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毛措
(西藏民族大學(xué)民族研究院 陜西咸陽712082)
龍樹(約150-250),生于南印度,是中觀學(xué)派的創(chuàng)始人,也尊為藏密的開創(chuàng)者。一生著作較多,在藏文大藏經(jīng)《丹珠爾》中收錄的顯教方面的論著有48種,密教著作有51種,贊頌有19種,分為深觀和廣大行兩類。[1](P3)其中,由論師龍樹所作《中論》①,因該論用頌體寫成,故又稱作《中論頌》
(dbu-ma-rtsa-bvi-tshig-levur-byas-pa-shes-rabces-bya-ba),是中觀學(xué)派立宗之作,也是大乘佛教的義理基石。該論又被稱作《根本中觀頌》《根本中觀智論》等。梵本《中論頌》已佚,但其原頌從各注釋本中還可見及?!吨姓擁灐返馁薯烍w行文簡略,不依靠注釋幾乎無法理解,其中心思想總結(jié)為“緣起性空②”和“八不中道③”,概括為“八不緣起”?!吨姓摲鹱o釋④》(dbu-ma-rtsa-bvi-vgrel-ba-buddhpa-li-ta-zhes-bya-ba-bzhugs-so)是中觀應(yīng)成派(dbu-ma-thal-vgyur-ba)的根本論著,是佛護論師對龍樹的《中論頌》所作的注,目前尚無漢文譯著及其具體的研究。
談起中觀學(xué)重要著作之一《中論佛護釋》的研究現(xiàn)狀,必定要談到龍樹的《中論頌》及相關(guān)研究,因為他是中觀學(xué)派的集大成者,亦是大乘學(xué)派的開山祖師。
1、龍樹的《中論頌》梵文本注釋者最為著名的有八大注釋家,其研究成果以及相關(guān)的漢、藏、英、日文研究,為后人對解讀《中論頌》提供了參照。一是《無畏論》,作于約4世紀(jì),僅存藏譯本,作者不明,相傳是由龍樹所著,但也有青目所造者說法,尚待研究。9世紀(jì)初由智藏和譯師焦若·魯益堅贊譯成藏文。1923年華利賽刊其藏譯本。二是《中論·青目釋》由青目造釋,僅存漢譯本,共四卷。該書由鳩摩羅什于公元409年譯成漢文,它是《中論頌》最早的漢譯本,對中國佛教的義理研習(xí)和宗派沿革產(chǎn)生了深遠影響,至今仍是國人研習(xí)《中論頌》的底本,收在《大正藏》第三十冊。1912年,德國學(xué)者華利賽譯為德文。三是《順中論》由無著造釋,僅存漢譯二卷,元魏·菩提流支譯。此論僅是《中論頌》皈敬頌的注釋與核心義理的開展。四是《大乘中觀釋論》由安慧造釋,僅存漢譯本,即宋·惟凈及法護譯,共十八卷。五是《中論佛護釋》由佛護作于5世紀(jì)末或6世紀(jì)初。9世紀(jì)初由智藏和譯師焦若·魯益堅贊譯成藏文。佛護之后清辨和月稱二人對此分別作注,清辨對佛護的思想持批判態(tài)度,而月稱運用佛護論師提出的“應(yīng)成”方式,論證并發(fā)揮龍樹的中觀無自性學(xué)說,致使中觀分為中觀應(yīng)成派和中觀自續(xù)派。目前,國外有華利賽刊行本,國內(nèi)無漢譯本。六是《般若燈論》由清辨著于6世紀(jì),現(xiàn)存漢譯本及藏譯本。9 世紀(jì)初由智藏和譯師焦若·魯益堅贊譯成藏文。漢譯是由唐·波羅頗蜜多羅所譯《般若燈論釋》,共十五卷,收在《大正藏》第三十冊。七是《月稱中論注》由月稱造釋,現(xiàn)存梵本及藏譯本。11世紀(jì)末由譯師巴曹·尼瑪扎與大善慧合作譯成藏文,12世紀(jì)初年由巴曹·尼瑪扎與金凱合作修訂?!对路Q中論注》,又稱《顯句論》《凈明句論》等,是當(dāng)今僅存的中論頌注釋的梵文原典。月稱是完全繼承佛護論師的“應(yīng)成”方法,解釋龍樹的《中論頌》。與其他注釋家不同的是,月稱認為《中論頌》的主體是“緣起”,目的是達到涅槃。今有謝爾巴斯基的英文節(jié)譯、謝爾的德文節(jié)譯、狄雍的法文節(jié)譯等。另有荻原云來及山口益的日文節(jié)譯。以上七位,再加上德慧的注釋本(已佚),合稱“八大注釋家”之稱。
