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景劇：教材資源轉化為學習資源的橋梁

陸 安

教材資源、教學資源、學習資源，從低到高，一脈相承，不僅代表了新時期課堂教學轉型的基本方向，而且成為教師教學觀念轉變的試金石。早在2001年開始起步的以三維目標為顯著標識的課改初級階段中，引導教師打破對教材的盲目崇拜和定于一尊的陳舊觀念、樹立教材無非是個 “引子”和 “例子”的嶄新理念，就已蔚然成風；更不消說，以2016年開始啟用語文、政治、歷史三科統(tǒng)編本新教材為節(jié)點，以立德樹人和核心素養(yǎng)為鵠的的課改深化階段，對教材秉持一種更加開放、更為靈動、更具活力的立場，顯然已成為發(fā)展素質教育的新時代呼喚的新型教師與卓越課堂所不可或缺的品質。

循著這條一脈相承的主線，足以打量出當下課堂乃至當下教師的成色。作為教研員，深入課堂和觀察課堂的著力點，就應當放在教師能不能在教材、教學和學習上做足“資源”的功課。檢驗的基本標準就是，讓教材資源因了教師精到的備課設計而得以活化，讓教學資源因了教師開放包容的運營而更具活力，讓學生的學習因收放自如、游刃有余的啟發(fā)引導而變得更加活躍。

不久前，我在青島滄口學校隨機聽課，聽了學校剛來的年輕歷史教師孫國書的一堂新授課，對教材資源、教學資源和學習資源的相互銜接與有機轉化有了更進一步的認識。

一、深度挖掘歷史課可資運用的情景劇資源

說實話，一開始，對孫老師能把課上到什么程度，我心中也沒什么底。畢竟是剛參加工作才幾個月的年輕教師?；谌嗄甑膹慕探?jīng)驗，我向來認為，教師是少有的無法實現(xiàn)大器晚成理想的活兒。無數(shù)慘痛的經(jīng)驗告訴我們，一個歷史教師若是剛工作頭幾年站不好講臺、不會上課的話，基本上無法指望后面臨近退休之時突然茅塞頓開、大徹大悟、會上課了，那是根本不現(xiàn)實的。于是，叮囑并盯住剛走上三尺講臺的年輕教師邁好最緊要的頭幾步，便成為重中之重了。及時發(fā)現(xiàn)好苗子，促進其實現(xiàn)從新手教師到成手教師、成熟教師的穩(wěn)健成長，是近些年來青島市歷史教研工作一以貫之的主攻方向。我經(jīng)常性地走進校園，往往是最大限度地壓縮 “磨課” “集備”等刻意準備的時間，就想看看在原生態(tài)的課堂中這些初出茅廬的年輕教師的真實狀態(tài)，非此不足以捕捉課堂的原汁原味，當然也就不足以精準施策謀求改進之道了。這次，我是在頭一天臨近下班的時候，通知孫老師要去聽她的課。結果，第二天，巧了，她的課恰好就在早上第一節(jié)。依靠集體的力量進行 “集備”、為了精益求精而反復進行以至于味同嚼蠟的 “磨課”等 “包裝”，顯然沒有用武之地了，有的只能是靠著自己的真本事在課堂上演繹的真場景。

孫老師上的是 《漢武帝鞏固大一統(tǒng)王朝》一課。 “他帶給了一個國家前所未有的尊嚴，他帶給了一個族群挺立千秋的自信，他讓一個朝代變成一個民族永遠的名稱。他是誰呢？他就是我們今天要來學習的漢武帝！”都說好的開頭是成功的一半，這位年輕女教師的開場白融入了自己獨具匠心的創(chuàng)意，不落俗套，一下子就點燃了學生心頭好奇的火焰。學生不是用來被填充的“容器”，而是應該被點燃的 “火把”，教師能否在第一時間就喚醒學生的興趣，并持續(xù)不斷地保持與光大其興趣，直接決定了課堂的效益與質量。

