的很可能不再是VC（Venture Capital），而是問他的爸爸媽媽：你們怎么支持我？

第三，“95后”在與同齡人競爭的同時，還是全球第一個要與人工智能和機器人競爭的代際。

所以，雖然“95后”身上依然表現(xiàn)出非常明顯的任性，但是在任性的背后還有一個更重要的關鍵詞，叫做“迷?！?，這是“95后”最重要的特征。

“95后”為什么迷茫？因為與目標和夢想漸行漸遠。而同樣的問題在“00后”身上會進一步加劇。

我們來總結一下最近三年中國的流行詞，來看看年輕一代的內(nèi)在動力正在發(fā)生什么樣的改變。

首先，三年前，“任性”開始流行，意味著“90后”正式成為社會的主角。在任性流行的同時，“迷?！币仓鸩介_始在“90后”的小圈子里默默流行，直到2017年，它演化成了一個單字的詞“喪”。到2018年，“喪”也不流行了，轉(zhuǎn)而流行“佛系”。在這里，我想問大家一個問題，“佛系”和“喪”哪個內(nèi)在動力更高，哪個更低？

答案可能跟你的直覺不太一樣，佛系比喪不是更高了，而是進一步降低。

什么叫喪？我有一個高的目標，但長期實現(xiàn)不了。這里的落差讓我感覺很喪。

什么叫佛系？我連高的目標都不想要了，我很享受活在低欲望里的生活。所以2018年是中國低欲望社會的起點，而日本失去的十年則正是從低欲望社會開始的。

管理的反轉(zhuǎn)

1.特征的反轉(zhuǎn)

“90前”和“90后”在特征尤其是氣質(zhì)有明顯的差別。最重要的差別是什么？

我們叫做從“裝”到“不裝”的反轉(zhuǎn)。

為什么“90后”懟我們？

因為他們不裝，同時也看不慣別人裝。今天在座的各位如果做管理時間很長了，那在“90后”看來，你們身上的氣質(zhì)很有可能還不僅僅局限于裝，還有一個升級版本，叫做“端裝”，就是又端、又裝。

為什么跟年輕人溝通時有很多沖突？

不是因為我們的管理經(jīng)驗不足，也不是學的管理工具不夠，最重要的原因是，只要“90后”們觀察到我們身上有端和裝的氣質(zhì)，那么他們在直白表達不屑的同時，所有溝通大門也會瞬間關死。

從裝到不裝的反轉(zhuǎn)，對今天中國商業(yè)社會的影響是明顯而深刻的。簡單來講，今天所有以滿足人們“裝”這樣核心訴求的產(chǎn)品、品牌、服務、企業(yè)組織、商業(yè)模式都正在發(fā)生斷崖式垮塌，比如房地產(chǎn)、奢侈品、靠環(huán)境吸引顧客的餐飲連鎖等等。

2.價值觀的反轉(zhuǎn)

為什么之前激勵“70后”“80后”靠升職加薪就好使，而對“90后”同樣的方法作用會打很大折扣？

根本的原因是“90后”想要的和我們想要的不同，在價值觀上的這個反轉(zhuǎn)叫做從“成功”到“幸?！钡姆崔D(zhuǎn)。

所有“90前”拼盡全力追求的是成功，而“90后”更看重幸福。成功跟幸福是什么關系？是能量守恒的關系，簡單來說就是，如果一個人過度追求成功，那么他一定會以犧牲幸福為代價，如果一個人非?？粗匦腋＃敲此膊坏貌灰誀奚晒ψ鳛榇鷥r?！?0前”愿意為了成功犧牲幸福，而“90后”愿意為幸福犧牲成功。