除了以上印度注釋家的研究成果,漢文對《中論頌》的注釋,以吉藏的《中觀論疏》(簡稱《中論疏》)十卷最為著名。該疏系為疏釋《中論頌》之青目釋本而作。吉藏另著有《中論游意》一卷、《中論略疏》一卷。藏族學(xué)者對其注釋本較多,最為著名的有:杰·根頓珠巴《中論寶鬘》(dbu-ma-rtsa-bvishes-rab-kyi-ngag-don-bshad-pa-rin-bo-cheviphreng-ba-zhes-bya-ba-bzhugs-so)[2]、米旁南杰嘉措《中觀根本注》(dbu-ma-rtsa-bvi-mchan-vgrelgnas-lugs-rab-gsal-klu-dbang-dgongs-rgyan)[3]、高然巴·索朗僧格《中觀根本智論正見光明》(dbu-martsa-shes-kyi-rnam-par-bshad-pa-yang-dag-ltabvi-vod-zer)[4]、瑪甲瓦·強秋尊追《中觀本注》(dbuma-rtsa-bvi-shes-rab-kyi-vgrel-ba-vthad-pvirgyn)[5]、宗喀巴《中論廣釋:正理海論》(dbu-ma-rtsa-bvi-tshig-levur-byas-pa-shes-rab-ces-byabvi-rnam-bshad-rigs-pvi-rgya-mtsho-zhes-byaba-bzhugs-so)[6]、索達吉《中觀寶鬘論廣釋》(漢文)[7]等。英文翻譯研究成果有加菲爾德(Jay L.Garfield)《中觀的基本智慧:龍樹的<中論>》(The fundamental wisdom of the middle way: Nagarjuna's M?lamadhyamakakarika)(1995)[8]、加菲爾德和格西·阿旺桑登(Geshe Ngwang Samten)對宗喀巴大師《中論廣釋》進行了翻譯,名為《理智之海:龍樹<中論>的一份偉大注釋》(Ocean of Reasoning: A Great Commentary on Nagarjuna's Mulamadhyamakakarika)(2006)[9]。日文研究成果有安澄《中論疏記》二十卷、快憲《中觀論二十七論別釋》一卷。還有,奧住毅《中論註釈書の研究——チャンドラキールティ[プラサンナパダー]和訳》[10]等,這些早期印度、西藏、日本注釋家不同程度的注釋本及其研究成果,為龍樹《中論頌》內(nèi)容方面的研究提供了基礎(chǔ)資料和理論鋪墊。
2、《中論佛護釋》是6世紀(jì)時印度論師佛護(約470-540)為龍樹的《中論頌》所作的注釋,現(xiàn)僅有一部藏譯《中論佛護釋》傳世,在中觀思想史上占有重要地位。應(yīng)成派的佛護繼承龍樹、提婆破而不立的傳統(tǒng),對宗喀巴的中觀思想產(chǎn)生了深遠影響,于是有了《中論廣釋:正理海論》,其中運用佛護、月稱的應(yīng)成方法,把一切建立在破的基礎(chǔ)上,即以否定、破斥論敵的方式論證客觀事物的不存在,并非從肯定的方面論證物質(zhì)和精神、自然和社會等一切問題。不僅能了解宗喀巴“緣起自性空”“一切皆唯名安立”的哲學(xué)思想,也能了解后期中觀學(xué)派內(nèi)部的中觀應(yīng)成派(dbu-ma-thal-vgyur-ba)、中觀自續(xù)派(dbu-ma-rang-rgyud-pa)、中觀瑜伽行派(dbu-marnl-vbyor-spyod-pa)之間的觀點異同。葉少勇的博士論文《新發(fā)現(xiàn)的梵文貝葉寫本〈中論頌〉與〈佛護釋〉》(2011)中指出《中論佛護釋》以前僅存藏譯,此次是其梵本的首次發(fā)現(xiàn),留有11葉,約為全本的九分之一。根據(jù)字體學(xué)特征,兩部寫本很可能抄出于6 世紀(jì)后半葉至7 世紀(jì)前半葉的尼泊爾地區(qū),是已知現(xiàn)存最古老的中觀寫本。[11](P22)
《中論佛護釋》版本、內(nèi)容、表現(xiàn)手法等方面的研究成果為本課題研究拓展了視野,提供了資料。版本和譯介方面,日本學(xué)者研究較為深入,有三谷真澄《中論<仏護註>第二十二章和訳》(1988)[12]和《中論<仏護註>第十七章和訳--業(yè)と果報の考察》(1996)[13]。還有,巖城孝憲《中論ブッダパーリタ釋第十八章和譯》(1989)[14]、奧住毅《ブッダパーリタ中論註釋書』第十八章(我と法との考察)和譯》(2000)[15]等進行了不同程度地節(jié)選性翻譯?!吨姓摲鹱o注》的完整版翻譯目前有兩種語言本,一是除了上面講到的9世紀(jì)初由智藏和譯師焦若·魯益堅贊譯成藏文;一是德國學(xué)者華利賽(M Walleser)將《中論佛護釋》譯成德文,名為《中論釋:藏文譯本》(1907)[16]。這些學(xué)者對《中論佛護釋》進行了不同程度地節(jié)選性或者整本翻譯,為后續(xù)的中觀哲學(xué)思想的研究擴大了范圍研究。鑒于目前沒有其完整的漢文本翻譯,研究英文、日文、藏文等各各譯本之間翻譯方面的對勘和內(nèi)容方面是否有差異是當(dāng)下需要解決的一項重要工作。