打開教材，不難發(fā)現(xiàn)，這節(jié)課的原始文本設計為 “推恩令”的實施、 “罷黜百家，獨尊儒術”、鹽鐵專賣、北擊匈奴等四大板塊，內(nèi)容不少，晦澀艱深，學生不好理解和掌握。教材 “繁難偏舊”的傾向，在持續(xù)18年的課改當中雖遭滌蕩，但并未根除。解決教材編寫的 “心理化”與 “教育化”的老大難問題，其實任重而道遠，不可能朝夕之間一蹴而就。擺在行走在常態(tài)化、深水期課改道路上的教師面前的重任，就是對初級化的教材資源進行科學、合理、個性、靈活的加工和重組，使之轉型升級，變?yōu)榭沙掷m(xù)、生長性的教學資源乃至學習資源。如果一個教師在這方面能保持足夠的教學自信，大膽嘗試，創(chuàng)新設計，推陳出新，就會以 “資源”的質變?yōu)樽ナ郑瑢崿F(xiàn)課堂教學效益的整體改觀。反之亦然，如果一個教師在貌似強勢的教材面前畏首畏尾，亦步亦趨，不敢越雷池一步，完全唯教材馬首是瞻的話，那就會在教學自信與從容上撕開一個口子，一發(fā)而不可收拾，只能跌落到照本宣科的窠臼之中不能自拔。對于歷史這樣一個不僅需要傳遞知識更需要傳承智慧的古老學科來說，沒有什么能比照本宣科更能消損這個學科的形象和能量。有鑒于此，平素聽課調研中，我最為關注的就是教師在教材面前的角色定位了，究竟是扮演弱者還是強者？直面教材，勇于加工和重組，扮演一個強者角色，需要的不僅僅是勇氣，更重要的是學術功底與教學自信，這對于教師來說，不啻為嚴峻的挑戰(zhàn)和發(fā)展的機遇。乘勢而上，力求把初級化的教材資源演繹成中級化的教學資源和高級化的學習資源，已然成為青島歷史教研場域中旗幟鮮明的追求。

孫老師雖然初登講臺不久，但展現(xiàn)出來的教學素質卻令我甚為欣喜，倍受鼓舞，油然產(chǎn)生一種后生可畏的感覺。她將整堂課重新做了分割，二度加工為漢武帝在政治上、思想上、經(jīng)濟上、軍事上的政策措施。一條鮮明的主線就是漢武帝其人其事，四大領域涵蓋漢武帝的文韜武略，線索明晰，脈絡清楚，搭建起了一個足以支撐起這堂課的 “腳手架”。對于歷史課堂教學而言， “腳手架”意識不可等閑視之， “腳手架”策略不可忽略不計，唯有 “腳手架”才能有效地促進歷史結構化與整體化認知的形成。

難能可貴的是，孫老師在搭建漢武帝這個 “腳手架”的同時，沒有故步自封，而是將觸角伸向了相鄰的秦朝，引導學生溫故而知新，回憶秦始皇在政治上、經(jīng)濟上、思想上、軍事上的政策措施，兩相比照，鮮明的對比度和參照系，更有利于學生放大視野、形成漸進式的歷史思維方法。

這堂課的第一個板塊，即漢武帝在政治上的措施。孫老師一改傳統(tǒng)的老師講、學生聽的做法，設計了一個課堂情景劇的表演活動，讓兩個學生分別扮演漢武帝和大臣主父偃，用孩子們喜聞樂見、通俗易懂的語言，再現(xiàn)那個遙遠歲月中圍繞 “推恩令”的君臣對話。

