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誠林
英雄!英雄!英雄!
英雄的大漠,英雄的草原,英雄的河流,英雄的山崗,英雄的一切生命熱血的流淌,包括沙礫土、包括風、包括雨、包括高天流云。此刻,我的風雨兼程的思維處在鄂爾多斯上空,便即遭遇神奇大漠酒香的襲擊。雙腳剛觸地,我的神經(jīng)便被一團團濃香的酒霧絆得趔趔趄趄,這便是來自庫布其酒業(yè)的特殊迎接方式,與中國西部散文學會十年慶典營造的溫馨氛圍,構(gòu)成一道道亮麗的心靈風景。
至晚,依然抑制不住昂奮的我的肌膚,我的聽覺,我的迷蒙的視野,我的腦神經(jīng),我的四肢八骸與心脈跳動,我的不勝酒力的紛亂思緒,我的一切的一切,在氤氳如蜜汁的文友聚會中蕩漾至隔日清晨。我撥開鄂爾多斯寧靜而綠意蔥蘢中露出的羞澀曙光,我不假思索地踩著自己的激動,以敲打樂器般的節(jié)奏,踏著草原的神清氣爽,逃逸般地疾馳曠野,登上高崗,讓被酒香捉弄到肆無忌憚的我的感慨,像捕捉藍天的微笑那般,捕捉住一朵小花的笑靨,讓紛亂無序的文思在筆底涓涓流淌。
未等我稍作喘息,便再次感受到庫布其裹挾著溫潤的酒香迎面撲來,我略帶羞色的喜悅,被毫無情面可講的陽光剝得體無完膚,我依然佇立于高崗之上眺望———讓縷縷彌漫飄逸著酒香的氣韻一點點地俘虜我的想象,我心甘情愿充當這樣的俘虜,就如被心愛的人虜走一樣。
我遠眺大漠中的每一棵樹,每一株草,每一朵花,還有每一頭牛,每一匹馬,每一只羊,乃至祖祖輩輩辛勤耕耘在這塊土地上的英雄們源于酒香與汗香交織的激動,這是這塊熱土遞給我的名片。
英雄鑄酒,酒鑄英雄豪氣,在揮鞭四海,聲震五內(nèi),曠世英雄成吉思汗身上獲得極至發(fā)揮與表現(xiàn);在李白身上則成了斗酒詩百篇的詩性噴發(fā)的張力;在張飛身上,長坂橋頭的一聲怒吼,嚇退曹操大軍,成其千古絕唱。大漠無盡的英雄們,把自己的血液、名字寫進風里,寫進雨里,寫進藍天和大地里,寫進骨髓、性格里,它們?nèi)鐫L滾雷聲碾過我的胸膛。
午后時分,與會者們,走進億昌博物館,觀歷史洪濤在此涌動。展臺里,一個個陳跡斑斑,古得不能再古的陶罐,有的好像補著補疤,有的似有缺裂,乍看,仿佛正享受著某種安逸。然而,在陶罐的骨髓深處,分明蘊藏著無可預知的能量,蘊藏著歷史久遠仍然活躍的酒分子,以及正在流動的血脈聲息。我從中嗅覺到一絲絲裊裊升騰的酒的芳香,一并匯入庫布其酒香,以益體、益神、益智等諸多營養(yǎng)素的集體性發(fā)揮,激發(fā)人類無窮的創(chuàng)造與想象力。此刻,酒已不僅僅是鑄造英雄的代名詞,它已成為一種精神,及精神向度,成為一種文化,一種胸襟,一種風度,一種雕塑,一種屹立。
走出博物館,我再次聞到大漠草尖上含著酒香,樹葉間飄逸著酒香,大地滲透著體膚之香。直至告別晚宴,我從豐盛的庫布其酒里,咂出乳香,咂出五谷之香,咂出百草之香,咂出勞動者汗水之香,咂出人生況味之香;咂出理想、智慧、情操、思想之香,庫布其人精心釀造之氤氳酒香,凝入大地,凝入江河,凝入意志,凝入靈魂與情感的升華,這是我的此次高原之行,感受到的精神境界與神韻!
———選自中國西部散文網(wǎ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