內(nèi)容方面和表現(xiàn)手法方面,光川豊蕓《<般若燈論>における清弁の仏護説批判:第一章より第十章まで》(1969)[17]和《<般若燈論>における清弁の仏護説批判-承前-第十一章より第二十七章まで》(1971)[18],這兩篇文章較為完整地將印度古代學(xué)者清辯《般若燈論》和佛護的《中論佛護釋》二者之間的哲學(xué)思想進行了比較研究,梳理了中觀學(xué)派一分為二的理論淵源。此后,小山一行《中論仏護註の立場》(1980)[19]、居迪·費赫爾(Judit Feher)《佛護的中論釋:應(yīng)成派中觀文獻在西藏的傳播》(Buddhapalita's Mulamadhyamakavrtti-- Arrival and Spread of Prasangika-Madhyamika Literature in Tibet)(1984)[20]、威廉·安慕斯(Ames,William L)《佛護中觀釋》(Buddhapālita's exposition of the madhyamaka)(1986)[21]這三篇從佛護的立場較為系統(tǒng)地梳理了中觀應(yīng)成派發(fā)展的脈絡(luò),指出自佛護之后月稱和寂天二人有所發(fā)展,由阿底峽入藏在噶當(dāng)派中傳承,后經(jīng)宗喀巴發(fā)揚,成為格魯派的中心宗義。日本學(xué)者斎藤明(Saito Akira)一直致力于對佛護及其思想研究,他用英文撰寫博士論文《佛護中論釋研究》(A Study of the Buddhapālita-mūlamadhyamaka-vr.tti)(1984)[22]及其《初期中観派とブッダパーリタ》(1988)[23]、《佛護的隱喻》(Buddhapalita's Metaphorical Expression)(2013)[24]比較全面地研究了佛護對于龍樹《中論頌》的空性和八不中道等方面的理解。他還在《無畏論と仏護註の譬喩表現(xiàn)》(1989)[25]從文本表現(xiàn)手法上進行了對比分析和總結(jié)。印度學(xué)者彭迪耶(Pandeya)著有《龍樹的中觀以及<無畏論>、佛護釋<根本中論注>、清辯釋<般若登論>、月稱釋<凈明句論>》(The Madhyamakas'āstram of Nāgārjuna, with the Commentaries Akutobhayāby Nāgārjuna, Madhyamakavr.tti by Buddhapālita, Praj?āpradīpavr.tti by Bhāvaviveka, Prasannapadāvr.tti by Candrakīrti, critically reconstructed)(1989)[26],他將中觀史上每位給龍樹《中論頌》作注的注釋家及其龍樹思想的傳承進行了梳理,比較能清晰地窺知中觀思想的流變及其發(fā)展脈絡(luò)。
另外,三谷真澄在《ブッダパーリタの二諦説》(1990)[27]和林德納(Christian Lindtner)《佛護的空性》(Buddhapālita on emptiness)(1981)[28]對佛護所解釋的二諦進行了淺顯的闡釋和對空性的理解。威廉·安慕斯《清辨對其與佛護差異的看法》(Buddhapālita's exposition of the madhyamaka)(2003)[29]梳理了中觀流派及對空性的認識和論證方法的各自不同。吉水千鶴子用英文發(fā)表《香湯薩巴對佛護應(yīng)成表述的再評價》(2009)[30],客觀闡述了佛護的應(yīng)成方式及其在中觀史上的影響。