課堂情景劇，亦稱角色扮演，是當今世界發(fā)達國家歷史教育中常見的一種方式。情景劇，只能是在總體上符合歷史科學性要求的基本前提之下的再創(chuàng)作、再發(fā)揮，不能吹毛求疵、嚴苛要求，如果那樣的話，這種嶄新的教學方式就根本沒有在課堂上合法立足的生存空間了，也就無法釋放出激發(fā)學生學習興趣、展現(xiàn)個體對歷史理解與感知的積極功能了。歷史本真，永遠不可再現(xiàn)和重生，即便最高明的歷史學研究也不過最大限度地求真祛偽而已，即使最杰出的史學家也不敢保證自己所解釋的歷史就是真實的歷史。既然歷史學科核心素養(yǎng)中列有一條 “歷史解釋能力”，那課堂教學乃至更大范圍的歷史教育都不能輕蔑地對待課堂情景劇的編演這一風靡世界的教學方式，正像是不能以失真為借口來蔑視歷史學家孜孜矻矻、青燈黃卷的學術努力一樣。套用 “沒有最好只有更好”的廣告詞，我們應當對歷史課堂情景劇保持起碼的溫情與敬意，哪怕其略顯幼稚，哪怕其并非完美無缺，只要趨向歷史科學，只要趨向釋放學生個性化理解的能力培養(yǎng)，這種教學方式就應該得到必要的鼓勵。

二、切實提升情景劇背景下的師生交往水平

“同學們請看，這就是著名的金縷玉衣，”孫老師展示多媒體上金縷玉衣的圖片， “金縷玉衣是上百工匠歷時兩年精心制成的，價值連城，相當于100多戶中等收入人家的全部家產(chǎn)總和。諸侯王劉勝的這件寶貝說明了什么？”一石激起千層浪，學生們在思考的基礎之上，答出 “奢侈” “揮金如土”“權勢很大”等等，她因勢利導：“說明諸侯王勢力日益膨脹，甚至威脅到天子的權威，形成尾大不掉之勢。那么，為什么會出現(xiàn)諸侯王？”這個問題稍有點兒難度，學生一時語塞。啟發(fā)式教學 “不憤不啟不悱不發(fā)”的精妙之處就表現(xiàn)于此。作為教師，在無疑處啟疑，是一個不可忽視的本領，也是課堂教學藝術性與科學性兼善并美的智慧結晶。唯有挑動認知沖突，才能助推學生歷史思維能力的發(fā)展。

“請同學們打開課本，閱讀教材相關段落，然后，分組討論。”她布置了任務，學生由此展開了一段有意義的合作學習歷程。課改深化階段，人們對小組合作學習已經(jīng)耳熟能詳、見怪不怪了，這是值得欣慰的好現(xiàn)象。問題是，如何讓小組合作學習精準到位？如何讓其發(fā)揮個體學習所不能企及的突破 “最近發(fā)展區(qū)”瓶頸的效應？這才是應該關注的焦點。 “為什么會出現(xiàn)諸侯王”問題的拋出，顯示了 “教學走在學生發(fā)展前面”的力量，不自主閱讀教材，不參與合作學習，單憑初中學生的一己微薄之力，恐怕未必能得出理想的答案。

如果止步于此，那么，教材資源還是教材資源，無法轉型升級為教學資源乃至學習資源。作為一個新手教師，孫老師顯然已經(jīng)意識到了這一點，她在努力嘗試突破教材的框束，激活教材資源，使之發(fā)生有利于學生理解和內(nèi)化的轉變。

在學生回答的基礎之上，她結合漢朝初年的實際情況，對 “郡國并行制”進行條分縷析，引出漢景帝的 “削藩”和漢武帝的 “推恩令”，問道： “為什么漢景帝的‘削藩’引起了七國之亂，而漢武帝的 ‘推恩令’實行以后卻風平浪靜呢？”有意義也有意思的問題，才會引起學生真實的學習與探究欲望。我觀察到，面對這個問題，很多學生的眼睛變亮了，皺起眉頭苦思冥想，躍躍欲試爭相發(fā)言，課堂的氣氛頓時變得活躍起來。對于歷史課堂來說，這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一種場景。也唯有這種場景的閃現(xiàn)，才讓歷史課堂平添了不少魅力與韻味。