成功更容易被衡量，三個維度：財富、權利、地位。但是今天大家要明白，在中國，單純追求成功的時代暫時過去了，所有以滿足人們“成功”這樣核心訴求的產(chǎn)品、品牌、服務、企業(yè)組織、商業(yè)模式都正在發(fā)生斷崖式垮塌。而最近三年所有新興行業(yè)、網(wǎng)紅品牌、爆款產(chǎn)品大都是在滿足年輕人不斷爆發(fā)的對幸福感的追求。

在管理中也同樣，以前管理者擅長的升職加薪都是用成功和員工做交換，而今天如果你想更好地領導“90后”，就一定要學會如何跟他們交換幸福。

哈佛大學的研究證明，人的幸福感來自兩個維度：

首先，如果做一件事的時候很快樂，會產(chǎn)生幸福感。

其次，如果這件事本身很有意義，也帶來幸福感。

快樂和意義兩個維度都可以帶來幸福，但重要的問題是我們今天在座諸位，你們在工作里面，是不是真的可以給他們提供足夠的工作快樂，像打游戲那么快樂？

同時，我們就算你自己認為工作很有意義，但挑戰(zhàn)在于你是不是有能力也讓“90后”認為工作是有意義的。我個人認為：對組織和管理者來說，這比增加工作的樂趣挑戰(zhàn)更大，但效果也更明顯。

角色的反轉(zhuǎn)

在面對“90后”時，領導者角色要實現(xiàn)的反轉(zhuǎn)是從“大咖”到“大神”的反轉(zhuǎn)。

這兩個詞有鮮明的時代屬性，“90前”熟悉一個詞叫“大咖”，而“90后”嘴里一定不會出現(xiàn)這個詞，他們認可的是“大神”。

大咖和大神是兩種完全不同的存在，他們的關系是反轉(zhuǎn)而不是漸變。我用三個層次來解釋一下這兩個詞的區(qū)別。

首先，大咖和大神的第一個區(qū)別是“服”和“不服”的區(qū)別，一個大咖或是微博里的大V，說一句話可以被幾十上百萬人聽到，但這并不代表每個聽到的人都是服氣的。服的人會點贊，不服的人也可以吐槽。

但是“90后”管另外一個人叫大神的時候，一定有服這個前提，“90前”服一個人，用到最高級別的詞匯叫“崇拜”，而“90后”們用到的最低級別的詞匯叫“膜拜”，感覺上差出好幾條街。后來他們覺得膜拜還不足以表達崇敬之心，就發(fā)明了一個詞叫“跪拜”，最后又改成了“跪舔”，雖然都是一字之差，但體現(xiàn)的是服的程度在快速升級。

第二個區(qū)別是裝和不裝的區(qū)別。大咖都是裝出來的，而大神靠的是時間的積累。所以今天年輕人更崇拜的是大神，因為大神是靠時間積累，而不是靠各種各樣表演的結果。

第三，大咖跟大神分別活在不同類型的組織里面，所有以權利為中心構建的組織，塔尖上的人叫做大咖。

而大神活在什么地方？游戲、知乎、豆瓣等以興趣為中心構建的組織，塔尖上的人叫做大神。

今天在組織里面，領導跟員工之間的關系有兩種典型的范式會長期同時存在，一種是大咖和聽眾的關系，第二種是大神和粉絲的關系，而這兩種關系無論從權利義務還是最終的結果上，都會表現(xiàn)出天壤之別。

首先，大咖跟聽眾是什么樣的關系？用六個字來形容，就是“我說說，你聽聽”的關系，每天很努力說著正確的廢話，這就是大咖們的日常。

大神和粉絲是什么樣的關系？

用我的話來形容，就是“你怎么虐他，他都愿意”的關系。

為什么最不愿意被虐的“90后”反而愿意被大神虐？

不僅僅是因為服氣，而是他們也渴求成為這樣的人。所以，在今天，激勵“90后”的原點：就是每個年輕人心中都有一個大神夢。我們可能無法影響他們對哪個領域感興趣，但是我們可以挑戰(zhàn)他們。通過努力和堅持，成為這個領域里的大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