矢崎長潤《インド中観派における文分析:ブッダパーリタとチャンドラキールティの場合》(2016)[31]對中觀派展現(xiàn)出深刻見解,意識到不同的論點、理論和方法,從中可見中觀兩派與藏傳佛教各教派中的“他空見”⑤和“自空見”⑥之間的一種不可分離的近親、源流關(guān)系。格魯派是中觀應(yīng)成派的集大成者,索南才讓(許得存)將宗喀巴《中論廣釋》譯成漢文,名為《中論廣釋——正理海論》(2017)[32],為學(xué)者研究中觀學(xué)及與佛護與其他中觀學(xué)者在思想上的聯(lián)系與區(qū)別提供了難得的一手資料。但是,目前學(xué)界對于藏譯本《中論佛護釋》的漢文翻譯,佛護對龍樹《中論頌》論證方法的發(fā)揮到“應(yīng)成”論證方法的建立,及其與藏傳佛教宗派之間的關(guān)系,則有著非常值得拓展和研究的空間。
基于國內(nèi)外研究的學(xué)術(shù)史梳理及研究成果,目前《中論佛護釋》在國外學(xué)術(shù)界有不同的研究成果問世,對該書的內(nèi)容和思想進行了一些比較研究。但是,由于該書梵文原版的缺損,研究尚不深入。而國內(nèi)學(xué)界對《中論佛護釋》的翻譯及其思想內(nèi)容等方面的研究也很欠缺,尚待補闕。因此,翻譯和研究《中論佛護釋》是一項重要、緊迫的基礎(chǔ)工作,其價值體現(xiàn)在兩方面:
1、學(xué)術(shù)價值:《中論佛護釋》是中觀應(yīng)成派的根本論著,也是第一部采用應(yīng)成方式注釋龍樹《中論頌》的著作,在所有的《中論頌》注釋本中,它是十分重要的一部論著。中觀應(yīng)成派亦稱“歸謬論證派”“必過性空派”“隨應(yīng)破派”或“具緣派”,是一種邏輯論證方法,意為“會掉入過失里去”。這種方法是佛護注解《中論頌》時提出的,被稱為“歸謬論證”,在當(dāng)時具有劃時代的意義。因為龍樹在頌文中以寓言的方式直接把結(jié)論呈現(xiàn)出來,省去了其論證的過程。佛護以理論去說明龍樹的結(jié)論。他的意思是當(dāng)論證一個命題為假時,可以試著去證明此命題為真是不可能的,也就是若其為真,則將導(dǎo)致矛盾,而矛盾的事物是不可能存在的。空是不可論證的,一切論證最后必歸于謬誤。因此,所謂的“應(yīng)成”,即以指出敵宗的錯謬,來顯示自己的觀點,或者說在沒有破他人過錯之前自作主張,用“就敵論隨言出過”的應(yīng)成方式,只破他人之過,不直接提出自己的主張,通過破除敵方論點以顯出自派觀點的論證方法。比佛護稍晚的清辨曾著《般若燈論》對這一方法提出批判。清辨對佛護的批判直接導(dǎo)致了“自續(xù)派”與“應(yīng)成派”的分立。7世紀(jì)時,月稱又在《明句論》中討伐清辨而推崇佛護。在西藏,隨著后弘期時月稱著作《明句論》的譯介,以及后來格魯派的興起,佛護、月稱的“應(yīng)成”一系中觀學(xué)說遂被奉為了中觀正統(tǒng)??梢哉f,中觀派思想格局的形成正是以反對或擁護佛護為分水嶺,是發(fā)端于佛護,成型于清辨,鞏固于月稱。后期中觀應(yīng)成派的論著基本上無漢譯,如月稱的《明句論》等著作,因此,研究《中論佛護釋》對梳理中觀學(xué)派的發(fā)展源流具有重要的學(xué)術(shù)價值。
2、應(yīng)用價值:佛護被視為根本中論的八大注釋家之一,世稱“長老佛護”。《中論佛護釋》通過偈頌補充推導(dǎo)過程而建立起歸謬論證(或:隨應(yīng)破派、必過性空派、具緣派等)體系,即不正面立論,而是通過舉出敵方論點的矛盾之處來表明自己的主張。這一思想體系對后世的影響巨大。其《中論佛護釋》在《無畏疏》的基礎(chǔ)上,為龍樹的頌文擴展了大量的論證步驟。其一大特色是善用比喻,以通俗易懂、妙趣橫生的語言,將哲學(xué)思辨演繹得如同現(xiàn)場辯論一般鮮活犀利,對佛教的修行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吨姓摲鹱o釋》的梵、藏、英、日等語言文本等對于梳理中觀應(yīng)成、自續(xù)派二派的文獻義理,以及研究中觀學(xué)派的發(fā)展流變,都具有重要的應(yīng)用價值。