“我認為漢武帝手中掌握的軍事力量比較強了，諸侯王怕他”“漢景帝直接削掉諸侯王的權力和地位，過于直接了，以激對激，所以才引起大亂，而漢武帝聰明得多，他拐彎抹角，從土地入手，不顯山露水，但最終卻根除了諸侯王的割據(jù)勢力”，學生的回答不一而足，但卻是難能可貴的一種 “歷史解釋能力”的展現(xiàn)。孫老師說：“‘推恩令’顯然要比 ‘削藩’高明許多，更多地披上了一層親情的華麗外衣，讓諸侯王有苦說不出，只能往肚子里咽。結果，每一個個體的諸侯王直接掌控的土地越來越少，與中央抗衡的資本沒了，一步一步深入，最后徹底解決了困擾漢王朝許久的諸侯王問題，鞏固了中央集權統(tǒng)治。”師生對話，準確來講，應該是有質量的對話，只有這樣的對話，才能起到春風化雨、潤物無聲的神奇效果。

講漢武帝在思想上采取的政策時，孫老師又發(fā)動學生研習教材并小組合作，然后，推舉兩位同學分別扮演漢武帝和董仲舒，演繹出一幕 “罷黜百家獨尊儒術”的課堂情景劇。學生為了演好自己的角色，也是使出了渾身解數(shù)，用拼盡 “洪荒之力”來形容并不為過。學生表演之后，她說： “剛才， ‘漢武帝’對 ‘董愛卿’的一番建言獻策深以為然，大加贊許，并頒旨厲行。由此，改變了中國歷史的基本走向，讓一種思想穿透時光，一下子貫穿了中國一千多年的歲月。那么，這位 ‘董愛卿’究竟是何許人也？他的主張為何具有如此魔力呢？”董仲舒的生平事跡與思想主張呼之欲出。循循善誘，步步深入，一個初入職場的年輕歷史教師，能夠展現(xiàn)出如此教學技能，令我內(nèi)心深處肅然起敬，不由得暗暗擊節(jié)贊嘆。

教材，承載的 “明確知識”不過就是董仲舒及其 “罷黜百家獨尊儒術”之類死的、靜態(tài)的文字。然而，教學資源卻不僅限于此，如果說這些死的、靜態(tài)的文字是水面之上顯現(xiàn)出來的冰山一角的話，那么，可以支撐這冰山一角持續(xù)地、長久地存在的，必定是隱身于水面之下那大量的、活的、看不見的、動態(tài)的東西，這就是一直遭到忽略、但隨著課改不斷深化而日益顯現(xiàn)出神奇力量的 “緘默知識”。研究好 “冰山模型”，恰如其分地激活 “緘默知識”，對于歷史學科意義重大，可以成為增進學生 “歷史解釋能力”等核心素養(yǎng)的助推器和發(fā)動機。

對于這個板塊，孫老師的主要精力并沒有放在對董仲舒及其 “罷黜百家獨尊儒術”等 “明確知識”不厭其煩的解讀上，而是放手發(fā)動學生，通過課堂情景劇這個特殊的教學環(huán)節(jié)，有效地稀釋教學難度，提升學生主體的思維力、解釋力和表現(xiàn)力。她的精力放在何處呢？一是引導學生透徹地理解 “黜”這個漢字，以此字為綱以求達致綱舉目張的效應；二是引導學生將漢武帝的 “罷黜百家獨尊儒術”政策與秦始皇的 “焚書坑儒”政策進行 “異同”對比，廓清歷史脈絡。課堂時空有限，必須秉持有所為有所不為的原則，對教學資源進行有效的管控、重組與利用，只有這樣，才能最大限度地提升教學生產(chǎn)力水平，才能最大限度地發(fā)揮教與學兩個方面的效益。

隨后，課堂運行到漢武帝在經(jīng)濟上采取的政策這一板塊。孫老師瞄準 “錢” “鹽” “鐵”這三個靶子，精準發(fā)力： “在一個自給自足的小農(nóng)經(jīng)濟社會中，錢、鹽與鐵三項是最重要的關系國計民生的資源，好比現(xiàn)在的銀行金融、食品安全和石油供給，到底該掌握在誰的手中？一旦私營化，會導致什么樣的后果？”引導思考，原本枯燥乏味的經(jīng)濟現(xiàn)象，而且是那個漸行漸遠、遙遠歲月中的經(jīng)濟現(xiàn)象，因了教師的深入淺出、問題導向，得到了化繁為簡、化難為易的破解。

講到漢武帝在軍事上采取的政策時，孫老師先是請學生起來講講自己所知道的與匈奴、衛(wèi)青和霍去病有關的小故事，繼續(xù)致力于激活學生身上潛在的教學資源，即 “緘默知識”。以此為基礎，她通過多媒體展示當時漢朝與匈奴對峙的地圖，突出地理方位，彰顯匈奴這個馬背上的民族的特性及漢軍長驅直入漠北大漠的艱難險阻，讓學生領略那個烽煙四起的歲月中守邊將士的家國情懷。為了進一步增強感染力，她一是帶領學生重溫王昌齡那首膾炙人口的唐詩 《出塞》，師生共同朗誦 “秦時明月漢時關，萬里長征人未還。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度陰山”這一千古傳誦的名篇佳句，二是動情地與學生分享自己前幾年去敦煌玉門關和陽關旅游時，偶然在渺無人煙的大漠上，發(fā)現(xiàn)兩根被塞外狂風吹拂著但卻一直屹立不倒的木頭柱子，上面是遒勁滄桑的毛筆寫就的對聯(lián)， “看大漠孤煙長河落日秦燧漢關今猶在，聽塞外羌笛胡角馬嘶張騫李廣俱往矣”，教師自身所蘊藏的教育資源和 “緘默知識”，同樣也可以得到淋漓盡致的釋放。什么是文史交融？什么是師生交互？什么是學習資源？我們心中應當漸漸趨向明晰的答案。

“飛將軍李廣，是與衛(wèi)青、霍去病同時代的北擊匈奴的猛將，而張騫則是鑿通西域的漢朝使節(jié)，后面我們講絲綢之路時會詳細說。漢武帝那個時代，無論文臣還是武將，都有濃濃的家國情懷，都有捍衛(wèi)江山社稷的赤子之情，在歷史上書寫了不少令后世傳頌不已也仰慕不止的輝煌篇章。那是一個英雄輩出的時代，也是一個昂揚向上的時代，大漢王朝留下了華夏民族最引以為傲的名稱，也留下了一筆又一筆值得弘揚的傳統(tǒng)文化財富，希望同學們在以后的學習中慢慢品味。好！這節(jié)課就上到這里。下課！”

下課鈴聲響起，我依然沉浸在這堂課的氣場之中，久久難忘。一個剛工作的年輕教師顯示出卓爾不凡的教學素質，應當是足堪造就的好苗子。歷史教育事業(yè)，之所以薪火相傳，之所以弦歌不輟，蓋緣于有一代又一代新人加入到這支隊伍之中，讓這支隊伍不斷煥發(fā)出青春活力，讓這支隊伍不斷負重勇往直前。

這節(jié)課給我最大的啟示是什么呢？是課改改到深處見人心，唯有老師永葆一顆勇于創(chuàng)新、不斷進取、追求卓越、自我革命的良師之心，才能讓課堂在教材資源、教學資源、學習資源的層層遞進和螺旋上升中找回尊嚴、找回價值。在這個過程中，創(chuàng)造性、有節(jié)制、科學化地推進情景劇表演等教學方式的轉型，勢在必行，因為它可以有效地改變歷史課程資源的供給方式，適應當下的教育發(fā)展趨勢，更好地為學生全面、和諧、可持續(xù)地發(fā)展服務。