綜上所述,《中論頌》既是龍樹思想的代表作,也是中觀學(xué)派創(chuàng)立的根本論著和標(biāo)志。此后6 世紀(jì)佛護對龍樹《中論頌》作注,自此,中觀學(xué)派遂分為中觀應(yīng)成派和中觀自續(xù)派。通過翻譯《中論佛護釋》和研究其哲學(xué)思想,不僅能了解、認識佛護論師中觀應(yīng)成派思想的內(nèi)涵,厘清這一派中觀思想體系對此后的宗喀巴的深遠影響,以及宗喀巴兼收各家之長,運用佛護、月稱應(yīng)成方法,將自派思想建立在破而不立基礎(chǔ)之上,而且亦能了解、認識后期中觀學(xué)派即中觀應(yīng)成派、中觀自續(xù)派、中觀瑜伽行派之間的觀點異同。
[注 釋]
①全文共分二十七品(章),分別是:觀因緣品(rkyen-brtagpa)、觀去來品(song-ba-dang-ma-song-ba-bgom-pa-brtagpa)、觀根品(skye-mched-brtag-pa)、觀五陰品(phung-pobrtag-pa)、觀六種品(khams-brtag-pa)、觀染染者品(vdodchags-dang-chags-pa-brtag-pa)、觀三相品(skye-ba-dangkhnas-pa-vjig-pa-brtag-pa)、觀作作者品(byed-pa-podang-las-brtag-pa)、觀本住品(nye-bar-len-pa-po-dangnye-bar-blng-ba-frtag-pa)、觀燃可燃品(me-dang-budshing-brtag-pa)、觀本際品(vkhor-ba-brtag-pa)、觀苦品(sdug-bsngl-brtag-pa)、觀行品(de-kho-na-nyid-brtagpa)、觀和合品(prd-pa-brtag-pa)、觀有無品(dngos-podang-dngos-po-med-pa-brtag-pa)、觀縛解品(bcings-padang-thar-pa-brtag-pa)、觀業(yè)品(las-dang-vbrs-bu-brtagpa)、觀法品(bdag-dang-chos-brtag-pa)、觀時品(dus-brtagpa)、觀因果品(rgyu-dang-vbrs-bu-brtag-pa)、觀成壞品(vbyung-ba-dang-vjig-pa)、觀如來品(de-bzhin-gshegs-pabrtag-pa)、觀顛倒品(phyin-ci-log-brtag-pa)、觀四諦品(vphags-bvi-bden-pa-brtag-pa)、觀涅槃品(mya-ngan-lasvdas-pa-brtag-pa)、觀十二因緣品(srid-bvi-yan-lag-bcugnyis-brtag-pa)、觀邪見品(lta-ba-brtag-pa)。
②藏語稱為“rten-vbrel-bcu-gnyis”,即是無明(ma-rig-pa)緣行(vdu-byed)、行緣識(rnam-shes)、識緣名色(minggzugs)、名色緣六入(skye-mched-drug)、六入緣觸(regpa)、觸緣受(tshor-ba)、受緣愛(sred-pa)、愛緣?。╨en-pa)、取緣有(srid-pa)、有緣生(skyes-ba)、生緣老死(rga-shi)。
③不生(skye-med-pa)、不滅(vgg-med-pa)、不常(rtg-medpa)、不斷(chad-pa-med-pa)、不一(tha-dad-don-min)、不異(don-gcig-min)、不來(vong-ba-med-pa)、不去(vgromed-pa)。
④佛護,藏語為sangs-rgys-skyngs,約公元四五世紀(jì)的人,生平事跡不詳,藏傳佛教尊其為中觀應(yīng)成派的創(chuàng)始人。
⑤藏語為“gzhan-stong”堆波瓦等覺囊派大師的觀點,論斷世俗所有一切事物皆是性空的道理,主張在根本位中,諸戲論邊同歸寂滅,但在后得位中分析宗論之時,僅依名言承認法性真如為有,及以觀察勝義之理徹底觀察,則外境內(nèi)心二者皆空之智為真實有。詳見《藏漢大辭典》第1940頁。
⑥藏語為“rang-stong”,覺囊派所說世俗分中,諸法自體無實。詳見《藏漢大辭典》第2647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